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9章 超越主宰，先天而生

  何無恨靜靜矗立在虛空盡頭，望著眼前洶湧翻騰的混沌灰霧，陷入了沉思中。

  「雖然我與古都是天地主宰，擁有掌控天地的力量，已是這宇宙虛空中的最強者。」

  「但是，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並非天地，而是開天闢地的混沌灰霧。」

  「而混沌灰霧的來源，又來自於這座太初聖地。」

  他融合了混沌珠，也能感應和操控混沌灰霧。

  所以，他才能了解到混沌灰霧的來源，而且對身後的太初聖地，感到莫名的親切。

  那種感覺，就像常年漂泊在外的遊子，回到故鄉時的感受。

  雖然這種感覺很強烈，但何無恨覺得有些疑惑。

  他心裡隱隱生出個想法，總想進入太初聖地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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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太初，便是開天闢地之前的混沌形態。」

  「換句話說，這座太初聖地，才是宇宙虛空與天地萬物的源頭，至高無上的聖地！」

  「而古與我一樣，都是天之子，身份低於天，更低於混沌和太初。所以……這太初聖地肯定不是他的老巢！」

  何無恨默默的分析著，終於明白了許多東西，逐漸觸摸到真相。

  「太初聖地，是宇宙萬物的源頭，古卻稱其為他的老巢，肯定是他霸占了這裡！」

  「我明白了！之前他對我所說的那些話，就是想讓我難辨真假，不敢貿然進入太初聖地！」

  想到這裡，何無恨精神一震，雙眼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機。

  他很想立刻進入太初聖地，但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

  於是，何無恨飛到太初聖地的附近，近距離觀察打量著。

  無窮無盡的混沌灰霧，凝聚成了蛋殼一般的保護層，把太初聖地緊密包裹著。

  無論是他的目光，還是他的神識，都無法透過那層『蛋殼』看到太初聖地內的景象。

  混沌珠與他的神格融合之後，就變成了他的一部分。

  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混沌灰霧，心中湧出濃濃的親近之感。

  他下意識的伸出雙手，輕輕撫摸著『蛋殼』般的混沌灰霧。

  然後，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那原本堅固凝實，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撼動的『蛋殼』，竟被他輕易的撥開了。

  混沌灰霧是開天闢地，創造宇宙萬物的力量，是至高無上的力量。

  但在他的手中，混沌灰霧卻像是一層迷霧，一片雲彩，被他隨手扒開。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腦海內那道混沌灰霧凝聚而成的旋渦，竟然勃發出強大的吞噬力。

  自然而然的，包裹著太初聖地的混沌灰霧，就像灰色流水一般，紛紛鑽進他掌心中，湧入他腦海的混沌旋渦里。

  只是眨眼功夫，他面前方圓千里的混沌灰霧，就被他雙掌吞噬了大半。

  本來光滑平整的『蛋殼』，立刻出現一個方圓千里的坑凹，而且還在極速擴張變大。

  何無恨腦海里的混沌旋渦，吞噬了諸多混沌灰霧之後，外形絲毫未變，卻讓他的力量在迅速壯大！

  「怎麼會這樣？」

  何無恨當時就震驚了，雙眼中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之色。

  「我的神格與混沌珠變成了混沌旋渦，竟然能吞噬至高無上的混沌力量？」

  他心中既驚訝，又感到驚喜。

  原本他以為，成為真正的天地主宰以後，就無法再提升實力了。

  就像古那樣，哪怕已當了九個紀元的主宰，至今實力也未進步多少。

  而且，當他的神格與混沌珠同時消失，轉化為混沌旋渦時，他的升級系統也已經消失了。

  他在虛空中追殺古的這些年裡，一直在思考那個問題。

  沒有升級系統了，混沌珠、天之骸與地之核也達到了極限，並且都與他融合了。

  身為天地主宰的他，該如何繼續提升實力？

  難道，天地主宰就是世間最強大的境界嗎？

  此時此刻，何無恨終於明白了。

  不！並不是！

  天地主宰，絕不是最強大的境界。

  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是混沌之力，那麼最至高無上的境界，理應是超越主宰，掌控混沌的！

  現在，何無恨雖然還沒能掌控混沌，但他已經能夠吞噬混沌，繼續增強實力！

  不知不覺，兩天時間過去了。

  在這兩天中，何無恨產生了許多明悟，明白了許多天地至理。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力量的終極形態，便是混沌！

  在他沉思的過程中，整個人也徜徉在『蛋殼』狀的混沌灰霧中。

  他所到之處，無窮無盡的混沌灰霧，全都被吞噬了。

  短短兩天時間，何無恨吞噬了千萬里方圓的混沌灰霧，實力竟比之前提高了一成！

  雖然，他的實力只增強了一成。

  可是天地主宰幾乎無法再提升實力，哪怕古修煉了幾個紀元，也才比當年提升了三成實力而已。

  想到這裡，何無恨便滿腔激動和振奮，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原來混沌才是宇宙虛空的本源，而我與混沌珠融合一體，我能吞噬混沌之力，亦能掌控混沌之力！」

  「若我願意，可操縱混沌之力開天闢地，再創宇宙虛空！若我願意，亦可吞噬宇宙萬物，吞噬天地！」

  「這才是至高無上之境，真正的混沌主宰！什麼狗屁天地主宰，一樣受我掌控和壓制！」

  掌控了混沌之力，便是掌控了一切，包括宇宙虛空和諸天萬界。

  雖然何無恨還沒想明白原因，但他知道，他已經觸摸到了超越主宰的境界！

  復仇有望了！

  「古，你就等死吧！」

  何無恨握緊了雙拳，雙眼凝望著太初聖地，低聲呢喃了一句。

  ……

  太初聖地之內。

  地域遼闊無疆，山川古老雄壯，江河連綿至天際。

  聖地的景象，是永恆不變的。

  無論經過多少個紀元，也永遠不會磨滅。

  天空永遠都是灰白色，那是混沌之力形成的，世間無物可破。

  不但是天空，就連整個太初聖地的世界壁壘，也是永恆不變，永不可破的。

  畢竟，太初聖地是宇宙虛空與天地萬物的源頭。

  最重要的是，太初聖地內只有一個生靈。

  那就是古。

  在一片遼闊無邊的蔚藍大海中|央，有一座高達九萬里的巨山，猶如一口鎮壓天地的巨劍。

  山巔上，是一片方圓萬里的樹林和草原。

  四周是碧綠的草原，中間是墨綠蒼翠的樹林。

  而在無數參天大樹的圍繞中，有一座青石壘砌的小院。

  青色的磚牆似乎與周圍的樹林融為一體了，唯有院子裡的黑褐色石板地面，才在叢林中十分顯眼。

  這座看似不大，非常普通的小院，卻是整個太初聖地里唯一的建築。

  這裡是古的住處，他已在此沉睡、棲息了九個紀元。

  院子中有棵高達九百丈的參天古樹，奇怪的是，古樹枝丫都光禿禿的，並無一片樹葉。

  整棵古樹散發著古老神秘的氣息，竟然無形中溝通著諸天萬界，將無窮無盡的生機氣息，播撒到億萬世界中。

  這棵古樹有個平凡的名字，叫做建木神樹。

  當然，在諸天萬界的古老傳說中，各族生靈們會稱它另一個名字，世界樹。

  院子角落裡有一口古井，井沿上卻沒有轆轤與井繩，光禿禿的。

  古井內是漆黑一片，既沒有井水，也沒有光線，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與冰冷。

  這口看似普通平凡的古井，也有個名字，叫做幽冥。

  在諸天萬界的古老傳說中，這口叫做幽冥的古井，上接青冥，下連九幽，承載著生與死，轉世輪迴。

  小院的大門，是一扇九米多高，四米多寬的黑色石門。

  從天地初開至今，這扇黑色石門便一直存在的，歷經無數個紀元了，也未有任何變化。

  石門的名字叫永恆神門，誕生於天地初開之前，孕育於太初混沌之中。

  它除了作為小院的大門之外，只有一個功效。

  打開這道石門，跨過它，便可降臨在永恆神域中。

  小院的正堂里布置的十分簡陋，只有一張椅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尊黑色丹爐。

  那桌椅所用的木材，乃是先天神木。

  所謂先天，便是先於天地而存在。

  先天神木便是在開天闢地之前，混沌之中孕育而生的。

  黑色丹爐也是一樣，混沌孕育，先天而生，名叫永恆神爐。

  此刻，一身白袍的古，身形縮小到兩米左右，面色凝重，眉宇間充滿了憂慮。

  他正坐在永恆神爐旁邊的椅子上，雙眼緊盯著神爐里裊裊升騰的永恆神火，有些失神的沉思著。

  九個紀元之前，天泯滅了。

  天道崩塌，諸天萬界都陷入大亂，就連神域中也是群雄並起，戰亂無數。

  古斬殺了天之子荒，成為世間第一強者，永恆神域的真正主宰。

  他探索了整整一個紀元，才找到這處太初聖地，將其占據。

  也是在那個時候，古才知道，主宰境並非世間最強的境界。

  與其說他是天地主宰，更不如說他是天的代言人，掌控神域的管理者。

  哪怕天泯滅了，他也只能修補天道，替天治世。

  古很厭倦這種感覺。

  身為與生俱來就高貴的神族，他要凌駕於所有生靈之上。

  事實證明，他達成了心愿，擊敗了人族主宰荒，並將神域中的所有人族屠殺乾淨。

  神族掌控了神域，他也成了天地間唯一的主宰。

  但他不甘屈居天之下，當一個掌控神域的主宰。

  他要替天行道！

  他要取而代之，代替天頒布天道規則，統御諸天萬界！

  所以，古找到了天的殘骸，將其丟進永恆神爐中，要將其徹底煉化，與自身融合。

  他要成為新的天，制定新的天道！

  可是直到現在，九個紀元過去了。

  永恆神爐里的火從未熄滅，天之殘骸也被煉化成了原始精氣，一團金光。

  古已成功了九成五，只差最後半步，將天的原始精氣煉化，便可成為新的天。

  但至今為止，他仍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