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熱炕對酒論戰功

  筱冢義男覺得有趣，「你將這個新一團比作兔子？」

  山本一木道：「是的，將軍，至於這個幹掉了坂田大佐的李雲龍，不過是一個幸運又狡猾一些的兔子而已，他成功的咬住了敵人的喉嚨，咬死了一個愚蠢的獵人，所以引起了其他獵人的注意，但是一隻兔子無論怎樣，它也不可能撼動整個獵人組織，僅此而已。」

  「有意思的比喻。」

  「將軍，我想，相對於幹掉一隻兔子，你會對殺死一頭猛虎更感興趣。」

  筱冢義男笑道：「殺死這頭猛虎，足以震懾這隻兔子，山本君，你想怎麼做？」

  山本一木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說道：「直襲八路軍總部，讓這隻兔子無家可歸，也算是給坂田大佐報了仇，為我軍雪恥，將軍覺得如何？」

  「很好，我接受你的建議，暫時放下這隻兔子，先殺猛虎，山本君擁有過人的膽識，準確的判斷力，我期待著你成功獵殺猛虎，為你的特工隊正名。」

  「嗨！」山本一木冷峻的臉色終於舒展開來。

  兩人把目光重新匯聚在軍事沙盤上，開始商議所謂獵殺猛虎的計策……

  ******

  

  新一團，離蒼雲嶺戰役結束已經有兩日，隊伍暫時駐紮在晉中的某處偏僻的村落，臨時團部，李雲龍盤著腿坐在熱炕上，端著自己的豁牙子窯碗喝酒，喝的正香，只是酒少量大，又捨不得大口地喝，只好小口小口地吞咽著。

  按照命令來團部報導的韓征直挺挺地站在李雲龍的身旁，一言不發。

  啊——

  一口辣酒入肚，李雲龍忍不住發出一聲暢快地長呻。

  長呻過後，李雲龍瞥了韓征一眼，一邊毫無形象地剝著一顆帶著土渣的生花生，一邊說道：「小子，你他娘咋是個悶葫蘆，來半天了，也不吭個氣兒的？」

  韓征將身子挺的越發筆直：「報告團長，我在隨時聽候團長的命令。」

  渾身散發著一股子莊嚴軍人的味道，韓征的神情嚴肅，態度認真。

  李雲龍雖然不講什麼規矩的條條框框，可要是韓征上來就和他這個團長嬉皮笑臉耍嘴皮子，那肯定不受他待見。

  別看老李嘴上說的輕巧，這傢伙在團里戰士們面前是最要面子的了。

  「會喝酒不？」李雲龍的臉上有了笑容。

  韓征望了望李雲龍身前那木桌上還剩下小半瓶的酒瓶子，暗自咽了口唾沫，真別說，饞蟲被勾起來了，「報告團長，沒喝過，但一直想喝來著。」

  李雲龍樂道：「酒可他娘的是個好東西，咱爺們兒就好這口，要是連酒都沒喝過，那可不能算是老子的兵，來，鬧兩口。」

  「是。」韓征接過李雲龍遞過來的窯碗，舉碗，抬頭，一飲而盡。

  「哎哎哎，我說你小子咋這麼缺心眼兒呢？給老子全喝了？」眼見著韓征將窯碗翻了個底兒朝天，李雲龍瞪著眼睛急道。

  韓征放下碗，面色肅然道：「團長下令讓我喝酒，那咱必須得完成任務不是。」

  說著，韓征砸了咂嘴，這年代的高粱酒，還真有點意思。

  李雲龍罵道：「你小子真是個死腦筋，這喝酒和打仗能是一回事兒嗎？」

  「報告團長，酒場如戰場。」

  李雲龍微愣，樂道：「你小子這話說的有點兒意思，第一次喝酒，這大半碗白酒下了肚子，臉不紅心不跳的，看來還真有點酒量，只是這樣的好酒你得學會慢慢地往嘴巴里喂，慢慢地嘗，那才是喝酒，你明白嗎你？」

  「是。」

  「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這次在戰場上表現的真不賴，幫著打掉了坂田聯隊的指揮部，救了柱子一命，救了老子一命，聽張大彪的意思，還救了他一命，一路上更是殺了不少鬼子。」

  「老子專門兒問過你的情況了，這一問嚇一跳，真是個新兵蛋子，才入伍不到兩周時間，嘿嘿，要這麼說的話，你小子還真他娘和老子一樣，是個生來就會殺鬼子的天才啊！」

  韓征哭笑不得，團長表揚自己還不忘把自己捎上呢！

  李雲龍瞪著韓征道：「咋的，你小子不信是吧？哼哼，你到咱新一團打聽打聽，老子當年上戰場的時候，個子還沒有槍高，摸著槍就會使，第一次上戰場啊，別的新兵嚇得那是屁股尿流的，老子舉起槍就射，一袋煙的工夫，愣是打死了五個敵人。」

  「指揮員跑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兵怎麼回事兒？新兵同志們不敢打槍，你就不能教教他們？咱這個心裡委屈，就撓著腦袋說了，指揮員啊，我也是和他們一道來的新兵嘞！」

  「結果你猜怎麼著？」李雲龍說的興起，眉飛色舞地回憶道：「我們那個指揮員當場就跳起來了，啥，你小子還是個新兵呢？好傢夥，咱們隊伍愣是出了個戰鬥天才了。」

  哈哈哈哈——

  團部土屋裡，韓征也再忍不住了，跟著李雲龍幽默的敘述一起大笑起來。

  慢慢平息了笑聲，李雲龍示意韓征在熱炕的另一頭坐下，隨意道：「說說，你小子第一次上戰場，咋就這麼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