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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埋伏

2024-04-30 08:04:55 作者: 蘇靜初

  杜嬌荷看著來人果真是一隊人馬,在村落里繞了一圈,很快發現熄滅掉的土灶。

  灶里是冷的,灰燼不少,顯然離開有段時間卻不長。

  領頭的人在村口停了停,目光掠過地上刺客的屍身,很快抬腳離開,發現了邊緣的痕跡,吹了個口哨讓收下一個個翻身下馬,小心警戒四周。

  「頭兒,這痕跡有一陣子了,我們是不是來遲了?」

  其中一人剛開口,突然跟旁邊的人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有埋伏!」領頭的大叫一聲,可惜說得太晚,身後又有兩人摔下陷阱。

  他站在陷阱邊緣,看著收下被竹竿戳成糖葫蘆,一時半會沒斷氣,卻也熬不了太久,便收回了目光,絲毫沒有救人的意思。

  餘下的人聚攏在領頭的身後,背靠背警惕,不敢隨意走動,擔心還有陷阱。

  

  暮景然知道是時候了,抬起手,身後的親衛們蒙上面沖了出去。

  領頭的沉穩應戰,還大喊道:「不知道是那條道上的,都是兄弟,無冤無仇何必大動干戈?」

  其中一個親衛「呸」了一聲:「誰是你兄弟!我們好不容易挖的陷阱為了抓獵物的,你們偏偏摔進去弄壞了陷阱,要怎麼賠給我們?」

  杜嬌荷險些笑出聲來,親衛們這張嘴簡直是顛倒黑白。

  領頭的都被氣笑了:「明明是你們設下陷阱害死我的屬下,不讓你們一名償一命就不錯了,還反過來訛人,簡直不知所謂!」

  他懶得再費口舌,只想把人打趴,偏偏兩邊旗鼓相當,甚至對方隱隱佔了上風。

  屬下顧忌著腳下會不會有陷阱,打起來束手束腳的,對方就不一樣了,哪裡是要害就衝著哪裡來,根本就是不死不休!

  寧意一刀把領頭的砍翻在地,還是暮景然懶洋洋開口:「刀下留人,有用。」

  他這才收起刀,一腳踩著底下人,不讓對方有翻身的機會。

  親衛們抓住領頭的,其餘的很快都幹掉了,連陷阱里半死不活的都補了刀。

  暮景然帶著杜嬌荷出來道:「此人應該跟之前的刺客是一夥的,他剛才在那些刺客身邊站了一會兒,眼神不太對,回頭問一問。」

  審問是寧意的特長,他二話不說就應下了,拖著領頭的跟死狗一樣到村落的地窖,打算把人餓上幾天再說。

  杜嬌荷目瞪口呆看著親衛們把這隊人馬的屍身上下搜索了一遍,值錢的都掏出來了。

  親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小聲解釋道:「我們身上的銀兩花費得差不多了,在這裡還能打獵,回頭趕路還是需要銀子的。」

  這些人身上的銀兩搜刮下來之外,值錢的配飾也能拿去當鋪換點銀錢,一點兒都不能浪費了。

  「主子來看這個!」竄天猴從其中一人的衣裳暗袋裡搜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牌,上面有一個秦字。

  杜嬌荷皺眉:「難道是太后的人?」

  之前派人來刺殺穆王的很可能是太后的人,這次又派人來,是打算趕盡殺絕嗎?

  「但是太后有那麼傻嗎?派來的人身上帶著秦家的證物?」

  就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太后不至於那麼蠢。

  暮景然冷笑:「太后不蠢,可惜用的人都蠢到家了。」

  其他人都沒帶上身份證物,就連那個領頭的都被寧意從頭到腳仔細搜了,沒有任何發現。

  偏偏這個不起眼的屬下卻把身份證明的玉牌帶在身上,怕是中計了,有人特地把帶有證物的衣裳給他穿上。

  知道太后有所動作,卻不阻攔,而是讓人偷偷藏了證物在衣裳當中。

  這種手段實在熟悉,暮景然神色不悅,低頭對懵懂的杜嬌荷解釋道:「很可能是皇上的手筆,擔心太后的人找到我,對我下手。要是我因此死了,有證物在,皇帝就能光明正大對太后發難。要是我活著,那就是我親自對太后動手了。」

  不管哪一種,便宜的都會是皇帝。

  杜嬌荷厭惡地皺眉,只覺得皇帝這做法實在叫人不齒,還不如太后來得光明正大。

  雖然太后的做法也叫人噁心,光顧著爭權奪利根本就不管將士的死活。

  有這樣的兩位貴人在,慶國怕是很快就要完了!

  她嘆了一口氣,又替穆王覺得不值。為這樣的皇帝效忠,別說功成名就,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

  「皇上想要太后和王爺相爭,好得漁人之利,王爺倒不如讓他們兩個打起來。」

  暮景然挑眉,饒有興致地問:「夫人有什麼好主意?」

  杜嬌荷左右張望,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熱氣噴灑在耳尖,痒痒的,叫暮景然一時沒聽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笑道:「就按照夫人的意思去辦。」

  他招手叫來竄天猴和寧意,把杜嬌荷的計劃說了出來。

  其實也很簡單,皇帝暗地裡陷害太后,那麼他們就把刺客半路遇襲的事推到皇帝身上。

  寧意看了杜嬌荷一眼:「太后未必會相信。」

  竄天猴卻道:「太后阻擾了王爺去變成,壞了皇上的事,他心下惱怒,會對太后的人動手遷怒也是理所當然的。太后不相信,我們讓她相信就行了。」

  比起太后,皇帝更不希望敵軍長驅而入,真讓他變成亡國之君了。

  太后卻巴不得皇帝成為亡國之君,那麼之後就是她的天下。

  他指著那個身上帶著玉牌的人道:「我懷疑這個人根本不是被皇上陷害帶上這東西,而是一開始就是皇上的人。」

  杜嬌荷好奇地問:「何以見得?」

  竄天猴咧嘴一笑:「這事王爺交給我來辦就好,此人背後肯定有親朋好友,透露一點消息給太后,不就完事了?」

  這人或許並非真的是皇帝的人,也可能是被皇帝使計才把身份玉牌戴在身上。

  不管如何,此人壞了太后的事,太后必然要找他麻煩。

  人死了,不是還有親人在,要是這時候無意中得知這人很早之前就被安插到太后身邊的。

  杜嬌荷聽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只是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不但一箭雙鵰,很可能是一箭三雕。

  一來讓皇帝和太后對上,太后未必全信,但是心裏面有一點懷疑的種子,這就足夠了,私底下肯定會對皇帝動一點手腳。

  二來這人是什麼時候安插的,太后一無所知,肯定會擔心會不會其他人也有皇帝的棋子在,對手底下的人就沒那麼信任了。

  三來太后對下屬表露出一點懷疑,要是被皇帝的人察覺,那麼這些人想必會落到皇帝手裡,或許能拿捏住太后不少把柄,太后怕是恨不得弄死皇帝,只怕會更瘋狂。

  瘋狂好啊,就有無數的狐狸尾巴露出來,暮景然只要抓住一個大的,就能跟皇帝聯手,置太后於死地。

  暮景然微微頷首,顯然很贊同,竄天猴便去安排了。

  他扭頭見杜嬌荷怔怔站在原地,還以為她被嚇著了,連忙摟著人安撫。

  杜嬌荷輕輕搖頭:「我沒事,就是覺得自己的腦瓜子實在不中用,沒能給王爺幫上什麼忙。」

  「你已經給我幫了大忙了,要不是你跟著來,這些親衛的內屋一塌糊塗,尤其不夠細心,大夫請不來,食不下咽,我也沒能這麼快好起來。」

  暮景然看著遠方又道:「我們休養得差不多,是時候出發了。」

  幾個灰鴿子從不同的地方過來,寧意已經掌握了敵軍的動向,再不出發,那位秦將軍怕是要一點點被蠶食掉自己的大軍,卻還傻乎乎得沾沾自喜。

  杜嬌荷對這位太后的子侄也是無語得很,擺明敵軍雖然退後,卻每次都殺掉一大批將士才走,留下一地屍身,難道他就沒察覺出不對來,以為對方只想做戲做全套,想真一點叫人相信嗎?

  她覺得自己腦瓜子不夠好,這位秦將軍簡直就是沒腦子了。

  原本的戰馬丟失了,幸好有這些蒙面人送駿馬來。

  親衛們騎上一匹,恰好剩下杜嬌荷,她只能跟暮景然同騎。

  雖然她數來數去,總覺得還有一匹駿馬才是,怎麼輪到自己就不夠了呢?

  暮景然翻身上馬,伸手到杜嬌荷跟前來,她微微一笑沒再多想,握住那隻大手坐到他的身前。

  村落餘下的糧食都被她做成硬餅帶上,能存放多日,不容易壞,泡冷水就能吃用,非常方便。

  何小大夫的騎術還算不錯,然而獨自一人可能跟不上他們,索性也坐到寧意的身後共承,免得拖累了大家。

  暮景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件厚厚的披風把杜嬌荷裹住,叫她不必吃風,在他懷裡又溫暖又安穩不要太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她熬了一夜做餅,這會兒眯著眼勉強打起精神來,被暮景然輕柔地拍了拍後背,沒一會就在他的懷裡徹底睡了過去。

  暮景然用腰帶把人綁在自己身上,一路快馬加鞭,等到了下一個城池才把杜嬌荷叫醒。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暮景然一路抱著進客棧,不由嚇了一跳:「夫君,我可以自己走的。」

  「沒事,這會兒夜涼,沒必要打開披風。」

  而且他把人綁在身上的腰帶還沒解開,在客棧門口做這個未免有些不妥。

  杜嬌荷摸著自己腰上綁好的帶子,只好乖乖在暮景然的懷裡,一直到房間裡才脫掉披風來解開腰帶,誰知道打了死結,怎麼都解不開。

  偏偏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沒出手幫忙,似乎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特別有趣,又或者把人一直摟在懷裡也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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