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我可以放你離開

  盤子裡擺著吐司，雞蛋餅，烤腸，一大份水果沙拉，旁邊還有兩杯熱牛奶。

  虞芊芊拿了一塊雞蛋餅，咬了一口，發現背面焦了，而且還是冷的。她忙喝了一大口牛奶，咽了下去。

  「很難吃嗎。」對面的男人發問。

  「還好。」虞芊芊又咬了一口。

  秦昊珩突然站起來，拿過裝有雞蛋餅的盤子，「我去熱一下。」

  虞芊芊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沒在意。男人一離開，她似乎自在了些，吃了吐司和水果沙拉，已經飽了。

  

  秦昊珩回來時，看到她已在擦嘴，指著旁邊的另一杯牛奶，「這個，也喝了。」

  「我飽了。」虞芊芊說完打了個嗝，連忙捂住嘴。

  她剛才吃的太急了，所有東西一股腦兒往嘴裡塞，消化不良。

  秦昊珩一愣，虞芊芊又打了個嗝。

  還沒等男人說什麼，她已經往洗手間跑去了。

  十分鐘後，她走了出來，臉還紅紅的，秦昊珩遞給她一杯水，「喝點，裡面放了醋。可以緩解一下。」

  這次她沒和他對著幹，直接喝光了。

  放下杯子時，卻發現男人看著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似乎忍了很久。

  虞芊芊：「……」這人一定是故意的吧。

  她沒好氣地敲了敲桌子，道：「我想去波士頓。」

  秦昊珩愣了。

  虞芊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不是說她去哪裡都行嗎，她倒是要看看，她這麼說秦昊珩會怎麼應對。

  秦昊珩看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溫柔道：「可以啊。」

  他站起來，好整以暇道：「想訂幾點的航班？」

  虞芊芊微愣後，硬氣道：「最早的那一趟。」

  她心裡砰砰直跳，如果去波士頓，她就可以看到虞麗雅了。這一次最好等母親做完手術她再回來吧。

  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有些不確定了，「我去見我媽，要經過秦閔成同意嗎。」

  「你問到點子上了。」秦昊珩道，「現在虞阿姨被他隔離起來了。」

  什麼？虞芊芊一驚，怪不得秦閔成說有什麼幫忙就去找他，原來人都在他手上了。她頓時憤怒地要哭出來了，「那你為什麼要阻撓我去美國！要是我媽在秦閔成手裡有什麼三長兩短，嗚嗚……」

  「你冷靜點。」看她急的身子都在抖，秦昊珩忙道，「我昨晚不是和你說了，你媽很安全，而且，馬上就要接受手術了。你忘了嗎。」

  虞芊芊一愣，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她疑惑道：「為什他會救我媽，他不是要拿我媽來威脅我的嗎。」

  秦昊珩眉頭一蹙，抓住了她話里的重點，「他威脅你了？」

  「不是。」虞芊芊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否定了，「是我想要見我媽，所以去求他的。」

  「你答應他什麼了！」秦昊珩想起那天跟蹤她時，她去茶館見了秦閔成。

  「沒什麼。」虞芊芊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抬起頭來，怒道，「再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秦閔成會主動幫你嗎，他有那麼好心？」

  「是嗎，那我還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你爸怎麼可能答應幫我付那筆手術費。而且，還沒提什麼任何過分的要求。我一個普通小市民，真是上輩子修來八輩子的福分，才能遇到這麼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女人這無比諷刺的話，讓秦昊珩愣了愣。

  沉默了幾秒，他道：「芊芊，我承認，是因為我，秦閔成才為難你。可是，如果沒有他的插手，我早就為你母親安排手術了……」

  「不需要！」虞芊芊憤怒地打斷他的話，「我也受不起，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憑什麼無緣無故幫我。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哪怕一點點，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做，我就覺得你噁心！」

  秦昊珩的心沒由來地刺痛了一下，他是心甘情願幫她的。為什麼在她眼裡就變了質了呢。

  還有，說什麼他不是她的誰。要從名義上來說，他可是她的未婚夫，而且，她都答應要和她一起去民政局登記了。

  難道，兩人以前在一起度過的美好，就真的可以在得知四年前那件事就全盤否定？

  他是什麼樣的人，在這六個月里，他們倆朝夕相處，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天，她對他就一點都不了解嗎。

  「芊芊，你對我就那麼恨嗎。」秦昊珩有點絕望地問。

  「沒錯，如果你是我，難道你在知道眼前的人就是QJ你的罪魁禍首後，還能心平氣和地說一句沒關係，然後繼續和他開開心心沒心沒肺地過一輩子嗎！」虞芊芊反問道。

  「我知道，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對待我。我也從始至終沒有要求你原諒我，哪怕你一輩子都不原諒我都可以。但是，我只求你給我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你要我怎樣做都可以，只求你別徹底否定我，徹底從我身邊離開，好不好！」

  秦昊珩從來不知道，他有一天會這麼放低姿態去求一個人。可是，如果虞芊芊能原諒他，他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他無法想像沒有虞芊芊的人生，習慣了有她陪著他，習慣了那麼溫暖的生活，他怎麼可能還能在黑暗寂寥的世界裡生存呢。

  「呵，你真不愧是秦昊珩，這麼輕描淡寫，一句彌補過錯就可以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是你自己毀掉了眼前的一切，是你自己！我一句原諒，就可以重新再來？你犯下的錯就可以從此消失？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秦昊珩心痛如割，抱住了眼前的女人，「對不起，芊芊……」

  愛你最深的是我，傷你最深的也是我。

  可是，我可以放棄全世界，唯獨只有你，我一丁點都不能放棄。

  只要還有哪怕一絲的可能，我就會抓住，不會讓能留住你的希望從我指縫間溜走。

  「你別碰我！我要離開這。你放我走！」懷裡的人在不停掙扎，淚流滿面。

  望著懷裡痛哭流涕的女人，秦昊珩突然下定決心，「我可以放你離開。」

  「真的？」虞芊芊抬起頭，連哭都忘記了。

  「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秦昊珩的神情很認真。

  虞芊芊似乎感到了希望，「什麼事？」

  「現在就跟我去找Jason。」秦昊珩突然抓住她的手，就往門口走去。

  虞芊芊一愣，下意識就像甩開他的手，「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想起四年前的全部，你有權力了解所有的真相。」

  秦昊珩扛起女人拉開門，對守在外面的保鏢吩咐，「把車開過來，我要去市區。」

  等到男人把她放進後車廂，把門拉上，虞芊芊才消化過來那句話的意思，有點慌道：「不行，我不去。」

  秦昊珩鉗住她的手腕，語氣清冷，「你必須去。」

  「我不要！我不想了解什麼四年前，不想回憶什麼真相，你放我……啊——」

  女人突然特別抵制，在狹窄的後車廂拳打腳踢的，車門反鎖了，她使勁搖著門把。秦昊珩一個手刀劈在她後頸上，女人暈倒在他懷裡。

  沒想到來到Jason的診所，卻被告知對方不在。

  「對不起，秦先生，我們不知道你今天要來拜訪，目前林醫生（Jason）還在國外參加研討會。」

  就算看到的是秦昊珩，前台接待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秦昊珩眉頭緊緊蹙起，先前是他讓林傑森回國幫他忙，催眠過虞芊芊後，他也沒那閒工管他的行蹤。今天來得急，沒打招呼，秦昊珩也沒想到就這麼巧Jason不在。

  「秦先生，需要我打電話問一下林醫生具體回國時間嗎。」那位接待的美女也知他身份不低，就好心問了句。

  秦昊珩揮了揮手，示意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