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惡人只有惡人磨

  新年對於小孩子來說那就是最快樂的節日，不僅有新衣服穿，還有糖果糕點和等各種平時不經常吃的好東西，躍然一早起來就穿著新衣服拿著悠然做的花生糖跟著村裡的小孩子滿村子的瘋跑去了。

  韓家的男人們一個個正忙活著挨個門窗貼著春聯窗花更換桃符，而此時韓家最熱鬧的地方就要屬灶房了，高氏一早就帶著雲香過來了，加上嚴氏、月蓮、悠然和櫻桃一群女人把韓家不算小的灶房擠得滿滿當當的，就是因為身體不好很久沒出屋的王家老太太也是坐在灶門前幫忙燒著火，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邊聊天邊幹活把韓家大院顯得很是熱鬧紅火。

  過年這會人人都是吃得多動的少，特別是躍然那個饞嘴的小傢伙見到好吃的就沒個節制，經常因為吃的太多而積食，所以悠然熬了滿滿一大鍋有助於消化的山楂水，整整裝了五罈子，把稍微放涼了點的山楂水一一裝進罈子的悠然就喊來卓然和石頭把罐子搬去了西廂房，韓家的西廂房被用來當成倉庫用了，隔上兩天就在屋裡加個炭盆之類的，讓屋裡的溫度一直保持在三、四度左右的溫度，這樣就相當於現代冰箱的冷藏室，用來放一些怕壞又不想凍的東西。

  嚴氏把手裡切好的肉端到了灶前，衝著正往自家那兩隻今早剛丟了性命的可憐大公雞身上掐掐捏捏的悠然喊道：「悠然啊，這紅燒肉還是你做吧，你爹和你哥他們都愛吃你做的。」這紅燒肉可是家家戶戶年夜飯桌上的必備菜，倒不是因為人人都愛吃，就是圖個紅紅火火的好彩頭。

  

  聽到嚴氏叫自己的悠然趕忙叫了櫻桃過來，仔細的指導著她接著給盆里的雞按摩幫著雞肉入味，因為悠然昨天做的燒雞受到了大家一致的歡迎，悠然又想著家裡有烤爐，所以今天就想再做些烤雞烤鴨香腸之類的熟食，見櫻桃完全上手以後悠然才洗了手到了灶前倒油炒糖。「娘，今年的魚清蒸吧，那個清淡的，這又是紅燒肉又是紅燒排骨的看起來太油膩了，娘你那個豬肝切半盤就行，一會香腸烤好了拼一起算一個涼菜，剩下的涼菜就做個拌個紅油木耳，切個皮凍再用酸奶拌個水果那個解膩，這樣涼菜也就夠了，娘你看行嗎？。」

  正切著豬肝的嚴氏連頭都沒抬就說道：「行，你看著辦吧，今天我們都聽你的指揮，對了你王奶奶牙不好，你在看看做兩個軟和的菜。」去年的年夜飯就是悠然一手張羅的，大家都很滿意，所以今年的年夜飯嚴氏就還由著悠然張羅了。

  王老太太聽嚴氏這麼說趕忙擺手說道：「可不能讓悠然特意費事給我準備，這孩子今天可累壞了。」他們一家能過上如今的日子可都是靠的主家心腸好，想著自己一家雖說是簽了死契的下人，可主家卻是從來都拿自家人當成親人一般看待的，不但每月給的月錢不少，就是自己這個什麼活都不能幹的老太婆人家也是沒嫌棄，比她那幾個不小子女對自己還要好，所以王老太太一直都很感激韓家人，特別是當初買下他們一家人的悠然，一直都是當成親孫女疼著的，看著悠然一早起來就忙來忙去的可是心疼著呢，哪裡又會讓悠然再受累特意給她做菜。

  悠然見老太太緊張的都要站起來了趕忙扶住老人說道：「王奶奶你快坐著，就是換個做法有什麼費事的啊，這紅燒肉一會多添點湯煮的軟軟糯糯，保證王奶奶喜歡吃，再做個雞蛋卷、豆腐盒子這些王這些奶奶都能吃，今天也讓王奶奶好好嘗嘗我的手藝。」因為王家一直都是自己開火做飯的，所以王家老太太還真是沒吃過幾回悠然做的飯菜。

  「悠然姐，你要的肉餡準備好了，這腸子用鹽和淘米水洗就行嗎？」雲香把剁好的肉餡裝進盆里就準備動手洗前兩天悠然特意留下的豬小腸，這是悠然準備灌香腸用的。

  「是的，你先用鹽反覆揉搓幾遍，然後在放到淘米水裡洗上兩遍，再用清水洗乾淨就行了。」悠然往炒得微黃的紅燒肉鍋里添上了湯就蓋上了鍋蓋，又回頭對王老太太說道：「王奶奶你把火壓小點。」說完就往雲香剁好的肉餡里加調料準備一會烤香腸。

  「對聯貼好了，還有什麼活嗎？」貼完對聯的韓守義鑽進廚房問道。

  嚴氏把切好的豬肝裝盤抬頭笑著說道：「問悠然，今天廚房裡的事都聽他的。」

  「好啊，閨女你看這會爹做點什麼好啊？」

  悠然把和好的肉餡放在一邊就開始幫雲香洗豬腸，聽韓守義問自己隨口說道：「爹你去後院把烤爐的火燒上吧，一會我要用。」

  搬完東西的卓然和石頭回來正好聽到嚴氏說今天都歸悠然管就笑著打趣道：「妹妹，我們干點什麼啊？」

  悠然見卓然這麼問也就不客氣的指使了起來道：「哥你去把魚收拾了，石頭哥你去看看我那屋燉的豬蹄怎麼樣了，根生叔你就幫忙把骨頭剁了吧，豬腿骨剁成兩段就行，排骨就剁成一指長就行。」

  與韓家的熱鬧不同，劉三林家現在也是熱鬧的很，不過卻是打罵的厲害，原來昨天董氏急急火火的去趙家買地，郭氏是個愛占小便宜的，聽董氏說想花五兩銀子買她家旁邊的那塊空地就有些動心，可又想著那地方只夠蓋兩間房子就又有點不願意了，覺得劉家房子小了到時候遭罪的還是自己閨女，一早就盤算好的董氏看出了郭氏的意思，連忙裝作一臉不好意思的說要是郭氏願意把她家的院子再讓出來點的話，她願意出二十兩銀子買這塊地。

  郭氏想著自家多占得那塊地本就是白得的，如今聽說能賣上二十兩銀子她哪裡會不願意，當場就拍板同意了。雖然覺得董氏非要大張旗鼓的又是找保人又是寫契約的有些奇怪，可見董氏拿出那白花花的銀子郭氏也就把這些都拋到腦後了，樂呵呵的收了銀子按了手印，就等著開春衙門開印辦手續了，想著這樣即便將來閨女嫁過去也能在自己眼前，自己也能照顧著點。

  趙家旁邊那塊原來也是有房子的，是趙家分家時分給趙家老二的，可後來趙老二在鎮上做買賣賺了些錢一家人就搬去了鎮上，後來趙喜東成親郭氏就以房子不夠住的理由把趙老二家那好久沒住人的土坯房拆了，又把她家的院牆往那邊挪了點，足足占了趙老二家的小半個院子蓋了後來趙家老爺子住的那間屋子，因為大哥一直養著老爹，在一個趙家老二也不缺銀子，所以也就沒有跟他哥計較，反而把剩下的那塊地也給了他大哥，這事當時可是讓郭氏得意了好一陣子，如今這白得的地賣了二十兩銀子就讓她更是得意了。

  就在郭氏得意洋洋的把事情說給今天一大早才回來過年的趙大爺和趙家老二時，卻是見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以為是老二見自己賣了銀子後悔把地白給她家的郭氏就更加得意了，滔滔不絕的說著這件事是未來親家照顧自己云云的，還是一直看不慣這個大嫂的趙家老二媳婦梅氏聽不下去了，把鎮上來了不少人高價買房買地的事情說了，還告訴她鎮上的房價漲了五六倍都不止，就是鎮子周邊各村的房子土地價錢也跟著漲了不少。開始郭氏還不信，後來打發趙喜東出去打聽了才知道這事是真的，趙喜東說現在村長家還賴著不少要買宅基地的人呢，聽說都是雍城那邊過來的有錢人，還說村里剩餘那些能蓋房子的地差不多都已經被人定了出去，像她家那樣能起三間房子的地最少能賣一百兩，聽了這話的郭氏氣的眼睛都紅了，拿起昨天收的銀子就往劉三林家跑去，走到門口順手還抄起了放在牆角的掃把，那趙喜東知道自家地賣虧了也是急了眼，又看她娘這要去打架的架勢也拿了棍子跟了出去，趙家其他人自然不放心這娘倆出去，說不得呼啦啦的都跟著來了劉三林家。

  郭氏還沒進劉家大門就破口大罵道：「董美秀你個喪良心損陰德的賤人，你趕緊給老娘滾出了，你個賤人坑人坑到老娘頭上了，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不成，你個臭不要臉的賤人。」郭氏一邊罵一邊就進了劉家的院子。

  董氏知道這郭氏早晚都會來家裡鬧一場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連手裡炒菜的鏟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急忙跑了出來，小心的陪著笑臉道：「趙家嫂子這大過年的不在家忙怎麼跑我家來了，看你這臉色可不太好啊，這是家裡出了啥事咋的？」

  「你他娘的少跟我裝，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村裡的地漲了價才顛顛的花了二十兩買了我家的地，你個喪良心的東西，枉我拿你當姐妹看，你卻回頭來坑我銀子，我跟你說你趁早把那契約還給我，要不老娘跟你沒完。」郭氏見董氏一臉無辜的樣子就更來氣了，想著這個臭女人昨天就是用這樣的嘴臉騙自己簽了賣地的契約，說的好聽，還說什麼是為了讓翠芬成了親也能離娘家近點才想著買她家那塊地的，自己當時怎麼就信了著婆娘的鬼話了，想到這的郭氏就是一陣的胸悶，氣得她恨不上撲上去咬掉這董氏的幾塊肉才能解恨。

  此時劉家院子裡已經聚了不少被郭氏剛剛那一串罵聲給吸引過來的看熱鬧的村民，這郭氏和董氏鬧騰也不是頭一回了，所以住在周圍的鄰居也都是只看著熱鬧，誰都沒有上前勸和的意思，一個個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這兩人今天鬧騰的原因。

  董氏看著院子裡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就一臉委屈的說道：「趙家嫂子，你說這大過年的你一進門就罵人到底是怎麼了，我這可沒得罪你啊。」

  「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他娘的少給我在這裝模作樣了，你一定是知道這村裡的地漲價了才來框我賣家裡的地，你說說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哪有你這樣的專坑自己人的，就你這樣的人以後誰還敢跟你來往，你趕緊把那契約給我還回來，要不別說我跟你沒完。」郭氏說著就掏出了懷裡揣著的二十兩銀子扔到了董氏的腳邊說道：「這是你的銀子還給你。」

  董氏見郭氏這樣也沉了臉，並沒有撿腳邊的銀子，聲音也冷了下來說道：「這昨天我們可是都說得好好的，你和趙家大哥可是都在契約上按了手印的，這今天又來我這裡鬧算怎麼回事啊，諸位鄉親你們給評評理，你們說說這昨天剛收了我的銀子在契約上按了手印的，今天后悔了就拿了銀子要退，這不是耍人完嗎，哪有這麼辦事的。」

  劉三林聽到院子裡鬧騰的聲音，也跑了出來，擺出平時一貫的那副無賴模樣陰陽怪氣的說道：「就是啊，趙家嫂子，我這過了年就想先把起院牆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拆院牆給我家騰地方吧。」

  趙喜東見劉三林出來指著地上的銀子恨聲說道：「拆什麼拆，你趕緊把銀子收回去，這地我家不賣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村路的地可是漲價了的，就我家那塊地能買上一百兩銀子呢，你這才給二十兩還好意思說照顧我家呢。」他這時候才想起來昨天這董氏來買地的時候，自己媳婦可是說了讓她娘先打聽打聽再說的，因為這個晚娘還被翠芬那死丫頭罵了一頓，看來這以後再有什麼事還是得聽聽自己媳婦的意見，娘還真是有點老糊塗了，就只聽翠芬那死丫頭的話，這些日子可是沒少聽那死丫頭的攛掇給自己媳婦臉色看，也不想想這將來給她養老送終的是誰。

  「你說不賣就不賣了，我告訴你趙喜東，你少他娘的在我家耍橫，老子可不怕你，這銀子我們也給了，契約也簽了，還請了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做了保的，就是鬧到衙門我們也是不怕。趕緊的給我出去，這大過年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真他娘的晦氣。」劉滿倉是被院子裡的吵鬧聲吵醒的，昨天晚上他跟幾個朋友喝酒可是後半夜才回來的，這被吵醒心裡有氣語氣當然不會好到哪去，剛剛起來聽了妹妹說了事情的原由，知道是自家占了便宜這才急著把人打發了。

  趙喜東平時也就是個家裡橫的，見到比他還橫的劉滿倉立馬就軟了下來，躲在郭氏的身後諾諾的嘟囔道：「那是我們家人不知道這地漲價了，現在我家那塊地可是值一百兩銀子呢，你要是不想退地就給我加銀子，再加八十兩我就賣給你。」

  劉三林家裡橫的，董氏也不是那種特別潑辣的，也不知道這劉滿倉是隨了誰了，整個就一個混不吝的主，聽到趙喜東這話抄起放在身旁棒子就指著趙喜東罵道：「加個屁加，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還有你們，這大過年的堵人家院子裡幹什麼呢，趕緊給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郭氏也是被劉滿倉這兇狠的樣子嚇住了，把趙喜東護在身後結結巴巴的說道：「劉滿倉你、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把翠芬嫁給你。」

  劉滿倉見說話的是郭氏趕忙換上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哎呦，丈母娘啊，這放心不放心的你不是都把翠芬交給我了嗎，對了，翠芬這幾天晚上休息不好，白天你讓她多休息休息啊。」自從兩人訂婚以來，這劉滿倉可是沒少的在趙家過夜，開始時還偷偷摸摸的，後來發現趙家人知道了也沒說什麼，漸漸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以至於現在他都是明目張胆的出入趙家了，這會這麼說也是有著暗示郭氏翠芬已經是自己人了，就不要再拿這事威脅他了的意思。他可是對趙家要了自家那麼多聘禮很不滿意。

  趙老頭自從秦來寶沒了以後就去了鎮上趙老二家了，這要不是過年要上墳什麼的老頭子可能都不願意回來的，卻是沒想到剛一回來就遇上這樣的事，知道眼前的這個流里流氣的劉滿倉就是老大兩口子給翠芬找的婆家，氣的老頭子指著趙貴才罵道：「這就是你又給翠芬找的人家，你個沒出息的玩意。」

  趙貴才被他爹這一聲吼嚇得一個激靈，哆哆嗦嗦的說道：「那個、那個、這事是他們定的，我、也管不了啊。」

  趙貴才雖然跟著來了，可卻一直都是縮在趙老爺子的身後，趙老爺子這一轉身說話才把佝僂著身子的他露了出來，看見一副唯唯諾諾的趙貴才圍觀眾人就是一陣鬨笑，趙老爺子被他副沒出息的樣子氣的一個趔趄，要不是身後的趙家老二扶了一把老爺子說不得就要在這大年下的摔在劉家院子裡了，被趙家老二扶住的趙老爺子穩了穩心神，看著自己這個越來越軟弱的長子失望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回身衝著趙家老二說道：「走吧，我們回鎮上過年。」

  趙家老二覺得丟人早就想走了，見老爺子發話趕忙就扶著老頭子就要往回走，可想了想還是頓住腳步回頭說道：「大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等過了兩天我再帶爹回來看你。」趙老二對自己這個窩囊的大哥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個做弟弟的說也說了，教也教了，可這大哥還是這樣，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趙貴才見爹和弟弟弟妹就這麼走了也想抬腳跟著，可想想又覺得不好趕忙停住了腳步，就這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站在劉三林家的大門口，那一副無助的模樣惹得看熱鬧的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就是拿著棒子的劉滿倉看著自己這未來的老丈人也是沒繃住笑了出來，揮了揮手裡的棒子嚇唬趙喜東道：「行了啊，老爺子都走了你們也趕緊走吧，我家這剛買了地還準備蓋房子呢，過來年還要娶你家翠芬過門呢，可是困難的很就不留你們吃飯了。」看著這未來岳丈家一個個的窩囊樣子讓劉滿倉想起了原來的自己，想著要不是自己沒事經常跟王哥他們一起玩的話想來現在的他可能也是這個樣子吧。

  被劉滿倉這話氣的渾身發抖的郭氏指著他的鼻子恨聲說道：「你、你個王八蛋，就你這樣的還想娶我家翠芬，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這就把你們的婚事給退了，我就是養著我閨女一輩子也不會讓她嫁給你的。」

  聽郭氏這麼說劉滿倉即不惱也不怕，反而笑嘻嘻的看著郭氏說道：「好啊，那就退吧，記得把我家的聘禮還回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你要養你閨女一輩子我不管，不過翠芬肚子裡那可是我們老劉家的骨肉，等將來翠芬把孩子生下來我可是要抱回來的。」

  周圍圍觀的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更有那跟郭氏不對付的婦人聽了還一臉興奮的衝著郭氏大聲喊道：「哎呦那可要恭喜趙家嫂子了，這你馬上可就要當姥姥了啊。」

  郭氏沒想到劉滿倉會當著眾人的面把自家那點醜事說出來，看著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再想想自家閨女這兩天的表現，連羞帶惱的郭氏心裡就是一緊，雙眼一番就暈了過去。郭氏暈了過去，剩下的趙貴財和趙喜東面對一臉兇惡的劉滿倉自然是不敢多待呆，兩人七手八腳的背起暈過去的郭氏跑出了劉家的院子。

  看著趙家人走了的劉滿倉才打了個瞌睡衝著圍觀的人群喊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說著就往屋裡走去，他昨天可是累壞了，那怡紅院的珍兒姑娘可是可真是夠勁的，足足跟他折騰了半宿，那小腰細的好像力氣大點就能折斷似的，現在想想還讓他覺得回味無窮。

  董氏也因為劉滿倉的話呆住了，不過她跟卻是高興的，看著劉滿倉進了屋趕忙也眉開眼笑的跟了進去，拉著要往被窩裡鑽的劉滿倉問道：「兒子你剛剛是不是真的啊？」

  正準備補覺的劉滿倉被他娘拉住有些生氣，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什麼真的假的，娘你這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呢？我都困死了先讓我睡一會，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劉滿倉說著就鑽進被窩準備睡覺，昨天他可是後半夜才回家的，這會的他可是又累又困，現在一腦袋漿糊的他還真是不知道董氏問的是什麼？

  郭氏看著鑽進被窩就要睡覺的兒子，趕緊把他拉了起來說道：「哎呀，就是你剛剛說的翠芬肚子裡有了孩子的事情是真的嗎？」

  隨後跟進來的劉三林也是一臉興奮的說道：「對啊，趕緊說說這事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吧，翠芬自己說的，哎呀爹娘，我都困死了你們別再問了，有什麼事等我睡醒再說，這晚上不是還要守夜呢嗎？」其實這事他也在只是前天聽翠芬說了那麼一句，當時他急著走也就沒太在意，這兩天又一直跟著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沒回來，所以他還真是不知道這事是真還是假，剛剛說出來也是聽郭氏說要退婚一時氣急了才會說出那話，不過要說現在的他還真是不在意那郭氏會不會退婚，想到那趙家一個被休回來的女兒居然也敢要自家十兩銀子的聘禮他就是一頓氣悶，昨天他可是聽珍兒說了，她的贖身銀子也才十兩銀子，要是那趙家真的退婚他就用那聘禮把珍兒贖出來，珍兒在床上可是要比翠芬火辣多了。

  劉三林夫婦聽兒子這麼說都很高興，這事既然是翠芬自己說的那就應該是真的了，還想再問點什麼的兩口子看著進了被窩就打起呼嚕也是沒辦法，也只能等劉滿倉睡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