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永遠不再愛

  「什麼意思？」秦昊珩承認，這句話讓他覺得很不妙。

  心裡的衝動早就抑制不住，虞芊芊不假思索道：「其實，我早就記起來了，包括我和你那時相識，當然，也包括那晚上的事。」

  秦昊珩心裡如驚濤駭浪，差點站不穩。她說都記起來了，是記起了四年前的所有嗎。

  

  看男人明顯慌了，虞芊芊心中竇疑。

  其實她那片記憶還是空白的，只是那天她去找秦昊珩時，看到他放在書房裡的調查龍山酒店的卷宗。她當時太過震驚秦昊珩就是對她施暴的罪魁禍首，卷宗的其他部分反而被她忽略了。

  直到後來秦昊珩三番兩次強迫她去見Jason，她細想下才明白秦昊珩的目的。

  既然秦昊珩那麼在意那件事，正好她可以拿來刺激他。

  「你說的是真的？你記起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秦昊珩的強裝鎮定地問。

  「沒錯，」虞芊芊說的特別無情，「可這些都無所謂，反正在龍山酒店你做的事，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

  秦昊珩最怕就是她提到那晚，他還以為她回想起兩人以前的感情，或許讓她改變心意，可沒想到，那也是徒勞嗎。

  他真的沒有信心了。

  先前還能用她是受秦閔成逼迫這個藉口來麻痹自己，可現在，在知道虞芊芊那麼恨他以後，秦昊珩開心確信，她是真的想離開他。

  「秦昊珩，我不想每晚還要繼續那樣的噩夢，更不希望以後都生活在勾心鬥角之中。你我本就身世背景相差極大，何況還有這種難堪和痛苦的往事，抱歉，我不想永遠活在悲劇的陰影之中。」

  虞芊芊說著說著，漂亮的臉蛋上染上幾分悲傷和哀痛。

  秦昊珩無法再和之前一樣，把她的話當做是故意說出來氣他的。從她逃走以後，他真的害怕，害怕她永遠不原諒他。而四年前兩人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是他唯一寄託的希望。

  現在她把這唯一的希望破滅，秦昊珩找不到能留住她的理由了。

  她說的對，就算能暴力把她鎖在自己身邊，也無非是增添她的恨罷了。

  虞芊芊以為他還不肯動搖，只能最後拿出殺手鐧，「還有一件事，也是我決定離開你的原因。」

  這件事還是秦閔成當初告訴她的，那時她以為是秦閔成故意那麼說來恐嚇她而已。現在想來，或許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是嗎，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秦昊珩已力不從心，無所謂她說什麼了。

  反正若真如他所說，那在她眼裡，他只是一個可笑又愚蠢的傻子吧。

  「還記得你從美國回來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狂躁暴力，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簡直像個反社會人格嗎。」

  秦昊珩微愣，他有一種隱隱不好的預感，然而他卻覺得不管如何虞芊芊是不可能知道的。

  「看樣子你知道我要說什麼，」虞芊芊從他的反應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那時精神反覆無常，就算對我做出不可理喻的行為來，王姨還幫你遮掩，總讓我好好包容你……」

  「後來你父親跟我說，你從小就有一種偏執型人格障礙，所以才會那麼涼薄，你母親才會離開你。這也是你離開秦家，來海市獨立發展的原因……」

  「不是的！他是胡說！虞芊芊，你寧願信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男人的胡言亂語，也不願相信和自己朝夕相處那麼久的男人嗎？」秦昊珩在聽到那幾個字時候，瞳孔微微放大，今天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猝不及防，然而沒有一個比得上這件事對他的重擊。

  他一直以來小心翼翼藏著的秘密，那個除了秦家少數幾個人，對外永遠秘而不宣的秘密，就這樣，沒有一點點防備的，被虞芊芊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如果說剛才虞芊芊說早就記起四年前和他的相識讓他始料未及，那此時她說出他患有人格障礙這個事實，如重錘敲擊腦袋，讓他如雷轟頂，難以相信。

  「如果他是胡說，為什麼你這麼急著反駁！」虞芊芊毫不客氣地指出。

  眼前的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為什麼像個蛇蠍心腸的惡婦般冰冷狠毒，秦昊珩看著這個依舊美麗的女人，第一次覺得她離他好遠好遠。

  明明她知道的，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對他而言都有特殊的意義。

  他是那樣的愛她，在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把他的心填的滿滿的。

  他還以為，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用一個人了。

  他還以為，餘生百態，都有她陪他一起走過，無論風雨彩虹，她都是他未來最重要的人。

  可是，如果真如她所說，他倍加珍惜的美好回憶不過是一個巨大的謊言，那他曾經傾注的愛，他曾懷著歡又忐忑的心情才準備的求婚，他在這個女人不告而別的離開後隱忍又堅持的挽留，還有他對秦閔成——他最憎恨的人的委曲求全，到底，又算什麼呢？

  在虞芊芊看來，自己難道是一個可笑又愚蠢的傻子嗎？

  她陪他演戲，看著他為她痴狂和妥協，求她和他一起度過餘生，冷眼旁觀他像一個小丑般努力地想和她在一起，心裡卻在嘲笑他的獨角戲吧。

  不知什麼時候，秦昊珩的眼神變了，不是憤恨，更不是悲傷，只是空洞的沒有焦點，就那麼傻傻的，放空著，像突然失了魂。

  在那樣一段感情里傾注了他所能給出的所有情感，沒想到對方卻從始至終把他看成一個笑話。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跳樑小丑，無法從她最愛的女人對他的背叛和挖苦中緩過神來。

  「虞芊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前所未有的背叛和打擊，幾乎讓這個強韌的男人快要倒下，可他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個他曾以為可以相伴一生的女人，會這樣對他。

  「因為我不想和一個精神病生活一輩子，更不想和一個強姦犯結婚！」虞芊芊的話都鏗鏘有聲，卻又字字誅心。

  秦昊珩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你給我閉嘴，可惡的女人！」

  精神病？強姦犯？呵呵，呵呵呵呵呵，秦昊珩笑了起來。

  是嗎，是這樣啊。

  原來在她心裡，自己是個精神殘缺還殘暴可怕的罪人嗎。她不但對他沒有愛，很有可能還恨著他。恨他奪去了她的初夜，恨他時隔四年後還在折磨她！

  「我就要說，秦昊珩，你以為我愛上你是我的榮幸，而我只想說，我恨你恨得巴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我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認清你的真面目，否則我一定會狠狠地報復你！」

  虞芊芊喘著粗氣說，眼神嗜血兇狠，仿佛要撕爛眼前這個男人的臭臉！

  「好，你好樣的！虞芊芊，既然如此，既然我在你心裡如爛泥的臭蟲一樣可惡又可恨，既然你對我不屑一顧，你以為，我會低聲下氣地求你留下來嗎。」

  這個女人把他的自尊心狠狠地踩在腳下，秦昊珩一向來高傲，他無法忍受任何人對他這樣羞辱和謾罵，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在乎的女人！

  此時他暴躁到了極點，搜腸刮肚只想說出最傷人的話來報復她，「虞芊芊，我告訴你，你這種下三濫的婊子沒資格入我的眼，我秦昊珩更不可能愛上你哪怕一絲一毫，給我滾吧！賤人！」

  他一把推開眼前的女人，此時的她在他眼裡不過是有著醜惡鬼臉的下等女人！

  秦昊珩發誓，他永遠永遠，都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的臉了。

  他以前有多麼愛她，此時就有多麼恨她。

  恨得他心疼都疼的那種，恨不得讓她承受她此時同樣的心痛，同樣的悲傷，同樣的絕望。

  他錯了，他就應該繼續封閉內心，永遠都不要再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