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巴掌印

  終於到了與葉清然相約的日子。

  李溫窈甚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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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早早她就讓婢女水兒幫她梳洗打扮起來，想就著一會兒靠著美貌壓葉清然一頭。

  什麼京城第一絕色，她那日仔細瞧了，也不過如此。

  哦不對，葉清然也並非什麼第一絕色。

  真正的第一絕色是陸小將軍才是。

  不過，他那人簡直無聊透頂。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戰場上待久了，又或是殺人殺多了，不說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冷的感覺。

  至於說話的時候……細細想來，她還真是極少聽到陸晏舟說話，便是說話，也只有那冰冰冷冷的三兩字。

  不行，不能再繼續想了，這越想，李溫窈便覺得渾身發抖，毛骨悚然。

  生地再好看又有什麼用，他那樣的人，誰敢靠近。

  「阿嚏！」

  陸晏舟一早便起了，按照他與葉清然的約定，他一會兒便該趕去春閣樓陪她演一出大戲。

  裴年瞧著陸晏舟面頰泛泛便猜出了一二，「少爺，您這可是在想清然小姐？」

  「咳，你胡說什麼呢？柴都砍好了嗎？」

  怎麼回事，近日，陸晏舟越來越覺得自己有點兒管不住裴年了，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這一條到晚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裴年到底還是年紀小，看不出陸晏舟的羞澀，「砍柴？少爺，咱們家的柴火都是街上買的現成的，不需要砍。」

  陸晏舟：……

  「真是少見你這副模樣，怎麼，一個葉清然當真讓你如此難做，那不如我幫你請個旨，讓皇上給你賜婚？」

  這青天白日，李佑民出現在這裡是陸晏舟始料未及的，他擦了擦額間的汗，將帕子遞給了裴年，道：「傷都已經養好了？」

  「我這身子自小就是這樣，還能有什麼差別。倒是你，那日你替我擋了好幾下，可是有好好找人看過？」李佑民眉目緊鎖著，生怕陸晏舟真有什麼大礙。

  「少爺他沒事，就算有事也被葉家小姐給治好了。」

  裴年見陸晏舟一直不發聲，自然是要替他開口的，不過這話一出來，換來的便是陸晏舟惡狠狠地一個眼神，「亂說什麼，你先出去，我同世子殿下還有要事相商。」

  「屬下告退。」

  ……

  葉清然倒是睡了一個好覺，這都日上三竿了，全家人都像這熱鍋里的螞蟻一個個上躥下跳地。

  她倒是像個沒事人似的躺在床上，還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肉球。

  秋影著急得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時才趴在桌上睡下了。

  於是，這叫早服務便落到了春嬌身上。

  葉清然有起床氣，這是江北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

  平日裡，春嬌都是將這活推給秋影，這好容易遇上件大事，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輕拍了拍葉清然裸露在外的肩膀，細聲細語，「二小姐，二小姐你醒醒，時辰不早了，你和二公主還有約，再不起，怕是來不及了。」

  「不去了不去了，春閣樓都已經燒成那樣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葉清然伸出手，將玉枕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可是她最心愛的玉枕，當初為了得到這個玉枕，她不惜絕食三日，以此要挾著江北王將其從太師手裡搶回來。

  今日，怎麼說扔就扔了。

  是不是真氣壞了？

  「小姐，公主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她一會兒便是要出宮了，您怎麼著也該露個面才是。」

  春嬌有些為難，這是葉清漓布置給她的任務。

  不論如何，都得讓葉清然出現在李溫窈的面前，要想辦法讓葉清然丟了面子。

  「露面，我露什麼面，讓李溫窈羞辱我嗎？春閣樓失火，這火又不是我放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是想讓我被她當面羞辱嗎？」葉清然越發的暴躁，說話的語調也有些嘶啞，這怒火似乎下一刻就要迸發了。

  「那二小姐，您好生歇息。」

  春嬌還是退出了房間，她知道葉清然的脾氣，可是不想再挨罵了。

  至於葉清漓那邊，葉清然去不了也好，不正是她大露風光的好時機。

  倚蘭院。

  「她說還沒有起，你確定她不去了？」

  葉清漓一臉的不相信，經過那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她便斷定葉清然沒有那麼簡單。

  這十多年來，葉清然一直隱藏著鋒芒，要的便是自己在整個京師大放異彩，若非是有萬分把握的事情，她絕不會突然提起。

  這事，絕對有古怪。

  指甲已經嵌入木椅，春嬌離得雖遠卻也看得真切。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葉清漓愣是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春嬌跪的膝蓋疼，一下沒忍住出「嘶」的一聲，於是，她抬頭，察覺到葉清漓的神色不佳後便立刻求饒道：「大小姐，我，我錯了。」

  葉清漓一改往常的態度，面色也和善了許多，甚至還起身走到了春嬌身前將她慢慢攙扶起來，然後一臉關切，「你這臉，不疼吧？」

  「臉？」

  春嬌疑惑不已。

  不料，下一刻，葉清漓面色驟變。

  啪啪啪！

  接連著三個巴掌讓春嬌一下反應不及。

  她是想反抗來著，奈何已經被打的沒有氣力，嘴角也微微滲出幾許鮮紅。

  「大，大小姐，你這是……」

  「這袋銀子拿去，就當你藥費了，一會兒你便去同葉清然說，是李溫窈派來的人打了你。我倒是要看看，這下她葉清然還能不能繼續當她的縮頭烏龜。」

  「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春嬌離開的時候臉上滿是得意，若是知道挨上幾巴掌便能換來這些錢，她剛剛一定一聲不吭。

  有了這些錢，她便能給家裡頭置辦幾畝地了。

  等再過些年，她到了年紀，贖了身，回了鄉，迎接她的便是數不盡的好日子，如此想來，這幾巴掌又算得了什麼。

  「春，春嬌，你這是怎麼了？」

  即便不滿於春嬌的背叛，可秋影同她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瞧著她這副樣子，多少也是有點心疼的。

  瞧著葉清然並未在屋裡，春嬌便是捂著臉一直不說話，直至葉清然的腳步逼近才算是開了口，「是，是二公主，她派了人，說是已經出發了，一會兒若是見不到二小姐，便要了我的命，我告訴她二小姐近日身子不適，可她卻像是沒聽到，甚至爭執不過還給了我好幾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