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處政

2024-05-27 16:33:50 作者: 搖搖-欲墜

  天色還未大亮,不過霜凍的霧凇組成了一片晶瑩剔透的世界。

  如同瀑布一般的雲海緩緩流動,形成了腳下夢幻一般的斷層雲。

  

  東方的天空呈現出一片金色,這是太陽將要升起的訊號。

  朱瞻基憑欄而立,望著東方的天空,絲毫不在乎呼嘯的寒風。

  朱見深帶著自己的孩子朱佑樘隔著幾步站在朱瞻基的身後,不敢打擾了祖父的雅興。

  今年才五歲的朱佑樘年後才進學,朱見深故意帶著他,陪著祖父一同前來皇山。

  朱佑樘還不經事,在這山頂被寒風吹的渾身發涼,忍不住喊道:「曾祖,冷……」

  朱瞻基轉過頭來,威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和藹的微笑。「嚴寒酷暑,四季輪迴,日出日落,雲霧風雪,這就是我們所在的世界。當皇帝不能高高在上,還要深入民間,知曉民間疾苦。樘兒,來曾祖這裡。」

  小傢伙上前了幾步,在欄杆邊不敢向下看,拉著朱瞻基的衣襟道:「孫兒不懂。」

  朱瞻基看了朱見深一眼,才說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樘兒不懂,可以多問問你父王。」

  朱見深很明白,這話不是對不懂事的朱佑樘說的,而是對他說的。

  他躬身長揖道:「孫兒受教。」

  朱佑樘跳了起來,扯著朱瞻基的衣襟道:「曾祖,太陽出來了。」

  朱瞻基回頭去看,一輪紅日從雲海里冒出了一個頭,猶如一個紅色的月牙,沒有絲毫的溫度,也不刺目。

  太陽逐漸升起,一輪紅日慢慢露出了全貌,給皇山的山峰,都撒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衣。

  那原本晶瑩剔透的霧凇,也變成了金黃色,份外迷人。

  山上除了朱瞻基他們,還有數百護衛,此時都忍不住為這美景入迷,發出陣陣讚嘆聲。

  等到日頭高懸,那抹金黃也逐漸變的刺眼,朱瞻基才淡淡說道:「出發。」

  下到山下,眾人登上了早已等在那裡的車隊,從山下坐汽車到太平縣,然後那裡才有前往應天府的火車。

  如今的汽車還非常簡陋,發動機是簡易四缸,車內有發動機熱氣供暖,卻沒有空調,冬季開車,還要不時打開窗子擦玻璃。

  所以夏季,冬季開汽車,並不舒服,朱瞻基現在長途旅行,更喜歡火車。

  臨上車,朱瞻基跟朱見深說道:「你準備一下,春節之後,南洲巡視組將要出發,你跟著一起去。去之前,好好想想,自己這個太孫應該做些什麼。」

  朱見深躬身應是,準備牽著朱佑樘去坐其他的車,被朱瞻基又叫住,讓朱佑樘跟自己一起上了車。

  朱見深心裡激動不已,裝作平靜地跟朱佑樘交待了一番,才抱著他上了朱瞻基那將近十米長的房車。

  如今的科技差不多追上了歐洲十九世紀末的水平,有些地方超出,有些地方不如。

  比如鐵甲艦,雙人飛機,現在已經出現,但是幾萬噸的鐵甲艦,如今卻造不出來。

  這是因為電焊工藝達不到。

  化學藥品方面,如今這個時代比十九世紀的歐洲更強,但是主要集中在某幾種藥品上,在整體化學工業上,大明走的更快,卻不是全面提升,短板也有很多。

  在電力,工業,電子研發方面,短板就更多了。如今雖然造出了電報機,卻還是朱瞻基最開始指導研發的莫爾斯電報機。

  不要說無線,電磁電報機,就連有線集成電報機,現在都沒有發明出來。

  短短几十年,朱瞻基雖然能引導科技發展的方向,卻無法全面提升整個行業系統的全面提升。

  光是在人才儲備方面,全民思想改革方面,幾十年的時間想要走完幾百年發展走過的道路,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比如電話,在原本的世界,如果又這樣的發展水平,電話的發明應該很容易。

  可是呢,朱瞻基接觸電話的時候,手機都已經出現了。他根本不知道電話的基本原理是什麼,雖然讓人在研究,卻收效甚微。

  如今的大明,就像一個瘸腿的巨人,在螞蟻的眼裡,巨人一步能跨出很遠,但是實際上,只有朱瞻基清楚,大明是舉步維艱。

  不管什麼時候,時代的發展應該是均衡的,全面的。

  單靠他跟藍煙,也就是在少數行業能超過時代的局限,這種發展是畸形的,不完全的。

  當然,對其他國家來說,如今的大明高高在上,是強大無比的。

  以他的專車為例,九米五的車身,是所有坐人轎車裡面最長的,除了他的車,任何轎車的長度都在九米以下。

  因為科技的局限,他的轎車除了裝飾豪華一點,應用的科技並不領先。

  這就造成了如今大明的汽車,不是在科技方面研究區分,而是以長度來作為價值的高低,身份的高低。

  親王的車九米,公爵的就八米五,侯爵的八米,伯爵的就七米五。

  到了一品官員,車就是六米,而普通百姓的車,不能超過五米。

  朱瞻基知道這種情況的時候,這個觀念竟然已經在百姓之間形成了規則。

  這實在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東方人喜歡大車,喜歡面子,這可不是後世才有的,而是從古至今都有這方面的觀念。

  這段路程比較短,朱瞻基也沒有看公文,一路上就跟朱佑樘逗著說話。

  在他的記憶里,他的兒子是朱祁鎮,朱祁鎮的兒子是朱見深,而朱見深的兒子是朱佑樘。

  他之後的幾任皇帝裡面,朱祁鎮是個有能力,沒見識的人,被一個王振哄的團團轉,導致了土木堡之變。

  但是後來他又搶回了皇位,改了幾次年號。因為權力紛爭,他在晚年實際上提拔了太多貪官污吏。

  朱見深在歷史上只算是個中庸之才,卻因為幾次被關押,性格弱,有些結巴。

  朱瞻基對他記憶最深刻的是他寵信保姆萬貞兒,也就是萬貴妃,差點因為這個女人,讓自己無後。

  當然,歷史早已經改變,這個朱見深名字雖然一樣,但是已經不是歷史上的那個人了。

  他出生都提前了幾年,也沒有經歷幾次關押,一帆風順,更沒有娶一個萬貞兒的女人,現在倒也顯得宏才偉略。

  這就導致了後世被譽為古代皇帝之中,最出色繼承人之一的弘治皇帝明孝宗朱佑樘,提前了幾十年出生。

  不要說提前幾十年,哪怕某個受精卵的不同,一對夫妻生的孩子都不一樣,更何況父母都換了。

  這個朱佑樘肯定不是歷史上的朱佑樘,但是朱瞻基依舊對他另眼相待一些。

  而他雖然才五歲,表現的也確實不錯。就像跟朱瞻基在一起玩,不哭不鬧,也很少撒嬌。

  朱瞻基有時候逗他,他眼淚嘩嘩流,也不哭出聲,更不跟朱瞻基生氣。

  當然,要是朱瞻基對他好一點,他就會更願意跟朱瞻基一起玩。

  他今年五歲,剛好比自己小了一甲子,六十歲,也是屬虎。

  朱瞻基已經改命,自認最少能活到八十,甚至九十以上,而且他在短期之內也沒有想要禪讓。

  現在雖然決定大力培養朱見深,但是內心裡,更屬意這個曾孫朱佑樘以後直接繼位。

  不到半個時辰,汽車抵達了太平縣。路邊的圍觀百姓並沒有被驅逐,但是朱瞻基也沒有與民同樂,跟他們相見的念頭。

  汽車在人群的簇擁下,直接開上了站台,司機李源幫朱瞻基打開了車門,注視著周邊的環境。

  李源是二狗子李子風與嘉興的獨子,今年三十五歲。

  嘉興身體不好,在正統十年就去了。自那以後,李子風一直未娶,一直到李源成年,才在李源的支持下,納了兩個妾,照顧自己的生活。

  李源自幼隨父習武,母親去世的早,他跟因此沉默的父親養成了沉默寡言,卻又堅韌的性格。羽林衛學進學,之後跟隨父親的腳步,進入了錦衣衛。

  在錦衣衛歷練了五年,才被朱瞻基這個舅舅安排在了自己的身邊。如今朱瞻基出門,基本都是他當司機。

  上了火車,朱佑樘被宮女帶走,而他的隨員們也都聚集在了他的身邊。

  在他的限制下,內閣一直只是一個秘書處,雖然每天能接觸國家大事,但是因為沒有掛堂官,所以不可能有權力。

  何況,現在各部權力都是放給了各部,他們也不會希望內閣插手。

  內閣的任務就是充當朱瞻基參謀和秘書,這個職位的級別也不高,現在內閣首輔也僅僅是個從三品,還不如一個侍郎有實權。

  但是,這個職位依舊受到了無數臣子的青睞,當皇帝的秘書,永遠是升職最快的那撥人啊。

  還有一些不為實權,只為虛名的大臣,也視這個職位為無上榮耀。

  如今的內閣首輔叫李賢,是正統十二年二甲進士。他在朝廷各部任職多年,對京城各部情況都比較熟悉。

  正統三十二年,朱瞻基留意到了他,因為他為人耿介忠直,舉賢任能,以惜人才、開言路為急務,名臣多為其褒獎。

  進入內閣不到兩年,他的才華和公正讓朱瞻基都很欣賞,越過一眾名臣,將他擢升為首輔。

  如今他跟次輔彭時,商輅是朱瞻基最為信任的三個內閣大學士。

  商輅剛正不阿、寬厚有容,臨事果決,有些像四十年前的楊榮。

  而彭時是正統二十四年狀元,此人品行端正,學識過人,就是有些迂腐。

  而朱瞻基性格有些強勢,也需要這樣一個像解縉的人不時地開解。

  內閣中年紀最輕的,就是解縉的侄孫,解禎期的兒子解雲。

  解雲正統二年生於呂宋,正統八年隨父又前往南洲,一直到正統十四年,十二歲了,才回大明定居。

  雖然自幼在海外長大,但是有解禎期這個狀元爹從小手把手的教育,他的國學不僅不弱,還因為豐富的見識,是群臣裡面思想最開放的。

  他今年才三十八歲,在朱瞻基的心裡,他是十幾年後,能接任總理大臣于謙,議長解禎期的人選之一。

  如今朝廷的三位一品大臣,除了法務院秘書長,已經七十六歲的余士悅是永樂十三年進士。

  總理大臣于謙,議長解禎期都是永樂十九年同科進士,還分別是狀元和榜眼,也是朝中的一段佳話。

  按例,依舊是年紀最輕的解雲開始給朱瞻基念公文。

  公文先念突發事件,其次是軍事事件,再次是外交事件,民政事務再其次,最後是一些典型案件。

  每一件事,除非朱瞻基乾坤獨斷,一般事務都會經過一番討論,他們各自給出意見,然後由朱瞻基來決策。

  而國內的民政事務,外交事件,基本都是已經有了國務院的意見,朱瞻基這裡只需要審核,符合心意的通過,不符合心意的就打回重議。

  這裡面,最費心思的往往是議會的事務,因為他們匯報的幾乎所有事務,都涉及到了立法,變法,普法。

  朱瞻基縱然有後世的經驗,許多問題也要考慮到能不能與現在的世情符合。

  他現在最關注的就是西域的局勢,聽解雲念到撒馬爾罕總督鄭宏察覺白人又在冬季開始集結,認為白人聯軍可能會在開春就開戰,向國防部求援的時候,他沉吟了起來。

  商輅更多在軍事方面建言,見朱瞻基沒有說話,就開口說道:「撒馬爾罕如今的兵力只有二十萬,加上北部唐林三城,也不過二十五萬,白人聯軍以海西(烏克蘭)為基地,每次能出動五十萬大軍以上。臣以為,如今我大明不應再放縱其屢屢犯邊,當嚴懲不貸。」

  朱瞻基道:「他們雖然人多勢眾,我們大明將士也不是孤立無援。奕力把里各族人馬加起來,也不弱於對方。奧斯曼那裡可有新的消息?」

  「他們在保加利亞與兀魯伯激戰不休,駙馬都尉黃申直這趟出使,成效不大。」

  朱瞻基原本是故意將兀魯伯勢力趕向烏克蘭,後來大明占領烏克蘭,將他們又驅趕到南方。

  兀魯伯雖然打不過大明,但是他的騎兵欺負歐洲人還是很牛皮的。

  但不曾想,因為火槍的出現,人多勢眾的歐洲人現在根本不怕兀魯伯的輕騎兵了。

  雖然後來兀魯伯也得到了火槍的製造技術,但是人數比不上歐洲人,也就只能龜縮到後世的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之間兩個山脈之間的平原地帶,大致也就是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周邊。

  這個地盤,還是兀魯伯從奧斯曼的手裡搶過來的。

  保加利亞這個時候已經被奧斯曼滅亡,他們不敢向東,就向西和向北拓展。

  火槍出現引發的蝴蝶效應,讓奧斯曼無法成為原本歷史上的強大帝國。他們原本面對歐洲人的優勢,在火槍泛濫以後,變成了劣勢。

  現在奧斯曼不敢向西進軍,他們這一個信仰的人顧不得跟歐洲人開戰,自己打的不亦樂乎。

  不過,朱瞻基懷疑他們是在假打,目的就是為了不成為大明手裡的棋子,對付歐洲人。

  他派自己的女婿黃挺前去奧斯曼,就是給對方施加壓力,查清楚情況。

  朱瞻基還在考慮,李賢說道:「陛下,奕力把里各族如今要援助勤快,打仗就不行了。他們人數雖然多,卻缺少火槍,這次一張嘴,就是要援助十萬火槍,五千桶火藥。」

  朱瞻基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內閣大學士徐有貞道:「朕還一直猶豫,看來給軍隊換裝,已經勢在必行了。」

  徐有貞一直負責工部與內務府方面的事務,聞言說道:「白尚書那邊已經調試好了機器,全力生產,一月可出兩百萬子彈,兩萬新式火槍。」

  九月從西域回來,朱瞻基就召見了工部尚書白圭,讓他安排工匠生產兩條子彈生產線,兩條新式火槍生產線。

  永樂十八年,朱瞻基就研發出了槍彈分離的新式火槍,可是如今四十二年過去了,新式火槍一直沒有普及。

  主要是沒有必要,因為原本大明的填裝火槍,就已經是無敵的。

  但是現在,差距被歐洲人拉近,如果想要在區域性的一些地方占據優勢,就要靠人口來填補。

  這四十年過去了,整個大明的人口已經發展到將近兩億,但是相對大明廣袤的土地來說,這兩億人,是遠遠不夠的。

  在南洲和東洲,依舊有大片的土地無人耕種。

  河中地區,雖然鄭亨,鄭能,鄭宏祖孫三代都忠心耿耿,那是建立在四周都有強敵,他們才不敢自立。

  而且為了防止鄭氏家族做大,當地的兵額一直控制在十萬。

  當初的十萬將士,加上他們的家人,差不多三十萬漢人。

  四十年過去了,由於那邊氣候不好,物產也少一些,他們的人口發展不如中南地區。

  大明中南地區這四十年,人口增加了將近三倍,東洲也差不多,而南洲的人口增加也在兩倍以上。

  但是在北方和河中地區,人口增加的只有一倍多。如今河中地區的漢人只有六十多萬,即便是抽調民壯,最多也就二十萬兵源。

  要是從內地調兵,那耗費可就大了。

  那些白人聯軍看似勢大,其實他們根本不敢直接攻擊撒馬爾罕,只敢占據一些牧場和良田。

  他們火藥不足是一個方面,惹怒了大明,大明的一百六十萬海軍,一百萬陸軍可不是吃素的。

  對大明來說,他們只是皮毛之癬,不值得大動干戈而已。

  派人耗費大,那麼將早就技術成熟的連擊槍拿出來,時機剛好。

  這些年,新式火槍雖然一直沒有生產,但是生產火槍的技術,不僅沒有被擱置,還有一支專門的研究團隊,一直在研究改進。

  在下馬橋農莊裡面,一直有一條生產線,在小規模的生產,調試,朱瞻基的衛隊,使用的就是新式火槍。

  所以想要生產新式火槍,只需要趕製出幾條生產線就可以了。

  只有手槍的生產,是真正被封存了,先全世界僅有的兩把新式手槍,在朱棣正統三年去世以後,全部回到了他的手裡。

  朱棣比原本歷史上多活了兩年,他在禪讓之後的第一年,沒等改元,就跟艦隊去了南洲。

  去南洲的時候,他將自己的后妃全部帶走,都住在了那條永樂號上。

  正統元年,他在南洲轉了一大圈,正統二年,他從海龜島沿著赤道線,一路向東,勇闖東洲。

  不過到了東洲,他的身體就有些不太好了,在後世的秘魯那裡,一年四季無雨,氣候炎熱,這對他的風濕老寒腿很有好處。

  所以他就在那裡住了下來,住了一年,在正統三年五月返回大明。

  六月底返回大明,他就開始讓人著書。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自己時日無多。

  但是過來不到一個半月,八月十二,他的一生故事才寫了一半,就已經在皇宮東北角的九五飛龍殿歸天。

  聽到徐有貞的回答,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生產線調試好了以後,全力生產。除了給鄭宏先運十萬火槍,五百萬子彈,其餘生產的火槍,按照京衛,京軍,邊軍,邊衛,地方衛所的順序換裝新式火槍。」

  「那海軍呢?」

  「海軍可以稍晚一些,在海上我大明艦隊有對手嗎?」

  眾人都笑了起來,現在的大明都能生產鐵龍骨,內木外鐵的鐵甲艦了,但是其他國家,連四千石以上的大船都造不出來。

  更何況,大明的火炮發展也沒有停滯不前,現在已經有了炮彈分離真正的火炮,其他國家還在玩填裝跑。

  這個他們是真的想偷學都學不去,因為化學原材料可不是看了就能學會的技術,就是把新炸藥放在他們面前,沒有那個技術和思路,他們也造不出來。

  對新炸藥,各種藥品,新式化工原料,橡膠,陶瓷,石油提煉等技術,朱瞻基都是以最高等級封鎖。

  就連各種化學知識,理工學院也從不傳授,只有各種經過選拔的良家子弟,才能學到這些知識。

  而凡是學到這些知識的子弟,基本上都是不允許去他國的。就連出大明本土,也會嚴格控制。

  這個反科技樹,朱瞻基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國點燃。

  解雲清了清喉嚨,又繼續匯報導:「淮王封地受颶風,暴雨侵襲,損失慘重。他通過南洲總督府向朝廷求援,卻因此前修建王府,拖欠稅金,被幾位堂官否決。」

  朱瞻基點了點頭道:「著當地官府妥善安置百姓,至於淮王,限令他秋收之前補交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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