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親

  屋裡，葛木爾低聲對閉眸休息的李戈說道，「三皇子，那個女人是誰？要不把她帶著回去，路上她也能給您治病。」

  普生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少打這個主意，那是鳳朝的王妃，你以為是個尋常百姓，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嗎？」

  「王妃？」葛木爾眼睛一亮，若是能把王妃帶走，那是不是能讓鳳朝的王爺幫忙對付太后了?

  李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冷冷地說道，「不要傷害她，她也不是你能傷害，如果你想活著離開這裡的話，你以為鳳朝的昀王是你能招惹的嗎？」

  「昀王……」葛木爾打了個冷顫，「是那個鳳容崢嗎？」

  普生冷哼，「沒錯，這位是鳳容崢的王妃，你還敢動她嗎？」

  哪裡還有那個膽子？

  這邊屋子瞬間沒了聲音，楚之雍站在門外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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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梓瑗一邊製藥一邊還想著江祁愷去冉家會遭遇什麼場景。

  冉家，冉老太爺的書房裡。

  江祁愷跪在冉老的面前，額頭上的汗水滴了下來，他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是目光真誠坦然地看著坐在書案後面的老人家。

  「老師，我想求娶冉大姑娘，我如今不敢說什麼山盟海誓，還請老師相信學生的一片真心。」江祁愷心裡有些忐忑，從他說要求娶冉然的時候，冉老一直都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冉老才慢吞吞地說，「起來說話吧。」

  江祁愷鬆了一口氣，至少冉老沒把他給轟出去。

  「是，老師。」江祁愷在一旁的太師椅坐下。

  冉老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你打從什麼時候就想娶然兒的？」

  江祁愷沒想到冉老會問這樣的問題，江祁愷琢磨著該怎麼回答，最後想了想，覺得還是如實回答最好，「學生……戀慕冉大姑娘久矣。」

  「你來拜我為師，難道就是為了她來的？」冉老眼睛一瞪。

  「老師，再那之前，學生並不認識冉小姐的。」江祁愷急忙說道。

  冉老想起不久前宮裡有意要指婚的事情，當時他還在擔心怎麼讓然兒不用嫁給恪王，想不到沒多久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如今看來，這件事未必跟江祁愷沒關係。

  「你跟然兒之間……」冉老目光凌厲地看向江祁愷。

  江祁愷立刻說道，「老師，我和冉小姐清清白白，恪守禮節，絕對沒有任何越矩的事發生。」

  冉老這才輕哼了一聲，「這件事我還要跟然兒商量，她若是願意了，我才能做主。」

  言下之意，他對他這個孫女婿是沒有意見的。

  江祁愷強壓著心裡的激動，「是，老師。」

  「回去吧。」冉老瞪了他一眼，把他給趕走了。

  江祁愷剛離開沒多久，冉老就讓人去把冉然叫了過來。

  「祖父，您找我有什麼事呢？」冉然襝衽行了一禮，笑盈盈看著冉老。

  冉老打量著眼前的姑娘，不知不覺，他的孫女都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時光過得真快，在官場沉浮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看透了世事，所以才會提前乞休在家中養老。

  對於如今朝堂的紛爭和幾個皇子的明爭暗鬥，他都沒興趣去參與，所以，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孫女嫁給皇子。

  他不願意被逼著站隊。

  「祖父？」冉然見冉老沒有開口，有些緊張地叫了一聲。

  冉老回過神，含笑看了她一眼，「找你過來，是有事想跟你說的。」

  冉然大約能猜到什麼事，臉頰忍不住發燙，「什麼事呢？祖父。」

  「江祁愷剛剛來找我了。」冉老淡淡地說道，眼睛卻一直打量冉然的臉色，看到孫女臉上的紅暈，他就知道答案了。

  「祖父，江大少爺他……是來給你報喜的嗎？」冉然想起昨日他回頭對自己溫柔一笑的樣子，心跳噗通噗通加快。

  冉老輕笑一聲，「他來提親的。」

  「啊？」冉然紅著臉，「祖父，那……那你答應嗎？」

  「我答應有什麼用，又不是我想嫁給她，總要問問你的意見。」冉老淡淡地說道。

  冉然立刻說，「祖父，我願意的……」

  「女生外向，果然沒錯。」冉老哈哈笑道。

  「祖父！」冉然跺了跺腳。

  「行了，今晚我回去與你祖母再商量一下，若是你祖母也同意，明日就讓人去江家一趟，讓他找時間來提親。」冉老終於還是鬆口了。

  冉然低頭含羞一笑，轉身就跑出去了。

  ……

  ……

  江梓瑗回到昀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日落西山了。

  鳳容崢已經換了家常衣裳在屋裡等著她，看到她從外面進來，伸手要牽她過來。

  「我身上都是汗水，先去洗澡。」江梓瑗揮開他的手，進去屏風後面去泡澡了。

  「今天很累嗎？」鳳容崢跟在她身後進來，替她捏著肩膀。

  江梓瑗嗯哼了一聲，「不算累，李戈的眼睛能看到了。」

  「我們阿瑗真厲害。」鳳容崢笑著稱讚道。

  「哪裡有昀王爺您厲害，原來早就跟人家李戈認識了，還瞞得我這麼辛苦。」江梓瑗涼涼地說道，虧她什麼都跟他說，他居然這麼瞞著她。

  鳳容崢挑了挑眉，「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我還需要從哪裡聽來的嗎？」江梓瑗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李戈要回去北國，你肯定是早就知道的對不對？他回去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你不是還讓楚之雍暗中去幫他嗎？」

  她今天才知道，連楚之雍都是鳳容崢的人了。

  「他是這兩天才來找我的，我沒告訴你，是不想這件事透露出去。」鳳容崢低頭親著她的臉頰，「外面的事情太複雜，我也不想你知道太多。」

  江梓瑗知道他是想保護她，不過她覺得這樣什麼都瞞著她也不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總不能什麼事都瞞著我一輩子吧？我又不是菟絲花，我不想只能依附著你才能活啊，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鳳容崢說，「好，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會跟你商量，好不好？」

  「也不用什麼事都跟我商量，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但凡跟我有關的，你都能跟我說一聲，我就覺得很心滿意足了。」她很有自知之明，鳳容崢的很多事情並不能擺上檯面，她也寧願當什麼都不知道。

  但和她有關的，她就不想被瞞著。

  「好，聽你的。」鳳容崢悄悄地鬆了口氣，他自然不會什麼都告訴她，外面有些事情太腌臢，不適合讓她知道。

  江梓瑗這才消了氣，兩人在屏風後面和諧了一把，直到某人全身發軟，才被鳳容崢抱著回到榻上。

  盼燕她們早已經躲遠了去，等裡面喊傳膳才進來。

  「你說李戈這次回去……他們能成功嗎？」江梓瑗待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後才小聲問著鳳容崢。

  鳳容崢說，「那就要看李戈在北國能不能得人心了。」

  江梓瑗覺得關心這個有點遙遠，「楚之雍不會有事吧？」

  「不會，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鳳容崢餵她吃了一塊小牛排骨，「吃飯，別總是想別人。」

  「那我以後只想你啊，好不好？」江梓瑗邊吃邊說道。

  鳳容崢嘴角翹了起來，「嗯。」

  哎喲，還嗯呢！江梓瑗吃吃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江梓瑗就去江家了。

  「冉老同意了？」才剛坐下，玉氏就說出一個好消息，冉家已經讓人給江祁愷遞話，讓他選個良辰吉日去提親。

  「我已經讓人去選吉日了，三天後正好有個好日子。」玉氏高興得笑不攏嘴，她好不容易盼到兒子出人頭地，如今又有一門讓她再稱心不過的親事，怎麼可能會不高興。

  江梓瑗也很高興，「太好了，沒想到阿然竟然成了我大嫂。」

  玉氏笑眯眯地看著她，「如今你大哥總算熬出頭了。」

  「娘，以後大哥一定給您爭一個誥命回來。」江梓瑗握著玉氏的手說道，江景宗是能夠請旨封誥命夫人，可惜那是朱氏的。

  「嗯。」玉氏輕輕點頭，她早已經不再指望丈夫了。

  江景宗正好在外面準備進來，聽到妻子和女兒的對話，他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輕嘆了一口氣，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進來，「母女倆在說什麼？」

  「我們在說要去冉家提親的事，老爺，您說該找誰當媒人呢？」玉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仿佛已經不再介意江景宗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事了。

  江景宗說道，「嗯，我正是為這件事來的，你看，請華國夫人去提親可好？」

  「華國夫人？」玉氏愣了愣，她跟華國夫人倒是有來往，但能請得起嗎？

  「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吧，你把家裡的院子重新修葺一下當新房，提親的事，我去請華國夫人便是。」江景宗說道。

  玉氏點了點頭，「你說的是，還要收拾新房呢，不能委屈了未來兒媳婦。」

  江梓瑗掩嘴笑道，「娘，我看您將來有了兒媳婦都不要女兒了。」

  「少貧嘴。」玉氏嗔了她一眼。

  「那你們商量著吧，我去找大哥說話。」江梓瑗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