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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覬覦

2024-05-27 02:53:48 作者: 廣綾

  許氏臉色陰沉得滴水,從薛慎之那裡回來,門板摔得『哐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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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許氏聽到動靜嚇一大跳,眼珠子往外瞟,把剩下的半個蛋全塞栓子嘴裡,把他往裡頭一推,「你奶回來了,趕緊把嘴擦乾淨!」

  許氏疼愛栓子,但是與薛寧安比起來,那得靠邊兒站。

  家裡的雞蛋全都進薛寧安的肚子,其他人只有睜眼看的份兒。小許氏疼兒子,許氏不在家,偷偷拿給栓子吃。

  一邊把蛋殼捏碎埋在灶膛里,一邊揚聲喊著,「娘,您回來了!」毀屍滅跡後,擦著手走出來,見許氏臭著臉,「沒要到銀子?」

  不應該啊,栓子要的花銷,薛慎之沒有不給的。

  許氏張嘴數落著薛慎之,恨聲道:「該死的野蛋子攛掇薛慎之藏私不肯把銀子給我。沒銀子,沒銀子還吃參!杏花村裡頭誰吃過參?」

  小許氏死死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許氏高高腫起的臉,「小叔子他、他打你了?」

  不給銀子,居然還將許氏給打了!

  薛慎之莫不是中邪了?

  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娘,他不給就算了,栓子念書咱們還有一點余錢。」

  連許氏都敢打,小許氏怕逼急薛慎之,會對栓子動手。

  許氏立即炸了,一巴掌打小許氏臉上,「敗家娘們,你懂啥?寧安要娶媳婦,還差幾兩銀子聘禮,算啥算?你給掏錢?過幾日相看,還得給寧安裁一件新衣裳,哪樣不得要銀子?家底掏乾淨,全家老小喝西北風去?」

  不行,她不能這麼算了!

  薛慎之給的銀錢不多,也夠一家子嚼用,還能挪出一點給薛寧安做零花。每個月只給三十文,打發叫花子呢!

  「寧安呢?」

  許氏一個眼刀子,嚇得小許氏畏縮著躲了下,捂著臉不敢再掉眼淚。

  「娘,您消消氣,多大點屁事?那小娘們敢斷咱們財路,便是咱們的殺母仇人,對付仇人,我有的是法子!」薛寧安從裡屋走出來,生得唇紅齒白,狹長的眼睛裡顯露著陰狠之色。

  許氏很信賴薛寧安,找到主心骨似的,心下安定,「你快把那賤人給收拾了,我瞧著眼睛疼。」

  「我辦事,您就放心吧!」薛寧安的眼睛瞟向小許氏。

  小許氏感受到薛寧安炙熱的視線,渾身瑟縮,頭垂得更低,恨不得縮牆縫裡去。

  薛寧安看著小許氏抖啊抖,像是風雨吹打的小百合,想起她粗布衣裳下裹著的豐\胸,細腰,翹臀,一股邪火往上沖,眼神頓時火熱起來,舌頭舔了一下唇瓣。

  「娘,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薛寧安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小許氏,心裡痒痒的,不再遮遮掩掩,自顧說道:「大嫂年紀輕輕成了寡婦,給大哥留了後,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可不能虧待她,得給她找個男人依靠。小寡婦改嫁名聲不好聽,不如跟了我,我會好好疼愛大嫂。」

  小許氏抖得如糠篩,臉色慘白。

  薛寧安早就打她的主意,之前還顧忌著許氏,可他卻直接與許氏挑明,讓她沒名沒份跟著他。她以為許氏顧念老薛家名聲,不會答應。

  可哪裡知道許氏也是黑心腸,私底下勸她跟了薛寧安。她都生了兒子,給薛大虎留了後,再跟薛寧安像什麼話?鄉鄰不得戳她脊梁骨?

  想到自己的處境,眼淚掉得更凶了,小許氏跪在地上,哆嗦道:「娘,我答應虎子,給他守寡,不跟別人!」

  她一哭,許氏就腦仁疼。小許氏膽子比耗子還小,逼急她了,宣揚出去,薛寧安甭想娶媳婦。

  她給薛寧安使一個眼色,「行了,她是你大嫂,你不能對不住你大哥!」

  薛寧安在會想女人的年紀就惦記上小許氏,一直藏在肚子裡不敢說。他如今十八歲還沒有娶媳婦,娶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拿不出銀子,趁著許氏對他愧疚,他說服許氏將小許氏給他做小,事情擺在明面上,他早已把小許氏當做他的人,哪裡曉得還要繼續忍!

  目光陰鬱,憋著滿肚子的火氣,「行了!我這個年紀誰不是孩子滿地跑?你趕緊攢夠銀子給我娶媳婦!」至於小許氏,他不打算再忍了!

  他看了小許氏一眼,氣沖沖的離開,去找他的兄弟對付商枝。

  薛寧安被許氏當做眼珠子疼著,寵著,自然是念過書,只是沒甚出息,考幾次都落榜,徹底的放棄。整日裡遊手好閒,認識不少狐朋狗友。

  幾個人一合計,便有了對付商枝的法子。

  ——

  劉嬸子氣喘吁吁,心臟砰砰跳得厲害,她按著胸口,「商丫頭,地里……地里死了人!」

  商枝神色一肅,提著藥箱子跟在劉嬸子後邊去地里。

  林辛逸放下碗,屁顛的跟過去。

  是李大嬸地里出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冬瓜棚下,李大嬸準備摘幾片冬瓜葉子煮著吃,乍眼瞅著地里躺著個死人,嚇得腿軟癱在地上,囔囔著:死人了!

  劉嬸子在一旁鋤草,聽見響動,撒腿跑去找商枝。

  商枝來的時候,李大嬸還未緩過勁,臉色發白的坐在地里。見到商枝哪還有之前的囂張刻薄勁,就像是見到活菩薩,緊緊拽著商枝的手,央求。

  「丫頭,你救救他,快救救他!」人死在她地里,她就攤上事兒了!

  「我先看看。」商枝掙開她的手,林辛逸殷勤的替她提藥箱子,商枝蹲在地上,檢查男人的傷者的傷勢,「你仔細看著。」

  「誒!」林辛逸打起萬分精神。

  傷者大約四十歲左右,身高八尺,後背一道刀傷,從右肩胛至左腰,其他地方有數道不同大小的傷痕,而後背這道便是致命傷。

  商枝切脈,掀開他的眼皮,捏開他的嘴,按向他的心臟,神色愈發的凝重。

  林辛逸見狀,他在一邊切脈,瞠目道:「絕脈!」

  將死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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