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危在旦夕的中毒
2024-04-30 07:35:06
作者: 美人與骨
各家有各家的顧慮。
尤氏也不會怪蒲三娘子。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這世上,惡人不講理。」
尤氏拉著她的手,看蒲三娘子有些懊惱,安慰她道:「你能有這份心,我就很是感激了。」
外頭兩個人還在說話,陸珍珠觀察了一圈。
這旁的人家丫鬟多是樸素簡單,石府的丫鬟卻模樣清秀,穿著打扮都很是不錯。
裡頭的門打開,橘若在老夫人身邊耳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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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珍珠沒想到,還真有人證。
只率先出手做人牆的也是蒲三娘子,她又在屋裡和尤氏呆了一會兒,頗有些說不清楚。
但也不能怪人家小心謹慎,這京城的關係和各自的身份,本就是錯綜複雜的。
「我倒是有個事,想和石夫人討個說法。」
陸珍珠直接開口,說剛才有人撞了尤氏,導致她受到了驚嚇,而撞她的人,是石府丫鬟。
「無憑無據,寧安侯老夫人是想冤枉人不成?」
石夫人自認為安排的萬無一失。
雖說那杯茶最後被尤氏喝了,但她新想到了一個池塘落水,被弟弟看到的法子。
陸氏肯定不會眼看著她的兒媳婦失節。
若非有蒲三娘子的幫忙,說不定事就成了。
「這等謀害寧安侯世子夫人的事,我還是去告御狀吧。不過,陛下日理萬機,我也不想打擾。」
陸珍珠觀察尤氏身後丫鬟的神色,並沒有瞧見異樣,尤氏過來時,身邊的確有石府丫鬟。
橘若和雙桂站在尤氏身後,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跌下去了。當時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尤氏的身上,自然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個小丫鬟。
她應該是趁亂離開了。
但未必離開了石府。
「不如我去京兆府、大理寺,總有人能為我這兒媳婦做主的。」陸珍珠抬腳就要往外走。
石夫人看她來真的,急忙拉住陸氏。
「何必去報官,我將府上丫鬟都叫來,你認一下就是。」石夫人吩咐了丫鬟幾句,讓她去把所有丫鬟都找來,然後請其他的女眷來做個見證。
趙氏也跟著過來,看向女兒。
蒲三娘子走了過去,低聲說了幾句。
尤氏從屋裡出來,看了看院子裡的丫鬟們。
她發現沒有那個撞她的人。
石夫人的腰杆子瞬間直起來了。
陸珍珠卻覺得蹊蹺。
總不至於把人藏起來了吧?
陸珍珠覺得應該不會有這種可能。她都要報官了,難道官府不會把石府翻一個底掉。
石夫人應該是有尤氏絕對不會認出來的底牌。
是什麼呢?
陸珍珠又看了一遍這些丫鬟。
雙桂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和老夫人說:「老夫人,奴婢覺得這人數上有一些蹊蹺。」
富貴人家,就是奴僕都要雙不要單。
湊一個吉利數字。
但雙桂算著,似乎是單數。
石夫人也說過,這裡就是石府所有丫鬟。
「寧安侯老夫人,石夫人的確有做錯的地方,不應該讓鄒二老爺過來,你也不能太過分啊。」
有和石夫人關係還行的夫人開始幫腔。
「對呀,捉賊拿髒。」
有想通過石府巴結丞相的,也替石夫人說話。
經過她們這麼一說話,陸珍珠開始在這些女眷里觀察,裡頭有大部分是陸珍珠不認識的。
其中一個,一直在往後躲。
好像是故意藏著似的。
陸珍珠給了尤氏一個眼神。
尤氏往那邊看去,正要開口,石夫人搶先道:
「好啊,你竟然躲在這裡。」
石夫人的丫鬟說:「你怎麼穿了娘子的衣裳。」
對方看自己被識破了,急忙跪下來,求夫人的原諒,說是嫉妒娘子嫁的好,沒能陪嫁過去。
「奴婢憎恨夫人,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先撞下去一個人,再換了娘子的衣裳,躲在女眷這。」
陸珍珠還能說什麼。
石婧兒出嫁,陪嫁丫鬟自然是石夫人說了算。
在這裡,丫鬟能做通房。
若是有個一兒半女,說不定能抬成妾。
妾總比做個任打任罵的丫鬟好。
丫鬟沒了所謂的前途,憎恨主事的人,恰好就選了尤氏撞下去,這理由一點毛病也沒有。
石夫人先賠不是,又要打板子,還要把這個丫鬟賣出去,將自己和石府摘個乾淨。
陸珍珠能怎麼辦。
她總不能拉著一個丫鬟撒氣。
這就是失了寧安侯老夫人的氣度。
陸珍珠帶著石夫人的賠禮回了候府,秦氏今兒破天荒的做了一回老宅那邊的特色吃食。
她親自給陸珍珠送過來,「我想著,打擾大嫂的時日有些久了,也該回去了,你快嘗嘗這個。」
秦氏從中秋宴回來,就被小兒子教訓了一頓。
今兒送的糕點,難免有求和的意思。
陸珍珠看著盤子裡的糕點。
這個糕點叫白糯糕,是用糯米粉做出來的。
一般會加一些應季合適的花調味兒。
秦氏都親自做糕點了,陸珍珠也不好拒絕。
她就拿起來一個吃了,味道軟綿,入口即化。
正這時,雙桐從外面回來,稟報導:
「世子回來了。」
她話音剛落,外頭紀寧承已經走進院子。
「母親可安好?」紀寧承先過來請安,看繼母去邊關這諸多時日,也不見憔悴瘦弱。
可見她給自己養的挺好。
難為尤氏每日憂心,怕她出門在外照顧不好。
若非怕留口舌,都要收拾東西送去邊關了。
「我挺好……不……我覺得我有點不好了……」
陸珍珠突然覺得心口疼,她彎著腰,揪著心口的衣裳,眉頭緊皺,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這是怎麼了?」紀寧承一下慌了。
他對繼母如今可沒有殺念了。
秦氏眼中一晃而過的得逞與不忍,在扶住陸珍珠的時候,她哎喲一聲道:「莫非是石夫人?」
秦氏知道石夫人和陸珍珠有舊日怨仇。
這個時候動手,是最好的時機。
那位夫人說,陸珍珠活著,她就沒辦法翻盤。
陸珍珠若是死了,秦氏就是寧安侯府最大的長輩了。只要她不挪動,就能在候府說上話。
全屋的人都著急起來,秦氏和雙桂扶著陸珍珠到床上躺著,紀寧承吩咐雙桐去叫大夫。
陸珍珠才躺下,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尤氏和紀寧袖也被驚動了。
紀七郎君和幾個孩子都聽到了消息過來。
第二天裴殊瑾進京的時候,坊間已經在討論寧安侯老夫人從石府回去,就中毒的事了。
裴殊瑾頓了頓腳步,想著昨日承之回來,他把人劫下,聊完一些事情,而後讓他入京的。
承之應已在寧安侯府了,想必會去找白神醫。
裴殊瑾往皇宮去,覲見陛下,說明原委。
少不得功過相抵,又罰俸祿半年,以示懲戒。
寧安侯府已亂作一團,廣招名醫的告示都貼了出來,如有能救寧安侯老夫人的,賞金一萬。
一萬兩銀子,好多人都想來試試。
陸珍珠虛弱的躺在床上,紀寧承吩咐人把候府查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什麼異樣。
看過的大夫,都說是中毒。
但真的讓他們拿出一個藥方來,卻全搖頭。
陸珍珠的主要症狀就是吐血。
她感覺自己快變成乾屍了。
秦氏也是衣不解帶的伺候,人比從前更好了。
沒人查出來,秦氏就等著陸珍珠死了。
裴殊瑾本是想回家看過娘親,就去寧安侯府看看,結果剛到懷化大將軍府,就看到了要出門的四叔,他坐在懷化大將軍府的馬車上。
「好侄兒,你回來了。」
裴殊瑾疑惑的開口道:「你是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