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5章 天為何物？

  何無恨雙眼死死盯著古，用手臂擦去嘴角的鮮血。

  他渾身涌動著滔天殺氣，沉聲冷喝道：「別得意！我一定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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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喝一聲之後，他全力以赴的揮動刀劍，朝古斬出幾道開天闢地的刀光劍影。

  「九霄隕滅！」

  九道長達萬里的刀光劍影，攜著恐怖絕倫的力量，轟然斬向古。

  古不屑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一揮袍袖，打出鋪天蓋地的無形『令』之力。

  「嘭嘭嘭！」

  那無形的『令』之力量，與刀光劍影碰撞，爆出陣陣驚天巨響。

  刀光劍影竟抵擋不住『令』之力，當場崩潰破碎了。

  古輕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憐憫的道：「就憑你這點實力，如何找我復仇？」

  「荒，你不配做天之子！與你交手，使我蒙羞！」

  濃濃的憤怒和屈辱，頓時讓何無恨渾身顫抖，雙目也變得一片血紅。

  他收起了軒轅劍，雙手緊握著飲血刀，再次怒喝道：「混蛋！你再試試這招！」

  「飲血九天！」

  何無恨催動畢生神力，甚至抽取了通天塔世界裡，積累數萬年的信仰之力。

  長達萬里的血紅刀光，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轟然斬向了古。

  古依舊面帶冷笑的站在星空中，輕描淡寫的抬起雙手，朝血色刀光拍出兩掌。

  「嘭嘭！」

  又是兩聲震耳欲聾的悶響爆出，巨大無比的血色刀光，竟被無形『令』之力拍得粉碎。

  何無恨暫時停手了，雙眼怒視著古，渾身升騰著赤紅的火焰。

  古再次搖了搖頭，滿臉遺憾的道：「哎，你的孱弱，真是令人同情。」

  「這只是我上萬分身中的一個，不足我本尊的一成實力，你卻依然不堪一擊。」

  「我真慶幸，只是動用了一尊長天國的分身，沒有讓本尊清醒……」

  何無恨雖然憤怒欲狂，神魂卻異常冷靜，牢牢記下了古的每句話。

  只可惜，他已經絕招盡出，卻還是奈何不得古，這讓他心中生出濃濃的無奈之感。

  他不再盲目進攻，而是四下打量著，尋找突破黑暗的缺口，逃離這片區域。

  古卻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圖，當即冷笑道：「荒，以你如今的孱弱實力，怎麼可能逃得出我的封之力？」

  「別妄圖逃跑，也別再反抗了，認命吧！繼續去沉睡，去輪迴，這才是你的宿命！」

  冷笑了一聲，古再次揮舞雙掌，全力朝何無恨拍來。

  「禁！」

  「令！」

  古口中低喝出兩個字，發出古老神秘的音節，雙掌中也迸發出無形的神秘力量。

  霎時間，十萬里方圓的黑暗區域都凝固了，一切都靜止了。

  何無恨也僵硬地靜止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古的雙掌拍來，卻什麼都做不了。

  「嘭！」

  沉悶的巨響聲中，何無恨的神軀被拍成粉碎，化作了億萬顆齏粉。

  他的頭顱、軀幹和四肢，都瞬間爆炸裂開，連神血都未迸出，就消散不見了。

  僅剩下他的神格，被一層灰濛濛的霧氣包裹著，漂浮在黑暗虛空中。

  飲血刀也被轟飛出去，漂浮在黑暗虛空中。

  神軀被毀，無與倫比的痛苦傳入神魂中，令何無恨發出悽慘的咆哮。

  「啊啊啊！」

  「古！你這個畜生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把你碎屍萬段！」

  古絲毫不動怒，仍舊笑眯眯的看著他的神格。

  看到那層灰濛濛的霧氣，古輕蔑的笑了笑，「呵呵，天之力護持著你又如何？你實在太孱弱了，我現在就送你去輪迴！」

  古冷笑了一聲，再次揮動雙掌，狠狠朝何無恨的神格拍來。

  「禁！」

  「滅！」

  古張了張嘴，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古老神秘的音節，雙掌間迸發出兩種神秘的無形力量。

  何無恨的神格被無形力量禁錮著，懸浮在黑暗虛空中，根本無法瞬移和逃跑。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古的雙掌拍過來，卻什麼都做不了。

  眼看著，下一個剎那，他的神格就要被古的雙掌拍成粉碎。

  屆時，他將會像第一世那樣，被古當場轟殺，只剩一絲殘魂，在天之力的護持下進入輪迴。

  而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飲血刀內陡然飛出一道嬌弱的身影，化作一道奪目金光，悍不畏死的沖向了古。

  「古！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哥哥死在你的掌下！」

  那道嬌弱的身影，發出一聲清脆的怒喝聲，迎面撞上了古的雙掌。

  「嘭！」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嬌弱身影被轟的倒飛而回，跌落在何無恨的身邊。

  他扭頭一看，這道身影正是化形後的主宰娃娃！

  原本娃娃穿著可愛的白裙子，扎著可愛的羊角辮，赤著一雙白嫩嫩的小腳丫，小臉上永遠帶著童真可愛的微笑。

  但是此刻，她被古的雙掌打成重傷，臉色蒼白如織，嘴角也溢出了神血。

  白裙子上沾染了金色神血，她身軀佝僂的躺在虛空中，不斷地抽搐著，清澈大眼中的生機也在迅速流逝。

  眼看著，她就要瀕臨死亡了。

  可在臨死之際，她依然竭力伸出小手，朝何無恨的神格伸來。

  何無恨已經愣住了，只覺得神魂都有些混亂，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娃娃！你、你怎麼會……？」

  娃娃凝望著他的神格，竭力擠出一絲微笑，氣若遊絲的道：「哥哥……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當年……我沒能幫到你……但是這一世，我願為你而死……別放棄，你是天之子……你一定會重掌神域的！」

  古也愣了一下，收回雙掌之後，雙眼緊盯著主宰娃娃，嘴角又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哦？沒想到，宇，你也回來了……還跟荒在一起！」

  「呵呵，真是令我感動啊！當年荒被我所殺之後，你也來送死。」

  「這一世，你仍然要為荒而死，還要死在他前面！」

  何無恨的神魂有些混亂，一時間難以理解古的話。

  他滿腔疼惜的望著主宰娃娃，用心念問道：「娃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是你的哥哥？」

  娃娃仍然保持著微笑，同樣用心念之音回道：「哥哥……天有雙子，荒與古，天有雙女，宇和宙。」

  「宙已經死了，天之力也被古剝奪……你又死在古的手下，我想為你報仇，卻也被他所殺。」

  「我輪迴轉世，終於找到了你……我想幫你重回神域，幫你復仇……可惜，九個紀元過去了，古幾乎要掌控天了……」

  「哥哥……不要放棄，我會最後幫你一次，幫你逃出封之力！你要善用混沌珠，它是你……最後的希望！」

  用心念說完這些話之後，娃娃便掙扎著爬起來，再次飛向了古。

  「古！天之道不可違！你會遭天譴的，一定會的！」

  娃娃聲嘶力竭的怒喝一聲，身軀瞬間燃燒起來，燃起了通天的金色神火。

  她化作一團毀天滅地，無邊無際的神火，狠狠沖向了古。

  一直面帶冷笑，從容淡然的古，看到那團金色神火之後，終於變了臉色。

  他眼中閃過一抹凝重，立刻大袖翻飛的揮舞雙掌，連連打出了九掌，口中輕喝出九個古老的音節。

  「封！禁！令！殺！止！囚！滅……」

  然而，古傾盡全力的出手，施展了九種神秘力量，也無法阻止娃娃所化的神火，只能減緩其速度。

  下一刻，娃娃所化的金色神火，擊穿了九種無形力量，狠狠轟中了古。

  「嘭！」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無邊的金色神火爆發開來，席捲整個黑暗區域。

  古的身軀也砰然碎裂，化作無窮無盡的金色光點，終於消散了。

  毀天滅地的力量爆發開來，瞬間摧毀了十萬里的黑暗區域，也狠狠擊中了何無恨的神格。

  黑暗區域消失了，天地間恢復清明。

  何無恨仍在廣袤的山脈上空，但他的神格被混沌珠保護著，猶如流星划過天空，朝極遠處的天邊倒飛出去。

  在那無邊金色神火消散之前，他還聽到古和娃娃的聲音，在他神魂中迴蕩著。

  「呵呵……宇，為了擊潰我一尊分身，救荒的命，你竟然泯滅了自己，真是痴傻！」

  「哥哥！不要傷心……我們是天之子，永遠不會泯滅，除非天也泯滅……不要放棄！」

  良久之後，當古與娃娃的聲音變得微弱，終於消散時，何無恨的神格才停下來。

  此時，他的神格也被震飛千萬里遠，正飄蕩在一處陌生的天空中。

  他渾噩了許久才清醒過來，滿腔悲愴的仰天咆哮著。

  「啊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在我知道真相時，也是生離死別之日？為什麼？！」

  極致的憤怒與悲痛，令他幾乎失去理智。

  他的神格勃發出毀天滅地的神光，將方圓幾十萬里山脈都化作廢墟。

  滿腔悲憤與痛苦得到宣洩之後，他才逐漸冷靜下來。

  想起娃娃臨死前的叮囑和勸慰，他便以混沌珠保護著神格，快速離開了廢墟。

  古已經出現，娃娃也已經死了。

  他很清楚，悲痛和後悔已經無用，他只能化悲痛為力量，努力變得更強，殺了古為自己和娃娃報仇！

  當然，最緊要的事便是閉關療傷，重新凝聚神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