第18章：天上掉餡餅？

  莫子石說要幫我介紹女朋友，並且他認為我一定會心動，這對我說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又向我問道：「你現在人在哪兒呢？」

  我實話實說：「正在去上海的路上。」

  「那太好了......你看看這不就是緣分嘛，今天我剛和人家姑娘說起這個事情，傍晚你就自己過來了，和設定好的劇本似的，我看這事兒肯定能成！......但是你不用謝我，這是我份內的事情！」

  我被他說的不明所以，半晌問道：「莫醫生，你真的是腦科醫生嗎？」

  「當然！」

  「我強烈的建議您，在給別人看腦袋的同時，也要關注自己的腦袋健康，聽說某些腦袋疾病是有潛伏期，一旦爆發就無藥可救了！」

  莫子石被我說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怒道：「你還真是不懂美式幽默，我和你這人存在溝通障礙！說話也太損了！」

  「你也不怎麼理解炎黃子孫的情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裡面的意思你又懂嗎？」

  「封建社會流傳下來的話你也當作信條去信奉，迂腐至極......你也不放眼看看，在上海這座都市裡，每天有多少人分手，離婚，你這麼頑固不化會被別人當成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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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愛情做一個怪物，我也不覺得是羞恥......莫醫生，火車上信號不太好，我就不多說了，如果你肯給我個請吃飯的機會，我會很有誠意的請你吃飯的，謝謝你幫了我和米彩這麼大一個忙！」我說著便掛掉了電話，然後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搖頭笑了笑......這個莫子石挺有趣的，雖然存心辦壞事兒，但也辦的很逗！天知道他是給我操的哪一門子閒心。

  ......

  此時已經是春天，6點時，上海的天空還掛著一輪悠悠然往大地散發著餘暉的夕陽，下了班的人們，依舊是那麼匆忙，忙一頓晚飯，忙著緩解白天所產生的疲乏，於是整座城市都被繁忙所吞噬，放眼望去，真的很難在這裡為靈魂尋找一處棲息的地方，而無處不在的壓力仿佛是這座國際大都市與生俱來的氣質，讓那悠悠然的夕陽看上去很違和！

  我又想起了無數次的離別都是從這座城市的機場開始的......我忽然有些不喜歡這裡！

  我買了一束鮮花，準備待會兒送給簡薇，剛剛付完錢等待找零時，肩膀卻被後面的人拍了拍，我下意識的轉過了頭，站在我身後的竟然是莫子石，他看著我笑了笑，道：「幸好路上沒怎麼堵車，要不然還真趕不上來接你！」

  我充滿訝異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感覺這個人辦事兒不太喜歡給人留餘地！可拿他也實在是沒辦法，畢竟親眼見到他在簡薇的事情上盡心盡力，有時候該護士做的活兒，他都不遺餘力的去做了，我總不能為了這點事情和他翻臉，儘管心中有些不爽！

  他看著我手中捧著的鮮花，笑道：「昭陽，我就認為你是個能搞清楚狀況的男人，果不其然，連花都準備好了，待會兒我給你介紹的姑娘看到你這麼有誠意，肯定很高興的！」

  我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是送給簡薇的。」

  他卻不理會，直接對我說道：「我車在對面的停車場停著，咱們現在趕緊走，我和人家姑娘約了7點鐘，弄不好路上一堵車就來不及了！」

  我終於來了些火氣，厲聲質問道：「這算什麼事兒？」

  他卻不急不躁，依舊笑著說道：「這是個需要你體現風度的事情，至少我已經把人家姑娘約出來了，成不成你都得去赴個約，然後保持風度把單給買了......你之前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就算這一頓好了。」

  我實在是犯不著和他較勁兒，更不堪被他這麼沒完沒了的煩著，索性答應了他去赴約的要求，我倒真的要看看，他給我介紹的是那一路下凡的仙女，竟然敢再次將心動這個詞按在我身上！

  ......

  夜晚來臨前，莫子石驅車帶我駛向了那個他事先訂好的西餐廳，一路上我除了向他打聽了簡薇這幾天的身體狀況外，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和高架橋，卻在下一秒又忘記了它們的模樣，我實在無法讓自己深刻的融入進這座並不太喜歡的城市裡。

  我們在約定的時間內趕到了餐廳，下車之前，莫子石又提醒我帶上那束原本準備送給簡薇的鮮花，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配合他一廂情願強加給我的風度，直接打開了車門，用最乾脆的方式向餐廳里走去。

  這是一間很高檔的西餐廳，連裡面的服務生都用的是最原汁原味的歐美人，而播放著的舒緩歐美名曲，搭配簡約卻不應付的裝修風格，讓整間餐廳顯得很有格調，這裡的確是上層人士喜歡的地方，一路走下來，我已經看到了無數個放在女人身邊的奢侈品，因此，我倒真的不懷疑莫子石介紹的女人是一個在物質上很不欠缺的女人，否則不會來這個消費特徵很明顯的餐廳約會。

  莫子石終於趕上了我的腳步，他向靠近窗戶的一個位置望去，我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或許是因為米彩的模樣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以至於我不願意去描述這個女人的模樣，儘管她看上去氣質不凡，有著讓人過目難忘的美白皮膚.......

  莫子石在我之前向那個女人點頭致意，等我們走近時，女人很禮貌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等待莫子石為我們進行相互的介紹，莫子石首先對我說道：「昭陽，這位戚芷卉小姐是我在美國留學時結識的朋友，回國後一直在金融單位工作，是上海最典型的金領一族。」

  我禮貌性的說了一聲「幸會」，莫子石又對戚芷卉說道：「這位先生就是昭陽了，目前經營著兩個公司，還有一個手遊公司正在籌備中，聽說已經融資成功，他的幾個公司可是市值過億的，所以他絕對是我們80後一代里的翹楚！」

  莫子石把我捧這麼高，我並不意外，無非就是想利用米彩離開後，我產生的寂寞和孤獨，讓我去另尋新歡，好讓米彩了無牽掛的留在美國，任由嚴卓美安排......我確實寂寞，確實孤獨，看得見的誘惑也更是一個難以抵禦的東西，但他終究是小視了我，我已經把等待米彩作為了我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信念，哪怕這種信念在不理解人的眼中是那麼的迂腐和愚蠢！

  三人落座，我和莫子石坐在一邊，戚芷卉單獨坐在一邊，莫子石招呼來服務員開始點餐，我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縮的很小的世界，然後端起免費的茶水喝了一口，此刻我的心思並不在這場被執意安排出來的相親上，我仍在煩惱GG公司的資金缺口，就算我轉讓掉了文藝之路在揚州的產業，至少也還有1500萬的債務沒有辦法償還，而這將是未來我最大的危機，我相信這筆欠款一天不還，GG公司的麻煩就一天不會斷，也許要不了多久我便會收到法院的傳票，去面對那些因為債務而產生的官司。

  點好的東西被服務員依次送到了我們的面前，晚餐也正式開始，這時，莫子石又開始忙著為我和戚芷卉牽線搭橋，他說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覺得你們真的挺合適的，所以我今天介紹你們認識了，如果你們有進一步發展的打算，我真的會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別有意義的事情！畢竟你們也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紀了。」

  戚芷卉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似乎在等待我先表態，但這種淡然，也足夠證明她是一個有過很多情感經歷的女人，這個階段的她是可以將感情割裂了去對待的。

  我禮貌性的回應了戚芷卉一個笑容，轉而對莫子石說道：「子石兄，你能當著戚芷卉小姐的面回答我幾個問題麼？」

  「呃......這個沒問題。」

  「你得確保你會如實對待我的每一個問題，要不然咱們很難繼續聊下去。」

  莫子石生怕我因為不滿他的安排而隨時甩臉走人，趕忙回道：「肯定如實回答！」

  我面色嚴肅的向他問道：「我目前有女朋友嗎？」

  莫子石先是一愣，然後回道：「呃......有是有，不過......」

  我打斷了他，又問道：「下個問題，我女朋友有明確表態和我結束感情了嗎？」

  「這個......這個真不用明確態度，誰都知道她去了美國，可能一待就是三五年，再說你和你女朋友都已經不是20出頭的年紀了，真沒多少時間給你們揮霍，人嘛，還是得立足於眼前......」

  這次打斷莫子石的是戚芷卉，她面色憤怒的說道：「好你個莫子石......你就這麼對待自己朋友的嘛，說是給我介紹男朋友，實際上是想讓我做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你這是按的什麼壞心？......這朋友沒法做了，你去死吧！」

  戚芷卉越說越氣憤，起身拿起身邊的皮包砸了莫子石一下，便憤然離去，莫子石也顧不上相親的事情了，趕忙往戚芷卉離開的方向追去，讓她聽自己解釋，我則搖頭笑了笑，心中因為結束這場鬧劇而感到輕鬆，然後便將他那份還沒動過的牛排叉到自己的盤子裡，確保今天晚上能夠吃飽，然後打起精神面對明天嚴峻的挑戰。

  ......

  次日，我早早便起了床，然後去了GG公司，對相關人員進行了工作上的安排，我讓留下來的策劃人員統統去北京和深圳兩地出差，給他們機會去接觸一些服務於遊戲行業的策劃公司，這麼做的目的是希望他們能夠提前適應策劃項目的轉變，再者，我不想公司里的債務麻煩影響到他們的心情，這個事情我決定自己單獨來扛，等解決了以後，再召回他們，讓他們有一個安寧的心態去面對接下來的工作，而此時留在公司的只剩下我和財務總監。

  今天，又有幾個供應商和之前的GG業務合作方來討要欠款，他們的態度比較激烈，甚至在激動之中砸了公司的一些設備，但我依然抱以理解，他們中間的確有因為我們的欠款沒有還到位，而影響到自己公司的運營，甚至有倒閉的風險，這年頭，誰做生意都不容易，我只能不停的安撫他們的情緒，並保證在三天之內可以還掉他們百分之三十的欠款，讓他們先去解決燃眉之急，而這筆錢便是來自於文藝之路揚州產業的轉讓，可這拆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深深的為之感到苦惱！

  中午時分，我和財務總監坐在辦公室里吃著快餐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我在接通後問道：「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是交通銀行，陽光支行的孫有民。」

  「你好，你好，孫行長！」我連連說道，心中卻非常詫異，他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昨天我倒真是去銀行與他談了申請商業貸款的事情，但是被他給拒絕了。

  「你今天下午有空嗎？......有個事情我想和你見面聊。」

  「當然有空......呃，我是直接去銀行找您嗎？」

  他稍稍遲疑了一下之後，回道：「你就不用來銀行了，我們下午兩點在品雅茶樓見面。」

  我應了下來，心中卻更加疑惑了，原本我以為他給我打電話是因為商業貸款的事情有了轉機，可是他卻約我在品雅茶樓見面，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避諱在銀行面談的，而這裡面又存在什麼樣的變數？......

  .......

  下午的兩點，我如約來到了品雅茶樓，我在二樓的包間見到了之前一直很排斥我的孫行長，他的公文包很顯眼的放在桌面上，顯然不是為了私下談交情找到我的。

  我和他打了招呼之後，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他沒有一點閒言碎語，直切主題對我說道：「昭總，我們之前並沒有打過交道，但我這次來找你，卻是實實在在給你帶了一個好消息。

  我保持鎮定，問道：「請問是什麼好消息呢？」

  「有位朋友私下給了我1500萬，讓我把這筆錢轉交給你，回頭你給我提供一個自己的私人帳號，或者公司的帳號，我把這筆錢給你轉過去。」

  我驚訝的看著他，心中同時在思索著到底是誰會以這樣的方式為我提供1500萬的巨額援助，如果這是一塊天上掉的餡餅，這餡餅也未免太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