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膽小
2024-05-28 02:41:59
作者: 寂寞的清泉
章老頭是五皇子一黨的頭目,韓莞也巴望著他早死。只是不願意謝明承通過空間弄死他,讓人聞到不一樣的氣息。
謝明珍明麗大氣,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卻有可能被章賢妃弄去給五皇子當小老婆,韓莞當然想儘可能地幫她。
趙暢是個好男人,又曾經幫自己良多。只可惜有個愚蠢的娘和心厚的舅家,讓他哪怕貴為皇子,也有許多不如意。趙暢值得有謝明珍這樣的好姑娘,那兩個小姑娘有了這個小後娘,韓莞也放心。
而且,弄死章老頭是為了救謝明珍小姑娘,也算救人。
韓莞想通了,問道,「你有什麼辦法把章老頭弄死,又讓人看不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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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承道,「章老頭這些天一直在腹泄,夜裡受涼又突然高熱,腹泄再加劇,那麼大歲數還活的成嗎?」
他的意思還要韓莞的另一種密藥。
腹泄和發熱的藥都是封和傳授給韓莞的,服藥的人大夫檢查不出病因,也可以說是毒。這是封家的祖傳密藥,只傳德行好的子弟。當初封和的祖父只傳了封和,連嫡子嫡孫都沒傳。因為韓莞送了封和一截佛手靈芝食指,封和又了解韓莞的為人,才教給了她。
韓莞是從現代法治社會過來的,不願意更不敢殺人。前世她連雞都沒殺過,只殺過一次鯽魚。那時她還在上初中,爸媽帶著弟弟在城市打工,她跟農村的奶奶生活。那次奶奶生病,她買了一條鯽魚給奶奶熬湯補身體。魚是鄰居在河裡打上來的,她拿回家自己處理。她聽奶奶講的殺魚步驟,懷著忐忑的心,把活蹦活跳的魚強壓在手下,用菜刀破魚的肚子,感覺魚在她掌下由掙扎到不動,漸漸失去生命,都把魚肚掏出來了,魚尾還翹了幾下,徹底死翹翹……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體驗,以致於長大後還會偶爾想起。她喜歡吃葷,膽子也不算小,可就是不敢殺生,除了蒼蠅、蚊子和蟑螂。
謝明承見韓莞的臉色發白,又好笑又憐惜。這個女人,幹了不少駭世聽聞的事,有時膽子賊大,有時膽子又奇小。當時她敢拿斧子和菜刀砍多吉布,一定是害怕自己被打死沒多想。若多吉布真的死在她手下,不知她會嚇成什麼樣。
謝明承捏了捏韓莞的手,輕聲說道,「章老頭害死過許多人,手裡沾滿了鮮血。用他的老命換明珍的命,值了。你只把那種藥給我,我一個人去做。還有一個辦法,裝鬼嚇死他,御醫和仵作也檢查不出他的死因,結論只能是暴斃。當然,要必須嚇死。」
說干就干,兩人去了章家外書房。
外書房沒人,章老頭應該又去哪個小妾那裡了。
謝明承冷哼道,「那麼大年紀,腹泄,睡女人,著涼,高熱,不死才怪。」
兩日後休沐,頭一天下晌兩隻虎提前下學去了謝府。
謝明承已經跟韓莞說好,晚上韓莞去謝家找他,兩人再一起去章府。
晚飯是在封家吃的。
封燦幾日後娶親,封家布置得喜氣洋洋。他們會在這裡成親,之後去孟縣縣城的家居住。
韓月還有一個多月生產,肚子已經很大了。
春嬤嬤一家也來了。黃娟又懷了孕,春嬤嬤高興,一直都在笑。
飯還沒吃完,周家院子的肖嫂子就來請韓莞,說周大娘舊疾復發。周大娘的身體一直不算好,這次跑來這裡請她,應該比較嚴重。
韓莞趕緊起身去周家。周西兒和周南兒都嚇哭了,也要跟著去。
韓莞沒允,「你們去了起不了作用,還讓她掛心。」
封和也一起跟去了。
周大娘的臉又紅又腫,特別是眼睛四周,腫得發亮,還有些地方已經潰爛。
韓莞抽了一口涼氣,這應該是眼淚多又用帕子反覆擦拭造成的。她的面部燒傷一直沒有痊癒,眼瞼尤甚。在封和的治療下好了許多,還是留有後遺症。
咬牙走過那麼多坎坷的周大娘突然崩潰,應該是曾經堅持的信念被擊碎了。
封和嘆息道,「這種傷必須保持面部清爽,儘量少流淚……」
封和開了外敷藥和湯藥,韓莞給她擦上藥,把最厲害的地方用棉布包上。
封和走後,韓莞又勸慰了周大娘一陣,「我不知道你經歷過的所有苦痛,也猜得到布滿荊棘。能活到現在,不止你勇敢、堅韌,還有信念支撐。好不容易熬死了害你的人,過上了清靜的好日子,不是應該高興嗎?上天有好生之德,會感念你的心慈和心善。該釋懷的釋懷吧,該放下的放下吧,餘生靜好,安安靜靜享受不曾有過的雲淡風清,我和孩子們陪著你……」
說完,她捏了捏周大娘的手。周大娘的手軟嫩細膩,柔若無骨,一點不像老嫗的手。若她沒有毀容,不知怎樣風華絕代。
周大娘抽泣幾聲。
韓莞趕緊勸道,「忍住,不要流淚,愛惜身體。」
周大娘忍下眼淚,反握住韓莞的手,「我是該釋懷了……」
韓莞走之前,送給周大娘一瓶芳澤雪花膏。這種雪花膏不僅養顏,還能修復傷痕。當然不可能修復嚴重的燒傷,總有一定的保養作用。
走出周家,已是夜色茫茫,漫天繁星璀璨。
兩個丫頭和兩個護院站在門外等著。
韓莞習慣性地瞥了眼騾子坡方向,帶著四人匆匆回了星月山莊。
周西兒和周南兒還在廊下等韓莞,臉上掛著淚㾗,無論下人怎麼勸都不肯歇息。
韓莞笑道,「周大娘無事了。她讓你們好好睡覺,好好學習,不要掛念她。」
小姐妹聽了,才安心歇下。
韓莞收拾完,把門插上,匆匆去了謝家。
此時已經十點四十五分,謝明承等的著急。他想著今天孩子們不在家,韓莞應該提前到來,戌時初就藉口腿痛回了外書房,又早早把服侍的小廝打發出去。
他無聊地吹著口哨,讓在側屋值夜的小廝長路十分不解。幾次拍門問他,「世子爺要小解嗎?」
他十分納悶,平時很晚才歇息的世子爺今天早早歇下,還把門插死,他想進去服侍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