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什麼鬼 失憶了？

  「韓院史，怎麼樣了？清然她何時才能恢復？」

  陸晏舟緊拽著韓院史的胳膊不願鬆手，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看著。

  「清然這丫頭命大，身體上沒什麼大礙了，只需好好恢復就行，不過這腦子，似是得了重創，所以得了……」

  「選擇性失憶症！」鬼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此地。

  本書首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陸晏舟先前尋他尋了許久，不想終於等到了他，「鬼先生方才所說選擇性失憶症是什麼意思？」

  「所謂選擇性失憶症就是，原本好好一個人突然之間面臨了人生的巨大抉擇，又或是突然奔潰，她就是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不開心的事，又或是忘記那個對她來說帶了巨大痛苦的人。」鬼面輕撫了幾下自己花白的鬍子，言之鑿鑿。

  聽得韓院史都有些將信將疑了。

  不過，眼前這個花鬍子老頭，他怎麼好像有那麼一點兒眼熟。

  仔細看去，韓院史終是確認了，眼眶一下泛起了淚花，「你可是昭兒？」

  已有太久沒聽人提起過自己這個名字，鬼面循聲望去，心裡一下發顫，「你是？」

  「昭兒，果真是你，我是你的兄長韓碩啊！」韓院史終於淚眼婆娑了起來，快步向前，一把將鬼面摟進了懷裡，「當初你和母親走了之後，我與父親一直在搜尋你的下落，不想母親竟真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透露，不然，我們兄弟倆也不至於分開這麼多年，對了，你現在過的好嗎？聽你方才說話，你可是也學了醫？」

  鬼面輕微哽咽了一下，而後又慢悠悠道：「如今兄長你是皇宮裡頭的院史，也算給韓家光耀了門楣，至於我，都分開這麼些年了，你又何必在意呢？」

  「自然在意的。」韓院史緊攥住了鬼面的手腕，「昭兒，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你我是手足，是一輩子的兄弟，不論什麼事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咳咳！」陸晏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們要認親，私底下認好不好，小說都快完結了，能不能先處理好我的事。」

  鬼面嬉笑，「少年郎，我剛剛已經把話說的十分明白了，你還有什麼地方聽不懂嗎？葉清然那個小丫頭就是故意不想記起你的，你帶給她太多痛苦了，所以，別再試圖讓她想起你了，讓她痛痛快快過以後的人生不行嗎？」

  鬼面似是也來了氣，全然不想再和陸晏舟多說些什麼，不過嘛！這人年紀大了之後，話總是比較多的，「小子，我再最後給你一句忠告，這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是這世間最難以捉摸，也是最不可求的，有時候不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

  「所以，你這麼做，真的值嗎？」

  葉清塵一步步走近，就好像看瘋子似的盯著眼前這個人。

  南宮顏輕笑，「我認為的值就是值，不過我的事你為何會知曉？」

  「那你就不用管了。」葉清塵擺弄起了手上的刀，眼中卻是一臉的不屑，「我最是噁心你們這種人了，將什麼情情愛愛看得如此重要，可實際上呢，噁心，你喜歡她，可人家喜歡的卻不喜歡你，甚至她都不知道你喜歡過她，值得嗎？」

  「值得！」南宮顏說得斬釘截鐵，「你丫頭，你年紀還小，經歷的事也少，這喜歡啊從來一個人就夠了，我喜歡她便是我一個人的事，像你這種人，怕是一輩子都明白不了。」

  「是，我不明白，不過你再明白又如何，人也不是你殺的，你所謂的仇不還是沒有報嗎？」葉清塵依舊不屑，嘴角更是掛著輕蔑的笑容。

  對此，南宮顏卻半點兒沒有生氣，甚至還輕笑了起來，「葉清塵，你以為我一步步坐上這個位置，僅僅靠的是家庭背景嗎？你以為李佑民真的是裝瘋賣傻，梅祁一點兒反抗都沒有就死了，還有你……你如此堂而皇之的來我這裡，是不是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可以將我捏的死死的，可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隨著南宮顏一步步逼近，葉清塵承認自己有點兒慫了，不過很快她又繼續道：「娘娘還是認得鬼面吧！我知道他的下落，你可想見見他？」

  聽見這個名字，南宮顏原本抬起的手一下就鬆了。

  當然，一個鬼面而已，倒不至於讓她失了神，不過是，她實在不明白葉清塵到底如何知曉這些塵封多年的往事。

  她那些少女心事，甚至不曾和任何人提起，難道說葉清塵僅靠猜測可以知曉如此許多。

  怎麼可能呢？

  「娘娘，我都說了，我們通力合作，將來定可以要風得……」

  話說一半，葉清塵甚至還沒來得及得意，南宮顏卻一下遏制住了她的脖子，她不解，且通力掙扎，「南宮顏，你幹什麼，你怎麼敢，你可知我給你下的是什麼毒，如果你敢要我的命，那我……」

  「你要如何？」南宮顏直接一下將葉清塵提到半空，「葉清塵，先前一切不過是我在同你這小丫頭做遊戲，還是你覺得我在這爾虞我詐的深宮之中這麼多年會被你一點小小的把戲就矇騙了。」

  南宮顏竟然會武，這一點葉清塵真是半點兒不了解。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放……放開，你難道不想知道她死之前說了什麼嗎？那時候我在，我有聽到。」為了活命，葉清塵只能選擇如此。

  果然，這就是南宮顏的命門，原本已經插入肌膚的手指在最後這一刻終是撤回了，她將人重重摔在地上，厲聲呵斥道：「她說什麼了？」

  「她說……她說……」葉清塵故意壓低了聲音，為的就是將南宮顏騙到自己身邊。

  果不其然，人漸漸逼近，與此同時，她腰間的匕首直接拔刀捅出。

  可她似是小看了南宮顏。

  當初她既有能力將李僖做成人彘，又怎麼會看不出她這一點兒小把戲呢！

  甚至沒有絲毫猶疑，匕首便被旋轉著捅進了葉清塵的腹部。

  加之先前沒有養好的傷，這一刻，葉清塵只覺得自己和閻王爺就要見面了。

  可到底還是沒有見面。

  出現在她面前的也不是什麼閻王爺，而是李君墨。

  這是她閉眼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救她。

  ……

  同樣，南宮顏也沒想到鬼面會出現在這兒。

  「你怎麼來了，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想見到你。」

  南宮顏沒有給鬼面一點兒好臉色，言語之中更是半點兒都不客氣。

  「師妹，你當真要如此嗎？這麼些年都過去了，有些事該放下了。」鬼面眼神滿是神傷，抬手便要去抓南宮顏的胳膊。

  果不其然，被甩開了。

  「在這世上，你是最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的，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會進宮，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和我說過什麼，如果你真的不想帶我離開，你可以早說，我可以去找別人，而不是當我把所有希望放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卻連現身都不敢。」

  南宮顏無助的吶喊著。

  這一刻，她回憶起了那一日，她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果然，這世上，最不該去相信的就是男人的那張嘴。

  她可以接受心中所愛一輩子都看不到自己，沒有關係，但不能接受自己嫁給了一個厭惡的人。

  「師妹，當初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快被送進皇宮，的確，我那時候慫了，我也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放過自己，如果李僖已經走了，陛下那邊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願意，我帶你走，咱們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鬼面知道有些事不論如何解釋都改變不了結果。

  與其這樣，不如痛快認錯。

  可一個心被傷透了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選擇原諒，「你覺得，還可能嗎？我覺得我還會跟你走嗎？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是選擇了放棄。」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可她已經死了，而你不是也親手為她報仇了嗎？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你我師出同門，你以為我不知道李佑民究竟是怎麼死的嗎？阿顏，既然人已經死了，咱們活著的人就要向前看！」

  鬼面極盡懇求，他不想南宮顏一輩子活在過去。

  她應該也必須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可南宮顏從來就是是個倔強的人，她淡然一笑，「來不及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人不可能再有回頭路。」

  說完這話，南宮顏直接從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那是鬼面送給她的禮物。

  甚至沒等鬼面把話說完，南宮顏那三千煩惱絲就掉了一半。

  確實，這麼些年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一切，終是回不去了。

  ……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屋子裡的葉清然為之一怔。

  她以為是陸晏舟回來了，不想屋外頭吵鬧聲卻不止，「葉清然，你給我出來，你出來見我，你為何要設計我，你給我出來！」

  這聲音，如此熟悉。

  是李溫窈，她來做什麼？

  秋影小聲道：「小姐，要不要我將二公主弄走，否則很容易穿幫的。」

  葉清然擺了擺手，一下陷入了沉思，「不用了，讓她進來吧！李溫窈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如此做定然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