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替罪羊

  心滿意足的從王春花身上爬起來的付六一臉滿足的躺在床上，不管王春花的人品如何，可她長得確實是不錯，對於付六這樣常年在船上飄著的水手來說能睡上這樣的女人，那也的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跟付六的滿足不同，此時王春花的臉上是一臉的絕望，臉上掛滿了淚珠，眼中滿滿的都是絕望和後悔，這突如其來的遭遇使得原本就因為殺了人而心中慌亂的王春花更加的驚恐了，特別是現在，躺在她身旁的付六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她說話。

  「老子一看就知道你們是犯了什麼事想要逃跑才會偷偷上船的，還想騙老子，你們以為老子是傻瓜不成，不過你們放心，老子幫你們看了，你們上船的時候應該沒有任何人看到，所以即便是你們都死了也是不會有人知道的，說來我還是要謝謝你們的，有了你們手上的那些銀子，老子也就不用再辛苦的跑船了，等回到青離老子就可以買房買地了，那麼多銀子就是再娶上個媳婦也足夠了，至於你們，呵呵，我以後會記得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給你們燒些紙錢的。」

  付六這話倒是使得王春花不再抽泣，而是一臉驚恐的費力往床鋪的角落裡挪去，由於嘴被死死的堵住了，所以這會的王春花也只能拼命的衝著付六眨眼睛，想求他不要傷害自己，因為她從這名叫付六的水手臉上看到了濃濃的殺機，所以王春花知道這個男人的這番話絕不是隨口說說的，而是真的想殺了他們。

  對於王春花的舉動付六倒是全不在意，而是翻了個身伸手在王春花白嫩的皮膚上肆意遊走摩挲著，嘴裡還不住的嘖嘖稱奇道：「真是可惜了這副好身子了，若不是那些銀子我倒是可以留下你，也省的還要花銀子娶媳婦了。」說著仿佛是印證自己剛剛說的話一般，不顧王春花的掙扎又爬上了她的身子，一邊用他那滿嘴黃牙的嘴在王春花的身上啃咬著，一邊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還真是白嫩啊，這樣的皮肉不好好享受幾天就餵魚的話還真是可惜了，放心吧小美人，我會多留你些日子的，等到我玩夠了在處理你的。」

  王春花現在可是後悔死了，雖然任悅堂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男人，可她在任家的日子卻是極其自在的，更不會有性命之憂，可如今就因為自己的任性落到了如今這番境地，她是真的後悔了。

  秦秋疾馳了一夜也是在凌晨的時候才趕到了若水城的碼頭，依著秦澤楓的囑咐找到了住在碼頭附近的程天，拿了張大力的信物取得了程天的信任後，兩人又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對策也不顧天還沒亮便直接到了碼頭上等著青離那邊的貨船的到來了。

  因為那艘青離的貨船是要在若水城碼頭上裝一批貨物的，所以程天特意提前安排了幾個親信負責給那艘船裝貨，這樣也方便秦秋混上船找人。

  在天色微亮的時候碼頭上就開始不斷的有船靠岸裝貨了，程天和秦秋此時就坐在他平時辦公的棚子裡吃著早點，雖然兩人的樣子在外人看起來像是在無所事事的閒聊一般，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兩人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河面，就在兩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秦秋等的那艘青離的貨船才緩緩的順流而下，朝碼頭這邊靠了過來。

  程天是認識那艘船的樣子的，所以在青離的貨船剛剛一露頭的時候程天便向坐在他對面的秦秋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船來了，秦秋順著程天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艘大型的貨船緩緩地駛進了碼頭，秦秋馬上丟下手裡的包子，等到船一靠岸便跟在起身迎了上去的程天身後，來到了貨船靠岸的位置，這艘船常年來往於青離和雲州各地，所以程天跟船主是十分熟捻的，所以程天親自迎了上去倒也是沒有引起船上眾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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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主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因為行程有些緊，所以急著驗貨的船主在船一靠岸便急急的跳下了船，一下船就見到老朋友的他自然是很高興，所以也顧不得驗貨了，直接大笑著來到程天的跟前，豪爽的拍著程天的肩膀道：「我說老朋友，見到你可真高興，我還以為這次回去之前看不到你了呢？話說你有必要這麼拼嗎？這麼一大早就來做事，就不怕弟妹有意見啊。」

  程天也笑著拍了拍船主的肩膀笑著說道：「弟弟我可是就靠著這份活計養家活口，不拼可就要餓肚子了，老哥這是急著回青離吧，哥哥的貨在哪？我先找人幫哥哥裝貨。」說著就衝著跟在身後的秦秋說道：「趕緊去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兄弟先幫納德老哥裝貨。」

  秦秋忙點頭應是朝工人休息的棚子走去，人手是程天事先就安排好的，所以片刻之後秦秋便帶著人重新回到了貨船旁邊。

  納德朝秦秋離開的背影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小兄弟有些眼生啊？新來的？」這也不怪納得會覺得奇怪，依著他的了解，這程天為人是十分挑剔的，兩人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這程天向來是獨來獨往的，身邊從未見到過跟班之類的人，像是今天這樣找人幹活的時候程天也都是現在碼頭上抓人的，這才讓納德一開始就對跟在程天身後的秦秋十分的好奇，又不好當著秦秋的面直接打聽兩人的關係，所以才會在秦秋一離開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試探的問道。

  程天還是比較了解這個納德的，知道他是個細心且多疑的人，所以對於秦秋身份他一早就想好了說法，於是聽納德這麼問便一臉無奈的笑道：「他是我媳婦遠房的一個表弟，家裡日子過得不好便過來投奔他表姐了，沒辦法，媳婦交代的，就是再不喜歡也的帶著。」

  聽了這話納德便露出一副同命相連的表情道：「理解理解，這小舅子可是最難伺候的，你嫂子前些日子也是非把一個什么娘家表弟塞到了我這，你說若是個好樣的也行，那小子卻是個又懶又饞的，又喜歡喝酒惹事，跟船上其他人都處不好，沒方法我也只能把人安排在底倉看著貨物了，這次回去之後就算你嫂子再鬧我也要把這小子趕走，太不讓人省心了。」

  程天也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所以聽了納德這話也只能是一臉苦笑的不知如何接話，還好秦秋領著人回來的速度夠快，程天忙著指揮工人開始往船上裝貨。

  秦秋也忙扛上一包貨物跟著工人混上了貨船，這批貨物是這艘船在雲州需要裝的最後一批貨物了，所以負責看管貨倉的付六在小心的把韓翠微等人藏好了以後便急急的出來指揮著工人擺放貨物，之所以是急急忙忙的也是這小子太久沒碰過女人了，一晚上在王春花的身上發泄了好幾回，以至於早上起晚了，若不是船靠岸前有上面的工人喊他提前打開貨倉的話，這小子可能還不知道要摟著王春花睡到什麼時候呢。

  偵查這方面的事情秦秋還算擅長，在工人們都忙著搬貨的時候秦秋一個人悄悄潛進了貨倉裡面，此時的貨倉裡面已經裝滿了貨物，能殘藏人的地方倒也不多，所以秦秋並沒有費什麼功夫便找到了被付六藏在貨物堆里的韓翠微等人，只不過幾個的狀態卻是讓秦秋有些奇怪，據戴三的講述韓翠微幾人應該是給了船員銀子被人引上這艘貨船的，怎麼此時幾人都是被綁住了手腳堵住嘴巴藏在貨物堆里。

  見到這幅場景的秦秋迅速的在心裡思量了一下對策，此時的情景若是他直接把人引過來的話那不用他刻意安排便能使得眾人以為這韓翠微幾人是被綁架的，這樣一來只要他能趁亂殺了那幾個綁了韓翠微的人，在稍一運作的話便能將蘇氏和高氏的死也安在那人的頭上，想到這裡的秦秋沒有讓韓翠微等人發現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

  因為秦澤楓來的時候交代他這程天是可以信任的人，這件事又需要程天這樣的地頭蛇配合，所以秦秋一上岸就找到了正在跟納德聊天的程天，在他耳邊低聲把自己的發現和想法簡單的說了，程天聽了人真的在船上，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心裡卻是快速的思量著秦秋說的這事的可行性，不過他也沒有讓秦秋等太久，片刻之後便下了決定似的衝著納德抱了抱拳道：「納德大哥，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哥千萬要給小弟這個面子，大哥貨倉里綁著的人是小弟朋友的親人，所以還請大哥給小弟個薄面把人放了。」

  這會的程天也不能確定這抓人的事情納德知不知道，因為從剛剛兩人的談話中得知這看守貨倉的人是納德的妻弟，而根據秦秋的說法程天分析這囚禁了韓翠微幾人的還應該就是納德的妻弟，所以這才先是出言試探了一下，即便是從剛剛納德的話里不難聽出他對他的那位妻弟也是多有不滿，可兩人畢竟是親戚，他出手管這事那可是有可能得罪眼前這位納德的，不過想到張大力信中提到的那人，最後程天還是選擇了冒著得罪納德的可能說出了這話，這倒不是程天勢力，而是凡事從大雍軍隊出來的人，特別是在邊城當過兵的人，就沒有人不敬佩秦澤楓的，當年那幾場以少勝多的經典案例使得秦澤楓在大雍的軍隊裡闖下了不次於老將軍古天忠的威名，也贏得了不少軍人的敬佩，程天也是因為這個才決定不惜得罪納德而幫這個忙的。

  程天這話卻是把納德說的一愣，有些不解的反問道：「什麼人啊？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程天對納德的了解，見到他露出這幅表情的程天算是放了點心，將秦秋的來意和在納德船上發現了韓翠微等人的事情跟他說了，還隱晦的表示了一下這幾個人有可能是被他船上的船員綁架了，他這麼說也是為了配合秦秋剛剛跟他說的計劃。

  納德一聽程天這話便知道這事一定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妻弟乾的，面色頓時那看了起來，一臉憤恨的揮著拳頭怒道：「程老弟你放心，若付六那小子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哥哥絕不包庇，定將那小子交予弟弟任憑弟弟處置。」說著這位還算正氣的青離大漢竟是率先氣勢洶洶的往貨船的方向走去。

  程天見狀暗自點了點頭，示意秦秋去前面帶路，自己也是快步跟在納德的身後往貨船的方向走去。

  此時碼頭上的貨已經都裝上船了，若水城碼頭的工人正想下船就看到程天一臉不善的跟在納德的身後都有些奇怪，因為平時程天是從來不輕易會上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的，再一個也是無論是程天還是納德的面色都是一臉的凝重，這讓原本準備下船的若水城碼頭的人還以為自己的老大是要上船跟人幹仗能，這幾個人都是程天挑選出來的親信，所以見到這幅情景眾人都轉頭，紛紛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往貨倉里走去。

  秦秋偷眼朝身後看去，見跟著的人不少，心中便是一樂，他本還想著怎麼能讓這些人跟著一起去貨倉呢，這會見到眾人主動跟著自然是不會阻止，於是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便跟在秦秋等人的身後往付六藏匿韓翠微等人的地方走去。

  此時的付六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了，關好了貨倉的門邊一臉賊笑的準備再去找被他藏在屋裡的小美人快活一番呢，他這人行事倒也算小心狠辣，知道韓翠微幾人留不得，之所以這會還留著韓翠微幾人沒有處置也不是因為他貪戀王春花的美色，而是在這船上他想要殺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人推進河裡淹死，可這會還沒有出雲州的地界，行事想來小心的他這也是怕時候韓翠微等人的屍體被人認出來最後查到他的頭上，可若是出了雲州的地界那就算幾人的屍體將來被發現了那也子會被當成無名屍處置，而身為船主小舅子的他自從得了這看貨倉的差事後，便不再跟著算上的水手做事了，沒事不是躲在貨倉里睡覺，便是在船上四處溜達，而因為他的人緣不好，自從他負責看管貨倉以來，這裡平時就沒有什麼人會來，所以把人藏在這裡的付六還是很放心的。

  剛走出沒幾步反而付六就聽到納德的聲音從貨倉門外傳來，一向害怕他這個姐夫的付六忙連跑帶顛跑回去開了貨倉的大門，剛一打開大門就被圍在貨倉外面的眾人嚇了一跳，在一看納德的面色不善便知道事情要壞，反手就要關大門的他卻是被眼疾手快的秦秋給擋住了。

  秦秋將被制服住的付六交給身後的人便帶著眾人往貨倉里走去，已經知道人被藏在哪裡的人秦秋自然是輕車熟路的直奔藏著人的地點，急著回去復命的秦秋卻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水手群里還藏著一個本該不會出現在此處的人。

  王貴山得了戴三提供的線索也是一路疾馳來到了若水城，他是跟秦秋腳前腳後到達若水城碼頭的，一見到秦秋的他就知道他來的目的一定是跟自己不同的，他是來殺韓翠微為蘇氏報仇的，而秦秋一定是想保韓翠微等人的，因為他一個人勢單力孤，再一個對秦秋多少有些了解的他自認各方面都不是秦秋的對手，於是就一直悄悄的躲在暗處等著秦秋替她將人找出來，他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秦秋是不可能把韓翠微幾人帶回雲州的，所以即便是秦秋先找到人也只能是把人藏起來，所以他便一直在暗中偷偷跟著秦秋，準備找機會在除了韓翠微，剛剛他也是看見眾人這副架勢便知道秦秋應該是找到人了，於是便偷偷的混在人群里跟了上來，打算找機會殺了韓翠微替蘇氏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