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只有永遠的利益
2024-05-26 21:04:58
作者: 冷流螢
這天,蕭冷一早便出府去查看天雷彈的製造情況,早在西榮和大雍開戰的時候,蕭冷就讓人備著了,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會派上用場。
因為天雷彈屬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因此是不准用在戰場上的,這是各個國家墨守成規的規矩,就如同在現代社會不會輕易發動核戰爭是一樣的。
沒想到這次西榮人竟然敢公然將天雷彈投入到戰場上使用,這樣一來,沒有天雷彈的大雍軍隊就顯得很被動,邊關不利的戰報頻頻傳來。於是蕭冷便開始著手準備將天雷彈運到邊關的事情。
時值五月,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慕容安意穿著單薄的外衫坐在院子中感受微風拂面,好不愜意。
「小姐,您穿的這麼少坐在風口,小心著涼。」晚晴不贊同的替慕容安意披上一件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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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意緊了緊斗篷,有些嚮往的看往府外的方向,聽說今年的桃花開的格外早,現在正是濃艷的時候,蕭冷那廝答應帶她出府看桃花,卻一直也不兌現,真是可惡。
果然是寧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絕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正在某處巡視的蕭冷,突然在初夏的季節里打起噴嚏。
「爺,您沒事吧?」席嶺有些關切的問道。
蕭冷嚴肅的搖搖頭,心裡卻有些溫柔,八成是他的容兒又念叨著他了,他得早些回去陪她,免得夫人生氣,不讓上床睡覺。
「夫人,您的身體一切正常,據屬下預測還有不到一個月您就要生產了。」
「這麼快?」衛方的話讓慕容安意一愣,她還想讓小寶貝多在肚子裡待一段日子呢。
衛方似是了解慕容安意所想,笑著寬慰她,「夫人不必憂心,就算孩子生下來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主子他不能怎麼樣。」
慕容安意俏臉一僵,陰笑的看著衛方,「呵呵,誰說本夫人擔心這個了,秋月…」
秋月聽到慕容安意的召喚,連忙從房間裡出來,「小姐?」
慕容安意沒有說話,一臉氣悶的指著衛方,秋月立馬二話不說走到衛方面前揪他的耳朵,「你做了什麼,小姐現在需要心情愉悅你不知道嗎?」
衛方有些尷尬的看著慕容安意和晚晴,立馬陪小意,「月兒,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你快放手。」
其實秋月知道衛方不可能故意惹慕容安意生氣而影響她的身體,不過慕容安意自從月份大了不能隨意出門後,便總想找點樂子,打發無聊的生活,所以秋月就算明知道慕容安意想整治衛方也不能不順她的意。
「還敢狡辯,說你錯你就是錯,沒錯也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請夫人寬恕。」衛方不求秋月,反而請慕容安意寬恕,他明白只要慕容安意同意放過他,秋月便不會再為難他。
慕容安意顯然也明白衛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嘆息了一口氣,對秋月道:「算了,我知道我懷了孕之後變得比較麻煩,你還是放開他吧,免得因為我影響了你們小情侶之間的感情。」
「誰跟他是情侶,在秋月心裡只有小姐,誰敢惹小姐不高興就是跟秋月過不去。」秋月兇狠的瞪著衛方,直盯的衛方冷汗涔涔。
衛方不禁在心裡對慕容安意豎拇指,夫人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厲害,他以後再不敢嘴賤,招惹夫人了。
就在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宮裡派人過來傳話,說太后娘娘召見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狐疑的看著宮人,「太后怎麼突然想起見我?」蕭冷著緊她,京城無人不知,按理她這個月份,一般人避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找她。
一點不誇張的說,凡是認識她的人,恨不得連走路都離她遠遠的,生怕她出了什麼問題,蕭冷會遷怒,所以慕容安意實在想不明白太后這個時候主動見她做什麼。
宮人不慌不忙,對著慕容安意恭敬的回答,「回稟夫人,太后娘娘關心翟小將軍的傷勢,加之久在宮中,想找人說說話。太后娘娘說了,她畢竟生產過,對這種事多少知道一些,興許能幫上夫人。」
「多謝太后娘娘好意,待我收拾一下,隨公公進宮。」
慕容安意收拾了一番,帶著春花和花影進宮去,因為是進後宮見太后,劍十一不方便跟著,便只能等候在宮門外。
慕容安意見到太后剛要請安,便被太后攔住,「快別多禮,來人,賜座。」
宮人搬來一個寬闊的椅子,細心的在上面加了厚墊子,才拿給慕容安意坐。
慕容安意也不推辭,慢慢的坐到上面,微笑著看向太后。今日的太后已經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貴人,她一身鳳袍,頭上插著六隻金光閃閃的長簪,十分雍容華貴。
「看你肚子這麼大了,應該快生了吧?」太后熱絡的看著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慈愛的撫摸著肚皮,「還有不到一月就生產了。」
「哦,不知翟小將軍眼睛怎麼樣了?」太后略顯關切的問。
「多謝太后娘娘關心,目前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不過我和夫君已經為他請名醫來醫治了。」
「哦,如果什麼需要的藥材不要客氣,進宮跟哀家說。」
「多謝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恕罪,臣婦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趟茅廁。」
太后愣了一下,笑著吩咐宮人伺候慕容安意出去,卻被慕容安意拒絕,「不用了,讓她們兩個陪臣婦去就行了,她們伺候慣了知道怎麼做。聽說今年花開的早,臣婦不能出門,一會兒路過御花園正好看看。」
太后笑著點點頭,「去吧。」
慕容安意由兩人扶著緩慢的出了太后的寢殿,直到離開寢殿的範圍慕容安意才加快了腳步。
「小姐,您剛剛沒用什麼東西,怎麼這麼急?」花影有些擔心慕容安意的身體,想要扶著她走慢些。
卻不料,慕容安意一臉嚴肅,對兩人交待,「快點回府。」
「小姐,可是有什麼不妥?」春花四下看了看,才謹慎的問道。
慕容安意輕輕嗯了一聲,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剛才太后宮裡恐怕還有別人,我懷疑她已經跟連馨合作了,我們趕緊回去通知冷哥。」
春花和花影聽了也是一臉凝重,趕緊扶好慕容安意用最快的速度往宮門方向去。
「蕭夫人這麼急匆匆的要去哪啊?」慕容安意剛走出不遠,便被太后帶人截住。
慕容安意神色不變,有些歉意的看著太后,「太后娘娘,臣婦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府了,改日再進宮向太后娘娘請罪。」
「蕭夫人不舒服不如留下來讓太醫看看,何必急著回去,萬一在路上出了什麼差錯,蕭丞相可是會怪罪哀家的。」
「太后娘娘是主,夫君是臣,怎麼敢怪罪太后娘娘。」
「是嗎?這大雍就快成他蕭冷的了,他有什麼不敢的。」太后陡然變了臉色,冷嘲熱諷道。
慕容安意也臉色微變,暗暗沖花影打了個手勢,花影利落的拔出長劍,防備的看著四周。
「你的侍女都敢帶劍進宮,你們夫婦還有什麼不敢的?」連馨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陰厲的盯著慕容安意。
「果然是你。」慕容安意進去不久就發現太后在跟她說話的時候餘光瞟向帘子後,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與連馨合作。
「是我,慕容安意,你囂張跋扈的夠久了,今日也是時候嘗嘗為人魚肉的滋味了。」連馨拍了拍手,幾個黑衣人憑空出來,同時太后安排的御林軍也涌了出來。
慕容安意沒有看到慕容雋,心裡有些不安,連馨仿佛看透慕容安意的想法,嗤笑了一聲,「放心吧,我們對慕容雋沒興趣,他今日不當差。」
慕容安意冷冷的看著連馨,偷偷用內力給花影和春花傳話:一會我數到三,就動手。
用過傳音入密後,慕容安意的臉色立馬白了兩分,連馨見狀以為慕容安意害怕,不禁十分得意,「你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太后娘娘會和我們合作吧?」
「我是沒想到,不過也不會十分意外,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不過我不明白太后娘娘是怎麼想的,太后娘娘如此引狼入室,到時有什麼把握能除了齊夙和齊宣?」
連馨眸子一厲,不屑的冷笑,「你不用費盡心思挑撥,對於太后娘娘來說蕭冷才是皇室最大的威脅,這天下是齊家的天下,蕭冷不該一手遮天。」
「齊家的天下?難道有這片天地起,這天下就姓齊不成?」
一…
「你少狡辯,總之今日你是插翅難飛。」
二…
「是嗎?那就試試看吧。」
三!
三字一落,花影立馬向連馨和太后的方向放了兩個煙霧彈,帶著慕容安意和春花飛身而起。
不過一個人帶著兩個人,尤其是慕容安意還是個孕婦,無形中加重了花影的負擔。
「把她們抓回來。」太后焦急的吩咐埋伏在暗處的皇家暗衛。
本來她是想等抓到慕容安意,再把連馨殺了,然後利用蕭冷替她除掉齊夙和齊宣,再用慕容安意控制蕭冷。
可是這一切前提都是慕容安意在她手上,慕容安意一旦逃脫,讓蕭冷知道她對慕容安意不利,蕭冷一定不會放過她。
所以一時之間,太后也顧不得會暴露皇室暗衛,只知道必須要將慕容安意留下。
皇室暗衛只效命於歷代皇帝,如今皇帝年幼,暗衛自然也聽從太后的吩咐,於是暗衛首領立即用掌風拍散煙霧,從士兵手中拿過弓箭,對準天空中的慕容安意射了過去。
暗衛首領內功深厚,箭矢以極快的速度射嚮慕容安意,花影由於攬著慕容安意和春花兩個人,根本抽不出手來擋,眼看著箭矢直奔著慕容安意而來,春花突然鬆開花影,在空中翻轉身體,箭矢沒入她的後背,春花悶哼了一聲往下掉落。
慕容安意急忙拉住春花的手,卻被春花下落的力度扯落的一起往下落,花影緊緊拉住慕容安意的手,快速往宮牆外飛掠。
暗衛首領又搭上一隻箭,直奔花影和慕容安意牽手的地方射過去,慕容安意迫不得已的鬆了手,對想要俯衝下來的花影大聲命令,「走,回去找蕭冷。」
花影不理會慕容安意的吩咐,直直的往下沖,想要抓住慕容安意,卻被慕容安意一陣掌風彈向空中,「走啊,她們不會要我的命。」
花影猩紅著眼睛,看著向下墜落的慕容安意,加速飛出皇宮。
慕容安意看著已經呈昏迷狀態的春花,又看了眼堅硬的地面,暗自運氣想要減緩下落的速度。
奈何她功力本就不深厚,加之又大著肚子,所以她的努力根本沒什麼成效,兩人還是以自由落體的速度直直下落。
好在暗衛首領及時出手將兩人拎下來,才使兩人免於被摔成肉餅的危險。
「太后娘娘,不如將慕容安意交給我看管吧,免得蕭冷得知了消息殺進皇宮。」
「連馨,你當哀家是傻子嗎?沒有慕容安意這個護身符,蕭冷不會放過哀家。」
「可是皇宮實在不是個藏人的好地方,若是讓蕭冷找到慕容安意,咱們之前的功夫豈不白費了。」
「不行,總之哀家不會把慕容安意交給你。」
「太后娘娘…」連馨上前一步在太后耳邊耳語了兩句,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拿出一方小帕子輕輕抖了抖。
沒人聽到連馨與太后說了什麼,只見太后神情有些呆滯,疑似在考慮連馨的話。
「那馨兒就把慕容安意先帶走了。」連馨對著太后恭敬的詢問。
太后沒有言語,直直的看著前方,連馨便將人大搖大擺的帶走了。
連馨沒有把慕容安意帶回府,而是把她交給了南弦月看管。慕容安意看著自己身處的四方小黑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你不用看了,這個地方誰都找不到,就算是蕭冷也不可能找到。」南弦月看著四處打量的慕容安意,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自從齊澈和齊銳一死一廢,連馨就與南弦月達成協議,齊夙和齊宣兩派先聯手除掉蕭冷,將小皇帝趕下台,然後再各憑本事爭奪天下。
慕容安意沒有理會南弦月的話,繼續四處查看,這小屋只有一個小天窗,還不是對著陽光直射的方向。
在這裡面待著要點上燈才能視物,所以裡面的人很難辨別時間,更不知今夕是何夕,這種與外界隔絕的方法很能折磨人的心志。
慕容安意打量過後,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在不能逃脫的情況下,她決定還是省省力氣,既來之則安之。
連馨見慕容安意即便身為俘虜也這麼淡定自若,眼底閃過憤恨,不過眼光又不能殺人,慕容安意便也不在意,任連馨瞪著。
花影回到丞相府後,立馬傳信號給蕭冷,蕭冷接到信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丞相府。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冷的語氣很平靜,可熟悉他的人就該知道他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
「是太后,她已經和連馨合作,她派人把小姐叫進宮,然後讓人將小姐抓了。」
「那你回來做什麼?」蕭冷冷冷的盯著花影,語氣涼薄。
花影被蕭冷問的啞口無言,拔劍要自盡,卻被蕭冷用兩根手指搪住,「本相的人可以死在敵人手中,但絕不是以這種窩囊的死法。」
花影一瞬間失了力氣,手中的長劍掉落,跪倒在蕭冷麵前,「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小姐,請主子責罰。」
「先記著,等本相把容兒找回來,再與你算帳。」
「爺,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席嶺恭敬的立於一旁等蕭冷示下。
「劍一…」蕭冷直接用傳音入密,吼的整個丞相府轟鳴作響。
「屬下在。」
「你帶人迅速去找夫人的下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到,另外,派人密切注視七皇子府和九皇子府的動靜,尤其是連馨和南弦月。」
「屬下明白。」
「席嶺,今晚你陪我夜探皇宮。」
「是。」
當天晚上,蕭冷帶領席嶺和暗劍的人摸進皇宮,暗劍的人負責鉗制皇室暗衛,蕭冷和席嶺則在皇宮分頭尋找,不過皇宮就那麼些地方,蕭冷沒有找到慕容安意後便去了太后的寢宮。
蕭冷去的時候太后正緊張的睡不著覺,她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攔住連馨。有慕容安意在手,蕭冷才會有所忌憚,如今她沒有慕容安意這個人質,便失了與蕭冷談判的籌碼。
蕭冷放倒宮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寢宮,太后猛然回頭便看見蕭冷正一步步朝她走來。
太后害怕的往後退,蕭冷冷冷一笑,一個瞬移便來到太后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能殺我,慕容安意在我手裡。如果我死了,我的人不會放過她。」
「呵,你這個蠢貨,以為本相跟你一樣蠢嗎?連馨不會把容兒交給你,以本相看,你八成是沒有斗過連馨。你想利用本相除了齊夙和齊宣,然後再把本相控制在手心,可惜卻是為他人作嫁,本相允許你有小心思,但是你不該把心思動到她身上。」
太后感覺到蕭冷的手越收越緊,恐懼不已,連連求饒,「丞相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以後我一定都聽你的。」
「已經太遲了,從你想動她的那刻你就必須死。」
「你不能殺我,你就不怕大臣們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嗎?」太后緊張的看著蕭冷,眼底全是恐懼,她的眸子清冷的映出蕭冷此刻猙獰的樣子。
蕭冷不屑的輕笑出聲,「太后娘娘不必為本相擔心,天道軍餘黨潛進宮裡殺了太后娘娘,本相會為太后娘娘報仇的。」
「不要…」太后哀求的看著蕭冷,眼中盈盈有水光。
蕭冷冷冷的睨著太后,咔嚓一聲扭斷了她的脖子,然後像丟抹布一樣將她丟到床上。
「處理一下,天道軍餘孽刺殺太后,然後潛逃,皇室暗衛寡不敵眾,忠心殉主。」
「屬下明白。」席嶺帶了幾個人重新布置了一下太后的寢宮,又帶領人用上各種手段將皇室暗衛殺個片甲不留。
第二日一早,太后遇刺身亡的消息傳遍京城,蕭冷派人全城追捕,一時之間,京城風聲鶴唳,每一個想要出城的人都要經過最嚴苛的檢查,城門口全都換上丞相府的人。
蕭冷借著太后被殺一事大做文章,全城戒嚴,也是為了不讓人將慕容安意運出城。
與此同時,連馨正在研究如何利用慕容安意做餌誘捕蕭冷,為了扳倒蕭冷,連馨才與南弦月合作,皇位只有一個,連馨自然要為打倒蕭冷之後做準備。
連馨的打算是暫時不殺蕭冷,挾持蕭冷,利用他的勢力打敗南弦月和齊宣,成為最後的贏家。還有一點是她的私心,曾經蕭冷對她不屑一顧,等抓到蕭冷,她要讓他跪在自己腳下。
為了未來師出有名,連馨已經想好對策,她要抓住蕭冷和慕容安意的把柄,宣告天下,讓齊夙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