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退讓

  劉嘉佳將小閨女哄得眉開眼笑，將她打扮好，去練武的父子倆回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早膳，去給顯郡王和郡王妃請安。顯郡王問黃子軒此行是否順利，黃子軒對顯郡王沒有前幾年那樣牴觸，簡單描述了案件的經過，說到遇襲擊的時候，顯郡王妃抽了一口冷氣，抓著黃子軒一連串的問，「凶不兇險？你受傷沒？太醫看過沒？」

  劉嘉佳眨眨眼，低下頭，黃子軒被噎住，緩了口氣，慢慢回到，「我沒有事，當時我帶了一個衛所的人在身邊。」顯郡王妃鬆了一口氣，念叨著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帶點人，不能自恃武功高超，就輕敵。黃子軒聽得頭疼，還是顯郡王轉移話題，才將郡王妃打斷。

  皇上雖然給黃子軒兩天假，但是黃子軒走了一個月，堆積的公務不少，從郡王妃的院子出來，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務，劉嘉佳則跟著顯郡王妃去前院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病了兩個多月，吃喝都需要人喂，小蔣氏依然每天回到正院伺候老夫人，周氏跟劉嘉佳一樣，每天規矩地來給老夫人請安，劉嘉佳每天到正院，要是老夫人意識清醒不讓她進去，她就順勢回院子，要是老夫人昏睡，劉嘉佳就進內室探望一番，坐滿一盞茶的時間，就起身離開，多一刻都不待。

  郡王妃原本也要到正院給老夫人侍疾，還是顯郡王發話，讓她一旬去請安一次就行，畢竟顯郡王妃一直有病在身，不能勞累。因此黃子軒對顯郡王態度軟和不少。

  黃子軒去了書房就忙得不可開交，齊先生帶著人進進出出，黃子軒連午膳都沒有回院子裡用，劉嘉佳讓月容給黃子軒準備了四菜一湯，讓丫鬟送到書房，又讓月容找出十幾個大海碗，碗裡放上盛滿米飯，上面一半鋪上紅燒肉，一半鋪上青菜，給找黃子軒匯報公務回不去的大人們端去。大人們忙碌了一上午，早就飢腸轆轆，看著紅撲撲、亮晶晶、顫巍巍的紅燒肉還有冬天難見的青菜，口水泛濫，在齊先生的帶領下，道謝後紛紛端起碗吃了起來。

  這時丫鬟呈上新茶，將大人們手邊的茶杯拿走，一位老大人阻止丫鬟，「姑娘，我聞出你呈上的是龍井，我喝不慣，先不用換。」丫鬟規矩的行禮，輕聲有禮地回到，「大人見諒，紅燒肉太肥膩，夫人吩咐，換上綠茶，解膩爽口。」

  老大人知道自己誤解了夫人的好意，臉色微紅，齊先生站出來解釋也是為老先生解圍，「老大人是第一次來府上，不知道夫人最講究養生之道，這是為我們著想，咱們下半晌還有好些事要做，要是老先生睏乏，可是會耽誤公務，那可是大事。」

  老先生也是明理謙遜之人，立馬拱手謝過齊先生，「謝先生提醒，老朽最是喜好紅茶，尤其是大紅袍，一時捨不得，差點辜負夫人的好意，真是罪過。」

  齊先生也順勢回到，「人各有好，夫人雅量，不會計較此等小事，我們都是為都督效力之人，夫人一向對我等寬厚照顧。」

  

  這是一個武將在她們說話之際已經吃完一大碗飯菜，粗獷的臉上微紅，但是摸了摸肚皮，還是輕聲問丫鬟，「這位姐姐，還有飯嗎？我飯量大，還沒吃飽。」

  丫鬟立馬回到，「將軍客氣，還有的，夫人特意吩咐煮了一鍋的肉，飯菜管飽。」武將撓撓頭，憨地笑道，「那就麻煩姐姐為我再盛一碗，只要肉不要菜。」

  丫鬟屈膝應道，起身去盛飯。齊先生特意看了幾眼那個武將。

  晚膳黃子軒終於回了院子，只是後面跟著的曉春抱著一摞的摺子，明月接過來放進書房。用過膳後，黃子軒在書房處理公務到了深夜才回內室，掀開床帳，就看到母子三人睡得香甜，黃子軒一下子就覺得有了困意，鑽進被窩，一夜好眠。

  黃子軒第二天更忙，月容回來和劉嘉佳稟報，中午的打完飯菜送到書房有三十碗，其中有五人要了第二碗，劉嘉佳心中有數。誰想到黃子軒上朝後忙的見不到人，深夜回來的時候劉嘉佳已經熟睡，早上起來時劉嘉佳要起來為他更衣，陪他用早膳，被黃子軒拒絕，因為實在是太早，黃子軒說忙過這陣子就會好了。

  上朝的黃子軒碰到丁寒城，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就徑直站到自己的位置，文武百官都看在眼裡，心裡清楚，兩人的梁子已經結下。早朝第一件事就是遼陽案，大理寺卿率先出列稟報案情進展，大理寺動作很快，已經將所有嫌疑人審問一遍，加上黃子軒帶回來的供詞和人證物證，確認衛琦、其子和管家的罪過，等皇上決裁。皇上當庭宣布林毅和徐虎無罪，立馬釋放，主謀衛琦及其子秋後斬立決，從犯由大理寺和刑部量刑。

  退潮後，皇上留下黃子軒，皇上的高明之處就在於，對黃子軒從來都是有話直說，在黃子軒坐下後，皇上開口，「這次是舅舅的不對，萬幸皇叔毫髮無傷，舅舅不會插手遼東都司的事，還會將山東都司指揮使的位置讓出來。」

  黃子軒心裡瞭然，他剛查出來山東都司指揮使是英國公當年征戰山東時救下的乞兒，後來入伍當兵，用了二十年當時山東都司的指揮使，也算個厲害人物，更厲害的是英國公，竟然隱瞞二十幾年，要不是他在衛琦的密信中看到山東都司指揮使的名諱，也不會想到要查他們之間的聯繫。黃子軒看了一眼皇上，就是不知道皇上兩天之前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黃子軒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從來沒想過會因為謀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將丁寒城抓起來，畢竟除了丁寒城是皇上的舅舅，還有英國公府這些年為皇上爭儲付出了許多。所以，黃子軒立馬應下，「屬下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