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

  時念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師尊，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凌天劍尊擰了擰眉。

  時念眨了眨眼睛：「我們神武宗，一共有五位尊者，除了師尊。還有百花仙尊，火炎尊者，慶光尊者，以及朝芳仙尊四位。方才在高台上，掌教突然向師姐出手，我不信其他幾位仙尊，沒有隱在虛空中暗中觀察。可是，在掌教明顯不占理的情況下，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我們說話。」

  凌天劍尊的眉頭微微動了動，他輕咳了一聲：「這些人，都是張狗蛋的跟屁蟲，都指望不上的。」

  時念嘆了一口氣：「還有就是……我來宗門十幾年了，這些年，除了那些普通弟子見到我們還算尊敬，幾位尊者的親傳弟子，都是唯恐見到我們。這又是為什麼？」

  「……這些人知道我和掌教不對付，這才避著我們這一門，這也太利益薰心了。」凌天劍尊一副很憤怒的樣子。

  時念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凌天劍尊強撐著鎮定的表面。

  時念直接說道：「師尊……你到底是做了什麼，把大家都給得罪了的？」

  「我能做什麼！」凌天劍尊冷哼了一聲：「都是那些人，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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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陸拙言卻很積極：「小念，你問我。」

  「師弟！」凌天劍尊咬著牙：「請記住，你的黑歷史，比我要多。」

  陸拙言笑嘻嘻的：「但是我臉皮厚，我無所謂。」

  凌天劍尊：「……」

  一時竟無法反駁。

  那邊陸拙言已經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

  「慶光尊者的情況比較簡單，他一直是掌教的跟屁蟲，當時師兄和掌教爭奪位置，慶光尊者就是掌教的狂熱支持者，因為這個，師兄沒少揍他。他對師兄有意見，那是很正常的。」

  凌天劍尊冷笑了一聲：「現在要是讓我見到他，我還揍他！」

  時念趕忙問道：「那百花仙尊呢？師尊和她交惡是為了什麼？」

  凌天劍尊說起這個，還一肚子的苦水：「我絕對沒有的罪過那個女人，天知道她這些年抽什麼風。」

  沒有人理他，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陸拙言，等著他的精彩爆料。

  陸拙言輕咳了一聲。

  時念趕忙給他遞上一杯水。

  陸拙言小啜了一口，這才一拍驚案木:「話接上回！那慶光卑鄙小人，他仇視凌天劍尊，十分正常。可那百花仙尊，不僅容貌絕美，更兼性格溫柔，為何，又會有此仇怨？那是五百年前的一個傍晚。那時候，殘陽低掛，陽光溫柔，一個嬌羞的女子，鼓起了勇氣，遞上了一封書簡，交到凌天劍尊手中。」

  「我想起來了！」凌天劍尊一拍大腿：「這女人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寫了封信給我，約我傍晚到小樹林見面！」

  「噢噢噢噢？」時念和林甜甜又齊齊發出狼叫聲。

  「你們起鬨什麼？」凌天劍尊不解地看了一眼兩人。

  「然後呢然後呢。」時念催促著。

  陸拙言嘆了一口氣：「那一夜，月光溫柔，花也溫柔，鳥也溫柔，人也溫柔。那女子，殷切地等待著她心中的男子。然後……我們的劍尊來了。」

  「哇哦哦哦。」又是一陣狼叫。

  「小師叔，別卡在這裡，繼續啊。」時念繼續催促。

  陸拙言又嘆了一口氣：「劍尊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小半個宗門的人一起來。」

  眾人：「？？？？」

  時念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凌天劍尊：「師尊，你瘋了嗎？」

  凌天劍尊一臉莫名其妙：「瘋什麼瘋！那女人跟我約架，我應下了！可要是沒人見證，我贏了，她不認帳怎麼辦？那當然應該找一些目擊證人一起了。」

  「於是，百花仙尊就被逼著，和師兄打了一場。最後，她是哭著離開的。」陸拙言說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們說，這女人是不是挺莫名其妙的？就因為打輸了，她那以後就突然對我不搭不理的。這講道理嗎？」凌天劍尊控訴著。

  所有人繼續沉默。

  良久。

  時念說道：「行了，百花仙尊怨恨師尊的理由，我明白了！」

  「我們也明白了。」其他人也連連點頭。

  「你們都明白什麼了？」凌天劍尊一臉的莫名其妙。

  沒有人想要理他了，只是默默地替百花仙尊鞠上一把同情淚。

  「百花仙尊的事情，大家都明白了。那朝芳仙尊是百花仙尊的好友，理所當然也和師兄劃清關係了。最後是火炎尊者。這火炎尊者，本來和師兄關係挺好的。他養了一隻炙焰雞，他對那隻雞寶貝地很，恨不得晚上都抱著一起睡覺。偏偏這隻雞呢有點奇怪，它喜歡思考一些哲學問題。三百年前，有一次，師尊去找火炎尊者，他看見炙焰雞，突然問它：這個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三百年了。炙焰雞至今還沒從這個問題里走出來，導致它的修為，都不曾寸進。我們可憐的師兄，就這樣，失去了最後一個朋友。」

  所有人，齊齊嘆了一口氣。

  「我就隨口一問。誰知道那隻雞這麼愛鑽死胡同。」凌天劍尊很是無辜，他看著禿子和小黃：「你們兩個的雞，就不會糾結這種問題嘛。」

  「嘰嘰嘰嘰。」（這有什麼好糾結的。肯定先有雞。沒有雞，怎麼下蛋。）禿子理所當然地嘰著。

  「嘰嘰嘰嘰。」（不對，是先有蛋，沒有蛋，雞是從哪裡孵出來的。）小黃覺得不對。

  然後，兩隻雞就開始瘋狂地嘰了起來。

  最後。

  時念和陸拙言，只能把它們趕到外面去吵。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凌天劍尊。

  時念更是一臉的感嘆。

  十六年啊。

  整整十六年啊。

  她竟然沒看出來。

  自家看起來很靠譜，很高冷的師尊，竟然這麼能搞事。

  這次的萬法禁地，她發現了，自家看起來柔弱的小師叔，其實是個禍頭子。

  現在，她又發現，自家師尊，也是個搞事精。

  她一個低調的人，為什麼會攤上這樣的長輩！

  「事情就是這樣。」陸拙言一攤手：「我們這一門，在神武宗，可以說是，人人喊打。」

  「這是我一個人的錯嗎？」凌天劍尊不服氣：「你難道就沒有功勞？」

  「比起師兄，我還是自愧不如。」

  「放屁。」

  兩人眼看就要吵起來。

  時念嘆息著阻止了兩人：「別吵了，別吵了，這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你們兩個，都能頂起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