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賤男怨女配成雙

  就在靠山村迎來天啟元年第一場雪的時候，一條足以讓整個白雲鎮甚至雲州都震驚的消息傳了開來，當年赫赫有名的天策衛副統領，當今天子親封的寧遠候辭官以後居然就隱居在白雲鎮的一個叫做靠山村的小村子，更是有小道消息說原燎城同知周賢安周大人的公子就是因為得罪了這位侯爺，才會落得一家被終身流放涼州邊城的下場，而那位平時囂張跋扈的周公子更是被杖責八十死在了去邊城的路上，這一消息讓那些受過周廣深欺壓的百姓們都是拍手稱快，而平時對子女少於管教的官員財主什麼的都重視起了子女的管教問題。一時間街面上那些常常欺男霸女的少爺小姐們都是老實了不少，也使得雲州的治安好了不少，這一結果讓那些普通百姓們都是交口稱讚，也讓在秦澤峰那裡受了委屈的莫改之在憋屈的同時感到了一點點的欣慰。

  而秦澤楓這陣子卻是卻是被煩的不行，每天都會有一些慕名來秦家拜訪的官員和士紳，弄得秦家人都是煩不勝煩，對於那些官員和士紳秦澤楓還能拉下臉毫不客氣的拒之門外，可對於從小熟悉的鄉親們他就不好這麼做了，要說對付那些陰謀算計什麼的秦澤楓是專家，可這樣的人情往來秦澤楓就有些抓瞎了，最後還是悠然給他出了主意，讓他直接擺酒請了全村的鄉親們吃了一頓，酒桌上說明了自己已經辭官回家，不再是什麼朝廷官員，就是那寧遠侯也只是個閒散爵位而已，沒什麼實質性的權利，更是在酒桌上依舊照著原來的相處方式跟鄉親們相處著，大家見他雖然是做過大官卻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也就漸漸平息了鄉親們的熱情，讓秦家徹底的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生活。

  趙翠芬卻是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瘋了一樣的把她屋裡的東西都摔了個乾淨，要不是上回去姐姐鬧事沒有占到便宜，想來這會的她還會去翠芳家鬧騰一番的，心中更加的恨起了那個姐姐，想著要不是她現在的自己可就是侯爺夫人了，那將是何等的威風，而此時的郭氏也是恨極了翠芳，以至於後來的翠芳就連過年都不敢再回娘家了，可以算得上是跟娘家徹底斷絕的往來，這在古代沒了娘家的媳婦那可是最受氣的，也算是她壞人姻緣得了報應吧。

  不過郭氏並沒有難過太久，因為她最疼愛的大兒子，打了好幾年光棍的趙家老大趙喜東終於找到媳婦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陣秦澤楊領回家而被朱氏攆出去的楊晚娘。

  原來楊晚娘出了秦家那會天色已經擦黑了，因為怕一個人走夜路有危險的楊晚娘並沒有出村子，而是就近找了一戶人家打算借住一晚再回白雲鎮的，說來也巧，她借住的人家正好就是趙喜東的相好蔡寡婦家，本想只借住一晚的楊晚娘見蔡家沒有男人，而蔡寡婦也看在楊晚娘拿出來的銀子的面上對楊晚娘格外的熱情，就這樣，楊晚娘就在就在蔡寡婦家裡住了下來，而一直跟蔡寡婦保持著不正當關係的趙喜東，在沒事經常來「串門」的過程中不知怎麼就跟著楊晚娘勾搭上了，這楊晚娘不僅長得好，又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在伺候男人方面自然不是那蔡寡婦能比得上的，沒兩回就讓趙喜東喜歡的離不開了。

  「娘，你看晚娘在這也沒個親人，我倆一個鰥夫，一個寡婦也不需要辦什麼酒席了，怪麻煩的，再說晚娘現在都是我的人了，如今再住在蔡家也不方便不是，娘，只要你點頭，我一會就去把她的戶籍落到我們家，這樣以後就有兒媳婦伺候你了。」看郭氏面露猶豫趙喜東趕忙接著遊說道：「娘，你也知道我的名聲，這好不容易有個女人看上我了你可不能在中間擋著啊，你也不希望我後半輩子都打光棍吧。」想著楊晚娘那白嫩的身子和那讓人渾身酥麻的叫聲，趙喜東可是一天都不想多等了，要不是楊晚娘咬死了不落戶就不跟她回家，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接回來。

  郭氏聽了這事也是高興，反正聽兒子的意思這媳婦進門也不需要花銀子，所以她也沒什麼不答應的理由，也就同意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同意你先把人接過來，只是這落戶的事還是緩幾天再說吧，你也知道這楊晚娘最開始可是跟著秦家老二回來的，你說她現在來我們家不會是有什麼目的吧，畢竟如今這秦家老三的身份顯貴，我們家又正好在秦家隔壁。」郭氏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楊晚娘的底細他們誰都不了解，不觀察兩天就要落後她還真是不太放心。

  想到楊晚娘可是說了不落戶就不過來的，而郭氏這邊又這麼說趙喜東就有些急了：「娘，人家晚娘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這沒名沒分的人家哪裡可能跟我回來，娘你這是想讓我打一輩子光棍啊。」

  「你這孩子，娘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好了好了，落戶就落戶吧。」郭氏本來也只是對來路不明的楊晚娘有些不放心，想要觀察一陣子再說，可見兒子著急也是沒辦法，只能點頭同意。

  

  一心想要儘早把人接回來的趙喜東見郭氏點頭答應就忙不迭的跑去蔡家接人了。

  知道趙家人同意自己落戶找家的楊晚娘嘴角微翹，因為她和趙喜東的關係，她可是忍受了好幾天蔡寡婦的指桑罵槐了，想來要不是自己事先付了房租，那蔡寡婦早就把自己趕出去了，這本來她都已經放棄了那個沒出息的秦澤楊了，之所以留下來也是看中著靠山村還算富裕，山明水秀的是真的讓她有留下來生活的欲望，就在她準備留下來再尋找別的目標的時候卻傳出了那個秦家老三是個侯爺的消息，這讓她本來打算放棄秦澤楊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知道自己想進秦家大門怕是不容易，可要是能勾搭住秦家老二，想必以自己的手段弄些銀子還是不成問題的，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她可是知道什麼什麼感情都是假的，只有手裡的銀子才是真的，可想著那天秦家老三段話，自己想要在這靠山村落戶怕是不那麼容易，這也是她選擇趙喜東的原因，想著先把戶籍解決了，大不了以後在跟跟這個傻子和離就是了，那樣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靠山村落戶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楊晚娘一副低眉斂目的模樣，郭氏還算滿意，端著婆婆的架子說道：「既然進了趙家的門你就好好的跟喜東過日子，以前那些事我也就不問了，我看今天的晚飯就你來做吧。」

  「好的，我把行李放下就過來」楊晚娘本也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雖然在群芳樓的那段日子是不用做這些事的，可這簡單的農家飯菜卻還是難不住她的，雖然初上手時有些生疏，可沒一會就熟練起來。

  等到飯菜端上桌的時候，郭氏夾了一筷子嘗了，見味道還不錯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待吃完飯，郭氏見楊晚娘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手腳利落的把趙喜東那豬窩一樣的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對楊晚娘就更加的滿意了幾分，這也是這段時間唯一一件能讓她高興的事情了，所以就當著翠芬的面誇了楊晚娘兩句。

  翠芬這陣子可謂是事事不順，如今見哥哥領著那個被秦家趕出來的女人回來心裡本就不舒服，這會聽到郭氏夸那楊晚娘，憋了一天的氣終於爆發了，陰沉著臉衝著郭氏喊道：「不就是個被秦家趕出來的女人嘛，犯得著你這麼誇她嗎，更何況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收拾完屋子的楊晚娘本想來郭氏屋裡陪婆婆聊聊天，也好儘快的討好郭氏，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了這話，楊晚娘也沒想到這個小姑子說話會這麼不客氣，雖然心裡惱怒可臉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唯唯諾諾的小聲解釋道：「翠芬，我當初之所以會去秦家也是感謝秦大哥幫忙葬了我夫君，真的沒有別的想法的，那天的事情也是因為秦家嫂子誤會才會鬧起來的，我與夫君本是恩愛夫妻，如今他屍骨未寒我又怎麼會有那些個心思，這要不是我一個女人生活不易，而喜東哥對我又實在是太好了，我也不會厚著臉皮跟著回來的，我這也真的是沒有辦法了。」說著說著楊晚娘仿佛受了莫大委屈般的嚶嚶哭了起來，楊晚娘一直是知道怎麼抓住男人的心，如今這趙喜東迷戀的可能只是自己的身子，自己若是現在就表現的對這個男人愛的死去活來的話是不會讓這個男人珍惜自己，而自己現在若是表現的對自己已故夫君的深情的話，想來這個男人反倒會更加的珍惜自己，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你的心思越是不在他身上他越是會對你上心的，再說她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女人這麼快就嫁人的話，要是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對她的名聲也是不好的，她是想一直在這個村子生活的，可不想頂著一個不好的名聲。

  趙喜東見楊晚娘哭得傷心，本就對養著這個被夫家休回來的妹妹心有不滿的他立時就鐵青了臉色瞪著翠芬喝道：「你個沒規矩的死丫頭怎麼說話呢，晚娘可是你嫂子，你以後說話最好給我注意點，就你這樣沒規矩的也難怪會被黃家休回來，換成是我也不會要你這樣的瘋婆子的。」看著翠芬氣的發白的臉色趙喜東似乎還不解氣般的轉頭對郭氏說道：「娘，你快點再給這個死丫頭找個婆家送走得了，總不能讓我就這麼白養著她一輩子吧。」

  聽著趙喜東開始的話翠芬還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她本就對那黃有德沒什麼感情，再加上自從她回來這樣的話可是沒少聽他這個哥哥說，已經習慣了，可趙喜東那句讓郭氏給她婆家的話卻是讓剛剛被秦澤楓拒絕不久的趙翠芬氣白了臉，豎起眼睛怒道：「找不找婆家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再說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銀子誰靠你養了，當初黃家給的聘禮我可是一兩銀子都沒帶走，你現在花的銀子可以說都是我的，要說養也是我養著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沒臉沒皮的靠著妹妹養著你就不覺得臉紅嗎？如今又帶了這麼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回來，怎麼，你是覺得我養著你和你閨女還不夠嗎？」

  趙喜東被妹妹的話噎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的確現在家裡花的銀子都是當初黃家給翠芬的嫁妝銀子，可如今就這麼被翠芬說出來，還是當著他心儀的女人面前說出來，惱羞成怒的趙喜東揚手就給了翠芬一巴掌，他也是常年下地幹活的，加上盛怒之中的他手上的力氣自是不小，這一巴掌下去翠芬的臉頓時就紅腫了起來。

  屋裡的人誰也沒想到趙喜東會動手，一時間都愣住了，還是郭氏最先反應過來趕忙下地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過來查看翠芬的臉，看著閨女那紅腫的臉郭氏也是生氣的埋怨道：「你個死小子想氣死我是不是，你妹妹這陣子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讓著她點，怎麼就下這麼重的手打她呢，你看看翠芬這臉讓你打的。」郭氏心裡其實最疼的還是這個大兒子的，當初要不是為了存些錢給他娶媳婦郭氏也不會對黃家的聘禮那麼動心，所以這會嘴上雖然說著埋怨的話，語氣卻不是很嚴厲。

  而一旁的楊晚娘見翠芬挨打心裡雖然高興，可還是裝出一臉驚恐的樣子拉住了趙喜東的手勸道：「喜東哥你別生氣，妹妹還小就是說錯了什麼你也該好好說，怎麼能動手呢，更何況翠芬也沒說錯，我也確實是、、、、、、」

  聽著郭氏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向著哥哥的，又看著楊晚娘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挨了打的翠芬更是心頭火起，想著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會挨打，所以被氣瘋了的翠芬推開了郭氏就揚手朝楊晚娘的臉上扇去。

  楊晚娘是什麼人啊，風月場裡打滾好幾年的她哪裡會被趙翠芬打到，見翠芬的手抬起來就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撲進了趙喜東的懷裡，還故意裝作受了驚嚇似的瑟瑟發抖，惹得趙喜東心下越發的對她憐惜起來。而看向翠芬的眼神就更加憤怒了起來，指著她就罵道：「你個臭丫頭還敢動手怎麼滴，趙翠芬我今天就把話跟你說清楚了，晚娘以後就是你嫂子了，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敢對她有任何的不敬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到時候你就給我滾出去，哪家被休回家的姑娘不是老老實實的，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囂張跋扈敢動手打自己嫂子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點吧，喜東啊，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帶著晚娘先回屋吧，翠芬啊，你也先回屋去，娘這就去韓家給你要點草藥敷臉，看這臉腫的怪嚇人的。」說著郭氏就想伸手拉翠芬，準備先把閨女送回屋，要不以翠芬的性子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呢。

  本來就覺得委屈的翠芬聽郭氏這話的意思是讓自己就這麼忍下這口氣，羞惱難過她猛的的推開郭氏哭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嫌棄我，都覺得我丟人礙眼，我走還不行嗎，免得留在這裡惹人討厭。」說著不顧被自己推到在地的郭氏就跑了出去。

  郭氏見翠芬就這麼哭著跑了出去心裡著急，可無奈剛剛摔倒的時候扭傷了腳站不起來，忙指著坐在炕角趙貴才的鼻子罵道：「你是死人啊你，就這麼看著閨女跑出去也不知道攔著點，她一個姑娘家的這大晚上的跑出去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麼辦，你還愣著幹什麼呢，還不趕緊去追。」

  趙貴才為人老實的過分，在這個家裡一直都是不怎麼說話的，更是誰也不敢管，這位郭氏不發話連大氣都不敢喘的男人，看著兒子閨女鬧起來就一直都是縮在角落裡，這會被郭氏這麼一罵才反應過來忙下地穿鞋追了出去，可畢竟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出去的時候翠芬已經跑沒了影子。

  楊晚娘看著郭氏的腳扭傷了，趕忙拉著趙喜東上前把人扶到了炕上關心的問道：「您沒事吧，喜東你趕緊去找大夫去，大娘的腳好像挺嚴重的。」

  趙喜東雖然不上進，卻是個孝順的，見郭氏的腳腕腫的老高也慌了手腳：「好好，晚娘你看著娘點，我這就去找韓大夫。」

  郭氏卻是一把抓住了趙喜東的手，她也是怕翠芬回來兩個人在鬧騰，這才不顧腳上火辣辣的疼勸道：「喜東啊，我也知道你妹妹最近的脾氣不好，可你也理解一下她，她最近也是心情不好才會這樣的，你是做哥哥的就讓著她點，娘答應你會儘快給她找婆家的。」

  趙喜東倒是很聽郭氏的話，順從的點頭應道：「只要她以後不欺負晚娘我才懶得搭理她呢，娘，讓晚娘先陪著你，我這就去找大夫。」說著趙喜東也不耽擱，直接往韓守義家跑去。

  而留下的晚娘一副乖巧的忙前忙後的伺候著郭氏，讓郭氏也不好計較兒女因為她打架的事了。

  趙貴才到底還是耽擱了一會才追出去的，加上這會的天已經擦黑了，等他追出來的時候翠芬已經跑得沒有影子了，無奈之下只好漫無目的的在村子裡四處轉找著。

  而翠芬卻是沒跑出去多遠就看到了從村外走回來的劉三林家的大兒子劉滿倉。

  本來就是外來戶的劉家，一家子又都是好吃懶做的性子，因為這樣如今已經十九的劉滿倉至今還沒娶上媳婦，為這事劉三林兩口子可是沒少跟著他著急上火，可這小子自己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的該吃吃該喝喝，沒事還經常去鎮上找那個給人當小妾的妹妹要些銀錢去窯子裡找個姑娘泄瀉火，日子過得倒是逍遙自在，今天這麼晚回來也是剛剛才一個私娼那裡泄了火回來，這正好一進村子就看到了哭著跑出來的翠芬。

  劉滿倉見翠芬只顧低著頭抹眼淚並不看路，所以故意快走了幾步跟翠芬撞到了一處。

  翠芬一路低著頭，加上這會的天色已經蒙蒙黑了，剛剛下過雪的路又很滑，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來人她當下就跟劉滿倉撞了個滿懷摔倒在地，摔疼了的她都沒看清對方是誰就破口大罵：「你沒長眼睛啊，這麼寬的路偏往我身上撞。」

  本來就是故意的劉滿倉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嬉皮笑臉的看著翠芬說道：「哎呦翠芬妹子這可就是你冤枉我了，我這本來走路走的好好地，明明是你不看路迎面撞上我的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我這胸口都被你撞疼了你可得給滿倉哥好好揉揉。」說著劉滿倉就一副無賴模樣的抓起翠芬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

  翠芬被劉滿倉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的，趕忙抽回自己的手怒道：「就算是我沒看路，那看我過來你不會躲開嗎？」此時的翠芬也看清楚了對面人的樣子，不想與之有過多接觸的翠芬也就沒有再追究，可當她想站起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腳腕上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一下子又跌坐回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剛剛推摔了郭氏受到報應了，反正這會的她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而對面的劉滿倉見狀卻是樂的心花怒放，急忙裝作一臉關心的上前詢問道：「哎呦翠芬妹子這是怎麼了，快讓滿倉哥看看摔倒哪裡了，來哥給你揉揉，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哎妹子你這臉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你跟滿倉哥說，哥給你報仇去。」因為天黑，所以劉滿倉也是靠近了才看清翠芬臉上的紅腫，又想到她剛剛好像是一邊哭一邊跑的，就知道翠芬肯定是跟家裡人鬧了彆扭，心裡越發的高興了，這時候的女人心裡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好哄的時候，他可是在翠芬沒嫁人的時候就看上了這丫頭，如今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不弄出點事來那就太可惜了，想著她一個被人休回家的小媳婦也不會嫌棄自己了吧，好歹自己也是個沒成過親的小伙啊，當然也只是沒成過親，小伙嗎，他可早不是了。

  聽到劉滿倉提到自己的臉，心下委屈的翠芬還真是想找個人說說，也就顧不得劉滿倉的人品了，紅著眼睛哭訴道：「還不是我哥哥，不但把那個被秦家攆出來的女人領回家了，還當成寶貝一樣的護著，我就說了句那女人是被秦家攆出來的就被我哥打成這樣了，滿倉哥，你說我又沒說錯什麼，那女人本來就是被秦家攆出來的，還不行我說了。」

  「你說的沒錯，這喜東哥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為了個外人就把自己妹妹打成這樣呢，可真是心疼死我了，走哥帶你去韓大夫那裡上點藥吧，你這臉都腫成這樣了，看這中間還有指甲劃傷的地方，這麼漂亮的小臉要是留下什麼疤痕就太可惜了。」說著劉滿倉就要伸手去抱翠芬。

  見劉滿倉要抱自己，嚇得翠芬趕忙往後縮了縮道：「還是不麻煩滿倉哥了，你幫我去我家找下我爹行嗎，讓我爹送我去看大夫就好了。」這劉滿倉可不是什麼好人，翠芬可是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這要是讓他抱著自己去看大夫，那傳出去自己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可就徹底完了。

  聽了這話的劉滿倉一臉為難的看著翠芬說道：「那怎麼行啊，你一個姑娘家的坐在雪地里那麼久還不得凍壞了，我聽我娘說這女人可是最怕受涼的，我也知道妹子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可你看這天已經黑了下來，再說這大冷天的誰不在家呆著會滿村子溜達啊，不會有人看到的，還是我抱著妹子回去吧，大不了我快點走，保證不會有人看到的。」

  「這樣能行嗎？」這會的翠芬也確實是太冷了，她是生氣跑出來的，所以只穿了件居家的小襖，又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此時的她已經凍得渾身發抖了，再加上她剛剛聽到劉滿倉說自己臉上有劃傷，擔心真的留下疤痕，也就不再堅持了。

  「怎麼不行，來，滿倉哥這就送你回家，然後再去找大夫，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說著劉滿倉就伸手抱起了翠芬，見她沒有拒絕心裡暗美，一路上故意裝作體力不濟的樣子走的很慢，就盼著能遇到個人，說來也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太好了還是趙翠芬的運氣太差，就在兩人馬上就要到趙家的時候遇上了出來串門的大腳嬸子。

  別看著大腳嬸子年紀不小了，可眼神卻是個好的，這麼黑的天竟然還是看出了對面走過來的劉滿倉和趙翠芬，平時最愛傳八卦的她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八卦機會，趕忙上前一臉驚訝的問道：「哎呀，這是怎麼說的，滿倉你和翠芬，你們兩個人這是什麼時候好上的啊。」

  本來看清來人的劉滿倉心裡就是一樂，再聽這大腳嬸子的話心裡就更美了，可臉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大腳嬸子你可別誤會啊，翠芬妹子不小心扭傷了腳，這不是正好被我碰上了就送她回來了嗎，大腳嬸子你可不能亂說啊。」雖然嘴裡這麼說著，可劉滿倉的臉上卻是一副欲蓋彌彰的緊張模樣，完全就是一副被人捉姦的樣子。

  看著劉滿倉這副的表情大腳嬸子哪裡會信他的話，一副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表情，笑著說道：「這樣啊，那你趕緊把人送回去吧，我這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著就一副急匆匆地的樣子走開了，至於是真的家裡有急事還是急著去傳閒話那就誰都不知道了。

  翠芬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大腳嬸子的背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著等有時間一定要去仙子廟求個簽，看看自己這陣子為什麼會這麼倒霉，大腳嬸子的為人她也是知道的，想來明天自己跟劉滿倉的謠言就會漫天飛了，不過這一路被劉滿倉抱回來，窩在劉滿倉那寬闊溫暖的胸前，讓有段時間沒接觸男人的翠芬也是有點春心蕩漾，想著這劉滿倉的名聲雖然差了點，可這身材可真的是不錯，不知道在床上會是個什麼樣。

  劉滿倉看著翠芬並沒有因為大腳嬸子看到兩人的樣子而生氣，反而一臉嬌羞的往自己懷裡拱了拱，心下就樂開了花，手就開始不老實的往翠芬那渾圓的地方挪了挪，弄得翠芬滿臉羞紅的低聲啐道：「討厭啦，還不趕緊送我回去，人家都快凍死了。」

  聽著翠芬這明顯是撒嬌的語氣劉滿倉倒也聽話，加快了腳步就把翠芬送回了趙家，反正已經有人看到了，還是村里最愛傳閒話的大腳嬸子，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再加上看著翠芬這一副想男人的蕩婦模樣，劉滿倉對把人弄回家的信心就又大了幾分，他對自己在床上的本事可是十分有自信的，今天那個小騷貨不就被自己弄得連連求饒嗎，想來到時候也一定能讓著翠芬這小蕩婦離不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