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陸珍珠這兩天也琢磨了一下，只靠扳倒做壞事的人，不是一勞永逸，永絕後患的辦法。

  提升自己，變得更強大。

  讓敵人懼怕，才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正院又鬧起來，從書房拿了寫好的信。

  陸珍珠帶著雙桐到了正院。

  「你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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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急吼吼的衝上去，就失去了自身優勢。

  雷松是孤注一擲，沒了能為他出頭的人。

  可紀寧承已經有馬少卿幫忙，暗地查線索了。

  他這個時候跟過去，見了陛下，也不過是多一張嘴，說和雷松差不多的話罷了。

  「你把這個抄一份，吃透了裡頭的內容。」這是陸珍珠為他想的，避免科舉舞弊的一些辦法。

  糊名是比較容易實現的。

  所以，陸珍珠寫在第一條。

  統一考試字跡，還是有點難辦。

  所以，陸珍珠還提供了排號。

  將所有試卷按照一二三四五往下排列。

  好比德彰繡坊內繡的防偽標識。

  雖然不能完全杜絕，但總是能解決一些。

  有這樣一份為陛下解決事情的能力，說不定陛下還會順便賞賜紀寧承個什麼大官做一下。

  總是依靠裴殊瑾，可不是長久之計。

  他都在邊關發展起來了，紀寧承還在京城苟。

  紀寧承也不是個純傻子，粗略的看了一下陸氏寫的內容，便重新寫了一份，對季管家吩咐：

  「派人去請同樣覺得有問題的考生，在宮門口會合，另外帶府上的大夫跟我去找雷松。」

  紀寧承也猜測，十有八九是試卷被換了。

  他雖然不是陛下最器重的臣子，也沒有繼承爵位，到底還是寧安侯世子，是有人認識的。

  想頂替他進去，根本沒可能。

  而未中者的試卷，根本不會呈到陛下跟前。

  即便是有兩份寫的一模一樣的試卷，也只會有一個放在陛下的御案前，其他的會封存吏部。

  對方只需要讓頂替者再抄寫一遍試卷，重新審判一遍，塞進所有的試卷里，就可以了。

  雷松能有這個膽子敲登聞鼓，自是也想到了。

  但他沒有人脈。

  就是這回入京的盤纏，還是爹娘借來的。

  他勤學苦讀，就為了出人頭地，回報爹娘。

  雷松一路走來，幾乎要連中三元了。

  只差殿試狀元。

  紀寧承帶著大夫到的時候，他已經皮開肉綻。

  對方是一點沒打算手下留情。

  「寧安侯世子，別耽誤末將帶他去面聖。」

  金吾衛譚將軍意圖阻止紀寧承的救治。

  「人命關天，茲事體大，想來陛下更願意聽一個活人說科舉之事，而非讓你帶一個死人進去。」

  紀寧承皮笑肉不笑。

  這樣帶走，到了陛下跟前，也活不成。

  「何況，本世子也有奏本，稍後同你入宮。」

  他校尉軍職雖然還在，卻不夠遞奏本到陛下跟前的官階，只能以寧安侯世子的身份入宮。

  譚將軍不過得了衛丞相的一點好處，他現下還不是金吾大將軍，只是金吾衛的二把手罷了。

  他得罪不起寧安侯世子，因而只得讓道。

  紀寧承讓大夫趕緊給雷松診治。

  據說那天皇帝發了好大的火，把衛丞相痛罵了一頓。還特意請榮太傅出山，重判了試卷。

  如紀寧承所說，他的確在榜。

  陸珍珠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吏部為了重判試卷，這幾天忙瘋了。

  陸珍珠沒想到，紀寧承忙了這老半天，竟然是個倒數第一。人家雷松，可是頭名狀元。

  好在，陛下看在紀寧承那封奏本提出的建議很有用的份上。讓他入翰林院，做從六品修撰。

  之前那些逃兵謠言，也恢復了他的清白。

  現在都是說寧安侯世子是護兄弟受的重傷，這才回來調養，還刻苦用功的參加科舉。

  因試卷被換，他還琢磨了套規避舞弊的辦法。

  說來也巧，換了紀寧承試卷的，正好是賀大郎君。還真是應了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紀寧承抓著賀朗逸揍了一頓，然後直接公事公辦，把人送進了官府，賀老夫人求情都沒用。

  到底還是親兄妹啊。

  陸珍珠才不信紀寧承是為了科舉的事。

  賀老夫人實在是沒了辦法，拖著一把老骨頭來寧安侯府，希望陸氏能出面勸一下承哥兒。

  陸珍珠滿口答應，轉臉就和紀寧承告狀。

  「你那個外祖母是要吃人啊，我不來勸你的話，她不定要怎麼編排我這個續弦嫁進來的繼母，」

  陸珍珠聲情並茂的在風雅堂演戲，聽著隔壁梧桐院有動靜，似乎是有人在打掃。

  「裴……裴校尉要來住？」

  陸珍珠第一反應就是裴殊瑾。

  「裴兄遠在邊關，哪裡能在侯府住。」紀寧承前不久收到了一封裴兄的信，讓他結識些朋友。

  諸如雷松這樣的。

  衛丞相敢隻手遮天，是他野心大，底下人多。

  紀寧承覺得裴兄所言有理。

  陛下能請來榮太傅閱卷，除了人家有這個才能以外，也是他門生眾多，能和衛丞相抗衡。

  紀寧承因為科舉舞弊，和雷松等幾位考生，可謂是患難兄弟了，尤其他還救了雷松的命。

  現在的梧桐院，就是給雷松收拾的。

  從前新人舊。

  陸珍珠回到自己的書房，不由得想起裴殊瑾。

  裴夫人已有小半年沒回來了。

  可見對錢枕朵這個兒媳婦，是極為滿意的。

  也是，人家有錢有顏。

  最重要的是，隨時可以嫁給裴殊瑾。

  陸珍珠甩去腦袋裡的情情愛愛，她還是抓緊時間掙錢，才是最重要的，想裴殊瑾做什麼。

  「雙桐，我要在京城開一家火鍋店。」

  陸珍珠想著再過不久就入冬了。

  這樣的天氣吃火鍋，那可謂是痛快極了。

  這回她不打算把秘方給豐登酒樓了。

  瑤城那邊已經步入正軌，她已經寫信讓雙菱回來。這幾日，她要出去多看一些店鋪。

  這買鋪子，裝修，開張。

  正好能到冬天。

  陸珍珠還想著夏天換成燒烤。

  陸雲珠知道豐登酒樓的膳食有她一份功勞，為了同她親近一些，特意送來了稀奇的食物。

  都是光祿寺瞎貓碰上死耗子種出來的，至於烤和煮的東西，陸珍珠和雙菱娘合作了一把。

  雙菱娘的娘家是趕海的，做丸類海鮮，再適合不過。而且東西乾淨，是陸珍珠放心的。

  陸珍珠這回女扮男裝，以陸三郎的身份開店。

  九月底看好了店鋪，就在豐登酒樓隔壁街。

  人流量不少，也很熱鬧。

  陸珍珠付了銀子買下來，想著京城知道雙菱的人不少。若把她留下，難免會被人順藤摸瓜。

  乾脆，陸珍珠在隔壁州城買了一些奴僕。

  正巧，幸運的買下一家子會做飯的人。

  陸珍珠安排好了以後，剛回侯府，雙桐就過來報：「老夫人，一位自稱錢大娘子的人求見。」

  「她怎麼來京城了。」陸珍珠滿臉疑惑。

  難道和裴殊瑾一起回來的。

  「不見。」

  陸珍珠下意識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