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開堂會審

  夏如煙神情恍惚，腦子嗡嗡的特別沉。看著於君竹，一身愧疚。

  要是那個女人吃了她的東西以後真的有了什麼非常不好的後果，夏如煙一點怨言都沒有。但現在又牽扯進了於君竹，讓他白白遭罪，夏如煙於心不忍。

  望向大人，夏如煙眼眸澄清透亮，字字鏗鏘，她道：「大人，臣女並不知道犯了什麼罪，此時需要在跪在這裡，也並不知道，草民於君竹又飯犯了什麼罪。」

  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她可不能拉著於君竹下水，不到最後，就還有一線希望！

  大人捋須，看向衙門外：「傳婦人高氏進堂！」

  隨著衙役著的沉悶「威武」響起，老婦人跟著其餘的兩位衙役走了進來。

  一進門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婦人高氏。」

  「你到是說說，你為何報官。」大人問。

  高氏怒目圓睜地瞪向夏如煙，咬牙切齒地說：「前幾日，就是這個女人在集市賣東西，我家兒媳嘴饞，就買了一份回家。吃完了晚飯沒多久，就一到不醒了！她那肚子裡，可是還揣著我們家的孫子呢！」

  「大娘！」夏如煙急切辯解：「既然你都已經說了是吃晚飯了，那你怎麼就知道是因為吃了我的東西才這樣的，其他的呢，其他的你就能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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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老婦人說的，夏如煙幡然想起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兩者相剋，要是那位婦人是吃了什麼和蝗蟲相剋的食物，那會起膿腫，會高燒，會不醒，就完全能解釋明白了

  她細細回想，一時半會的想不起起來到底是什麼食物能和蝗蟲相剋的。

  老婦人一聽她都已經在這衙門抓起來了還不承認，淚水頓時鋪滿了眼眶：「你不要以為我們家男人在外地，你就能這麼欺負我們娘倆了！我們家清貧，吃的東西一直都沒變過，就那天吃了你的蝗蟲！你還敢說，跟你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瘦小的老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衙門外看熱鬧的人心裡一陣抽痛。議論聲越來越大，延綿進了衙門大廳。

  「這夏如煙聽說前幾日還在急事上偷過別人家的荷包呢，當時也是今日這般抵死不認的。」

  「那媳婦也是傻，竟就被這夏如煙的幾句花言巧語就給騙了，她這種人的東西，也還真有人敢買。」

  夏如煙深呼吸，壓迫著自己想要跑出去把那群扯八舌的婦人的嘴都給撕爛了的衝動。過了兩面，她情緒穩定了，才又說：「大娘，我知道你也是為你的兒媳婦著急，但是在著急，我也想拜託你好好想一想當天你確定你的兒媳婦沒有吃其他的東西。我做的菜，我可以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胡說！」老婦人滴淚橫流就是不相信：「我兒媳就是吃了你的那些個東西才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你還想推卸責任！」

  把矛頭一轉，又指向了於君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跟你是什麼關係！就是你讓他給我們家兒媳喝了什麼藥，她變得更嚴重了！你們，你們就是想殺人滅口，你們就是想殺人滅口！」

  老婦人的精神狀態已經幾乎崩潰，嗓子都要喊干啞了。

  夏如煙則是一臉迷茫。

  按理說她讓於君竹去配的草藥全部都是最藥最小的，讓病情變得更加嚴重的這個狀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的。

  正理清著前因後果，劉氏倏地從人群中飛奔進來。眼底掛著的明顯黑眼圈，眼底通紅的紅血絲，這兩天她一定沒睡好。

  見她這麼憔悴，夏如煙心更沉了。

  劉氏嚇得直腿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先磕了兩個頭。砰砰的響，在抬起來的時候額頭青了一片。

  「大人，我家煙兒的菜一點沒有問題的！當時煙兒把菜做出來，我也是吃了的，可我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得重新審案啊！」

  一大早她想出去找吃了夏如煙的炒蝗蟲一病不起的女人，一出家門，就聽見有人議論，說是夏如煙的案子開堂會審了。她怕夏如煙這個傻姑娘出什麼事兒，急忙就跑過來了。路滑，摔了好幾個跟頭。

  她的聲音顫抖，腔調中夾雜著懇求。

  聽的夏如煙心一顫又一顫，眼眶發了酸。低頭，吸溜了下鼻子，穩定好情緒，她附和著：「大人，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蹺。當日我賣出去的絕不是少數，那麼多人都吃了，為什麼偏偏就只有這麼一個人受了傷。我懇請當大人能派去郎中，診斷高氏的兒媳到底是什麼病疾。」

  當堂會審，前來看熱鬧的村民居多，事情存在瑕疵，衙門大人自是不能駁了這一請求。擺手，他道：「來人啊，按照夏如煙所說，讓高歹大夫去一趟高氏的家裡，診斷高氏兒媳……」

  餘下的話好沒落下，一沙啞女聲就忽地打斷了：「不用了。」

  聞聲，眾人紛紛看去。

  從人群中擠進來一大著肚子的中年女人，雖是臉上還長著不少的膿包，但也並不能遮擋竹她的美貌。

  可能是身體還太過於虛弱，她步伐有些不穩，踉踉蹌蹌地好不容易才走進了大廳，跪在了高氏身旁：「臣女小英，拜見大人。」

  「你就是這高氏的兒媳？」

  小英點頭：「是大人。」

  大人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看她並沒有高氏所說的臥床不起，他有些不解：「這高氏不是說你病的很嚴重嗎？」

  「是，前幾日的確是。」小英垂著頭，動作得體，回答的不卑不亢，條理清晰：「自昨天吃了於公子拿來的草藥後，我今日便好了，把於公子抓來，這其中是有誤會。」

  這當事人來了，事情自然就能解釋清楚了。夏如煙和於君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視線中看出了喜悅。

  高氏看著她剛出來時還躺在床上思緒不清的兒媳婦現在忽然就變好了，既是激動，又是難懂：「小英啊，你那病不是變嚴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