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右腦左腦

  盤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激動，「是，主人，能與主人一起出海，是我的榮幸。」他說完，就去安排。

  禹塵也很高興，歡呼一聲，跑到了衛澄身邊，老臉上堆滿了菊花，得知了父親還有一半意識在，他頓時生龍活虎。

  禹鐵皺了皺眉，看著一老一小，氣的腦門兒直冒青煙，臉色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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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丫頭，你還是孕婦，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孕婦的自覺？」禹鐵咬牙切齒地問。

  衛澄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懷的時間有點長了，已經習慣了，他們很結實，木有事的。」禹鐵聞言，頓時氣的一個倒仰，眼中也開始噴火。

  不多時，盤清已經準備好了戰船和人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戰船。

  衛澄站在甲板上，憑由海風吹打在自己身上，迎面撲來的鹹濕氣息讓衛澄眼中燃起殺伐的火焰，一瞬間，一股子殺氣，騰騰地從她身上升騰而起。

  千里之外的海域，蛟龍號和飛鳥號撕殺慘烈，飛鳥號十艘戰船被毀之殆盡，成為了海上的殘屑，轉眼沉沒海底，蛟龍號上的海盜們舉臂歡呼，鬍子振臂一揮，「小子們，助威！」

  助威，自然是給正在海底和飛鳥號撕殺的幾十艘潛艇助威，海上怒浪滔滔，銷煙漫漫，震耳欲聾的戰鬥使得這片海域陷入一片生死肅殺之中。

  就在這時，鬍子的一個手下臉色劇變，指著遠處駛來的無數黑點，「老大，快看！」

  鬍子瞬間接過望遠鏡一看，遠方，浩浩蕩蕩駛來不下近百艘戰船，那些戰船上白色的飛鳥展翅欲飛，但這一刻，這一抹白色竟讓鬍子感到了死亡的味道，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將他包圍，他憤怒地嘶吼一聲，「小子們，有敵人，快通知王，請求支援。」

  敵人還在千里之外，轉瞬即到，而同樣的，衛澄和盤清也正在趕來。盤清帶上了三百多艘戰船，每一艘都配備了最先進的武器設備。但是，當這些武器遇到外星武器時，將毫無還手之力。

  「王，鬍子傳來訊息，敵人又有三百艘戰船駛來。」一個海盜拿著傳訊器走來，盤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凌厲銳氣，扭頭對衛澄道，「主人，依你的判斷那些外星武器會在這些戰船上嗎？」

  「不好說，過一會兒便知。」衛澄搖頭，現在距離太遠，任是她的精神力也探測不到。

  而與此同時，敵方飛鳥號的首船上，兩個人正相對而坐，暖黃色的真皮沙發旁，水晶茶几上放著兩杯紅酒，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卻隱隱似有暗火燎原。

  這兩個男人的臉上都戴著面具，一人通體白色，一人通體黑色，那身穿白色西裝，帶著白象面具的男人，正是主腦段楓，而另一人則一身黑色皮衣，黑色披風，帶著一張黑色的惡魔面具，那惡魔的圖形猙獰兇惡，看起來很是恐怖，他是靈魂左腦。

  黑色的惡魔面具只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將他紅色鮮嫩的唇和精緻的下巴露在外面，他修長潔白的手中端著酒杯，正不緊不慢地品著杯中醇香的液體，神情頗似陶醉。

  「左腦好興致，我們派出去的前鋒隊，已經被絞殺了。對方是怎麼做到的，左腦不好奇嗎？」主腦左手的食指輕輕敲擊著茶几，審視地盯著對面的人。

  左腦很年輕，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只有二十歲，但是，就是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卻讓他感覺到了棘手。

  這麼多年，陰水精皇不說，他們誰也不知彼此的身份，可是段楓卻隱隱覺得，左腦似乎知道了他是誰，可他卻對左腦一無所知，這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暗暗的心焦和威脅。

  「海上霸主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盤氏霸占四大洋數代，早已根深蒂固，他們有一些非常手段並不足以為奇。」清脆而柔軟的青年聲音帶著一種矛盾的美感，讓人聽了覺得十分的悅耳，隱隱有些欲罷不能的感覺。

  「左腦說的沒錯，可我們的先鋒隊長卻有一支十分厲害的外星槍炮，難道就這樣被吞了嗎？」段楓一噎，心情更加沉悶了些，「一會兒，我們恐怕要惡戰一場了，對方殺了我們的先鋒隊，沒有發現外星武器，一定會盯上我們的隊伍的。」

  「惡戰免不了。不過會是一邊倒的殺戮。盤氏……要完了。除非他們有奇蹟出現。」年輕人輕笑一聲，淡淡的殺氣瀰漫。

  段楓看著對面那似漫不經心的青年，感到了一股對方身上傳來的雲淡風輕，正是這種雲淡風清，讓他覺得對方深不可測，他段楓縱橫政壇大半生，沒想到如今居然看不透一個年輕人。

  「精皇有了左腦，真是如多了一臂啊。」段楓感慨，心中卻起了濃濃的殺意，要真正殺掉陰水精皇，成為真正的靈魂之主，必須先得除掉眼前的絆腳石啊，靈魂的高層誰都知道，左腦是陰水精皇的心腹，比柳如兮更得陰水精皇的信任，誰背叛精皇都有可能，唯有左腦不可能。

  因為，左腦的心臟里，有一塊陰水精皇種下的晶體。那塊晶體，時刻抓著左腦的命脈，但凡他有一點兒不臣之心，恐怕那塊晶體就會爆炸開。

  段楓面具下的雙眼微垂，他覺得陰水精皇一定是不再如從前那般信任他了，否則，押送武器這種差事有他一人就足夠了，又怎麼會多此一舉地再派左腦來？

  段楓心底已經動了殺機，如果他和左腦這一次都死於海盜之手，不知陰水精皇會如何呢？段楓微微揚起唇角，他已布下了後手，這一次出海，他已經盤算了很久，一定會將左腦葬送在這片大海里。

  對面的青年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靠椅上，微揚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段楓，似乎看透了他的全部心事。

  茫茫海面上，白鳥號的先鋒隊已徹底被剿滅，鬍子帶人向後撤退，與盤清的船隻拉近距離，盤清的旗手打出了旗語，告訴鬍子前往太平洋的通道口匯聚。

  堵在通道口，守株待兔，只等著敵方的船隻來臨。

  終於，鬍子和盤清匯合，鬍子登上盤清的船，說：「王，之前奇了，兄弟們差點兒就沒回來，那幫孫子居然有架外星武器，要不是那外星武器突然奇怪地返擊回去，恐怕現在被吞噬的一乾二淨的，就是我們了！」

  盤清沒有看到那一幕，但是他之前感受到衛澄的眼中射出無形的能量波動，他看向了衛澄，衛澄這時回頭，得意地翹起了下巴，謙虛地說：「一點都不奇怪，那是我乾的，我只是隨便地用精神力把那顆光彈卷擊回去而已，你不必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哦。」

  盤清哭笑不得，鬍子卻瞪大眼睛，看著衛澄，「禹主母，原來是您救了我們，您的救命之恩我們怎麼能不感謝呢！」鬍子激動地看著衛澄。

  衛澄揚著小下巴，十分高深莫測，高手氣度十足地擺手，「都說了不必感謝，我只是費了這麼一點點力氣而已！」她伸出半截小姆指，謙虛非常。

  這哪裡的謙虛，分明是炫耀。

  鬍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正在這時，有人沉聲說，「對方的船來了！」

  原來是禹鐵走到了衛澄身邊說，眾人立即朝遠方望去，果然看到了很多黑點的逼近。

  衛澄看了對面一眼，眼中隱隱露出興奮之色，「該死的靈魂，如果讓他們得到外星武器，他們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禹家和我，看我今天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那些外星武器他們想都不要想。」

  禹鐵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露在她的肚子上，「別輕易涉險，我已聯繫了飛龍衛，他們也正在趕來的途中。」

  衛澄立即瞪圓了眼睛，「你怎麼聯繫上他們的？」她好奇地看著衛禹鐵。

  禹鐵見她瞪的圓溜溜的眼睛裡都是好奇，不禁暗自好笑，臭丫頭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於是他抬起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套著一枚黑色的指環，「這枚指環里裝有定位裝置和通訊裝置，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它。」

  「這枚指環小塵手上也有。」她見過，衛澄驚訝地說。

  「這枚指環有開關，處於關閉狀態下時，這枚指環與尋常的戒指無異。我們平時都不用，所以這枚指環一直處於關閉狀態，毫無異樣。」禹鐵到。

  衛澄看著那枚十分不起眼，根本就不會讓人多留意的黑色指環，表情有些微微地古怪，「那你和爺爺腫麼還會被綁架？你們身邊應該也有人保護吧？腫麼這麼輕易被抓走？」

  禹鐵高深莫測地看了衛澄一眼，「人生有時候需要刺激。」

  衛澄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瞪著好奇的眸子看著禹鐵，「爸爸，你木有被人奪舍吧？這種有深度的話怎麼會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禹鐵深沉的冷酷臉龐頓時僵了，他眼角輕輕抽了一下，然後惡狠狠地瞪著衛澄，他錯了，這個臭丫頭分明是怎麼看怎麼討厭，哪裡有一點可愛的影子！

  可惡！若不是她還懷著孩子，他此刻一定狠狠揍她一頓。

  衛澄猶不自覺自己已經惹的禹鐵七竅生煙，還十分感慨地說：「原來爸爸是這樣有深度的爸爸。」

  盤清在旁聽得好笑，有些同情地看了禹鐵一眼，被自己的兒媳婦氣成這樣，還打不能打，罵不能罵，也怪可憐的。

  「老老家主早年與我的曾祖輩們打過交道，雖然已經多年沒有再聯繫過，但我做為盤氏後人，不管出於什麼，也不會真的傷及這二位的性命的。他們二位估計就是出於這種考慮，所以，才能被我『請』來。而且，禹老家說的對，人生有時候需要刺激。」盤清含笑對衛澄說。

  「爸爸，你們太調皮了。萬一盤清是壞人，你們現在豈不是很慘？」衛澄不贊同地對禹鐵說道。

  禹鐵聽到衛澄居然用『調皮』二字來形容他，頓時氣的臉色發青，他冷哼一聲，轉身走到另一邊，不看衛澄，再看下去，會扔不住揍她。

  衛澄不滿地噘著嘴瞪著禹鐵，小塵調皮就算了，爸爸這樣的冰塊臉怎麼也學壞了？

  正在這時，對方的船隻已到了百里開外，衛澄立即被對方那數量不少的船隻吸引了視線，衛澄目光一閃，漆黑的眸子瞬間轉變成銀紫，精神力藉助空氣的流動，探了過去。

  主艙內，段楓與左腦結束了聊天，兩人都起身朝外面的甲板走去，「對方的船隊很是壯觀，那群亡命之徒更是兇悍，若是我們沒有外星武器，今天只有被吞的連骨頭渣子也不剩的份。」段楓道。

  左腦輕笑一聲，「主腦大人說的有理。今天誰吞誰還真不一定。」

  二人並肩走到甲板上，正在這時，左腦驀地腳步一頓，他僵立甲板上，震驚地感受著周圍的空氣。

  空氣中，一縷熟悉的精神波動突然擦過他的身體，蔓延向他們身後的所有船隻。

  「左腦怎麼了？」右腦驚訝地看向左腦，面具後的眼眸緩緩眯起，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

  左腦極其自然地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他抬手一指，「主腦，對方的船隊，壯觀超出我們的想像，海上霸主，或許很快就要易主了。」

  他的神情十分愉悅。

  右腦不解地看著他，「左腦心情如此之好，看來，左腦對海上霸主很感興趣啊，沒想到左腦的志向竟然是成為一名海盜。」

  「哈哈，海盜有什麼不好，正合我的味口啊！」左腦愉悅地大笑起來。

  段楓心中微微吃驚，沒想到這個左腦竟然真的想成為一名海盜，只是，不知為何，他總得有些怪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