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除非，娘娘肯薨逝

  正在此時，賈坤望向了秦逍遙和宋闕。

  「逍遙侯，宋闕！當年之事，皇后才是罪魁禍首！」賈坤手指直直的指向了賈后。

  「當年，你祖父宋鴻阻止皇上立她為後。」

  「為了成為皇后，她讓我和沈鴻遇一起栽贓陷害了宋鴻。」

  「栽贓的證據是我安排的。而沈鴻遇負責揭發。」

  「還有柳家！當時也是她下的令，讓我們滅的！」賈坤說著，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柳伶。眸中還染上了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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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伶眼裡閃過一抹憤恨，以及嫌惡。

  很快別過了視線去。

  賈坤見狀，神色愴然。

  很快，又恢復了憤恨的模樣。

  「你們不是要報仇嗎？那豈能放過罪魁禍首？！」說著，賈坤又指向了上座的皇后。

  宋闕蹙眉，視線終於望向了上座的賈后。

  皇帝面上閃過一抹慌亂，剛準備說話。

  忽然，一個人影竄到了宋闕等人身旁。

  「師父，師公！」

  「你們別信他的！母后一定是清白的！」

  「是他看母后不肯救他，故意在報復！」說話的正是向陽公主。

  之前得知柳公子是柳侍郎的嫡子，她還暗自竊喜來著。

  可隨著舅舅出事，她很快便喜不起來了。

  而今，她更是心焦如焚。

  她的母后，怎麼可能是害宋家和柳家的兇手？

  對，母后一定是被舅舅誣陷的！

  秦逍遙皺眉。

  「此事真相如何，我們自有判斷。你且去一旁待著。」開口道。

  早前她便同相公商量過，報仇之事，到賈后處為止。

  甚至，只要賈后被廢，也可了結。不會牽扯到向陽身上。

  畢竟這丫頭心無城府的，並沒牽扯進朝堂的紛爭中。

  「不行！」

  「師父——」向陽心中焦急，再度開口。

  卻被秦逍遙伸手打斷了。

  見秦逍遙看也不看自己，向陽公主知道，自己找師父求情是行不通了。

  視線先是望向了宋闕。

  見宋闕也別過了頭去，不看自己。

  又望向了不遠處的柳伶。

  同柳伶的目光對上，向陽公主眸子便是一縮。

  隨即，迅速便朝柳伶走去。

  「柳公子！」

  「求你幫我勸勸我師父和師公，為我母后說說話吧！」著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柳伶面色為難。

  向陽公主一看，便急了。

  也不顧眾人的視線了，竟上前，一把拉住了柳伶的手。

  「求你了，柳公子！」

  「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嗚嗚——我以後都不纏著你了！」說到這兒，向陽公主眸中的淚，已經流了出來。

  到現在她才知道，師父不答應幫她追求柳公子，甚至還想法子，讓她這陣子都不見柳公子，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柳公子竟是與她母后有仇，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仇怨。

  是啊，她是母后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去喜歡人家呢？

  她與他，原來不止有身份的差距。中間還隔了血海深仇。

  向陽公主此話一出，引來了不少視線。

  朝臣們見到這一幕，議論紛紛起來。

  公主之尊，竟去糾纏過一個倌人。而且，看情況還動了真情。

  而今，更是不顧臉面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此事說出來。

  柳伶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面露擔憂的望向了向陽公主。

  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賈后卻開了口。

  「向陽，退下！」只聽賈后厲聲道。

  「母后——」向陽公主回頭，帶著哭腔的喊了一句。眼裡全是著急。

  「退下！」賈后的語氣又重了幾分。

  見向陽公主沖自己搖頭，語氣終於放緩了些。

  「這是母后和宋家，以及柳家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你且去一旁待著。」開口道。

  說完，賈后望向了宋闕和秦逍遙。

  「向陽懵懂無知，且事發之時，她都還沒出生。」

  「本宮與你們之間的恩怨，能否不牽扯到她？」

  宋闕眸色微微波動，望向了秦逍遙。

  「可以。」秦逍遙很快回了賈后的話。

  賈后面上，如釋重負。

  停頓片刻後，再度望向了宋闕和秦逍遙。

  「當年之事，本宮的確有錯。但事情並非完全如賈坤所言。」

  賈后說著，望向了賈坤。

  「當年宋相的確反對皇上立本宮為後，甚至為了阻止皇上的決定，還聯合百官罷朝。」

  「那時，賈坤找到本宮，提出了此事。本宮並未阻止。」

  「至於柳家之事，亦是如此。」

  秦逍遙眉頭皺了皺，剛想說話，卻被賈后打斷。

  「可儘管如此，賈坤仗的是本宮之勢，本宮未阻止賈坤，也是過失。」賈后說著，望向了秦逍遙。

  「念在本宮並非真正下令之人的份上，逍遙侯以及安定侯，能否網開一面？」

  「本宮自請廢除後位，賈家除賈坤外，其餘人貶為庶民。此後三代之內，不允入仕。」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望向了賈后。

  就連皇帝也不例外。

  皇帝心有不忍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皇后能做出這些讓步，實屬難得。

  秦逍遙眸色波動了一下，望向了宋闕。

  宋闕給了秦逍遙一個眼神，隨即，衝上座上的皇帝和皇后拱了拱手。

  「世人皆知，皇上寵愛娘娘。為了娘娘，不惜虛設後宮多年。」

  「今日，就算娘娘自請廢后，可只要娘娘在一日，皇上的後宮也只會是娘娘說了算。」

  「眼下廢后，可日後，皇上聖旨一下，娘娘復位不過片刻之事。」

  「屆時，今日為難賈家以及娘娘之人，怕都難逃報復。」

  皇帝和賈后心臟都是一顫。

  賈后壓下心中情緒，望向了宋闕。

  「那宋大人待如何？」問道。

  若今日難逃死劫，她也只能引頸就戮了。

  只是，她有些放不下皇上，還有向陽。

  想到這兒，賈后望向了一直瞅著自己流淚的向陽公主。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竟沒發現閨女已經有了意中人。

  可惜了，因為她的緣故，要連累閨女了。

  不但會讓她對心上之人求而不得，還會連累她以後婚嫁。

  皇室的公主，就算得勢的，都很難嫁個如意郎君。更何況，她有她這樣一位罪後母親。

  宋闕眸色一凜，在皇帝擔憂的目光中開了口。

  「除非，娘娘肯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