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婆媳談心

  董虎和秦雪英的婚禮定在了十月，村里人一般很少把成親的日子定在這個時候，因為這個時候正好是地里莊稼收穫的時候，可這日子卻是李氏托人給算的，說是這個日子是幾年難得一見的成親的好日子，李氏想著家裡的地請了長工，也不用自己家人忙活，董虎又是個沒有地的，而且董虎酒坊那邊的事情也已經上了正軌，所以不論是秦家這邊還是董虎都是有時間的，所以李氏就把婚期定在了這個據說是幾年難得一遇的好日子。

  自從天氣暖和起來了以後，李氏就開始給秦雪英張羅嫁妝了，這會秦家的廂房裡已經堆滿了李氏給秦雪英準備的嫁妝，可李氏還是覺得少似的，秦雪娥成親那會秦家的條件不好，以至於李氏並沒有給秦雪娥準備多少嫁妝，這讓李氏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遺憾，所以這第二次嫁女兒的李氏給秦雪娥準備的嫁妝那是十分豐厚的，當然李氏也沒有偏心，事後也給秦雪娥補了不少的東西，也算是彌補了一點心中的遺憾。

  李氏想著王氏前兩天說的想要找個營生做的事情，她也是考慮了好幾天才決定去找悠然幫忙問問的，畢竟如今家裡幾個孩子，就這個小兒子過得算是過得最不如意，最辛苦的，看著這個小兒子日子過得這麼累，老太太那裡會不心疼，這也是李氏明明心裡十分為難卻還是決定去找悠然。

  自從知道悠然有了身孕以後，連村子都不怎麼出的李氏沒事就會去南山別院那邊看看悠然，特別是李氏最近要給秦雪英置辦嫁妝，每回來城裡的李氏都要順便來看看悠然，今天也是，李氏打算再去給秦雪英看看再買些料子，這會手裡不缺銀子的李氏，即便是置辦了再多的嫁妝也覺得少了似的，今天便是聽說城裡的布點進了批上好的雲錦，所以一早便進了城。

  買好了布料的李氏沒有直接回村，而是直接來了南山別院，一是想幫著小兒子再問問有沒有什麼能做的營生，再一個也是這批雲錦的質地是真的不錯，所以李氏不光是買了好幾匹留著給女兒做嫁妝，而是給家裡的幾個媳婦和秦雪娥都帶了份，這給悠然買的李氏就想著直接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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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到的時候悠然正指揮著高升幾人給溫室里的果樹剪枝，暖棚里的果樹長勢都很好，像是菠蘿這樣成熟快的水果都已經熟了兩茬了，而悠然這個上一世跟房子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也通過空間裡的書籍，對暖棚栽種蔬菜水果的技術掌握的相當純熟了，等來年開春悠然便要幫著卓然在靠山村再建幾座大型的暖棚，大批量的種植熱帶水果，而不是像別院裡這樣注重造型的暖棚，好看是好看了，栽種空間卻是不大，悠然還在南山大街上給卓然留了一間鋪子，留著做水果生意，這樣卓然有了賺錢的營生，她也就不用再操心娘家的生計了，不然就靠韓守義那個小作坊釀酒，別說供躍然讀書，就是應付韓守禮那個常去打秋風的弟弟都不是那麼富裕，而這個水果店是悠然在還沒嫁進秦家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的，也都跟秦澤楓說了，所以這也不算是犯忌諱，不至於像王氏那般被婆家的人不待見。

  聽說李氏來了悠然趕忙從暖棚里出來，雖然這會外邊的氣溫也不低，可暖棚里卻是比外面熱了不少，加上悠然這陣子本就燥熱容易出汗，這在暖棚里出了一身汗的悠然冷不丁出來便不禁打了個寒顫，出門就打了好幾個噴嚏，這讓聽說悠然在暖棚便直接過來的李氏看得皺緊了眉頭，有些埋怨的道：「看看你這一頭的汗，也不知道擦擦，這萬一要是受了涼怎麼辦。」說著李氏便掏出了帕子親自上前給悠然擦起了頭上的汗。

  沒成親的時候悠然跟李氏就十分的親近，成親以後婆媳倆的關係更是處的跟親母女一樣，所以對於李氏這埋怨的話悠然也是一點都沒覺得害怕，而是毫不在意的笑嘻嘻的挽起了李氏的胳膊說道：「沒事的娘，我的身體好著呢，哪裡就那麼容易生病，娘，你這是又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說著悠然還故意裝出一副饞貓的模樣朝李氏的手中看去。

  看著悠然這副模樣，李氏一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伸手輕輕的在悠然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嗔道：「你這孩子就會逗我開心，我這回來可是沒給你帶好吃的，娘這回來可是有事要麻煩你的。」說著李氏便拉著悠然的手一邊往屋裡走去一邊說道：「這外頭太熱了，我們進屋再說。」

  悠然看李氏神情有些為難，還以為李氏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了，面色也有些凝重的問道：「娘，你是不是為雪英的嫁妝為難呢，我這手裡還有些銀子，回頭、、、、、、」悠然也知道李氏這陣子給秦雪英置辦嫁妝沒少花銀子，可要說那南山大街的工程沒開建之前，悠然手裡還真是不缺銀子，可這南山大街上的工程一開工，悠然手裡的銀子就都投到了工程里，手裡還真是沒有富裕的銀子，這若是平時還好說，空間裡不少的新鮮東西，悠然只要買上一兩件也就能換來銀子了，可也是因為悠然空間裡都是新奇的東西，悠然不想在家附近出手，就怕被熟人認出來不好解釋，而要賣到外地倒是會安全不少，可悠然這會又不敢隨便動用空間飛行，所以才會有些為難，不過若是李氏真的需要銀子的話，說不得悠然也只能想想辦法了。

  李氏聽悠然這麼說，又見她一臉的凝重，便知道是悠然誤會了，忙拍了拍悠然的手解釋道：「不是，娘的銀子夠用，娘這回來也是看看你能不能幫你四弟找個營生做做，他這成天在地里忙活也是太累了，娘看著實在是心疼，這才厚著臉皮來求你的。」說這話李氏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悠然上回已經給王氏想了個好賺錢的營生，卻是被王氏給了娘家弟弟，所以李氏這回也是想了好幾天才下了決心來找悠然的。

  悠然一聽這事心裡就是微微有些不虞，她知道這事一定是王氏上回在自己這裡吃了癟，便想著在自己這裡找補點，她自己又不好再來找自己，只好攛掇李氏來自己這裡，雖然悠然是真的不想管王氏這事，可如李氏既然開了口，那悠然便不能不管，好在悠然在現代也是個標準的吃貨，對於各種小吃的做法也都是有研究的，這些東西雖然不能賺大錢，可掙些小錢卻不是什麼難事，悠然上回給王氏那個雞蛋灌餅的方子也是悠然隨便說的，像這樣的小方子悠然知道不少，所以這事對悠然來說倒也並不為難，於是便笑著說道：「看您說的，你跟我還說什麼求不求的，不瞞您說，我前兩天還跟澤楓哥說四弟的事呢，這四弟老是這樣也不是個事，不過我即便是想到了也都是一些小吃的方子，賺不到什麼大錢，也不知道弟妹能不能看得上。」

  李氏也知道王氏上回把方子給了娘家弟弟用的就是嫌棄方子不賺錢的理由，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弟妹她也知道自己錯了，這回還是她求我讓我來找你問問，看看能不能再幫她找個方子，這回她是真的想自己做的，你也知道老四的性子，他是個認死理的，我看他這輩子算是離不開那王氏了，好在這王氏也只是有些過分顧著娘家了，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所以我想著若是那王氏是真心想做點什麼也好，這做點小買賣總比種地要輕鬆點，這樣老四也能少受些罪，若是王氏能將心思都放在做生意上，他們兩人的手裡寬裕點，說不上那王氏一高興就能同意老四納個妾呢，我如今不為別的事操心，就想著老四也能儘早有個孩子，不然他們老是這樣總不是個事啊，所以娘這才厚著臉皮來找你，悠然啊，你可千萬別怪娘多事啊。」

  兩人說話間已經進了屋，悠然扶著李氏坐定這才笑著說道：「四弟跟澤楓哥是親兄弟，我們自然也是盼著他過得好，既然弟妹不嫌棄的話那我便再想想，只是還請娘回去跟四弟說一聲，這事得勻我幾天空，畢竟這方子也不是說要就有的，得容我好好琢磨琢磨。」悠然這也是不想這麼痛快就把方子給王氏，那樣會讓王氏覺得這方子來的太過容易，若是那樣的話說不準王氏還會把方子給她娘家人，然後再找機會向自己要方子，所以悠然即便是已經想好了要給王氏什麼方子，也是要故意拖上幾日後再說。

  見悠然答應的痛快，李氏心裡自然是很高興，至於悠然說的要等上幾天的話在李氏認為那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這能賺錢的方子哪裡是那麼好想的，所以李氏也不疑有他，高興的拉著悠然看她新買的布料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個叫杜鑫的小廝已經按照李氏的吩咐把給悠然買的布料搬了進來。

  李氏忙拉著悠然來到放著布料的桌子前，指著布料介紹了起來：「悠然你快來看看，聽李老闆說這是從南邊運來的上好的雲錦，我見正好有你喜歡的淡紫色，便給你買了兩匹，還有這細棉，我摸著軟和，回頭你讓連翹給孩子做些貼身穿的小衣服。」

  還沒成親之前，李氏就很喜歡悠然，又因為秦澤楓當兵的事一直覺得對這個兒子有些愧疚，所以李氏也如普通老人一般，是極其偏向秦澤楓和悠然的，今天買的這些布料中，就數悠然這兩匹淡紫色的最貴的，要說這個顏色也不光是只有悠然喜歡，秦雪英和朱氏也都是喜歡的，可李氏卻是想都沒想就把這唯一的兩匹淡紫色的雲錦都給了悠然拿了過來，還有那匹細棉也不是便宜的東西，用來給小孩子做衣服也是有些浪費的，可見李氏對悠然是真的喜歡。

  悠然也是一眼就看中了，淡淡的紫色中若隱若現的有著雲紋浮現，想著家裡正好還有兩張上好的雪狐皮子，配上這布料做披風剛剛好，悠然原來的披風都有些小了，而悠然嫁妝里都是也有不少上好的布料，可卻是都被悠然堆放在靠山村的庫房了，若不是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悠然還想著回去倒騰一下，找些布料出來呢，這下可是省了不少的事，可隨即想到秦雪英這馬上就要成親了，便放下手中摩挲的布料道：「娘，我家裡還有些布料，這雲錦還是給雪英做嫁妝吧，對了娘，我給雪英準備了些首飾，都是雍城隆寶齋的首飾，如今這隆寶齋在這邊也是開了分號的，你拿回去給她看看，若是不喜歡還可以去改的，娘你先等一下，我這就去拿過來。」說著悠然便要起身。

  李氏卻是連忙攔住了悠然說道：「雪英的嫁妝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上回澤楓拿回來的那一箱子首飾我也都給雪英留著著，這首飾已經不少了，你那些首飾還是留著吧，再說雪英也不喜歡那些個首飾什麼的，用她的話說那就是給她準備那老些不能吃的東西，還不如多給她點銀子，真不知道她這財迷的樣子是隨了誰了。」

  雖然李氏這麼說，可那些東西是悠然特意給秦雪英準備的，本來應該是添妝的時候再給的，可悠然如今懷著身孕，依照大雍的規矩，這孕婦是不好參加婚禮的，再則悠然也是怕自己送的禮物太過貴重，讓其他幾個妯娌為難，所以便想著偷偷讓李氏給帶回去，再一個悠然買的都是上好的寶石鑲嵌的首飾，所以悠然便想著讓李氏給帶回去，也好讓秦雪英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改還是需要些時間的。

  李氏見悠然這麼說也就沒有再阻攔，可等悠然取來首飾盒的時候，李氏便是有些吃驚了，李氏原以為悠然給準備的也就是一套首飾而已，可卻見悠然捧來的卻是一個比普通首飾盒還要大上一倍的檀木箱子，見悠然拿得費勁，李氏趕忙起身接過悠然捧來的箱子有些埋怨的說道：「這麼大個箱子你怎麼能自己拿呢，這要是壓到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得了。」

  悠然知道李氏這也是關心她，所以也不逞強，把箱子給了李氏便笑著說道：「我記得原本沒這麼沉，可能是忘記了後來又放了幾件進去。」

  若說李氏原本看著這個大箱子只是有些驚奇，那在悠然掀開箱蓋的時候李氏的表情便是震驚了，箱子裡裝著整整四套赤金鑲嵌寶石的首飾，每套都是十件的全套頭面，鑲嵌的寶石也都是上好的大塊寶石，嬌艷如血的紅寶石，翠綠欲滴的綠寶石，圓潤的珍珠和晶瑩剔透的藍色碧璽，造型新穎做工也是十分的精巧，看得處事向來淡然李氏也是不禁驚嘆出聲道：「悠然啊，你這東西也太貴重了，這怎麼行呢？你還是自己留著戴著吧，這東西給雪英戴可白瞎了，回頭說不得還得嫌這些首飾壓得她頭疼脖子酸的，再說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說不上哪天就給弄丟了，你還是自己留著戴。」

  悠然被李氏這話逗得不禁笑出了聲道：「看您說的，我特意幫雪英挑了些樣式簡單的，保證不會壓得她頭疼的。」秦雪英性格豪爽，平時做事也是大大咧咧的，也是不怎麼喜歡這些金玉首飾之類的東西，倒是對弓箭之類的武器十分熱衷，不過這畢竟是給新娘的添妝禮，所以悠然總不好送套弓箭這樣的武器當結婚禮物吧。

  兒媳婦跟女兒的關係好，李氏自然是高興的，一臉滿意的李氏拉著悠然的手不住的點頭，婆媳倆又閒聊了好一會，直到秦澤楓回來，吃過午飯後李氏才動身回靠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