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陪著你，好不好

  言柔柔沒有說話，她纖長的睫毛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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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琛嘴唇動了下沒有再說什麼。

  他從來不是什麼憐憫之人。

  世界上可憐的人，不在少數，也不差言柔柔一個。

  霍琛走出病房，華師站在門口等他，走了兩步，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來，身後的華師低頭玩著手機，一頭撞在他堅硬的後背上，華師揉了揉額頭，「老大，你怎麼停下來了。」

  他眼眸微眯，眼前閃過一絲幽深情緒。

  不對。

  他之前分明看見….

  霍琛轉身，對著華師道，「你去查查監控，看言柔柔住院後接觸了那些人？」

  華師一臉疑惑，「這件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兇手也被抓住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華師。

  那漆黑的眸子越來越深，像是無邊的深淵。

  華師停頓了下，連忙說道，「老大我馬上去查。」

  雲家。

  林九矜剛踏進門口，就聽見一抹嬌柔的女聲傳來，「雲先生，在忙嗎？會不會打擾你了。」

  說話之人是隔壁的住戶元溪，知道今天小姑娘不在家，便想來雲家刷刷存在感，之前在弄堂那一幕，她也看見了，雲先生與幾位老人談笑風生，當真是驚為天人。

  試問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動心。

  雲亦淼側身望著她，嗓音溫柔似春風掠過，眼含溫脈笑意，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透露著股森涼與薄情，「沒事。」

  這就是雲亦淼，說話都那麼溫柔。

  元溪看的春心動盪，這麼優雅衿貴的男人，在這個社會都是少有，特別是他一身儒雅的氣質，舉手間都散發著如縷春風。

  他像是朵高潔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聽見他這麼說，元溪倒有些不好繼續問下去，她今天過來就是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刷刷存在感，「雲先生，我最近去旅遊，帶了點紀念品回來，覺得很適合雲先生，還希望先生不要嫌棄。」

  她拿出禮物，是一份裝飾精緻的木盒子，很符合他這身儒雅氣質。

  雲亦淼只是掃了眼，「好意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

  聽了半分鐘，林九矜才跨進去。

  元溪還想說什麼，看見她進來，揚起明媚的笑意，「妹妹回來了。」

  聽到那聲妹妹，林九矜連眉都沒抬一下，也沒有回應。

  「回來了。」雲亦淼俊美的臉上揚起笑意，連著他疏冷的眉宇也柔和不少。

  他嗓音溫潤，像是春風拂過耳畔。

  「雲哥哥，我餓了。」林九矜綿綿柔柔的聲音喊著他。

  雲亦淼眼角笑意更深了，「嗯，我做好了飯。」

  他的溫情只對她一人。

  「那雲先生，我也不打擾了。」

  看到這裡，元溪知道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乾脆起身離開。

  晚飯雲亦淼做的很清淡，許是天氣太熱的原因，白粥配上青菜，簡單又乾淨。

  「等會我要出去，你自己在家乖乖的，知道嗎？」他輕聲開口。

  林九矜抬眸望著他，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吃過晚飯後，雲意便開車過來，接他。

  雲亦淼似乎不太放心她，特意叮囑，才離開。

  他走後，碩大的雲家一下安靜了下來，她坐在正廳門檻上，靜靜望著天空發呆。

  她沒有開燈，黑夜將四合院籠罩在一片陰暗中。

  耳邊傳來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她思緒，才轉頭，拿起手機。

  曝亮的手機屏幕照亮她冷漠的臉，上面顯示一條簡訊。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林九矜看了眼，迅速回復，和尚也用手機？

  那人很快也發了過來，和尚怎麼就不能與時俱進。

  林九矜把手機放在一邊，沒有再回，等著屏幕亮度自己暗了下來。

  一

  雲亦淼剛坐在車上，黑色的奔馳車就緩慢開了出去，駛出去一段距離，他揉了揉眉心，才緩緩開口問，「今天什麼日子？」

  雲意低頭看了眼手機，才回答，「先生今天5月31日。」

  原本他靠在後背上閉目眼神，聽見雲意的話，他猛然睜眼，低聲道，「雲意，掉頭回去。」

  「先生，出了什麼事嗎？」雲意略帶絲緊張。

  他俊美的輪廓緊繃，帶著一絲冷峻。

  雲意拐過調頭路口，察覺到他臉色嚴肅，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雲家。

  他還沒將車停好，就看見雲亦淼推開車門，已經下了車，他步伐快速落下輕飄飄一句話，「給蘇明風說改天來雲家聚。」

  等到雲意停好車抬頭，雲亦淼高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幕中。

  林九矜不知道坐了多久，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藥，起身回房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外傳來步伐急促的腳步聲。

  她轉眸看著外面，緊接著推門聲響起，她才看見那人是雲亦淼，有些微微詫異。

  「雲哥哥，你不是有事出去嗎？」林九矜側頭望著他。

  雲亦淼停下腳步，眸色微深，低聲道，「不去了。」

  他永遠忘不了上一世，林九矜因食用過量的氟西玎進了ICU，就在5月31日這天，那時候他就在想，若是他沒有離開，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那一場病徹底摧垮了林九矜的身體。

  他將所有的錯都歸咎於自己。

  可是所有人都覺得他沒錯。

  雲亦淼收回思緒，走到她身邊輕聲道，「陪著你，好不好？」

  林九矜抬頭，清澈朦朧的眸子望著他，眼裡的疑惑太過於明顯。

  對於女生來說，細節中的溫暖就如同暖陽，會一點點讓她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恩賜。

  「其實…」你不用陪著我，她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

  「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家。」說完，他伸手按開了壁燈。

  微弱的泛黃光線照在兩人頭上，唯美的像幅畫。

  他眉色溫潤，嘴角泛起淺淺的弧，寵溺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秀髮，「小阿九，怎麼這樣看著我？」

  林九矜只是搖搖頭，「覺得你很好。」

  她能感受到雲亦淼對她好，但是她從不想去過究這背後的目的。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人好。

  人一生太短，活在當下比較重要。

  「明天有個朋友會來家裡，他學了點醫，到時候給你檢查一下身體。「雲亦淼溫和道。

  她明媚純粹的眸子望著他，晶瑩的瞳孔里流動著淡淡的流光，小嘴柔柔道，「我沒病呀…」

  嗓音中帶著委屈和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