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返程

  五班的偏房

  老馬眨巴著眼睛

  

  「這……這能行嗎？」老馬將信將疑的問道，他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有機會就試試，說不定真有用。」

  陳東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仿佛在說聽我的沒錯。

  「好吧，那我有機會試試看，謝謝你陳東。」

  「沒事，班長。時間不早了，我趕緊去準備接聽電話，過下要收線了。」

  「嗯嗯，你去吧，我送你。」

  隨後老馬帶著陳東走出了房間，陳東出來後又給李夢等人發了一圈香菸，這才走出房門。

  走下五班門外的階梯，許三多還在不遠的草地專心瞄槍。

  「三多，我走了。」

  不喊一聲，陳東懷疑自己走了他都沒反應。

  聽見陳東的呼喊後，許三多一扭頭，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土：「咋沒來多久你又要走了？」

  聽言語還有點不舍的意思，陳東也沒辦法。

  「我也想多呆下，可惜馬上就要收線回去了，接下來還有訓練。」

  陳東朝著自己擺放電話的草地走去，許三多跟在後面聽著他講話。

  等走到後，陳東把原先卸下的負重又重新穿上。

  「嘟嘟嘟」

  剛穿上還沒來得及和許三多說話，地上的電話鈴聲便響起，指示紅燈也在不停閃爍。

  陳東立馬半跪在地，拿起話筒接聽。

  「全體維護哨注意」

  「一號維護哨～到！」

  「二號維護哨～到！」

  「三號維護哨～到！」

  「四號維護哨～到！」

  由於是一條線路，一人說話，所有人都是能夠聽見。

  起點位置稱作觀察所，中間人員位置稱之維護哨，負責維護期間線路，最後一段也就是陳東這裡則稱為炮陣地。

  待其他維護哨都報到後，陳東也對著話筒高聲喊道：「炮陣地～到！」

  緊接著觀察所命令繼續下達：「全體人員收線。」

  「一號維護哨收到！」

  「二號維護哨收到！」

  ……

  「炮陣地收到！」

  等到陳東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電話聲隨之斷開。他知道所有人都拔掉了線頭接口，準備往回撤線了。

  陳東也抓緊收拾著地上絡盤，把線頭插好。忙乎的同時說道：「三多，你也聽見了，我得趕回去了，下回有機會再來看你。」

  「好……好吧，你忙！」

  許三多小聲回復著，然後轉身也打算繼續訓練瞄槍。

  許三多十分清楚，他與陳東是不在一個連隊，職責分工也不同，他不能給陳東添麻煩。

  被分到五班這種地方，他心裡難道不難受嗎？這點是否定的，許三多覺得很難受。

  他從小被罵作龜兒子，沒幹過對事兒，總辦錯事兒。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認可，可惜他發現自己呆在哪都被人討厭。

  許三多趴在地上，槍口的瞄準線一直對著遠處陳東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

  與許三多告別後，陳東加快步伐收著被複線。

  班協同里，如果說放線是前面累後面輕鬆，因為隨著放線身上負重會越來越輕。

  而收線則前面輕鬆，後面更累。那種一盤盤線重新背回身上，真的很難受。

  在回去的路途中，陳東都沒來得及在意疲憊，他腦海一直在想著剛剛與老馬的對話。

  「哎！希望別出什麼岔子。」

  由於心有不忍，當時他對老馬提了一個辦法。

  現在回憶起來，陳東覺得自己有些急躁了。

  他提的意見方法就是許三多屬於認命令的人，腦筋比較肘。讓老馬有機會給他下一道命令，他肯定會執行。

  而且下這道命令要充分解釋其中做的原因，要讓他知道這件事的的確確很有意義，只要這樣，他就不會打擾班級的人，班級其他人也能樂的清閒。

  最好這道命令還有些難度，在執行的過程中，許三多有可能會帶動其他人員，產生特殊效果。

  比如修路……

  是的，陳東把這件事提前告訴了老馬，也不知道後續會產生多大影響，他希望劇情能正常走下去。

  如果因為他把事情辦砸了，導致許三多沒走上最初的道路，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偉大的馬爺爺、恩爺爺保佑，一定要讓許三多成功完成修路，回到鋼七連。」

  陳東內心不停祈禱著，自己又不是惡人，即使他對去其他連隊沒太多想法，但不能因為自己剝奪其他人的權利，這點是非他還分得清的。

  天空中陽光的溫度緩緩升高

  不知不覺陳東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馬上回到起點，遠遠望去，班長老何早以回來。

  晃晃蕩盪的，背著四盤線的陳東衝過起點線後，一屁股直接坐下。

  「呼……呼」

  「我滴媽誒，太累了。」

  陳東雙手搭在有些陷入泥土的絡盤上，邊上的老何看到，笑咪咪的走來：「戰鬥英雄回來啦！這趟二十公里爽嗎？」

  「……」

  「我能說不爽嗎？」

  陳東有氣無力的回應道。

  「嘿嘿，如果你覺得不爽，呆會兒讓你再跑兩趟，讓你爽個夠。」

  老何蹲了下來，就在陳東的面前。

  那猥瑣的笑容嚇得陳東心裡直發慌，趕忙改口說道：「爽！爽！班長，別……別跑兩趟，來一趟就行了。」

  開玩笑，如果讓他再來回跑兩趟，他非得死在半路不可。

  背五六十斤重量，跑三趟，也就是六十公里，這誰扛的住。

  「哈哈，瞧你嚇得，逗逗你。你那邊是紅三連五班吧！進去坐沒？感覺如何？」

  老何放聲大笑，他雖然挺在乎訓練成績，但張弛有度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不可能亂來。

  其實一般人班協同訓練，上午一趟就夠了。老何看出了陳東體內的潛質，所以改為上午訓練兩趟。

  雖然有些苦了老兵，但如果能培養出一名精兵，他覺得還是非常值得。

  聽到班長問自己對五班的感想，陳東想了想，老馬是老何的班長，肯定不能說不好的地方。

  於是陳東模凌兩可的回覆道：「挺好的，馬班長能力強，班內氣氛和諧穩定。」

  「和諧穩定是嗎？還和之前一樣啊！」

  老何低吟道，眼睛深處充滿了惋惜。惋惜老馬這麼好的班長給分到那裡，可惜他也無能為力。

  當了這麼些年兵，對於702團各連都很熟悉，他自然知道五班是什麼地方。

  也從別人口中聽聞了一些流言蜚語，他自己也去看過老馬幾回，對五班裡的情況也清楚。

  他知道陳東的話是為了敷衍自己，估計陳東也知道老馬是他班長的事情。

  「好啦，你小子好好休息下，半小時後進行第二趟，架設完立馬回收，然後回營房。」

  「是！班長。」

  老何拍了下陳東肩膀，說完關於上午最後一趟訓練任務後，便轉身離開，繼續和其他班班長侃大山了。

  「哎，抓緊休息咯！下午還有其他訓練！」

  瞧了一眼老何後，陳東閉眼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