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渣與殺意！

  「平生！」

  岳平生轉過頭去，就看到劉希神色有些厭煩，有些慌張的匆匆跑過來，說道：「你怎麼在這裡？我爹他好些了嗎？正好我要回去做飯，一起回去吧。」

  

  岳平生正覺得奇怪，一個衣冠楚楚，明顯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青年人，身後跟著兩個氣質精悍的人也跟著湊了過來。

  李雲聰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上前問道：「小希，這位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儘管他掩飾很好，岳平生還是能夠感受到李雲聰眼睛裡透露出來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劉希無奈的說道：「李公子，我爹還在等我回去做飯，我們先回去了。」

  「那好，那我們下次再敘。」似乎是陌生人在的緣故，李雲聰看了一副木訥模樣的岳平生一眼，笑了笑，一行人沒有再糾纏，轉身離開。街道上似乎有人認出他們的身份，都忙不迭的紛紛避讓。

  李雲聰跟著的人似乎和他關係很不錯，左邊的人說道：

  「少爺，你怎麼......？」

  李雲聰哈哈一笑：「小鮮要慢火烹飪，這才有味道，一下子囫圇吞了，這有什麼意思？」

  對於李雲聰而言，投懷送報的女人太多讓他乏味無比，只有劉希這樣的女人他才能提起征服的興趣來。他玩過的女人雖然多，像劉希這樣的容貌和能力同樣出眾的，還真是不多見。

  看著兩個人不明所以的樣子李雲聰也不打算解釋，只是笑罵：「兩個大老粗！」

  徐慶和徐華兩兄弟尷尬的對視一眼，接著討好道：「那用不用我們去調查一下那個小子？」

  「不用了！」

  李雲聰不屑一顧的搖搖頭：「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土鱉，根本沒有這個必要！走吧，回去！我有的是時間！」

  等到三個人走了以後，劉希鬆了口氣，岳平生看著李雲聰的背影，從這個人身上，他聞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熟悉的，人渣的味道。

  「平生，我們回去吧！」

  劉希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岳平生和她也不是很熟，於是兩人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家中。

  看到岳平生和自己的女兒一起回來，劉岳成不斷狐疑的打量，但是怎麼也看不出老實木訥的岳平生在打自己女兒的注意。劉希在廚房忙碌著，老男人疑神疑鬼琢磨了半天，覺得還是自己想多了，想到進門的時候女兒的臉色奇怪，向岳平生問道：「小希怎麼了？」

  岳平生想了想，還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劉岳成頓時臉色鐵青，氣質一變，從一個絮叨的老男人仿佛再度回到鐵血沙場，充滿兇狠的味道。

  看起來劉岳成似乎知道這個李公子的一些情況，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大的反應。

  岳平生試探著問道：「劉大叔，怎麼了？這個李公子是什麼人？」

  劉岳成鐵青著臉說道：

  「這個李雲聰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仗著家裡有些家財，禍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家的閨女！最喜歡用一些下流的手段玩弄女人，然後丟到一邊。南門老宋家的姑娘就是掉以輕心，著了這個畜生的道。

  本來老宋家想著閨女被禍害了，哪還有正經人家會要？實在不行就只能嫁過去。哪裡想到這個畜生吃干抹淨毫不認帳，讓家裡豢養的武士把老宋兩口子打出了門去，當著所有看熱鬧的人的面，辱罵他們沒臉沒皮訛詐錢財，想攀高枝！」

  劉岳成青筋暴起，怒到了極致。

  岳平生平靜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劉岳成怒笑一聲，聲音有些悲涼：

  「一家三口，從此沒臉做人，回到家以後，喝了藥，都死了。三個人，都死了。」

  沉默一下，岳平生接著問：「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劉岳成搖搖頭：

  「平生，你在深山裡待久了這些世情可能不懂。人情冷暖，人人都愛惜羽毛，除了親人誰會為別人出這個頭？更不要說李雲聰家裡還有些勢力。不管什麼時候在哪裡，只要人聚集的地方就必然會有這樣的事。這就是我曾和你說過男兒習武的原因。你不找麻煩，麻煩會來找你。就算你無權無勢，但你還有一股玉石俱焚的血勇，讓人不敢輕易的欺辱，遇到了不公，也能拔刀而起，血濺五步！千萬不要像老宋一樣，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能被人欺辱到死。」

  這時候劉希進來在桌上擺上飯菜，劉岳成止住話頭，岳平生起身扶著劉岳成下床。不知道劉希給她父親上的什麼藥，效果非常好，現在的他已經勉強能夠隨意行動。

  飯桌上似乎每個人都有心事，劉岳成主動打破沉默，問道：「小希，那個畜生又來糾纏你了？」

  劉希抬起頭來勉強的笑笑：「爹，你怎麼知道，是平生告訴你的吧？」

  劉岳成悶聲道：「我知道，你怕我擔心才不主動和我說，但是李雲聰這個畜生是什麼人？我擔心你一個姑娘家的，讓那個畜生給害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武館，不要回來了，家裡這邊有平生照顧你就不用擔心了。有武館陳師傅的庇護，我才能放心的多。」

  「這怎麼可以？」劉希柔美的臉上露出焦急：「爹，你身上每天的藥必須得換，沒有我在誰來給你換藥?而且你放心吧，李雲聰也知道你是軍隊裡退下來的，他應該不敢亂來。」

  劉岳成嘆了口氣，默然無語，他確實也不能因為這麼一個衣冠禽獸，就讓自己的女兒永遠待在武館裡不出來。

  父女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直悶著頭吃飯的岳平生，眼裡流露出的冰冷而喜悅的味道。

  這樣惡毒的靈魂，用來當做養料，再合適不過了。

  一頓飯在沉默中結束，劉希收拾好以後，劉岳成取出一些錢幣，對她說道：「你帶著平生去武館吧，讓陳館主多照顧照顧他。」

  劉希接過這些錢，沒有多說，岳平生打了一個招呼以後，就跟著劉希一起離開。

  目視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劉岳成皺著眉頭，取出煙杆來慢慢點上，在劉希面前他可不敢大模大樣的抽菸，也只有在女兒不在的時候，才敢掏出來過把癮。

  煙霧繚繞中，劉岳成眼神一直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