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外傻內狠 魔鬼排長(二)
2024-05-27 10:59:02
作者: 深思文學
要說順溜這個排長給三排戰士們特訓的內容,相比於韓征給他特訓的內容來說,已經簡化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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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開始之前順溜是這麼說的,「要想上戰場殺鬼子,你得學會三樣本事,哪三樣呢?這第一樣是槍法,這是最基礎的,上了戰場兩軍對射,槍法就是最重要的東西。你們這些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司令員可不會讓你們和小鬼子去拼刺刀,所以你的槍法準不準,就意味著你能不能殺鬼子。」
「這第二樣本事,我想你們應該也猜到了,那就是拼刺刀。
不過拼刺刀說的有點兒片面了,如果在咱們三排的話,我給它換個名詞,用我表哥的話來說,那就是生死搏殺。
生死搏殺就是想盡所有辦法要了對方的小命,可不止是拼刺刀,萬一你手上沒有刺刀,身邊的一塊兒磚頭,一根木棍,你的拳頭,牙齒,這都是可以用來殺死鬼子的武器。
關於這一點,表哥說我做狙擊手需要腦子,可我要說你們上戰場殺敵同樣需要動腦子。
一定要學會靈活應變,什麼法子能殺鬼子就用什麼法子。」
「這最後一樣本事,那就是戰場經驗。什麼是戰場經驗呢?
比如咱們打得如果是伏擊戰,陣地戰之類的,只要不是衝鋒的時候,你就得提前給自己找好合適的掩體。
咱們手中的槍枝是手動步槍,每一次射擊之間的間隔時間可不短,而間隔的時間裡你無法殺傷小鬼子,可小鬼子卻能打死你,所以在你打完一槍之後,要立馬躲回掩體後,拉上槍栓,再露腦袋進行第二次射擊。
還有鬼子的區分,那些看起來年齡大一些,嘴角喜歡留著鬍子的一般都是老鬼子。
老鬼子經驗足,能夠在戰場上利用各種掩體存活下來,只要你不第一時間殺了他,他就會想辦法殺死你。
老鬼子槍法還准,有多准呢?我的槍法你們也看到了,還算可以吧?可是和老鬼子相比的話,在100米的射擊範圍之內,我比起他們殺敵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順溜的這句話並非危言聳聽,新兵戰士們一個聽的心驚膽顫的同時,更是深深地把順溜這句話放在了心裡。
「老鬼子拼刺刀還厲害,一個經驗十足的老鬼子拼起刺刀來,一個甚至能頂咱們三個老兵,而像你們這樣的新兵蛋子就更不用說了,一個班都未必是三個鬼子的對手。
為啥呢?
這些老鬼子狡猾著呢,他們背靠背,組成一個小團體,讓你找不到破綻進攻,這時候你甭管有多少人上去都得面對他們的刺刀。」
「排長,那要是遇到這樣的老鬼子,我們可咋辦呢?」有戰士問道。
順溜罵道:「你笨吶你,我都說了要動腦子,兩方陣地交火的時候,看到老鬼子儘量不要露頭,打完一槍立馬縮回掩體。
要是在拼刺刀的時候遇到這樣的老鬼子,你們不要單上,最少三個一組去對付一個,要是有三個老鬼子拼在了一起,那也好說,鬼子再厲害也是肉長的,想辦法開槍射擊,打死他們。」
有戰士忍不住笑了,「排長,這也太不講武德了。」
順溜道:「和他們講個屁的伍德,鬼子這種畜生,只要能殺了他們用什麼辦法都行。」
「還有什麼經驗呢?比如拼刺刀的時候不要盯著鬼子的刺刀尖兒,你得盯著他的眼睛,因為小鬼子的眼睛看向哪裡他的刺刀往往就會捅向哪裡,你要是盯著他的刺刀,你永遠無法判斷他會刺在什麼地方,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再比如……
比如……」
「行了,說太多你們也記不住,到時候咱們實戰訓練的時候再慢慢教給你們,現在我們就正式開始咱們的特訓。」
…………………………
不遠處,司令員陳大雷和三營長正躲在暗中觀察順溜帶兵的情形。
順溜這一番理論兩人也是聽著新穎,雖然簡單直白,卻總結的十分到位。
三營長忍不住說道,「司令員吶,這二雷是個寶貝呀,不止槍打得好,殺鬼子厲害,這帶起兵來也是有模有樣的,就連理論都整上了,看來您讓二雷帶兵這事兒,還真是弄對了撒!」
「二雷是個好苗子,還是每一天都在進步的好苗子,咱們見證著他的成長,卻不知道他最終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陳大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三營長道:「有大表哥教導磨練這塊兒璞玉,二雷最終的成就肯定會很高很高的。」
「老夥計,你這麼一說起來我現在對大表哥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你說說,這個又是給咱們送裝備,又是送情報,又是送作戰計劃的大表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何如此的神秘?」
陳大雷說著眺望遠方,目光似乎跨過這無限時空落在了韓征的身上。
三營長搖了搖頭,說道,「司令員吶,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
「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那肯定有的撒,實在不行下次咱們偷偷跟上二雷去見見那大表哥。」
「算了,算了,咱們新四軍向來光明磊落,我這個做司令員的要是再偷偷摸摸的那像什麼話,不說這些了,老夥計,咱們就好好看看,二雷這小子接下來會給戰士們怎麼訓練。」
三營長點了點頭,兩人躲在暗中繼續觀察三排的訓練情況。
…………………………
訓練場上。
順溜對著站得整整齊齊,平均身高比他高了半個頭的戰士們說道,「我之前和你們說過,咱們要想殺鬼子得學會三樣本事:槍法,生死搏殺,還有戰場經驗。
第三樣戰場經驗,我可以教,但經驗這東西還得自己摸索和體會,一時半會兒的我估計你們也學不會,所以咱們先特訓第一樣和第二樣。」
這時候有戰士問了,「排長,我們特訓完,是不是槍法能像你一樣好了?」
「你小子盡做夢了,我六歲的時候就跟著我爹上山打獵,這手槍法可不是在部隊裡學出來的,那是跟著我爹學的,我爹說了,我的槍法是天生的,一般人想要達到我這個高度是很難很難的。」順溜傲然道。
看見戰士們有些垂頭喪氣,順溜說道:「不過你們也不要灰心,上了戰場殺鬼子也用不了我這麼好的槍法,只要你們好好跟著我特訓,我至少可以保證,一百米之內你們打鬼子一打一個準兒。」
「排長,那你趕緊給我們特訓吧!」
「就是就是。」
「好。」
說干就干,順溜的特訓正式開始了。
這第一樣就是端槍,將步槍平穩地端著,並在槍口用繩子吊上一塊兒磚頭。
原本就並不算輕的步槍,端著的時候還要在槍口掛上一塊兒磚頭,形成費力槓桿,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戰士們咬著牙苦苦堅持的時候,順溜在一旁喋喋不休:「都把槍給我端平了,要是連步槍都端不平,還殺個屁的鬼子,趁早回家養豬去吧!
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哪個的槍要是高了半分或者低了半分,那就重新計時,這第一次訓練我也不要求太多,每人五分鐘,必須給我堅持下去。」
「這要想槍法好,必須把槍端的平,把槍端得穩,保證在你射擊的時候槍身處於一個絕對平穩的狀態,那樣才可以瞄哪兒打哪兒。」
「要是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還想練出像我這樣的槍法?那還不如回家做夢去吧!」
「夥計,你的槍低了!」
「笨蛋,你把槍舉這麼高,是要打鳥還是打鬼子呢?」
喋喋不休變成了罵罵咧咧,在戰士們之間一步一步走著,虎視眈眈的順溜,似乎嘗到了韓征在給他特訓時不斷諷刺挖苦的甜頭。
這一刻,時間的流逝在戰士們的心中變得無比的緩慢。
但五分鐘終究還是咬著牙堅持過去了。
終於過了這一關,戰士們一個個氣喘如牛,感覺兩隻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
順溜的聲音像是魔鬼般再次響起,「就這就不行啦?就這就累了?就這還想擁有我這樣的槍法?告訴你們,就這樣的訓練我每天都在堅持,每次時長不會少於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啊!
戰士們聽著有些發愣,但看著自家目光犀利的排長,沒有人覺得他是在說謊,這樣的一根兒筋似乎也不會說謊。
「既然訓練累了,那我們就進行第二項,目力訓練。
二蛋,你去把這個圓木頭疙瘩掛到五十米外的樹枝上。」
二蛋完成任務之後,順溜指著五十五米外只有拳頭大小的圓疙瘩說道,「現在不需要你們再舉著磚頭了,去掉磚頭,只需要舉起自己的步槍,把槍口緊緊地瞄準那個圓疙瘩,然後把兩隻眼睛給我盯緊那個圓疙瘩,時間是三十分鐘。」
天吶……
戰士們的手臂一個個還都酸著呢,可是看著排長陳二雷頗有些窮凶極惡的眼神,一個個又連忙行動起來。
「眼睛死死的盯住這木頭疙瘩,就把這木頭疙瘩當鬼子,當槍法最厲害的老鬼子,在不干擾視線的情況下儘量減少眨眼的速度,因為你每一次眨眼都意味著你有可能會因為這點兒時間的耽擱被對面的老鬼子一槍幹掉。」
「感覺眼睛花了嗎?那是因為你們的精神力不夠集中,一個出色的神槍手的精神必須得集中起來。」
「你們得把這個木頭疙瘩想像成一個正拿槍瞄著你腦袋的鬼子,你得把自己整個人的心神都融入進去,還有,端好你們手中的槍,哪一天,如果你們能夠做到那槍就像是從你的心窩子裡長出來的,你的槍法也就練出來了。」
「從今天起,這個木頭疙瘩的訓練是咱們特訓的必修項目之一。第一天是五十米,第二天是七十米,第三天是一百米,什麼時候你們看著一百米外的圓疙瘩,就像是看著五十米外的圓疙瘩的時候,你們就練出來了。」
……
……
順溜給戰士們講解的聲音不斷響起。
終於又把目力訓練堅持完,戰士們幾乎累癱了,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這一次順溜倒是沒有急著展開下一項訓練,而是讓戰士們休息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順溜讓戰士們圍成一圈,拉開了一個圓場。
「接下來咱們訓練生死搏殺,也就是大家熟悉的拼刺刀。」
說到這裡,順溜隨便挑出兩個戰士道:「很簡單,戰場上沒有那麼規矩,只要能夠殺死鬼子活下來,那就是本事,平時營長教咱們訓練刺殺,刺稻草人,那雖然是基礎,是不可缺少的部分,但我認為那還是太死板了,稻草人兒不會動,可鬼子會動,你要是上了戰場把小鬼子當稻草人兒的話,死你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那麼最有效訓練方法的是什麼呢?自然是模擬真實戰場上的刺殺演習。
簡單點講,現在你們就把這地方想像成戰場,把我想像成小鬼子,你們兩個是新四軍的戰士,來吧,把刺刀向我捅過來。」
兩個新兵戰士還有些發愣,「排長,我們手上可是真傢伙事兒,你手上啥都沒有呢,萬一再傷著你。」
「就你們?」順溜笑了,「你們只管出手,就把我當成你們最恨的小鬼子,你們要是能傷了我,我這個排長讓給你們當。」
言語之中絲毫不把兩個拿著刺刀的新兵戰士當回事兒。
兩個新兵戰士也有些怒了,二打一,手上還有傢伙事兒,難道還干不翻你排長不成?
兩人吼了一聲,舉著刺刀就向著順溜刺來。
如今的順溜,手頭功夫在韓征日復一日的特訓和折磨下,再加上系統潛能的開發,早已經成長到了一個極為驚人的地步。
兩個新兵戰士自然不可能是對手,只見順溜身子靈活的一轉,拍開率先刺過來的戰士的刺刀,然後一肘子就擊在了那戰士的脖梗子上。
那戰士吃痛,慘叫了一聲,率先摔倒。
緊接著刺過來的第二個戰士又被順溜輕而易舉的放倒。
順溜毫不留情地呵斥道:「起來,都給我起來,瞧瞧你們兩個像什麼樣子,就這兩下子就痛得在地上打滾兒了?這要是上了戰場,你們喊痛的工夫命就沒了。
既然是鐵的戰士,只要是死不了就應該忍住所有的疼痛,第一時間反擊,不要給小鬼子殺你們的機會。」
「二蛋,你也加入進來,你們三個對付我一個,就把我當戰場上的老鬼子。」
二蛋:「……」
其他戰士們則是忍不住哆嗦了幾下,幸好被點名兒的不是自己。
望著一臉煞氣的排長順溜,戰士們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這個先前還平易近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傻兄長似的排長,這訓練一開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嚴苛、認真、「心狠手辣」……
可戰士們不得不服氣,他們的排長槍法驚人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拼刺刀的功夫更是了得。
片刻之後,加上二蛋在內,三個新兵戰士盡數被順溜打倒。
不遠處,三營長看得腦門子上的冷汗直冒,「司令員吶,這二雷太不像話了,哪有這樣給新兵戰士們訓練的?我這就去說他。」
只是還沒有起身,三營長就被陳大雷給按住了肩膀。
「三營長,再看看,再看看吧,現在的二雷可不是我們剛認識的二雷了,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三營長無奈應道。
不遠處的順溜喝道:「都給我起來,我都沒有下狠手,你們這就不行了?等到了戰場上,小鬼子要比我兇殘十倍,難道你們就躺在地上等死嗎?」
「排長,可是我們仨不是你的對手呀!」二蛋苦著臉道。
「屁話,不是對手,所以就要等死?那要是上了戰場,你們不是小鬼子的對手怎麼辦?咱們六分區論裝備比不過小鬼子,論兵力比不過小鬼子,論戰鬥力也比不過小鬼子,難道就因為不是對手,就不敢和小鬼子幹了?」順溜質問。
「排長,我不是這個意思。」二蛋急道。
「那就給我起來,好好動動自己的腦子,方才你們三個壓根兒就沒有配合,胡亂的上來和我對打,那就是一個一個送死,你們就不能統一起來,配合起來,再想辦法打倒我嗎?」
順溜的話似乎讓二蛋三人反應過來,三人果然組成一排的搶尖,同時向順溜出手。
雖然結果是二蛋率先被順溜一個突如其來的掃堂腿掃倒,三人的刺刀組合立馬宣告瓦解,然後被順溜迅速擊潰。
但相比於之前三人毫無章法地亂上的慘敗要好得多,三人立馬嘗到了甜頭,開始嘗試各種組合向順溜進攻。
「這就對了,把你們的刺刀對準我,封住我所有的位置讓我動彈不得。」
「二蛋,你個笨蛋,他們兩個出手的時候明明有一個空擋,你為什麼不趁機偷襲?」
順溜的罵聲不斷響起,三人的進攻是越來越犀利。
不遠處的陳大雷看得眼睛都亮了,「好小子,不愧是二雷啊,三言兩語之下居然就讓這三個新兵戰士的刺刀配合作戰變得有模有樣起來了。」
「司令員,更讓我驚嘆的是這二雷的身手,似乎比上次跟我切磋的時候更厲害了!
空手對付三個拿刺刀的戰士啊,遊刃有餘不說,還一邊指導三人尋找他自己的破綻,這要是換做我肯定做不到。」
說到這裡,三營長突然壞笑道:「司令員吶,你不是一直要找機會要和順溜切磋幫我找回場子的嗎?要不我看就這次吧!」
陳大雷瞪了三營長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說三營長,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咋就沒點覺悟呢?沒看到人家二雷正訓練新兵的嘛,這個時候我要跑過去把二雷打倒了,那不是讓二雷這個排長的威信都掃地了嘛,那以後他還怎麼帶兵?」
「是,司令員,是我沒有覺悟了!」
三營長應了一聲,扭過頭來忍不住嘀咕道:
看來司令員也慫了,這下子咱六分區第一高手的寶座該讓讓嘍!
「三營長,你嘀咕什麼呢?」
「報告司令員,我是說二雷要是敢和司令員你切磋,那一準兒不是對手,那小子還嫩著呢,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三營長面不改色道。
兩人的目光繼續望向訓練場,在順溜藝高人膽大的指導下,三個新兵戰士的刺殺越發的犀利了。
好幾次那刀尖都是貼著順溜的身子過去的,直看到三營長和陳大雷心驚肉跳,陳大雷忍不住道:「二雷這小子雖然比我還差了不少,可看這樣子也算是不錯了。」
三營長:「……」
暗道:司令員這愛吹牛還死要面子的老毛病,果然是一成不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