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噩夢
2024-05-27 18:03:29
作者: 本喵最萌
林羨和裴漓之這一睡再醒來,不知時辰。
林羨翻了個身,被人摟在懷裡,那人珍重地輕吻著她的後頸,細細碎碎落在那一片皮膚上,林羨不禁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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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抓住了在被下胡作非為的手,語氣沙啞:「別鬧。」
像睡不夠又被打擾的貓。
裴漓之忍不住笑了一聲,又陪著她繼續睡下去。
然而事不如人願,沒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裴漓之聽見被刻意壓低的對話。
「鳳惟,師尊還在休息,等她醒來你再來找,好不好?」這是師從羽的聲音。
「不好,我要找師尊。」小少年固執地要站在門口。
「小祖宗,你真是……」饒是師從羽帶過幾個黏人的弟弟妹妹,也管不了這個動不動就開花鬨人的小傢伙。
他繼續哄著:「鳳惟,七師兄帶你去找四師兄玩好不好,他是半妖,耳朵和尾巴可好看了,白乎乎的。」
顯然師從羽的話很具有誘惑力,但片刻後——「不要,我要師尊。」
師從羽:「……」
他也是有脾氣的!
拳頭硬了!
結果他剛舉起來,底下的小少年「嘭」的一下子腦袋開出了一朵淡藍色的小花,還隨著腦袋搖擺的幅度輕輕晃蕩了一下。
師從羽:「……」
可愛。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身後陡然出現了一道冷淡的男聲,解救了師從羽。
他轉過身來,恭敬道:「大師兄。」
隨後伸手輕輕推了一下旁邊的小少年,對方也照葫蘆畫瓢盯著裴漓之來了句:「大、大師兄。」
口吃的毛病還是沒完全好。
裴漓之垂眸看他,「來這裡守著做什麼?」
小傢伙還沒把規矩學好,就知道要黏上林羨。
「大師兄,八師弟是過來找師尊的。」師從羽替他回答了。
「找師尊做什麼?」裴漓之又問。
這回師從羽倒沒有替鳳惟回答了。
鳳惟仰著腦袋看向裴漓之,努力道:「修、修煉!」
找師尊修煉。
裴漓之這回倒是沒說什麼,但他單手將小少年提了起來,還沒等鳳惟掙扎,他便開口:「不是要修煉嗎?走,大師兄教你。」
作為當日也是抱了鳳惟一路回來的人,裴漓之對於他來說,應該是僅次於林羨的親近之人。
至於師從羽,一隻可憐的狼崽崽,排名第三。
裴漓之就這樣將鳳惟給提回了東殿,在那教他引氣入體。
鳳惟本身就不是正兒八經的人族,像人族修煉的方法在他身上不一定適用,結果出乎意料的是,鳳惟的領悟力遠比裴漓之想像中的要好。
並且當日築基。
很好,不再是一個只會開花的小廢物了。
裴漓之只是教了鳳惟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小少年被來找顧彥串門的虞幼清揣走了。
裴漓之當然也不攔著,虞幼清愛帶孩子就讓她帶,而且虞幼清將鳳惟帶回去,教人修煉的人就多了一個——誰讓沈宵和她住對門呢。
林羨真正再踏出自己的寢殿大門時,依舊覺得昨晚的那股骨頭酥麻的感覺還存在著。
神魂間的糾纏當真如同典籍記載中的那般讓人魂牽夢縈,就是後勁實在是大,比林羨當初第一次喝酒醉倒的滋味還要再酥麻上幾分,又好像全然不同的滋味。
意料之外的,應該說是她的修為,這種修為與日俱增的滋味,真的讓她日漸懈怠起來。
事實證明,無論從哪方面來考究,裴漓之都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爐鼎,雖然林羨不會將「爐鼎」二字用在自己的道侶身上。
即便如此,那股宿命感,卻也隨著歲月跟著而來。
林羨感受到了一股倦怠。
然而,裴漓之這個道侶帶來的新鮮感又不斷刺激著她的感官,讓林羨變得矛盾起來。
金從崖依舊還活著,白朮也活著。
這兩個人,又或者說是某種意義上的一個人,已經列入了各宗門世家的殺無赦名單。
有危機感的人並非只有林羨。也並非只有夕遙宗。
林羨本應該去繼續找他們,但潛意識迎來的混沌感,讓她覺得自己身體不適。
裴漓之比她還要大驚小怪,然而請來了長卿閣的弟子,除了得出小師叔近日修為有所增進的結論以外,什麼都沒有。
神交的事有一便有二,林羨又是個活在當下的人,她甚至主動邀請裴漓之進入自己的識海,稍微主動一點的小伎倆,輕而易舉勾得裴漓之繳械。
林羨每日睡的時間長了些,夢裡總是記不住的畫面,每次醒來後除了混沌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直至某夜裡,林羨滿頭大汗醒來,裴漓之也第一時間醒來。
「師尊,怎麼了?」
林羨大口喘著氣,緩了半晌才輕描淡寫道:「沒事,做了噩夢罷了。」
「做了噩夢」——這不是林羨第一次做噩夢了。
「這次也記不住嗎?」他貼心地給林羨倒了熱水。
「不是,」林羨喝了水後道,「夢見我死了,被劍捅死的。」
一個劍修被劍捅死,倒也合理,何況這個噩夢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很快就緩了過來。
然而她沒注意到,身旁的人在聽完這句話後,身形陡然堅硬。
林羨沒注意到裴漓之的不對勁,將水杯重新放到裴漓之手裡,但裴漓之半晌都沒有握住。
「裴漓之?」林羨輕輕推了他一下。
裴漓之這才如夢初醒,將杯子放好,然而他的枕邊人像是突然想起來般,問了一句:「對了,許久未見你練劍,紅霄劍的影子也都看不見,怎麼回事?」
這句話問出,裴漓之的身形更加僵硬。
「裴漓之?」
「我沒事,」裴漓之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近日懈怠些而已,我們繼續睡吧。」
他抬手,就要扶著林羨睡下。
而後卻被其用食指勾住了褲腰帶。
裴漓之聽見他師尊用微啞的嗓音道:「先做點別的事再繼續睡。」
然後又是一場酣暢淋漓過後,兩個各有心事的人才重新入眠,只是黑夜中,裴漓之的眉心微微蹙起。
他也陷入了不知名的夢魘當中。
那夢魘,也化成了心魔,日日夜夜開始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