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如果

  宋可可出了門，直奔拍攝場地，一家古鎮有名的民宿。

  由於這條路第一次走，她兜了兩個圈，才看到不遠處扎堆的拍攝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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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你怎麼過來了？」相熟的工作人員跟她打招呼。

  她笑著解釋，「墨遇今天不是有戲碼？我過來看看。」

  「墨老師？」工作人員撓了撓頭，滿頭霧水，「今天沒有墨老師的戲份啊，前天他的戲份就殺青了。」

  宋可可：……

  然後她頂著工作人員疑惑的目光，訕訕笑著道，「是我記錯了，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了。」

  宋可可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就不見了。

  墨遇！你這個魂淡！連這個也敢騙我！

  等等，那前天晚上的對戲……她又羞又惱又氣。

  墨遇在外面晃了一圈回來，在分叉口碰上了往回走的宋可可。

  兩人面對面站著，流動的空氣莫名地漸漸冷凝起來。

  宋可可抱著肩，仰頭看他，笑得一臉無害，「你不是去拍戲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拍完了？」

  墨遇輕咳了一聲，從容不迫地回答，「導演說這場戲不合理，給刪了，所以我提前殺青了。」

  他說完，就對上她沉靜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似的。

  他覺得不應該，這些事他做得很隱秘，也沒有人會沒事跑來跟她嚼舌根，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於是他走上前，攬住她的肩往住處走，「戲拍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你想什麼時候走？」

  宋可可扒掉他的手，抬起下巴，「既然沒我的事了，那我就回北城了。」

  墨遇臉上的輕鬆笑意瞬時消散，他扣住她的手腕，眼裡有暗涌翻滾，「不行，你跟我回帝都。」

  她不過就是嚇唬他，他用得著這麼緊張生氣嗎？

  她聳肩妥協，「行吧。」

  甩不開他的手，她就由他去了。

  墨遇收緊手指，覺得這兩天，她的寡言少語，和偶爾流露出來的情緒，讓他的心裡很是不安。

  等回到房間，他就立即讓人定了當晚飛帝都的機票。

  看著收拾行李的人，宋可可撇了撇嘴，但他這麼緊張她的行為，抵消了那麼一點點他欺騙的怒氣。

  又是一路奔波才抵達了機場，等坐上飛機，墨遇發現人已經側過身睡過去了。

  他頗有些無奈地找空乘要了毯子給她披上。

  飛機落地，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尚斌來接的機。

  宋可可上了車，尚斌拉著墨遇走到車旁，他朝車子努了努嘴，「你們怎麼了？怎麼感覺可可怪怪的？剛才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愛答不理的，我沒得罪她吧？」

  墨遇揉了揉眉心，「不止你，她對我也很冷淡，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尚斌訝異了一聲，趕緊問道，「是不是你的計劃暴露了？她知道你騙了她，現在正準備醞釀大招對付你？」

  手指一頓，墨遇凝神回想她開始不對勁的時間，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臉色也沉了下來。

  尚斌看他這樣子，心裡一緊，「我滴乖乖，別是被我這烏鴉嘴給說中了吧，呸呸呸，阿遇，我胡說八道的，你別往心裡去，走走走上車，這麼晚了，趕緊回去休息。」

  然而尚斌的話，還是在墨遇上了心。

  一路無話。

  送到小區樓下，尚斌就回去了。

  一路風塵僕僕，滿身疲憊，兩人上樓後就各自去洗漱休息了。

  算算時間，還有三天，合約就到期了，墨遇有心想找她談談。

  然而第一天，公司有事，墨遇看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只能按捺下心思離開房子。

  這一忙就到了晚上，等他回來，宋可可已經睡了，他扯了扯領帶，捏著有些發疼的眉心，就此作罷。

  第二天他起晚了，走出房間發現她人不在，餐桌上擱了一張便利貼。

  今天我和朋友出去玩，晚點回家。——宋可可

  這時候她還有心思和朋友出去玩？

  他捏著紙，眼裡流露出絲絲委屈。

  宋可可沒有騙他，今天她去見的是來帝都辦事的徐子琛。

  徐子琛看著車，時不時瞄幾眼副駕駛座上的人。

  宋可可拿起小鏡子照了照，「你老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啊？」

  徐子琛毫不留情地回答，「您老不是有花，是都快蔫了。」

  「我的臉色很差？」

  「不是很差，是十分差，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有事燒紙四個字。」

  宋可可不信邪地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

  徐子琛嘁了聲，「我們多少年的感情，你情緒不高，我能看不出來？」

  宋可可垮下臉，癱在椅子上，「確實，最近快煩死了。」

  「看姑奶奶你心情不佳，我找個地方吃飯，順帶給你當垃圾桶。」

  「夠哥們！」

  「那是！」

  半小時後，兩人坐在一家飯館裡，環境清幽，偶爾傳來古箏聲。

  等菜上齊後，徐子琛讓服務員把門帶上，他一面拿起筷子，一面問道，「說吧，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宋可可喝了口桂花茶，神色糾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

  「居然還有你開不了口的事，」徐子琛誇張地表示驚奇，然後一秒收了神色，優哉游哉地吃起菜，閒聊道，「前段時間你不是和墨遇去拍戲了嗎？遇到事了？」

  宋可可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

  徐子琛這炮仗性子被她這一弄就要炸了，「餵姑奶奶，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磨磨唧唧的，這可不像你的做派。」

  宋可可撐著下巴，眼睛明亮地眨了眨，「子琛，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很喜歡你，為了追到你，不惜扮慘，賠上自己的事業，只為了讓你心軟，然後留在她身邊，可到最後，你發現這一切都是欺騙，你會怎麼做？」

  徐子琛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她，「姑奶奶，如果這兩個字，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假設，你不要問我這種不存在的問題，換一個。」

  他不以為然的態度，讓宋可可不由掰起了手指。

  骨節啪啦的聲音，讓沒坐向的徐子琛一下子就坐直了，一改剛才的鬆散，他態度端正，仿佛在課堂上回答老師的問題，「你這個如果問得好，我得好好想想再做回答。」

  宋可可這才靠回椅背，眼神無辜又萌萌噠地看著他，「沒關係，慢慢想。」

  徐子琛：……

  沒辦法，得向大佬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