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赴約
2024-04-30 07:35:58
作者: 秦越27
一路上兩人都各自帶著面具,一黑一白,當真如黑白鬼差那般,引來了不少人側目,所到之處,眾人皆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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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凌無雙要帶自己去哪裡,墨謹言卻一直耐心的跟隨在側,保持沉默,直到兩人走進了留仙閣的雅間。
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凌無雙便吩咐身後的謹言。
「此刻我是混跡於江湖的無雙公子,而你是我的護衛墨堯軒,你可明白?」
聽到自己那許久沒有人喚過的名字,謹言的瞳孔猛然放大,他詫異地看向了凌無雙,盯著她的背影出了神,她怎會……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片刻之後,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帶著微風走了進來,霎時雅間裡,便有暗香浮動,來人正是敬王司馬翊。
凌無雙忙起身作揖行禮,「草民拜見敬王殿下。」
她身後的墨謹言又是一番震驚,也跟著行禮,可他腦海中卻是思緒萬千,自幼他便入了宮,對宮中的貴人們並不陌生,眼前的敬王司馬翊他自然認識,當年司馬翊生母肖貴妃的醜事可說是鬧得宮內皆知,若非如此,順帝也不會對自己的這個兒子這般不喜,甚至厭惡。
太子妃為何要私下裡會見敬王?
墨謹言的疑惑,很快便有了答案。
「無雙公子不必多禮。」
司馬翊在凌無雙對面坐了下來,他身後,環抱利刃的護衛洛塵則是警惕地打量著對面的主僕二人。
凌無雙不想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想必這些日子,殿下已派人查證過草民提供的消息,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只見凌無雙手臂閒適的搭在桌面上,替自己沏了杯茶,神態悠然自若,就仿佛是在和一位老友閒聊,倒是讓司馬翊越發高看他幾分。
「若是沒有決斷,本王又怎會前來赴約。」
司馬翊話說得如此坦白,不過就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誠意罷了,畢竟他在意的不是眼前的這位神秘公子,而是他所知道的那些秘密。
「本王很好奇,公子究竟是何人,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關於這一點,司馬翊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眼前這人太過神秘,根本就查不到蛛絲馬跡。
凌無雙卻是輕笑出聲,不答反問。
「殿下究竟是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還是想知道更多的秘密,大可做個選擇,草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膽!」這話聽上去,竟像是在威脅敬王,洛塵忠心護主,遂怒喝道,「你等竟敢對殿下不敬!」
洛塵突然插嘴的一句話,讓一眾人皆是向他看了過去,若是換作上一世的凌無雙,她定然要說教他幾句沒規沒矩,主子間談話哪輪得到他一個奴才插嘴,不過當下她是沒那個閒工夫了。
司馬翊回頭嫌棄地瞪了洛塵一眼,方才看向凌無雙道,「你信上說還有很多朝廷要員可以為本王所用?」
這便是已經做出了選擇,畢竟對於司馬翊來說,知道凌無雙的身份又有何用,倒不如那些朝堂上的消息來得實在。
「沒錯。」
凌無雙回答得剛毅果決,這般輕鬆的模樣,叫司馬翊對他愈發不解,「可你為何要幫本王?」
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的只是陷阱,有的只是各自需要權衡的利弊以及共同利益,他不信眼前的這位公子什麼也不圖。
凌無雙也不打算瞞他,「草民並非幫殿下,而是在幫自己,司馬曄他欠草民三條人命。」
上一世,她的死,她母親兄長的死,可不就是三條人命。
司馬翊當即瞭然,原來是為了報仇,心中對她的懷疑,又減去了幾分,不過到底還是對她有所防備。
對於他的態度,凌無雙完全可以理解,他們之間的合作,得慢慢來,急不得。
這麼想著,凌無雙話鋒一轉,暗示道,「殿下若是求才若渴,司城魏琛魏大人或可拉攏。」
聞言,司馬翊面色訝然,那魏琛他不是不知,也曾想拉攏,奈何那老傢伙油鹽不進,是個極難結交之人。
不等司馬翊發問,凌無雙又道,「魏大人老來得女,且唯有一女,尚不滿五歲,視若明珠珍寶,然幾日後,她便會失蹤,從此再無音訊。」
這也是得益於上一世凌無雙聽說過此事,那孩子失蹤後便再未出現過,魏琛因此一病不起,落得個辭官還鄉無兒無女的結局。
「你怎知那未發生之事?」
司馬翊突如其來的疑惑讓凌無雙一懵,就在她不知該如何作答時,他又追問了一句,「莫非,你欲將人擄走?」
霎時,凌無雙用看蠢貨的眼神看向司馬翊,語氣幽怨,「殿下覺著草民像是那等喪盡天良之人?」
司馬翊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因他對她尚不了解,故無法下定論。
見他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凌無雙終是嘆了一口氣,只得解釋。
「草民的意思是,殿下若是能派人救下魏大人之女,那便是他的恩人,即便他不願追隨殿下,總歸也會替殿下在皇上面前說幾分公道話。」
至此凌無雙便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她心裡明白,若是想取得司馬翊的信任,不是喋喋不休,而是點到為止。
「草民進來所知消息已帶到,往後每月逢三草民便在此處恭候殿下,若殿下有事耽擱不便前來,可用此信鴿傳遞消息。」
說著,凌無雙便將擱置在一旁花架上的鴿子籠放到了司馬翊面前。
籠中一隻通體白羽的紅嘴信鴿半闔著眼睛,口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是定北侯府的信鴿,司馬翊只用在他府上養上幾日,便能自如地在兩府之間傳遞消息了。
當然,重要的消息凌無雙不會用它,以防不測。
今日之事皆按計劃完成,凌無雙同司馬翊告辭後,便領著謹言乾脆利落地離開了留仙閣。
凌無雙方走,韓松就搖著扇子自門外而入,他一直站在門外,耳力又好,裡頭的動靜早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無心朝堂,更不會蹚這潭渾水。
司馬翊卻是不願放過他,也從未將他當作外人,便詢問他道,「依你之見,此人是否可信?」
「殿下問我作甚?」韓松搖著扇子,扇著微風,找了個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一臉的漫不經心,「反正這大褚的江山,左右都不會落到我的手裡。」
「韓子維!」這是今日司馬翊第二次厲聲直呼他的字,「你韓家百年基業是不想要了?」
面對司馬翊語氣中威脅的意味,韓松忍不住又要吐槽一番,「敬王委實陰險,連我老子和祖宗都搬出來了。」
「我還有更陰狠的,你要不要試試?」
司馬翊撈起衣擺抬起右腳作勢就要踹他的命根子。
韓松忙捂著褲襠跳出兩丈之外,大喊一聲,「殿下近日火氣太大,看來得下一劑猛藥,下火!」
說完便奪門而逃,獨留金雞獨立的司馬翊抬著那隻想踹死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