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聰明的地方

  等三人到小溪邊，花清荷手腳利落的拿過羅佳苗懷裡的背簍，把裡面的野菜倒到地上。

  「清荷姐姐，我會洗的。」羅佳苗驚慌失措的阻攔。

  花清荷看了看她，還是依著之前的動作，把裡面沾了泥的背簍放到溪水裡洗乾淨，然後放到一邊，接著拿了一株薺菜，放到小溪里清洗，每片葉子都洗了一遍，見沒有泥了，放到洗乾淨的背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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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佳禾和羅佳苗見了驚訝的張圓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清荷姐姐，你變厲害了，你會洗菜了。」羅佳苗眼睛發亮的稱讚道。

  花清荷手裡的動作愣了一下，看著羅佳苗激動的神情，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會洗菜了？原身不會洗菜？洗菜是一件很難的事嗎？

  那之前她們倆一副死也不鬆手的表情是因為原身不會洗菜才那般的，那怎麼原身還被誇聰明，連生活基礎都沒有的人？難道原身是哪個領域的天才，可能自己還沒發現？

  「小苗，你說我很聰明，我哪裡聰明？」花清荷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清荷姐姐識字啊。」羅佳苗滿臉的崇拜，羅佳禾聽了妹子的話抬頭笑看花清荷，眼底是認同的意思。

  「清荷妹妹真的很厲害，小叔屋裡的書，清荷妹妹全部都會讀，還能教……我們認幾個呢。」羅佳禾怕清荷再難過，不提堂哥了。

  這幾年家裡越發困難了，以前雖然糧食不夠吃飽，但不會剛春天，家裡就沒有一點兒糧食，堂哥的病全靠藥吊著，家裡的一些積蓄，還賣了幾塊田，還問親戚鄰居借，堂哥這幾年才能吃上藥。

  然後家裡更加困難了，小叔在家裡賣田的時候就不去念書了，可小叔屋裡的書依舊保存完好，清荷妹妹來家裡後，說話跟一般人不同，小叔拿了書給她看，清荷妹妹張口就念，驚得家裡人久久不能回神。

  小叔也很高興，拉著清荷妹妹去堂哥屋裡，之後堂哥的字基本都是清荷妹妹教的了。

  花清荷瞭然，古代能識字，算是一項技能，更何況是女子；原身還這么小，花清荷對原身的身份有些存疑了，女娃子能識字，要麼是家裡人教的，要麼是有錢請先生教的，而且還不怎麼會幹活的樣子，看來……

  也沒什麼好在意的，花清荷失笑，都是原身的，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花清荷加快速度洗菜，比羅佳禾和羅佳苗都要快了。

  花清荷從小為了生活，家務事那就是一把好手，住過的任何一家親戚對自己的這個本事都是喜歡的。

  「咚」一聲，撞擊聲，花清荷身子失去平衡，往溪水裡衝去，但幾乎一瞬間又停了，身後有東西咬住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身邊的羅佳禾和羅佳苗緊緊的拉住自己的手。

  「呼——」花清荷舒了口氣，現在雖然初春，但溪水還涼著呢，況且剛病了一場，如果再掉水裡，後果可不敢想，而且這個家也負擔不起病人的，還好，還好，沒給人家添麻煩。

  不過……

  花清荷轉頭看去，剛剛是什麼撞得自己。

  「汪汪汪——」花清荷還沒看到是什麼，就聽到一陣歡快的狗叫聲。

  果然，花清荷起身看著不到自己膝蓋的一條棕色小狗，只見小狗歪頭打量自己，濕漉漉的大眼裡似乎有些困惑，但還是親昵的湊近自己腳邊，拿小腦袋拱了拱自己的小腿。

  「阿墨，你總算回來了。」羅佳苗高興的俯身抱起小狗，順著它的毛。

  「嗚——」小狗還是看著花清荷低聲鳴叫。

  一臉的孺慕之情？花清荷有些好笑，是自己看錯了吧。

  「清荷姐姐，這是阿墨啊，是跟著你一起到家裡的，還是你給他取得名字呢。」羅佳苗解釋道。

  難怪。

  阿墨掙扎著要跳出羅佳苗的懷裡，羅佳苗不敢再抱，一股腦兒的往花清荷懷裡一塞。

  花清荷身子一僵，第一次抱狗，有些緊張，不知道會不會被咬，畢竟自己芯子換了，雙手一張，把小狗舉起，離自己稍微遠些。

  花清荷瞪著大眼看著眼前的狗，狗也同樣看著花清荷。

  狗一直歪頭，往左歪，往右歪，但視線一直在花清荷臉上，似乎在辨認。

  「嗚——」小狗低垂了頭，不看花清荷了。

  花清荷心裡一揪，都說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它是不是認出自己不是原身了。

  花清荷把阿墨放到地上，阿墨團成小肉球，一臉的傷心。

  「阿墨，你不要難過了，雖然堂哥去了，但奶說了，堂哥是去天上了，會看著我們的，現在肯定也看著你呢，而且清荷姐姐沒事了呢，好了，你就不要難過了。」羅佳苗蹲下身子撫著阿墨的背，低聲安慰。

  花清荷臉上沒什麼神情，但心底有些莫名的失落。

  羅佳禾拍了拍花清荷的背說道，「清荷妹妹，阿墨是跟著你一塊兒來的，二叔說當時他看到你的時候，阿墨就縮在你懷裡，二叔背著你回來，阿墨一直跟著來的，這兩年阿墨一直跟在你的身邊，二叔說了，阿墨應該是認識你的，你是它的主人。」

  「堂哥去了後你時常去他墳前，阿墨都跟著你一起去，你撞了牆，阿墨都嚇壞了，聽我爹爹說，阿墨一直在堂哥墳前呢，現在你醒了，阿墨就回來了，果然爹爹說得對，阿墨很有靈性的。」

  花清荷蹲下身子，看著地上蜷縮著的阿墨，心裡嘆息著，有些難過，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阿墨啊，對不起，留你一個了，如果你不嫌棄，以後跟我一起可好？

  羅佳禾和羅佳苗見花清荷看著阿墨，兩人又去洗野菜了。

  花清荷學著之前羅佳苗的動作，摸了摸阿墨的背，幾乎花清荷摸到的一瞬間，阿墨抬頭了，還是那雙濕漉漉的大眼，滿眼委屈的看著自己，見自己停了手裡的動作，不滿的拿頭過來蹭。

  花清荷淺淺的笑了，心裡有些暖暖的，低聲歉意道，「對不起啊，不嫌棄的話，以後跟著我吧。」

  花清荷覺得阿墨真的很有靈性，自己的話一說完，阿墨的眼睛似乎浮現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