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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俞思齊問:你還好嗎?

2024-05-27 07:03:08 作者: 李不言

  顧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安娜夫人一家幸福快樂的生活,一開始,夢境是好的,到後來,急轉彎,夢見變成了她昨天晚上發生的那場槍戰,變成了,安娜夫人是如何慘死在槍下的,她像個困獸一般,努力掙脫,想要逃出這個牢籠,卻不料,她越掙脫越出不來。

  夢境很殘忍,但現實更殘忍。

  當許攸寧再度回病房時,明顯被她如此狀態給嚇住了,被夢魘了?

  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子不一般,一個華人女孩在在洛杉磯這樣一個埔歐美的地方受槍傷,她該承受多大的苦痛?她在夢境中掙扎,滿頭大汗,許攸寧潛意識裡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而顧言好像是飄浮在海上突然抓到了浮萍一般,緊握住她的手不鬆手,甚至是越握越緊,無論她怎麼呼喊,她都無動於衷,當本在度進來時,後面跟了兩個警察,原以為顧言是醒著的,卻不料她還處在熟睡昏迷當中。

  夜晚、她睜眼時,本坐在身側守著她,見她睜眼,輕喚道;「an、你應該振作起來,這種事情在這個國家經常發生,甚至是每天都會上演,an、你得振作起來應付那群警察,不然、他們會將你遣送回國了,雖然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但是現在四個人除了你活著、」他說著攤了攤手,似是不準備在說下去,但又覺得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好;「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來洛杉磯這麼多年,應該知曉這個國家的法律,你得證明。」

  她當然知道,她需要證明自己跟這場兇殺案沒有關係,可是、這太殘忍了,她不想再去回首過往,不想在去跟別人提起那晚殘酷的事情,那樣做、無疑是讓她在重新走一遍那種痛。

  她不想回首、此時的她想做個刺蝟,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外人窺探,人生二十一載,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場兇殺案的主角,這種事情太殘忍。

  

  也許是從小的國情告知她,在國內,她從未見過槍枝、見到的機會只是在電視上,可在這個國家,她不僅親眼所見,更是親身體會到中彈的疼痛,與絕望。

  她這輩子不敢想像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而這種絕望與苦痛,到今天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她還記憶猶新,就好像,這種苦痛,不過是上一秒才發生的,本跟她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潛意識裡反抗的,是拒絕的,她不想去應付那群警察,更不想將自己,那種疼痛過往,再去說給警察聽。

  他們沒資格,他們不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麼、只想要真相。

  只想讓她這個傷痛中的人,將那晚的真相告訴他們,肯定晚的真相到底如何,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顧言在日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活在苦痛當中,支持,這一刻,古言,越發的恨白慎行白鷺、,她才21歲,為什麼要經歷這些事情?她明明不過是想當一個普通的平民,為何到最後,成了槍擊對象,如果當初不是他們聯手將自己趕出國內,會這樣嗎?這種事情會降臨在她身上嗎?,這種悲痛與絕望,會發生在她身上嗎?

  她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怕的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絕望,一旦對這個世界絕望,她便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活下去了,甚至一心小心思,就好比剛剛,她做了那一長長的夢,夢裡十幾個來回,夢見自己已經死了,已經進了地獄,直到睜眼,才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很失望。她想、自己是瘋了,不然為何會不想活著?

  在洛杉磯四年,除了俞思齊之外,只有安娜夫人對她最好,以及她的孩子們,對她也特別好,可現在,那些給予她溫暖的人到現在全部都進了天堂。只有自己一人還苟活著,她找不到任何藉口可以讓自己活下去,這個世界太過冰冷,才有人想要溫暖她,到最後竟然連這樣的幾個人也被剝奪走了性命,此時那群警察,竟然想讓她在重溫一遍,她怎能接受?

  前面的十七年裡,她的每一天都過多的備受寵愛,十七歲之後,她從天堂進了地獄,不要說是寵愛了,就連溫暖都沒了,哪怕是夏天,她依然覺得天寒地凍,好不容易有人關心她,溫暖她,可是現在這個關心自己溫暖自己的人都已經走了,她怎能接受的了?

  「我做不到、本、你知道的,」她拒絕、果斷拒絕,她不清楚自己如果見到警察,那些警察在問自己問題的時候,她會不會太過激動。

  「我知道、警察也理解,an、但這是程序,你必須要走,」本儘量讓自己能做到一個很好的勸慰者,能好好寬慰她,以免她情緒太激動而導致最後被驅逐回國。

  「安娜夫人家裡有監控錄像,本、去找到交給警察,我不想在開口回憶那晚的絕望跟慘狀,我會死的,本,」她抬手撫上自己的面頰,不讓自己情緒外露,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脆弱,那條街道上的槍殺案一時間轟動了整個洛杉磯,而其中有一個華人女孩子受槍傷也傳遍了大街小巷,新聞連續報導了幾天這個慘案,顧言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語,拒絕同任何人交流,許攸寧有空就來陪著她,一直坐在床邊跟她說話,可顧言就是金口難開。

  直到在醫院的第三天,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病房裡面,他風塵僕僕趕過來,滿面焦急,在看到躺在床上的她時,提起來的心狠狠落下去。

  「顧言、」一聲熟悉的輕喚將她思緒拉回來,清明的眸子倏然睜開,她猛的回頭,傷口被帶動,而後不知是傷口太疼導致淚水噴涌而出,還是見到俞思齊太過感動導致淚水噴涌而出,她清明的眸子布滿淚水朝自己望過來的時候,俞思齊整個人都震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他怕、怕自己會忍不住伸出手去擁抱這個女孩子,他知道,現在的她需要溫暖,需要安撫,可自己、不能逾越了那個界限。

  她靠在床上淚流滿面看著她,淚水悄無聲息的看著站在五步遠的他,她哭了,哭的無聲無息,如果說俞思齊是人生中的一道光的話,確實也不過分。

  在她失去安娜夫人,這個給她溫暖的人之後,俞思齊突然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亮,而這光亮,所以讓她在想死的念頭當中,把自己解脫出來,她看到他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天神,看到了陽光,看到了璀璨的星河,她想,俞思齊就是來解救自己的,不然,為什麼在她人生中充滿絕望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了,而這種出現,竟然讓她欣喜若狂,她傷口很疼,但此時,她分不清是傷口疼,還是感動疼,到現在為止,她太需要俞思齊了,任何人的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俞思齊的一眸微笑,他僅僅是出現,就已經讓她淚流滿滿,如果他過來擁抱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此時的俞思齊站在五步開遠的地方,但顧言覺得,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足以將她拯救出來,足以撼動她的餘生,他像陽光,給她黑暗的內心世界帶來一抹光亮,照亮她整個人生,他像蜜糖,給她苦痛的內心帶來甜蜜,他僅僅是站在那裡,便是希望。

  顧言的淚水像是無止境似的、一直在悄無聲息的流下來,她無聲的哭泣很人人心疼,她很堅強,不輕易言語,但此時她堅定的眸子裡面布滿淚水的模樣足以讓俞思齊堅定不移的心開始晃動。

  「你還好嗎?」俞思齊淺緩問道。

  她滿面淚水緩緩點頭,而後到;「很好、」見到你、就已經很好了。

  我本來不好的,可是你的出現,讓我整個人生都明亮了,所以、我很好。

  許是淚水模糊了雙眼讓她看不清楚面前的人,然後她抬手抹了一把淚水,一邊哭一邊笑著看向他,俞思齊見此,邁步過去扯出兩張紙巾遞給她,她道謝接過。

  俞思齊看著她,久久未言語,沒有給她安慰的語言,沒有給她擁抱,也沒有寬慰她,就好像他風塵僕僕飛了十幾個小時過來,只是為了問一句她是否還好,看看她是否還好,站在一側的許攸寧明顯被這二人的相處模式給驚愕住了,她以為、這個男人是她男朋友,可是現在看來、不是、他們之間更像是朋友,一直亦近亦遠的朋友,一種很清白的朋友關係,她見到他時,很激動,很訝異,很驚愕,原本毫無波瀾的人在一見到他之後開始淚流滿臉,可也僅僅是淚流滿面而已,在他開口問道、你還好嗎?她含著淚水梗咽笑著告訴他,她還好,他們之間好像是隔了一層紗窗,而兩人都在維護這層淺薄的紗窗,他拉著凳子坐在她床邊時,一句話也沒有,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樸實的擁抱,就好像他風塵僕僕趕過來只是為了問一句你還好嗎似的。

  而原本處於絕望的女孩子,在見到他時,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哪怕是不言語的時候。

  男人一身正氣,坐在床邊僅僅是眼眸望著她而已。

  俞思齊感覺到打量的視線,而後將眸光投向她,她一個驚蟄,而後尷尬道;「你好,我是她的醫生。」

  「你好、」他嗓音低沉,很好聽,整個人看起來穩重,成熟,當然、也不難看出他年長這個女孩子一些。

  「她還有些藥要拿過來,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許攸寧思忖了片刻之後才還哈怒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絲顫慄,而精明的俞思齊怎會看不出這個醫生在撒謊。

  他緩緩起身,對顧言道;「我去拿藥。」

  顧言望著他,緩緩點頭,而後目光一直跟隨著他消失在病房門前。

  「你是、她男朋友?」許攸寧有些好奇開口、她很好奇兩人之間的關係,這種至親至疏的關係真的很讓人好奇。

  「朋友、」他淺答,自然也看得出來醫生是有話跟自己說。

  「我也是中國人、」她淺笑說道;「漢城的。」

  「她也是、」俞思齊說,他口中的她、指的是顧言。

  許攸寧有一絲絲的震愣,而後不敢置信的眸子死死盯著俞思齊,似是不相信似的、直到對方緩緩點頭。

  「有何事?」見醫生一臉驚呆的模樣許久、俞思齊不免有些不悅開口問道。

  「我覺得她需要一個心理醫生,她送來三天,除了跟她的那位朋友說過兩句話之後,再也未開口言語,你知道的、在國內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而且我看的出來,她好像拒絕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同為中國人,我有點擔心她,」許攸寧從第一眼見到顧言渾身是血被推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住了,因此對她有些特別關注,這三天,她像個老太婆一樣在她身側喋喋不休,但她閉著眼睛整整三天都為開口言語,她不得不擔心。

  俞思齊聞此言,內心一驚,似是有些不相信。

  「她沒有哭過,在你來之前,見到你之後才有情緒外露出來,所以、要重視,」有些人不哭不鬧很可怕,可怕到你會認為她沒有情緒,可是不是的,很多時候,人的病都是憋出來的,就好比她現在擔心顧言也會憋出病來一樣。

  「我會跟她談談,」俞思齊放下去的心再度提起來,他擔心顧言會經受不住這次的打擊而受到精神上的傷害,畢竟這這樣的事情無論發生在任何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

  她親眼目睹了房東的慘死,一家人到最後都死在了她眼前,唯獨只有她自己活下來,他作為一個常年刀尖上舔血的人,見到這種情況都會覺得難以接受,何況是顧言?她一個女孩子,怎能忍受這樣的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他在顧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傲、倔強,不服輸。

  而正式因為這種感覺,竟然讓他更想去呵護這個女孩子。

  「我個人覺得,最好是能找個人經常陪著她,」許攸寧作為一個醫生,給出客觀答案。

  俞思齊緩緩點頭,找個讓陪著她?她在洛杉磯根本就沒有朋友,這幾年,她常年孤身一人,對於本跟安娜夫人,或許算得上朋友,但都不能讓她推心置腹,他該怎麼做?

  進去時,她睜著眸子望著病房門的方向,見他進來,眸中有一絲絲雀躍,見他空手而虧,她問;「藥呢?」

  「交給護士了,」俞思齊撒謊,

  「你感覺怎麼樣?」他開口問道,指望在聊天中能轉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很顯然、並沒有,顧言只是輕輕點頭;「比前兩天好。」

  「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讓本給你找住的地方,你不會住到安娜家裡去,也不會遭受這一切,」俞思齊開口反思自己,實則在飛機上他想這件事情想了一路,如果自己不去招惹她,不去多管閒事,或許她現在還會平平穩穩的生活,不會去遭受這一切,她受槍擊,極大部分的原因來自於自己,如果自己不多管閒事,就什麼問題都沒有,就不會發生這些不必要的事情。

  俞思齊的開口道歉,讓顧言驚恐的睜大了眸子;「這不關你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她開口解釋,可是發現自己太過急躁,並不能很好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冷靜片刻之後到;「這不關你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或許我現在還是在那個貧民窟裡面,也不會有這樣一份工作,我很感激你的出現,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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