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寸進尺

  石磊的腳擠進了女式的拖鞋裡，腳後跟卻露在了外面。「我要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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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筱夜也隨他去，這個男人，怎麼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好像，沒有那個時候，那麼冷，變得和善，好說話了。

  其實，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好人，畢竟第一次見面，她誤會了他，而他卻幫了她，雖然那個時候在焱集團，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

  石磊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話，換到了財經頻道，隨後起身，看著房間裡的一切，她明明是凌家的掌上明珠，卻願意一個人住在這小公寓裡，這倒讓人很意外。

  凌筱夜看著石磊站在窗前，看著樓下，「喝杯蜂蜜水吧！」她小聲地開口，他喝了不少酒，喝點蜂蜜水可以讓他清醒一點，胃裡也能舒服一些。

  「謝謝。」石磊接了過來，溫溫的水透入了咽喉，暖了他的胃。

  兩人並肩站在窗前，映入眼底的是一長排昏黃的路燈，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輛。

  「你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這裡？」石磊知道，如果她願意，即使是豪華公寓也不是問題的。

  「我說了我不是一個人。」凌筱夜故意不去理會石磊口中的意思，她一個住在這裡也好，住在別的地方也好，都是她自己的決定，也跟他無關。

  「好，就算你不是一個人，至少現在你是一個人，萬一出點什麼事，你要怎麼辦？」石磊還是關心她的，這麼久以來，他對她不聞不問，是因為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已經分開了這麼久，而他在看到她的時候，心底里卻還是關心的。

  「我不會有事的。我這樣挺自由的，不好嗎？」凌筱夜從小到大都獨立慣了，所以，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還是一樣，沒有怎麼變？不過，我想你住在這裡，凌董和凌夫人應該不知道吧？」石磊的話雖然不緊不慢，但是卻戳中了她的弱點。

  凌筱夜睜大了雙眼看著他，「你，你別胡說八道！我住在哪裡，爸媽怎麼會不知道？」

  他要是敢在她爸媽面前嚼舌根子，她一定讓他好看！

  石磊輕笑一聲，「那就好！正巧我過幾天有個合作案要找凌董談。」

  凌筱夜咬了咬唇，「石先生，我想你可以走了。」

  她不高興了，開始下逐客令了。

  而石磊卻是淡淡一笑，「你怕我會告訴凌董，你住在這裡的事？」

  「我才沒有。」凌筱夜還是嘴硬，早知道這樣，她一定寧願自己坐輛計程車回來，也不願意讓他送她回來。

  現在才後悔，一切都已經晚了。

  「沒有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石磊放下了杯子，轉身要離開，卻被凌筱夜拉住。

  比起要被爸媽逼回家去住，她還不如對他軟軟話，他應該會幫她的吧？

  「有事？」石磊開口，語氣淡淡地，看向了她抓著自己的手。

  「我，我住在這裡的事，你不要告訴我爸媽，好不好？」凌筱夜和他打著商量。

  石磊站在原地，看著她，「你這是在求我？」雖然她住在這裡，他也覺得有點不妥，不過，她決定的事，他也沒有辦法替她改變。

  就像她，也同樣不能改變她的決定一樣。

  有時候，兩個人的關係保持著一種最適當的距離，就剛剛好。

  他那個時候沒有準備好接受她，而她卻要他選擇，最後落下的只是不歡而散，天各一方。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麼久了，他們兩個人再次見面，卻還是感覺沒什麼變化。

  「是。」得寸進尺的男人，如果不是不得已，她一定不會對他服軟的。

  「我要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案。」石磊拉開了她的手，又握了握，才鬆開，轉身就走出了公寓。

  只剩下了凌筱夜站在那裡傻傻的，他是什麼意思啊？這點小事，她都已經跟他說軟話了，讓他幫忙，他有必要這么小氣嗎？還要拖到明天，難道要讓她晚上失眠嗎？

  凌筱夜站在窗前，看著他開車離開，就在心底里把他罵了個遍。

  石磊離開了凌筱夜的公寓，就回了自己的住處，他坐在沙發上，偌大的公寓裡，也是空寂一片，以前他倒是沒有覺得，可是現在，他卻覺得有點太空曠的感覺，如果這裡多住上一個人，是不是會好點？

  他心底里想著的那個人是凌筱夜，明知道他和她現在的關係很奇怪，很陌生，有隔閡，可是，他還是想把她留在身邊。

  不管凌筱夜對他還有沒有感情，至少，她離開他之後，她也沒有訂婚。

  如果她真的想要那份感情，那麼她也許早就結婚，可是她依然沒有。

  凌筱夜果然失眠了，一個晚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可她還是睡不著，石磊的身影總是出現在她的面前，分開這麼久以來，她一直想要忘掉他，她一直要把他遺忘，她只想過自己的生活，當時，他這麼狠心地拒絕了她，現在，她難道還死性不改地繼續對他主動討好嗎？

  石磊的身份，還有他的樣貌，無論哪一樣，都可以讓很多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只是，他一向是冷淡之極，讓人無法親近而已。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如果不是他幫了她，她也許也不會主動親近他，可是，有些事情總是早已經註定了。

  就像他和她，她一直想要獨立，卻總是遇到事情，而幫她的始終都是石磊，就像今天一樣。

  直到天色微亮，凌筱夜才睡下，當鬧鐘一遍又一遍響著的時候，卻依舊沒有吵醒熟睡的她，當她醒來時，早已經過了上班時間，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遲到，而始作俑者就是石磊。

  「凌總監，您可來了，那個王老闆一早就來了，說是要來跟你簽約的，看來，你們昨天晚上談的很順利啊！」凌筱夜的助理趙小可對著她說道。

  凌筱夜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覺得，最糟糕的就是昨天晚上了，只是，王老闆也不用一早就來，不是談企劃案，而是簽約，他連企劃案都沒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