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回禮

  黃子軒被噎住，氣得去揉搓劉嘉佳，「你膽子挺肥，竟然揶揄我。」黃子軒早就拿捏住劉嘉佳敏感的地方，劉嘉佳本就怕癢，被他揉搓得癢得受不住，哈哈哈大笑出聲。

  劉嘉佳問過黃子軒後，開始精心準備回禮，陳青雲兩年後，終於又有了身孕，曹英珠也查出有孕，劉嘉佳給每人準備好補藥和一本宋大夫整理出的關於孕婦怎麼調理的書冊。昌寧的兒子已經三歲，除了玩具，劉嘉佳送去了一份食補的方子，還有給昌寧的首飾，一套異域風情的紅寶石頭面。陳青霜剛剛生產完，劉嘉佳除了送去十隻金老虎，還有一套沉甸甸的小金鐲子，附帶給蔣學成的孤本。杜莎莎家的林睿喜歡騎馬，劉嘉佳讓人尋了一批小馬駒，送給他。陳青雪喜歡畫，她將尋來的畫作挑選兩幅送給她。

  這一批回禮送走後，劉嘉佳開始準備年禮，顯郡王府和裕親王府首先要考慮，對於顯郡王府，劉嘉佳一直有些漠視，甚至比親友家還不上心，這幾年的年禮都是中規中矩。當然，郡王妃那份不算在其內，郡王妃曾跟武夫人抱怨，「頭一批壓車的人才走，下一批就感到，大同府郡王府的門檻都快讓左布政使府上的人踏平了。」話里驕傲比抱怨的成分多很多。武夫人嗔怪地看向郡王妃，「你別身在福中不知足，我想要有人這麼惦記我還找不到呢。」郡王妃有些心虛，臉微紅地低下頭，臉上的笑卻止不住。

  今年劉嘉佳有些犯愁怎麼給郡王妃送去，原本在大同府，京城的老夫人夠不到，現在就在眼皮底下，她怕給郡王妃惹了是非。沒想到郡王妃的信件先送來，直接讓劉嘉佳不要單獨給她準備禮品，省著府里鬧起來。劉嘉佳看過感到欣慰，有人想到自己前面的感覺真不賴。不過劉嘉佳沒有聽郡王妃的，除了給郡王府的成年禮，劉嘉佳還備下一份送到京城給了利叔，吩咐利叔想辦法送到郡王妃的手上。

  裕親王府的禮最不好準備，裕親王和王妃經常出入宮中，見過得好看的、好玩的、好用的東西太多，劉嘉佳送的禮既要貼心，還要新奇，劉嘉佳將主意打到忠叔的身上，忠叔也不負她的期望，從海上得到的新鮮玩意源源不斷地送到左布政使府。劉嘉佳每年挑出幾樣精美地送到裕親王府，裕親王和王妃很喜歡，經常寫信誇獎劉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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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的禮最繁瑣，劉嘉佳在陳府居住五年，熟悉每個人的喜好，每個人的禮物都要準備的精心，往往是要裝一大車。今年給二房準備的禮尤其豐厚，因為她想跟二老爺商量商量，將俞老先生夫婦接到歸綏城。

  永安伯府、曹將軍府、左都御史府、忠勇侯府這些走得近的府邸都要準備合適的拜年禮。除此以外，還要準備都司還有布政使司各家來往的回禮，劉嘉佳忙得暈頭轉向。這其中給和林林府的禮物也要特別一些，這些年劉嘉佳和杜莎莎來往密切。

  這一番細緻的準備，自是讓收禮的人十分滿意，尤其蔣學成，看到紫檀匣子裡的算術孤本，鬆了一口氣，一旁的陳青霜直翻白眼，「早就跟你說，直接和嘉佳說，你非得弄得這麼複雜。」

  蔣學成抱起姑娘，慢慢搖晃，輕聲道，「你不知道，現在朝廷看著安穩，其實暗潮湧動，父親和大哥想做純臣，我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還是提前給自己準備條後路的好，咱們倒是無所謂，咱閨女以後可不能受罪。」

  陳青霜有些動容，「是呀，有了她，才理解父母的心，這個世上多少苦難我都不怕，但是捨不得她擦破一點油皮。」

  蔣學成接著道，「現在看似太子被圈禁，以後只能老死在太子府，兩個皇孫都有可能坐上皇位，我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首先父親尚在，哪有兒子先登基的道理，再次大公子猖狂愚鈍，二公子神龍不見首尾，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如果兩敗俱傷，這天下將是另外的光景，黃子軒雖是皇室子弟，但是卻遠在最北方，是最安全的角色，咱們也算進可攻退可守。」

  陳青霜佩服丈夫的深謀遠慮，感慨道，「多虧有你，要是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學成爽朗一笑，「夫人不用過於自謙，你自小心直口快，沒有壞心眼，是個好姑娘，再有和指揮使夫人的閨中情誼，都是你為我們結下的良緣，能娶到你為妻，我甚是知足。」

  陳青霜有些羞澀，不過還是昂首接受，「哼，算你識相。」蔣學成看著故作傲嬌姿態的陳青霜，笑容擴大，他就喜愛陳青霜自得的小模樣。

  顯郡王府大蔣氏的內室，小蔣氏邊做針線邊和大蔣氏閒談，「娘，我原來還驚訝三弟妹竟然沒有單獨給郡王妃準備年禮，昨天婆子跟我說，她看見郡王妃房裡的媳婦子帶著兩個丫鬟從後門拿回三個大包袱，婆子見過遞東西進來的人，是三弟妹娘家府上的人，上門送過幾次東西，我才知道原來三弟妹不是沒有準備，是另外換了種方式，我今天去給郡王妃請安，看到郡王妃手上帶了一串珠子，一看就不是中原的樣式，看著倒像是海外的東西。」

  大蔣氏手裡撥著念珠，靜靜聽著小蔣氏說話，平靜地接道，「這不稀奇，大同府二門上的管事婆子和我身邊的嬤嬤有些親戚，這些年一直有往來，前段時間寫信過來，特意說郡王妃回京後，大同府的老宅一下子變得空曠，郡王妃在的時候，三天兩頭有馬車進府，都是給郡王妃送東西的，吃穿首飾都是其次，更多的是她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這些馬車都是歸綏城都司府上派去的，跟來送禮的管事和婆子都規矩有禮，時不時手縫裡露出的小玩意都價值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