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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來歷不明的男子

2024-04-30 07:53:52 作者: 染指離白

  看著坑裡受傷昏迷的男人,顧雲落搖搖頭,無奈,若是不救人,實在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她只能嘆息一聲,先跳進自己挖的坑裡,她竟然悲催的發現,她有一個老鼠夾子,竟然好巧不巧的夾在了昏迷的男人手上……

  費了好大的力氣,顧雲落熱的大汗淋漓,總算將男人從坑裡拽了出來。

  「呼……」將男人從坑裡拖到地面,讓男人平躺在地上,顧雲落鬆了口氣,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還好,沒死……」

  男人的胸口血跡斑斑,插著一支箭,看起來,很是狼狽。

  顧雲落蹲在地上,簡單的給男人檢查傷口,為了保險起見,又探了探脈搏,「還有的救。」

  「水……水……」男人蠕動一下乾裂的唇,「水……水……」

  「水?」顧雲落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樹林,哪裡有水啊?

  對了,空間裡有月華井水!

  意念一動,進了空間,拿起空間裡的瓢盛了些月華井水,顧雲落又快速出來,忙蹲下身,扶起地上的男人坐了起來,餵給他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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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喝了一些水,男人劇烈的咳嗽兩聲,有些酸澀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顧雲落鬆開扶住男人肩膀的手,準備從地上站起來,幾乎是一瞬間,她被男人扼制住咽喉!

  「說,是誰讓你來殺我的?」男人扼制住顧雲落的咽喉,他的目光陰厲,聲音沙啞,卻暗含危險。

  顧雲落沒有半分緊張和慌亂,幾乎是男人出手的同一時間,她的一隻手同樣扼制住男人的喉結,「怎麼樣,用不用來賭一把,看看究竟是誰先擰斷誰的脖子?」

  顧雲落的聲音一如她此時,鎮定從容,榮辱不驚,卻帶著幾分戲謔。

  「你究竟是誰?」男人一雙狹長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戒備的打量著顧雲落,「說,是誰派你來的?」

  「我……」顧雲落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繼而,又指了指自己挖的那個坑,「我……在這設了一個陷阱,準備打獵,你……」

  顧雲落又指了指男人,又指了指坑,「你……自己跳進了坑裡……」

  男人警惕的看了看顧雲落一身農女的打扮,又看了看坑裡黑不溜秋的野豬……

  然而,顧雲落已經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男人的思考,「這下,你可以鬆開我了嗎?」

  聞言,男人視線重新回到顧雲落身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總算鬆開了扼制住她脖子的手。

  同時,顧雲落也鬆開了扼制住男人脖子的手。

  顧雲落不再管男人,她蹲在大坑面前,看著坑裡的野豬,一張小臉滿是凝重……

  男人鬼使神差的扭頭,儘管他很疲憊,可他依然不敢放鬆警惕,他看著面前的女子,時而皺眉,時而搖頭的糾結模樣,不禁下意識的問道:「在看什麼?一隻黑不溜秋的野豬有什麼好看的?」

  顧雲落聞言,猛地轉過身來,她伸開雙臂,攔在坑的前面,她盯著面前的男人,一臉戒備警惕道:「我告訴你,少打這豬的主意啊,雖然……雖然這豬是和你一起掉這坑裡的,但是,豬是我的,至於你嘛,可以走了……」

  說罷,顧雲落重新蹲在坑的面前,手臂托著下巴,她在想,該怎麼才能把豬帶回去?

  「我對你的豬……不感興趣。」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語氣頗有些無奈,他的樣子哪點像是喜歡豬了?

  顧雲落扭頭,看著男人,「你可不可以幫忙,去莊稼地里叫來我父親和大伯他們……」如今那麼大一頭豬,她沒辦法帶走,只有找自家父親和大伯來幫忙了。

  「不認識你父親大伯……」男人語氣有些疲憊。

  「也是。」顧雲落想了想,又道:「那你在這幫忙守著豬,我去叫人。」

  「叫人幹什麼?」男人猛地抬頭,目光陰霾的盯著顧雲落。

  顧雲落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活動活動筋骨,蹲的腿都麻了,「當然是叫人把這豬帶走咯,這豬可是我全部的指望……」

  說罷,顧雲落飛快的跑出樹林,大老遠來到莊稼地里,看到自家父親在埋頭幹活,而大伯二伯明顯就清閒很多。

  「大伯二伯,爹,林子裡我打到一隻豬,你們去幫我把豬弄出來。」顧雲落氣喘吁吁的來到自家莊稼地里,對自家大伯二伯說道。

  「二丫頭,你說啥?你說你弄到一頭豬?」二伯明顯不信,一臉震驚,「真的假的?」

  「真的,千真萬確!」顧雲落點頭,「我回家拿繩子去,豬就在村里那個樹林子裡。」

  說罷,她轉身又往家裡跑,好拿來繩子,把豬綁回去。

  同時,顧老大、顧老二、顧老三兄弟三人,也放下手中的活,回家拉牛車去。

  樹林裡——

  男人倒在大坑的旁邊,看樣子是再次昏了過去。

  風起,落葉翻飛,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在男人面前。

  黑衣人冷笑著靠近昏迷的男人,看著男人胸口還插著一支箭,黑衣人彎腰,手握住箭羽,用力一推,將箭更加用力的刺進男人的胸膛。

  聽著利箭刺穿胸膛的聲音,黑衣人陰冷的笑了一聲,「死吧,死了一切就都安生了……」

  黑衣人再次憑空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只是,昏迷中的男人,生命在急劇流失。

  當顧雲落率先趕到樹林,看到豬還在坑裡,頓時鬆了口氣。

  可看著男人的傷口不停的流血,染紅了胸口雪白的衣衫,顧雲落又皺起了眉頭。

  她一臉凝重的蹲下身來,伸手,快速往男人身上點了幾個穴道,給他止血。

  男人必須馬上救治,否則,活不過今晚!

  不一會兒功夫,顧老大三兄弟快速趕來。

  三人趕著一輛牛車,顧老二坐在牛車上,迫不及待的開口就問,「二丫頭,野豬吶?」

  「坑裡。」顧雲落說著,又讓自己的父親幫忙,將昏迷的男人抬上牛車。

  一看到野豬,顧老二樂的合不攏嘴,一臉欣喜若狂,「哈哈,真的是野豬啊,大哥你看,真的是活生生的野豬啊!」

  與此同時,顧老二也看到了昏迷的男人,便問道:「二丫頭,這個男人是誰啊?半死不活的,你將他抬上牛車,是要幹啥?」

  顧老二一邊問,一邊下了牛車,和顧老大一起,用繩子套上野豬的脖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將野豬從坑裡弄了出來。

  「我要救他。」顧雲落簡短的一句解釋。

  聽了顧雲落的解釋,顧老二和顧老大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將野豬趕上牛車,用繩子牽著,顧雲落幾人,高高興興的趕著牛車往家轉。

  「丫頭啊,這男人看樣子不像是村子裡的人,你準備將這來歷不明的男人帶回家去?」顧老三到底是顧雲落的父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勸道:「落丫頭啊,奶奶是不會同意的,再說了,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回家,會被人說長道短的……」

  對於老陳氏的為人,大家都心裡有數,老陳氏是一定不會讓一個毫無干係的人住家裡的,因為住她家,還得浪費她家口糧不是?所以,老陳氏怎麼會願意呢?

  可是,顧雲落莞爾一笑,遞給顧老三一個安心的眼神,「爹,這件事女兒自有主意,你不用擔心。」

  「丫頭……」顧老三還想再說些什麼,終是嘆息一聲,沒有說出口。

  駕著牛車,很快回到了家,可大老遠的,顧雲落就看到自家那一大家子人都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好像,是在等她們回來。

  「你看,奶奶都出來接我們了,二丫頭,一會若是想救下這個男人,可要和奶奶好好說話,知道嗎?」顧老三拍了拍顧雲落的肩膀,叮囑道。

  「知道了,爹,你就放心吧。」顧雲落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在冷笑,她那個奶奶,可不是專程來門口等她回來,是等野豬回來,還差不多。

  「娘,你看,真的是野豬呢!」李氏在門口抬頭張望著,看著牛車緩緩停下,老陳氏總算說了一句好話,「二丫頭這丫頭片子,總算還有點用。」

  看到這一百多斤的野豬,老陳氏樂的合不攏嘴,直說好。

  「二姐,這位是?」顧老三的三女兒,顧蓮殤,也就是顧雲落的三妹,看著牛車上,受傷昏迷的男人,問道。

  顧蓮殤的這一句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老陳氏同時也看到了牛車上昏迷的男人。

  老陳氏走到牛車旁,看著昏迷的男人,又抬頭看著顧雲落,那惡狠狠的目光,似乎都能吃人,老陳氏的聲音帶著質問,「二丫頭,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是誰?」

  「奶奶,這個人是我在林子裡碰到的,他受傷了,我們就當可憐可憐他,先將他抬進屋裡,救救他,別讓這人在我們這兒丟了性命,那多不好。」顧雲落放軟了語氣,沖老陳氏說道。

  「哼!」老陳氏冷哼一聲,「你這死丫頭也知道這男人要是死在這晦氣,那你還把人帶回來幹啥?這男人愛扔哪扔哪,反正,不能放我們家!」老陳氏態度堅決。

  顧雲落早料到結果會是這樣,她道:「奶,做人要積德,這樣,這野豬是我打來的,你們要殺要賣,隨你,但是,我只要留這個男人住家裡三天,就三天!否則,我鬆開繩子,放跑野豬,大家一根豬毛誰都別想得到!奶,你也知道,這野豬體形雖然笨重,但是,常在林子裡跑的玩意兒,身體可靈活著呢……」顧雲落不得不出此下策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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