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子情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但下山對此時的孟凡一點都不難！

  天蒙蒙亮時分，村子裡已經有雞叫聲了，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山下行進著，好像小說里的大俠似的，兔起鶻落，身影剛落了下來，眨眼又躥到另一個位置了，驚起了不少正在休憩的小鳥。

  孟凡也沒想到，他這一行會有那麼多的收穫，不僅僅身體上的改變，但得到了一些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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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肯定，那些寶物在修煉者眼裡都是至寶！

  而且在他離開時，也沒忘了將那怪人收到空間裡，以後面對張婆子時，或許有用。

  然而，在他徹夜不歸的時候，他家裡可是一片焦躁的光景……

  孟凡的父親，也就是孟青山，為了尋找孟凡，近乎找遍了全村，自然也沒找到孟凡的影子。

  他母親則依在門口，向外張望，屋子裡的牆壁上掛著一塊鐘錶，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孟凡沒看到這些，但大致也猜到了。

  他很快就跑到了山腳下，然後……再次看到了張婆子的土屋，表情終於複雜了起來。

  猶豫再三，他還是安靜的饒了過去，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初陽終於緩緩爬上了山頭，柔和的陽光照進了村子裡，雞雞狗狗們先躥了出來，撒歡的跑來跑去，其次才是起得早的村民，推開了自家的柴門，開始打掃院子，傳出沙沙的聲響……

  走到家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母親。

  「娘……」

  「小凡？」

  看到孟凡回家，孟母一下子歡喜起來，快步走到孟凡身邊，拉著孟凡的袖子，上下打量半天，看到他好端端的，神情才輕鬆下來，剛要開口說話，眼眶卻又濕了，頓了頓才哽咽的說：「你咋不乖啊，去哪了啊，急死人了！」

  「那個……」

  對於今晚的事，孟凡真的不好解釋，搪塞道：「突然想吃兔肉了，就去山上抓兔子，結果天一黑迷了路，不敢亂跑，到了天亮才敢回來的！」

  「嗨！」孟母嘆了一口氣，又是上下打量，見孟凡衣服髒兮兮的，也沒過多懷疑，拉著孟凡就往家走，「昨夜還給你留著飯呢，這下好了，熱一熱直接當早飯吃吧！」

  說完突然又停住了，神色又驚慌起來：「你爹還沒回來了，他找了你一夜，你快去找他，村子裡不太平的，有那個紅綠燈的……」

  「我去找！」

  孟凡一個箭步，竄出了家門！

  他爆發出的速度之快，嚇了母親一跳！

  這個時候，整個驕陽已經完全升起，驅散了地面上的薄霧，孟凡在村子裡尋找未果後，便果斷出了村，展開最快的速度，沿著豬蹄山的山路，一路疾馳，速度比柱子的麵包車，可快了不少。

  一隻野狗看到孟凡跑過，歪著腦袋，有些好奇的樣子，一溜煙追了上去，結果追了沒一會兒，就再也追不上了。

  與此同時……

  正有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遠離孟家莊的山路上，孤零零的，一動不動，明媚的陽光照著他，拖著一條長長的影子，一隻手電筒掉落在了地上，上面的玻璃片上粘著露水，濕濕的……他嘴裡不停的嘟囔著什麼：「兒子沒找到……我看到燈了……」

  一道身影，迅速從遠處逼近。

  直到快跑到那人身旁時，才慢了了下來。

  孟凡來了。

  「爹……」

  看到自己的父親，孟凡輕喚了一聲。

  「小凡，是小凡來了！」

  那人瞧著孟凡，信息起來，然後竟然下意識做出了要擁抱的樣子，但隨即又放下了雙手，一把拉住了孟凡的手，端詳了幾眼，然後就這麼牽著孟凡往回走。

  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電筒。

  「爹，你沒事吧。」

  看到父親的樣子有些異常，孟凡的心已沉了下去，怕是父親也……

  看到那東西了吧！

  「我……我能有啥事！」孟父強打起精神，佯裝嚴肅的瞪了孟凡一眼，「去哪了，害得老子找了一夜。」

  語氣里充滿了責備。

  「嘿。」孟凡咧嘴一笑，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把想吃兔子肉的謊話又說了一遍。

  「不早說，爹可是最會抓兔子了，這兩三天就給你燉鍋香噴噴的兔子肉！」孟青山說著，竟然沒有追究真假，卻是把孟凡的手攥得更緊了，怕孟凡再走丟了似的。

  「兩三天……」

  孟凡眉頭皺成了疙瘩，默念著這三個字眼。

  紅燈兩天死，綠燈活三天。

  看來可以確定了，父親的確是看到紅綠燈了！

  「兩三天時間……」孟凡忍不住這麼想，」能不能從那本書上參悟出一招半式，保自己的命，保父親的命……「

  父親已經緊緊抓著他的手，又往家走了。

  兩個人的影子長長的投在地上，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爹，我想每天都吃兔子肉！」孟凡突然摸了摸掛在胸口的乾坤墜，說道。

  「淨想好事！」孟青山也笑了，「哪有那麼多兔子給你吃！」

  「爹，我給你變個戲法吧。」估摸著孟凡是想讓氣氛輕鬆一些，突然轉移了話題，手往前一伸，手中多出來一個鈴鐺來，「厲害不？」

  「不厲害。」孟青山嗤之以鼻，「趁我不注意。」

  「那這個呢。」孟凡收起鈴鐺，手一揚，憑空多出一把三尺長的桃木劍來，「厲害不？」

  「呃……」孟青山這次一下子被鎮住了，那桃木劍可不短啊，從哪弄出來的這是？愣了一愣，繼而又是一瞪眼，「一看你在學校就沒好好學習，學魔術了？亂花老子的錢，怪不得找不到工作！」

  「哈……」

  這麼一鬧，氣氛倒是真的輕鬆下來了。

  父子倆肩並肩手牽手，往孟家莊走去，聊起來一些往事……這若是換做以前的話，手也是不會牽的，畢竟孟凡也老大不小了，難免會有些尷尬。

  可這次不一樣。

  驕陽已經升得很高了，明媚燦爛，可是有一絲陰雲正在天際升起，埋藏在豬蹄山裂縫下面那具黑色棺槨，發出的心跳聲，越來越劇烈了……

  「咚咚！」

  「咚咚！」

  像是死亡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