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打工去還債

  展力回來第一天的中午，林若妍就喊了花萌萌和展力兩個一起到外邊去吃午飯，為了打聽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還要了個私密性比較好的包間。

  展力倒也沒有推辭，花萌萌則堅持非要請客感謝展力。林若妍自然是不會准許別人付費的，蚊子再小也是肉，這頓包間午餐四五百塊的錢她先給了店家，聲稱多退少補。

  席間，展力沒有藏著掖著，說起了他是怎麼做的。

  展力找了朋友幫忙，拉了那個渣爹去他們「開」的場子耍錢。幾把讓渣爹贏，這人就立刻上癮了要求玩大的。塊八毛那種打牌搓麻將，在書中的時代根本不算賭，街面上有很多正經棋牌室都有，怡情而已。但是要玩大的，就很容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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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用七天，只三天，這渣爹就輸的只剩褲衩，還拿了房契過來借「高利貸」。展力的一個長相兇惡的朋友收了房契放了款，威脅了幾句，那渣爹表面說不賭了，打工賺錢還債，實際上還是忍不住。

  本來大家商量過，倘若他交了房子肯收手悔過，或者是報警說他們這裡是賭窩，他們就不再折騰了。沒想到這渣爹慫包一個，還不思悔改。報警是不會的，錢沒有捂熱，正經工作不找，人又來了。

  當初為了能讓渣爹相信這是個真場子，展力也演出了另一個倒霉鬼的角色，一開始贏，後來輸了，也拿出房契換錢借債。他看到那渣爹再來，下個劇情也只能啟動了。

  展力扮演還不上錢的賭鬼，兇惡的債主就讓他剁腿抵債。他左腿膝蓋下本來就是假肢，那天做了特效弄了幾包道具血液，幾人演了一出活人剁腿。

  嚇得那渣爹當即昏厥。醒來後，債主給他兩個選擇，送他去國外打工還債，或者剁他一條腿，任選一樣。前車之鑑，地上鮮血淋漓，那慫包當然是選出國打工，乖乖交出了各種身份證件，自願簽了勞務合同讓辦理一條龍出國務工。如今人已經上了船，目的地是非洲某國中資的企業營地。

  「真有那麼個地方麼？」花萌萌其實還是對父親有一點關心的。

  展力將花家的房契和一張嶄新的銀行卡給了花萌萌，安撫道：

  「當然有，那裡是很早就與我國建交的國家，我國是給他們援建醫院和基礎設施，工程項目很多，修完醫院修鐵路，修完鐵路還要修公路和大水壩，一直干到老都有活。

  為了確保我國工人的安全，不被當地各種武裝衝突影響，招募的工人都會統一軍事化管理，吃住都在國資企業的營地內，不與外界有交流。工人有正規的技術培訓，安全很有保障，遵循國內的法律，不會強迫勞動，除了不能隨便回國，其他的都和國內工地上是一樣的。

  哦對了，工資是每月都按時發的，發到在國內辦好的銀行卡上，工人手裡有對應的存摺，能列印錢數，卻沒法取錢。這就是那張卡，密碼是六個八，你可以在自動取款機更改。這是他的身份證。」

  花萌萌沒有出過國，疑惑道：「出國不用帶走身份證的麼？」

  「不用的，有護照就行。他也不是直接和國企簽約，而是和勞務派遣公司。那是我朋友開的正規勞務公司，別人都是按照個人意願簽約幾年不等隨意，不想打工也能按照合同解約順利回國。不過你父親，我們給他簽了二十年合同。合同期內，公司派他在境外工作包吃包住，唯一條件是期滿前都不能回來，要想提前解約需要賠更多的錢。」展力說得輕描淡寫。

  花萌萌好奇道：「他不會逃回國內麼？畢竟有護照……」

  「當地官方講葡語，土著說各種土語，他們都不會中文。除非你父親幾年內學會當地語言，或許有機會交流。不過咱們的營地管理非常嚴格，工程項目又都是在窮山惡水沒什麼人的邊遠地方，附近或許還有各種戰亂病疫的區域，當地人都不敢沒槍亂走。

  假設他敢赤手空拳走出營地，那估計也要花費十天半個月穿越沙漠戈壁無人區，才能走到有人煙的城市。不過那個地區能直接通航我國的船隻、飛機並不是每個城市都有。他手裡沒有當地貨幣，語言不通，真能活著回到國內，我敬他是條漢子。」

  花萌萌想了想渣爹那不學無術的腦子，當地的語言給他十年不干別的天天讀書也未必學得會。平時他好吃懶做，野外生存能力幾乎為零，如果老實留在營地說不定還有活路，敢跑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她以後每個月查一下銀行卡，若是工資正常發放，渣爹就好好活著。倘若哪一天突然斷了，她再去勞務公司打聽善後就好。

  林若妍被這個好方法震驚了。這可比原書劇情里，李一琪送那渣爹的二十年牢飯套餐高明多了。畢竟一個獲刑入獄的父親，會給直系親屬帶來恥辱，花萌萌將來找對象，人家問起該怎麼解釋？斷了父女關係也還是會被一些人嫌棄。

  但是花萌萌的父親如果是遠赴海外支援非洲建設，打工多年人不回來添麻煩，還月月打錢到家裡卡上，這多高尚多討人喜歡？

  就算那渣爹在營地里不好好幹活，那是會扣工資的，債務也是日積月累越來越多。聰明一點，他就該認真工作，早點還錢，最起碼還能學點正經技術。實在想不開他跑路了，大概率是會死在營地外邊屍骨無存，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了。

  想到這裡，林若妍趕緊說道：「花萌萌，你再給你父親買一份高額的身故險，公司給你報銷。就那種投保幾千，身故後理賠幾十萬的。我記得海外務工人員有這個專門的險種……」

  展力露出會心一笑。

  花萌萌感激涕零，連聲向兩人道謝。

  飯後，林若妍又單獨問了展力：「你那些朋友不需要勞務費麼？演戲也挺費時間和精力的。」

  展力解釋道：「他們啊，都是我的老戰友，以前我們是特種兵，化妝臥底裝壞人什麼的，小伎倆而已不費事。」

  「哦，他們缺工作麼？要不都來公司當司機？」林若妍脫口而出。

  展力一臉嚴肅道：「難道我前段時間工作有什麼疏忽麼？」

  「老展，還真不是，就是看你太累太忙。」

  展力說：「那幾個戰友退役後都轉崗有正式在編的工作，我是有殘疾才不想吃閒飯。家裡其實不缺我這點錢，我就是喜歡開車閒不住的人。」

  「那你也不能一人開兩輛車啊。我打算給營銷部那邊專門配一輛豪車，方便拜訪客戶的。」林若妍一本正經地解釋。

  展力明白是誤會老闆了，趕緊垂頭，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林總，那我能推薦一個子侄來應聘司機麼？」

  這麼好的工作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當然要拉扯一下後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