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顧禾（3）

  其實，顧禾知道，在他們一家四姐弟之中，只有大硯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小小年紀，就瘋狂跳級，然後輕鬆上了華都大學，再以後，他還會成為一個科學家。

  她麼，不算不著調，還挺著調的，學習尚且算踏實，目標和理想也明確。

  倒是顧碩和顧礬，一個比一個不著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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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碩，他喜歡數字，只喜歡數字，所以，偏科偏成了狗屎，數學都是滿分，理化也很不錯，屬於頂尖水平，但沒有數學好，其他的，呵呵噠，不說也罷……

  顧礬，啥也不好，學上的平平無奇，醉心於藝術，小小年紀，就撒嬌賣乖的，硬是讓她媽給他請了一個鵬城大學專門教國畫的教授回來，跟他一起鑑賞藝術……

  就這樣兩孩子，顧禾覺得，這要是她生的，估計已經被她揍死了，怎麼能把學上的那麼……扭曲呢。

  腦子明明都很聰明的啊。

  擱她爸媽這裡，還真就由著他們發展，從不干預。

  顧禾也不是沒有朋友，反正除了自家爸媽，她從未見過如此開明的父母。

  這會子父母商量著等她考上大學就回四合院住的事兒，她不免覺得有些暖心又好笑。

  看吧，這倆人真就討論起這個問題來了，好像她已經考上了一樣，從未懷疑過她是否考不上呢。

  一如他們曾經對待自己一般，喜歡什麼，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一往無前的，只要做好決定去做的事情，就全力以赴。

  又好比，明明她爸對於曾爺爺因為前程過往的那些事，如何的無法釋懷，但她爸媽卻從不要求他們對曾爺爺一家同仇敵愾。

  只會在她長大到有了自己的看法後，從她的追問之中，簡單敘述一下曾經的仇恨由來。

  同時，她還說，是非對錯那就是上一代人的過往，與他們無關。

  也許正是因為他們的樂觀、堅韌、努力甚至是平等相待，在這個家裡，他們姐弟四個乃至和父母之間才這麼融洽。

  她顧禾才會發現回首過往，竟然覺得她自己的童年乃至如今，都過得生動有趣，回憶滿滿。

  沒一會兒，兩人就把四合院重新裝修的事情打算好了，過了一會兒，顧老闆說要去公司一趟，等晚上六七點才能回來。

  兩人又抱在一起膩歪了一會兒，姜女士把她相公送到門外，一直送上車。

  姜嫻一回來，顧禾就嘆了口氣，又忍不住調侃她媽：

  「姜女士，你這麼嬌慣男人可不行。」

  一如小時候，顧禾還是很黏她媽的，私下裡頗有些沒大沒小，跟她爸卻不怎麼敢這般。

  嘖，顧老闆的冷臉，全天下也只有姜女士不怕。

  姜嫻聳聳肩，這麼直白到稍微有些不雅的動作，由她來做卻是平添了一層嫵媚。

  當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吧，骨相美的人，做什麼動作都好看，連翻白眼估計都比別人好看一百倍。

  姜女士壓根不把顧禾的抱怨放在心上：

  「我就願意。」

  顧禾掏掏耳朵，得嘞，她媽樂意慣著她爸，她還能說什麼。

  也由不得她說什麼，沒一會兒，姜嫻從書房出來，手裡拿著一張圖紙，然後又坐回沙發，和顧禾招手：

  「來來來，大禾，明年你要去華都住，正好，這兒有那院子的圖紙，你來看看布局，有什麼要修改的，回頭，我讓你大堂姐他們幫我照看著。」

  顧欣現在儼然成了膳本齋的重要負責人之一。

  膳本齋短短十年不到，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不僅是原先的店面擴大了不少。

  當年還是她媽有遠見，湊了錢，等到上面放開說可以買賣商鋪，連同旁邊兩家全都買下來了，然後打通。

  大堂姐後來倒是又去城南開了一個分店，僅此兩家，姜嫻再不肯多開了。

  她說她精力有限，主業還是老師，這副業這般，她已經滿意了。

  這也是顧禾又一點佩服姜女士的地方。

  歲月荏苒，她確實也愛錢，不過在利益引誘面前，她卻總能找到自己最需要的東西，一點也不貪心。

  便好像，從來，她的選擇看起來都和別人不同。

  就像她之前毅然決然放棄華都，來到羊城工作，在鵬城大學新立之時，她就放下了羊城剛剛成氣候的事業，來到鵬城，直到如今。

  做這些，在旁人看來，都覺得她是在為家庭做犧牲，但姜女士從不准別人這麼說。

  還記得有一次，當著她面呢，有人就說姜女士為了老公孩子犧牲很多的話。

  人家本意是為了拍馬屁，顧禾知道，卻不想，姜女士臉上的笑立刻沒了，她幾乎是義正言辭的糾正人家，她過得很幸福，也很有錢，有錢有閒，夫妻恩愛，兒女雙全，沒比誰過得差，她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說她在犧牲？！

  說完這麼打臉的話，那人當場臉就僵了，顧禾卻是聽的很高興。

  而她相信，她媽說的都是真心話。

  無怪乎，顧老闆這麼把她放在心尖上了吧。

  說回顧欣，分店的股份，姜女士贈了她百分之二十，她還兼任分店店長，如今在華都，只要姜女士不在，她就是膳本齋的話事人。

  顧禾記得這大堂姐小時候的模樣，尤其十幾歲的時候，那是一年比一年叛逆，如今完全就是兩樣人了。

  過年她見到堂姐，只覺得她如今就是成功女性的代表。

  顧禾低下頭和姜嫻一起看圖紙，這四合院是個三進院子，從門口進去後，穿過照壁，途經倒座房，就是一個垂花門，穿過門，往後走就是二進院子了。

  二進院子就是主人家所住之處，姜女士的意思就是把二進院要好好打理，她還讓顧禾自己選房間。

  母女兩人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就把這事兒敲定了。

  姜嫻是個雷厲風行的，立刻就打電話給顧欣，顧禾一聽電話里的話音，就知道她大姐這是滿口答應了。

  把事情敲定好，姜嫻滿意了，正好已是臨近傍晚，兩人決定出去買點材料回來做點心。

  ……

  本以為，自說完自己上大學的事兒後，夫妻倆就不管她了。

  卻沒想到，過了幾天，姜女士又過來了，她道：

  「我問了你舅舅，你這明年要考軍校成天這麼懶散可不行，要不要去你舅舅那兒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