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大結局(下)
2024-05-27 04:42:23
作者: 儀安唯願
這兩個消息一出,舉國譁然,卻沒有任何人敢提出反對的言論,由此可見炎帝的威嚴。
炎國本就是炎帝的天下,鳳城河丁憂兩個人走的毫無牽掛,一心一意的奔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去努力去了。
婁曼青從皇宮裡面逃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鳳城的人盯上了,他的行蹤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鳳城的視線,就在兩個人準備分道揚鑣的時候,鳳城的人傳來消息,婁曼青帶著凰歌朝著苗羌的方向進發了。
鳳城和丁憂兩個人一合計,不分開,聯手去破敵,一個一個來。
在得到婁曼青已經進入苗羌的消息,兩個人懸著的心都落了下來,
只要婁曼青的痕跡可循,那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
雖說早就知道了苗羌的事情和婁曼青有關,兩個人在之前還是沒有肯定婁曼青會去苗羌。
因為那是婁曼青最後的根據地,婁曼青不會輕易的暴露出來。
如今婁曼青已經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去了苗羌,這證明在婁曼青的心頭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了。
凰歌,只是他爆發的一個訖點而已。
鳳城看著手中凰歌留下來的那一枚髮簪發呆,髮簪的流蘇部分已經被拆了下來,拼成了一張地圖。
正是靠著那一張地圖,鳳城找到了地宮。
可不知道為什麼,鳳城一直都沒有將那地圖扔掉,沒事的時候又拿了出來,在那邊反覆的揣摩。
丁憂湊過來看了一眼,好奇道:「這張地圖,你怎麼還帶著?你不會覺得,在這張地圖之上還有什麼未解之謎吧?」
鳳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笑道:「未解之謎這樣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說不定,真的還有未解之謎。哈哈哈,不如,你也一併來參詳參詳?」
鳳城對著丁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此刻的在客棧之中,擺在他們面前的不是普通的書桌,而是八仙桌。
鳳城坐了主位,丁憂只能坐在客位,兩人相對而坐,倒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姿態。
丁憂坐下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拿地圖,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地圖,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手如同僵硬了一樣的停在了空中,不收回去,也不繼續前行,就那樣懸空在那邊。
鳳城好笑的揶揄道:「喲,這是在做什麼?」
丁憂連帶著看都沒有看鳳城一眼,疾聲呵斥道:「閉嘴,不許吵。我在看地圖。」
鳳城眉頭緊皺,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丁憂那嚴肅的表情震懾,張了張口,最後卻選擇了閉嘴。
去將茶水倒了過來,丁憂都還在那邊研究地圖,鳳城正想要開口問他,這倒著的地圖怎麼看,卻在將茶水放在丁憂手邊的時候愣了愣。
原來在鳳城的角度看是一張地圖,從丁憂的角度上看,又是另外一張地圖。
只是因為地圖上的落款,讓鳳城等人一直都用一個固定的方向看地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反過來看。
發現了這個秘密,鳳城渾身一陣激靈,狠狠的打了個寒戰,抬眼看了看眼神之中同樣震驚的丁憂,訝聲道:「這一副圖,會不會是四張地圖?」
鳳城話音一落,丁憂就已經將地圖轉了個圈兒,果然發現別有洞天。
兩個人眼睛裡都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歡喜。
兩個人都有預感,若是解開了地圖的秘密,那麼,就一定能夠順利的找到凰歌和鈴鐺。
這四幅地圖的其中三幅都是用你這種十分隱秘的手段隱藏了起來,已經能確定第一幅地圖是地宮。那另外三幅地圖之中又有什麼玄機呢。
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興奮之色。
聰明的男人大抵想法都差不多,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取出筆墨紙硯,準備臨摹那三張隱藏的地圖。
好在八仙桌足夠大,才能夠讓兩個人一人站在一邊臨摹。
所幸兩個人身份都是非凡,能看得懂地圖,臨摹這樣的事情也是信手拈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三張地圖就已經擺在了面前,和原本的那一張地圖放在一起,按照順序放好。
「這三個地方,看起來似乎是毫無關聯,可我隱約覺得,這是一個地方。只是,角度不同,側重點不同,所以我們才看到了三幅地圖。如果能知道這三幅地圖的排放順序,會不會好很多?」鳳城一邊說,眼神就落在了放在一旁的髮簪之上。
心不在焉的將髮簪拿過來,卻不小心掉在了硯台之中,鳳城眉頭緊皺,這可是凰歌留下來的東西。
之前在鳳凰的時候,鳳城不是沒有找過婁氏,希望知道髮簪的真相。
可婁氏表示,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可她能肯定的是,這髮簪之中肯定不僅僅只有這一張地圖而已。
如今證實了婁氏的這種說法,卻也讓兩個人陷入了更大的疑惑。
鑑於髮簪的重要性,鳳城毫不猶豫的將髮簪撿了起來,直接用水沖洗,然後拿了一方潔白的絲趴輕輕的擦拭。
在轉動髮簪的時候,發現那一顆大珍珠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字跡。
原本是不易被發現的,可剛才髮簪落入硯池之中,白色的珍珠沾染了黑色的墨汁,字體也就顯示出來了。
鳳城激動之下,直接將珍珠在硯池之中滾了一圈,然後如法炮製,果然發現了別的字。
兩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當當的驚喜,鳳城率先看了看那上面的字體,臉上的驚喜之色越發濃厚了,激動的將髮簪遞給丁憂,道:「有了這枚髮簪,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我保證能兵不血刃的將所有人都救出來帶走。還能收服了婁曼青。」
丁憂半信半疑的接過髮簪,臉色跟著一變,不可思議的看著鳳城:「這髮簪,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是上古皇族失傳的信物?如此一來,你豈非就成了上古皇族的族長。藥族毒族都要聽你號令?」
丁憂一邊說,一邊把髮簪交還給了鳳城,深怕一不小心就惹上了麻煩。
看著丁憂避之如蛇蠍的樣子,鳳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心情無比愉悅的道:「上古皇族乃是繼承了千年傳統的一群人,若我手中的這枚髮簪的確是他們失傳已久的信物,那他們就必須聽我號令。如此一來,事情就輕鬆多了。」
看著鳳城臉上滿含期望的表情,丁憂忍不住的潑了鳳城的冷水,道:「萬一不是呢?」
鳳城哈哈大笑道:「若不是也無妨。按照原計劃行事便是。」
鳳城並不知道,這髮簪之上有一層封印,在封印解開的同時,所有的上古皇族之人都會有所感應,感應到信物臨世。
一時間,所有的上古皇族之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出發趕往聖地。
也就是如今的苗羌,連帶著婁氏也不例外。
髮簪之上也很清楚的寫了地圖的順序,只要按照上面的指示,就能很清楚的找到一條進入聖地的密道。
整件事情之中,最為重要的人就是婁曼青,而他作為毒族的少主,婁曼青也必定要響應信物的號召,回歸聖地之中。
此刻的鳳城並不知道這地圖上的所謂聖地究竟是什麼,只是本能的尊重命運的安排開始朝著聖地趕去。
路上就聽到了許多不明身份的人急速趕往聖地的消息。
鳳城以為這是婁曼青發出了召集令,才讓這些人魚貫前來。
讓鳳城無法理解的是,他們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就直接到了所謂的聖地之前。
然還沒有踏入聖地,就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師……師傅……」鳳城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首位的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再看了看一臉驚訝站在旁邊的烈山王劉禕:「師兄?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劉禕苦笑上前,對著鳳城行了禮,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師傅和師兄弟們都是上古皇族之人。師傅是上古皇族大長老,也是上古皇族身份最高的人。如今在這裡,是為了迎接我們的新任族長。對了,你們怎麼會過來。這一路之上,可有見到我們的族長?」
婁曼青在劉禕身後一步之遙的位置,看上去似乎身份地位連帶著劉禕都不如。
看著鳳城的臉色陰沉如水,不知道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鳳城的心頭有數了,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了看那些站的整整齊齊的上古皇族之人,緩緩的將懷裡的信物拿了出來,高高舉起。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所有人在看見信物的那一瞬間都跪倒在地:「參見族長,族長壽與天齊!」
大長老身為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是不必下跪的,只哆嗦著著嘴唇,不停的搖頭道:「孽緣,孽緣,孽緣啊……」
鳳城心頭十分詫異的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在大長老面前,道:「徒弟鳳城,叩見師傅。」
大長老鬍鬚輕輕地抖動著,臉上露出一抹悲傷的表情,道:「是你解開了信物的封印,召集了上古皇族所有的後裔,也讓藥族和毒族之間的恩怨得以了結。你是老夫的弟子,這族長之位,你倒是也承擔得起。毒族和藥族的恩怨解決之後,上古皇族就能更加的蒸蒸日上了。」
大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婁曼青就一臉陰沉的站了出來,冷笑道:「鳳城,你以為,就憑你找到了我們上古皇族的信物,你就能成為我們上古皇族的族長了嗎?想要當族長,先問問我同意還是不同意。」
大長老沉聲呵斥道:「婁曼青。你們毒族之人從你父起就開始叛變,眼下竟然還要阻攔族長就位,毒族究竟是何居心,居然置先祖的吩咐於不顧,實在是可惱可恨。」
婁曼青不卑不亢的挺直了腰杆,眼睛一眨不眨的道:「請大長老恕罪,曼青和鳳城之間有些私人恩怨,曼青希望能夠在主帳接任儀式之前處理妥當。否則,等到族長接任儀式過後,曼青再找他了結私人恩怨,那可就是對族長不敬了。」
婁曼青說著,無比虔誠的對著大長老彎腰抱拳:「懇請大長老,允准曼青和他之間了結私人恩怨。曼青承諾,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曼青都不會栽阻攔他出任上古皇族族長。還請大長老成全。」
大長老的目光變得幽深無比,看了看鳳城,發現他臉上的淡然之色依舊,料想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太過於放在心上,沉吟片刻,點頭道:「若雙方都沒有異議,我自然也不會反對。」
婁曼青的眼睛裡射出兩道精光,冷笑著看著鳳城,臉上帶著滿滿當當的嘲笑:「鳳城,可敢一戰?」
鳳城爽朗的哈哈大笑,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衿貴而倨傲的看了看婁曼青:「我來這裡的目的,你很清楚。若我贏了,我想帶走我想要帶走的人。」
「沒問題。」婁曼青很爽快的答應了,隨即道:「若你輸了,永遠不能從我身邊帶走任何人。包括你成為族長之後,也不能以勢壓人。」
「我有個條件。」鳳城好整以暇的看著婁曼青,並沒有準備即刻答應婁曼青的說法。
婁曼青眉頭微皺,卻不得不挑了挑眉:「說!」
「一炷香之內,你若不能結束戰鬥贏了我,那就算你輸。」鳳城口氣極淡的說道,可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容許任何人反對。
婁曼青修長的身影像是被籠罩在了黑暗之中,沉聲道:「給我一個理由。」
鳳城定定的看著婁曼青,道:「我即將是上古皇族族長,自然應該有容人的雅量。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想傷了你。你若不答應我的條件,那這場賭約就不算數。」
婁曼青臉色變幻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悶聲悶氣的道:「好,我答應你。」
鳳城臉上露出一抹極為難得的笑容,點了點頭,道:「一言為定。」
婁曼青大踏步從大長老身邊朝著鳳城走了過來,對著鳳城拱了拱手,道:「廢話不多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婁曼青話音一落,整個人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對著鳳城沖了過去,那種凌厲無比的氣勢,一時間倒是壓過了鳳城。
鳳城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婁曼青飛奔帶起來的風將他的衣裳鼓盪了起來……
就在婁曼青的手到達鳳城面前的時候,鳳城整個人似乎像是毫無重量一般的滑翔而開。
明知道和婁曼青硬碰硬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所有鳳城才在最開始就和婁曼青設定了時間限制,希望能夠和平解決問題。
鳳城一味的退讓,讓婁曼青心頭十分的煩躁。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比不上鳳城,卻沒有想到鳳城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就好像是,他已經勝券在握了一樣。
婁曼青是一個很出色的年輕人,可他畢竟不擅長行軍打仗,鳳城一開始就站在一個相對高的高度掌控了全局,已經在婁曼青的心底種下連自己必定會贏的信念。
無形之中,婁曼青的氣勢就弱了好幾分。
一連追了半柱香的功夫,婁曼青都沒有碰到鳳城的一片衣角。
鳳城倒是看起來越發的淡然了,而婁曼青卻不能淡定了,越發的狂躁了起來。
鳳城等的就是婁曼青狂躁的時候,看準了時機準確無誤的出手,手中長劍搭在了婁曼青的脖頸之上,淡淡的道:「你輸了。」
婁曼青面如土色,心如死灰的停下了手,也不顧脖頸上的長劍,轉身就朝著聖地深處走去。
丁憂閃身攔住婁曼青,沉聲道:「人呢?」
婁曼青不屑的抬頭看了丁憂一眼,冷笑道:「這不是帶你去?你需要這樣心急火燎的?」
就算是被嘲笑了,丁憂也絲毫不惱,倒是客客氣氣的對著婁曼青拱了拱手,道:「有勞。」
婁曼青詫異的看了丁憂一眼,將丁憂記在了心裡,邁動大長腿往裡面走去。
鳳城跟了上去之後,大長老才帶著眾人跟在後面。
鳳城畢竟是要成為族長的人了,大長老等人覺得應該給鳳城足夠的尊重。
一行人到達地牢,就看見裡面關押著的凌霄、鈴鐺和昭陽還有之前在皇宮就失蹤了的柳綠等人。
昭陽在看見鳳城的第一瞬間就嚎啕大哭道:「皇兄,有個瘋婆娘將凰歌帶走了。說什麼要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是她重要還是凰歌重要。」
大長老臉色大變,對著身邊人寒聲道:「瑾兒呢?瑾兒去哪裡了?」
看著身邊人愧疚的低下頭的模樣,大長老也就知道了昭陽說的人就是瑾兒。
婁曼青幸災樂禍的看著臉色鐵青的鳳城,毫不掩飾的嘲諷道:「人是瑾兒帶走的,和我無關。你若咬人,自己去找瑾兒。」
鳳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轉身看著大長老,拱手道:「師傅。」
大長老定定的看著鳳城,一字一句的道:「那位凰歌小姐……」
不等大長老的話說完,鳳城就堅定無比的道:「是鳳城的未婚妻,也是這輩子唯一的妻。」
大長老眸光暗淡了幾分,隨即帶著幾分試探的道:「你如今是炎國太子,將來必定是炎國之主。哪裡有一國之君只有一個妻子的道理。瑾兒那丫頭,只是對你痴心一片,師傅希望你能看在師傅的份兒上,給瑾兒一個機會。」
鳳城緩緩搖頭道:「我答應過凰歌,此生此世,身邊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瑾兒是個好姑娘,她一定能找到更加適合她的人。再說了,我父皇這輩子也只有我母后一個愛人,舉國上下,滿朝文武,也沒有誰敢逼迫他另娶他人!」
大長老的眸光在鳳城臉上逡巡了片刻,沉重的嘆了口氣,不無失望的道:「罷了,罷了,是為師沒福氣。所有人聽令,在聖地之中搜尋瑾兒的下落。如果發現瑾兒的行蹤,即刻來報!」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四散而開,飛快的去找人去了。
鈴鐺依偎在丁憂的懷中,哽咽道:「丁大哥,快去找凰歌。那女人是瘋的。」
昭陽臉上也帶著幾分憂傷,離開凌霄的身邊,一步一步走到鳳城面前,輕聲道:「皇兄,你放心,會沒事的。」
鳳城頷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也讓昭陽不要擔心。
此刻的鳳城心情差到了極點,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昭陽的臉色極差。
昭陽猶豫了片刻,才輕聲嘟囔道:「皇兄,巴格達,巴格達他……」
巴格達的事情,就算是咋樣不說,鳳城也已經猜到了真相。
只是如今,他也心煩意亂,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傷心的昭陽。
凌霄滿臉心疼的走了過來,一把就將昭陽擁入懷中,下巴溫柔的抵在她的額頭,壓低了聲音的道:「別怕,還有我,我會永遠都陪在你的身邊。相信我。」
也許是這段時間經歷的太多,昭陽終於在這個時候承認了凌霄,安安靜靜的依偎在了凌霄的懷中。
大長老有些尷尬的站在一邊,在今天之前,他是鳳城的師傅,高高在上。
鳳城對他也從來都是恭恭敬敬,不會有任何忤逆的那種。
可如今,是師徒倆盡然是相顧無言。
一方面是因為鳳城馬上就要成為族長,第二方面就是因為瑾兒了。
瑾兒喜歡鳳城,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可如今鳳城已經有了凰歌,還那樣強硬的表態身邊再也不會有任何人。這也讓大長老臉上有幾分掛不住。
好在就在大長老覺得無比尷尬的時候,就有人前來報告說是發現瑾兒帶著凰歌在相思崖邊上。
鳳城淡淡的看了一眼大長老,大長老不敢怠慢,沉重的嘆了口氣,朝著相思崖那邊疾奔而去。
盞茶時分,就已經到了相思崖,遠遠的就看見兩個姿容絕世的女子站在懸崖邊上,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一樣。
在看到鳳城熟悉的身影的那一刻,凰歌的眼淚頃刻間滂沱而下,這幾天受到的所有委屈這個時候頃刻間爆發了出來,不能自持。
在鳳城的眼睛裡,凰歌從來都是堅強的,可如今,竟然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鳳城擔的心在這一刻硬生生的抽疼著,就好像是有人拿著許多許多的針在連續不斷的扎一樣的難受。
「師兄。」瑾兒在看見鳳城的第一時間就笑得格外燦爛,上前一步張開手臂準備投入鳳城的懷抱,卻想起來手裡拉著的凰歌,邁出去的步伐即刻撤了回來,滿臉哀傷的搖了搖頭:「不,你不是為了我來的。你是為了她,為了她……」
眼看著瑾兒拉著凰歌就往後退,鳳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立刻大聲道:「瑾兒,不要衝動,不要做出會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
瑾兒無比哀傷的搖頭,半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探尋的笑容,道:「師兄,你願意過來,是代表你的心裡還是有瑾兒的,對嗎?」
鳳城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瑾兒就做出會讓他後悔終身的事情來。
面對瑾兒的問題,鳳城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保持穩定,道:「瑾兒,你是師兄最疼愛的小師妹,師兄的心裡自然是有你的。快過來,到師兄的身邊來。」
看著鳳城那急切的樣子,瑾兒臉上浮現出一抹淒涼的笑容,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師兄,你不要欺騙我了。你根本就不是想要讓我過來。你字數想要她過去而已。對不對?」
瑾兒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將凰歌推下懸崖。
大長老忙呵斥道:「瑾兒,不可胡鬧,趕緊將凰歌小姐帶過來。」
瑾兒的眼眸中蓄滿淚水,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讓自己看清楚大長老的表情,哀傷欲絕的道:「爹,你能也不幫著女兒嗎?師兄是我的,從小到大,我都哪麼喜歡師兄。你也答應過我,要讓師兄娶我的。」
大長老沉重的嘆息了一聲,看了看默不作聲的鳳城,眉頭緊皺的搖頭道:「瑾兒,你是為父最愛的孩子。為父自然會為你做主。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師兄如今已經是上古皇族的族長。為父沒有資格去請求他娶你。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事到如今,大長老還是對鳳城和瑾兒的婚事抱著一抹希望。
在他看來,普天之下也很難找得到比鳳城更加優秀的年輕人了。
鳳城淡淡的瞥了大長老一眼,不動聲色的看著瑾兒,無視她期待的目光,沉聲道:「過來。」
瑾兒笑得格外悽慘,眼淚滂沱而出,卻又笑得癲狂,半晌,目光如炬的看著鳳城:「師兄,瑾兒知道你現在很苦惱,一定在想著要如何處理好我們倆的事情。現在,瑾兒幫你做一個決定。」
瑾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努力的轉過身,對凰歌笑得格外燦爛,壓低了聲音的道:「你想知道,在師兄的心理,是你更加重要,還是我更加重要嗎?」
看著瑾兒眼底的那一抹瘋狂,凰歌眉宇中浮現出一抹驚駭之色,大聲道:「你要幹什麼?」
瑾兒抓著凰歌手臂的手緩緩的收緊,臉上帶著格外陰森的笑容:「你說,我們倆同時跳下去,師兄活選擇救誰?」
凰歌臉色急劇變化,大聲道:「你瘋了!你會死的!」
瑾兒哈哈大笑道:「我會死?我怎麼會死?我不會死的,哈哈哈。會死的人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你去死吧!」
瑾兒一邊說,一邊抬腳將凰歌踹了下去。
就在鳳城等人臉色大變的時候,瑾兒不顧身後那些人憤怒的呼喊,直接飛身跳下了懸崖,緊跟著凰歌的腳步。
大長老神情悽厲的大聲道:「瑾兒……」
在大長老反應過來之前,鳳城和丁憂就已經跳了下去。
鈴鐺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呼喊出聲,一把抓住昭和的手臂,哽咽道:「嫂子,他們都不會有事的,對嗎?」
一聲嫂子,成功的讓昭陽紅了臉頰,卻也默認了這樣的稱呼,握著鈴鐺冰涼的小手,認真道:「若是別人下去,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平安無事的上來。不過,如今是他們二人下去,就一定會平安的上來。」
鈴鐺的話音才一落下,鳳城就已經抱著凰歌上來了。
原本在看見鳳城的那一瞬間,大長老的心頭還是有些激動的。
畢竟凰歌是比瑾兒先跳下去,就算是鳳城去救,也能第一時間將瑾兒救上來。
畢竟任何正常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會捨近求遠。
在看清楚鳳城懷裡的人的時候,大長老的內心是崩潰的,嘴張了張卻不敢說什麼。
畢竟鳳城一開始就說過了,他的人和他的心都是屬於凰歌的。
是瑾兒自不量力了,只能希望,丁憂能夠將瑾兒救上來。
又等了一會兒,丁憂才抱著淚流滿面的瑾兒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為了避免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丁憂直接點了瑾兒的穴道,帶著幾分不悅的將她塞給了大長老,沉聲道:「我只能救她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鈴鐺瞬間飛奔投入丁憂的懷中,帶著幾分激動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哽咽道:「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去救她?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嚇死我了。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
丁憂一句話不說,只抱緊了鈴鐺,看了看和鳳城相擁而泣的凰歌,眼神暗淡了片刻,擁著鈴鐺往後面走去。
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原本大長老是想要帶著瑾兒離開的,卻不想瑾兒居然賴在這邊不肯走,眼睛倔強的看著鳳城:「師兄,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寧願讓我去死,也要救她嗎?」
對於方才的舉動,鳳城十分的憤怒。
瑾兒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於鳳城而言,實在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
偏生瑾兒還自以為是的在鳳城的面前呼呼喝喝,鳳城將凰歌打橫抱了起來,走到瑾兒面前,一字一句的道:「你自己不找死,誰能讓你去死?」
瑾兒臉色猛然變得蒼白如雪,卻不敢說些什麼。
之前的事情,她也知道是自己太過於莽撞了。
只是,她的確沒有想到鳳城會如此狠心。
或者說,鳳城對凰歌竟然那樣痴情。
鳳城還不放心,臉色十分難看的對瑾兒道:「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接下來的族長繼承儀式十分的順利,儘管上古皇族的人極力挽留,鳳城還是帶著凰歌等人離開了。
一路上,鳳城將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昭陽,讓昭陽選擇跟著他去炎國還是回去鳳凰。
昭陽臉上浮現出一抹格外燦爛的笑臉,和凌霄十指相扣,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道:「我生在鳳凰,長在鳳凰,自然是想要回去陪著父王。」
鳳城點頭道:「如今父王孤身一人,有你陪著,我也更加放心。」
在鳳城和丁憂離開的時候,炎帝就已經在為兩個人準備婚禮了。
如今二人回去,也正好準備的差不多了。
桃紅和杏黃兩個丫頭見到柳綠高興得不得了,幾個人手拉著手又笑又跳的,流下眼淚。
柳綠不知道青草的事情,不禁好奇道:「青草呢?」
凰歌這段時間不在鳳城身邊,也是不了解的,歪著頭看了看桃紅和杏黃,似乎也在探尋最後的答案。
桃紅略微遲疑了下,將懷中的信掏了出來,卻是安義的筆跡。
上面寫著狄龍的身份,也寫了她和青草兩個人準備追隨狄龍。
最後讓她放心,說她們二人會彼此照顧……
只是看著,凰歌的眼淚就撲簌簌的掉落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為了安義,還是為了青草。
不管身邊有些什麼人離開,凰歌和鳳城的婚禮也如期舉行了。
皇室婚禮,冗長而複雜,宮裡的流水席開了三天三夜,凰歌一個人坐在洞房之中,等著鳳城來挑落蓋頭。
因為等了太久的緣故,凰歌覺得有些睏倦,忍不住的靠著床休息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就想起來腳步聲,然後就感覺到眼前一亮,還以為是鳳城回來了,帶著驚喜的睜開了眼睛。
卻不想,迎接她的卻是滿滿當當的驚嚇。
眼前的這張臉,凰歌再熟悉不過,失聲叫道:「昭和!」
昭和一臉獰笑的看著凰歌,手中的匕首在凰歌面前揮舞著:「虧你還認得我?你這個妖女,我和你勢不兩立。如今,你要死在我的手裡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淒涼,很無助啊。」
凰歌想要打起精神,喜鵲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頭也昏昏沉沉的,那種感覺,頃刻間讓凰歌明白,昭和一定是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留下來,寒聲道:「昭和,你到底要做什麼?」
昭和吃吃笑道:「做什麼,自然是要殺了你了。難道你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嗎?鳳城殺了我母后和太子皇兄,我無法殺他,那就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來為我的母后和太子皇兄報仇雪恨!」
凰歌眉頭緊皺,快速為自己辯解道:「你母后是你皇兄殺的。你皇兄是自尋死路……」
「住口。無論如何,你我之間的不共戴天之仇在今天就了結了。凰歌,你去死吧!」昭和臉上帶著決絕的恨意,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凰歌的胸膛。
鋒利的匕首刺入身體的聲音讓昭和心頭十分爽快,卻在身體裡的劇痛襲來的下一瞬驚恐的看著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鈴鐺,嘴張了張,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被湧出來的鮮血給堵住了。
鈴鐺大聲道:「快,換血大法!」
鈴鐺話音一落,鳳城和丁憂並大長老等人都出現在了新房之中,看著迅速擺好的巨大的缸子,以及換好了普通衣裙的凰歌,昭和才明白,自己是被設計了。
原本鈴鐺就在想著凰歌體內的忘情水之毒要解,就只有一個辦法,將全身血液盡數換掉。
凰歌天性善良,也不肯用活人的血,不願意讓別人為了她丟了性命。
如今有昭和送上門來,對於凰歌等人而言,簡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辛虧鈴鐺精通醫術,還有大腹便便的婁氏從旁協助,一切倒是進行的有條不紊。
三個月之後,炎帝傳位於鳳城,和鳳城一起走上金鑾殿的,還有一身明黃鳳袍的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