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母子亡,趕製棉衣(二更)
2024-05-26 21:04:08
作者: 冷流螢
「梅側妃要見我夫君有何事啊?」慕容安意坐在上首居高臨下的看著梅側妃,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懷孕沒有讓她變得黯淡無光,反而更顯風韻。
梅側妃要見的人是蕭冷,見慕容安意坐在上首,一雙狐狸眸子閃過異色,「我要見蕭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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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意捂嘴輕笑出來,「梅側妃娘娘莫不是以為這裡是忠王府,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見蕭丞相?蕭丞相不在府上,你回去吧。」
梅側妃卻不相信,「你撒謊,讓蕭丞相出來見我。」
慕容安意陡然寒了臉色,「梅側妃,你以為你是根什麼蔥,蕭丞相豈是你說見就見的,你以為自己多大的臉,看來前任忠王爺這麼多年的寵愛讓你越活越回去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來人,把她趕出去,她若再來,就給我棒子招呼,不必客氣。」
「是,夫人。」老管家對於慕容安意的命令是令出必行,作勢就要讓人將梅側妃拉出去。
梅側妃卻突然甩開拉著她的下人,直勾勾的看著慕容安意的方向,低下她高傲的頭,「蕭夫人,以往都是我不對,請你讓我見蕭丞相。」
慕容安意不為所動,梅家的人就算一時低頭也是為了以後能夠將對手踩在腳下,何況蕭冷真的不在。
不過慕容安意知道梅側妃不會信,也不想跟她過多廢話,「我不會讓你見他的,你求我也沒用,當日梅側妃是如何為難本夫人的相信梅側妃不會忘了吧,這算不算是風水輪流轉?以你們梅氏一族和我的恩怨,我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我心善,你當初那麼疼李天驕,為何不去找她。」
說罷慕容安意便離開了正廳,讓人將梅側妃請了出去,並吩咐人她再來不用通報也不必理會。
梅側妃想要見蕭冷無望,便真的聽從慕容安意的意見去太子府找李天驕。卻不料李天驕根本沒有出面,只是打發花好告訴梅側妃,齊封犯的是謀逆大罪,誰都沒有辦法。
梅側妃走了之後,李天驕才大鬆了一口氣,殿下特別交代不准跟梅側妃和齊封有來往,她還要仰仗殿下,自然不能惹殿下不快。
「小姐,您為何不叫咱們賞那梅側妃一頓大耳刮子,好好報一下當日之仇。」秋月提起當日的事就忿忿不平,當初那個梅側妃可是神氣的很,以王妃自居,如今看她這樣子真是痛快。
「哎,你小姐我如今有了身孕還是好好保養自己為宜,那個梅側妃用不著我們去痛打落水狗,我們安安靜靜的看戲不好嗎?」
「小姐說李天驕?」秋月想起慕容安意讓梅側妃去找李天驕的事眼前一亮。
慕容安意笑著颳了刮她的臉頰,「還不算太笨,以李天驕自私自利的性子,斷然不會幫梅側妃說話,恐怕避之唯恐不及,這比我們給她難堪更讓她絕望。求救無門,眾叛親離難道不比幾個大耳刮子更刺她的心。再者,她如今就快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們又何必巴巴的去落井下石,沒的叫人指指點點。」
就在梅側妃求救無門的時候,席嶺突然主動上門要帶她去見齊封。梅側妃心裡既擔憂又欣喜,急匆匆的跟著席嶺一起去見齊封。
席嶺拿著丞相府的令牌在刑部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將梅側妃帶到齊封的牢門前。
「封兒…」梅側妃老淚縱橫的看著帶著枷鎖的齊封。
齊封見梅側妃短短几日已然老了幾歲的模樣有些動容,不過還是惦記著正事,對席嶺要求,「我想跟母妃單獨說幾句話。」
席嶺看了一眼四周,見看守嚴密,便走出牢房,將空間留給齊封和梅側妃。
「封兒,你還好嗎?」梅側妃隔著欄杆撫摸齊封的臉,齊封有些焦急的扯掉梅側妃的手,四處看了看,小聲在她耳邊說話。
「母妃,您先別哭了,您一定要想辦法救兒子。」
「怎麼救啊?」梅側妃不明白自己一介婦人能有什麼方法救齊封。
齊封在梅側妃耳邊小聲交待,「母妃,我房裡有個白瓷瓶,後面有個暗格,裡面有我積攢的銀子,你拿銀子去找城北破廟找一個叫劉大的人,讓他從外面打條地道到牢房。」
「這能行嗎?」梅側妃有些不放心的看著齊封。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劉大早年做過修築的活,地道打的不錯。」這個劉大也是天道軍中的一員,閒來無事的時候便做些工匠活,手藝很精湛。
梅側妃擦乾眼淚點點頭,「母妃知道了,那母妃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嗯,您回去收拾一些值錢的東西,等我一出來,咱們就離開京城去南方。」
梅側妃牢牢將齊封的話記在心裡,轉身要離開牢房,卻被蕭冷帶人攔住。
「蕭丞相這是做什麼?」
「你犯的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皇上念在已故忠王的情義上不牽連家人,不過本相忘了告訴你,凡是與你有過接觸的人都要暫時圈禁起來,尹輕靈已經被軟禁,而梅側妃,本相自會給她安排個住處。」
「蕭冷,你不要太過分,禍不及家人。」
蕭冷不置可否,「齊堂主不必動怒,本相這也是為了讓你們母子團聚,畢竟你只有三天的日子了,有些人見一面就少一面。帶梅側妃下去休息,接下來的三天,梅側妃可以每日來見齊封,你們不要攔她,這三天不准任何人來打擾他們母子相聚。」
「下官明白。」任答一聲令下,便有人將梅側妃請下去,吃穿用度一應不缺,就是不准她出刑部,任答甚至將自己的地方騰出來給梅側妃用。
「蕭冷,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直到這個時候齊封才明白過來,原來蕭冷一早就知道他要見母妃是另有目的。
「也不是很早,剛剛才知道,堂堂天道軍的堂主難道不明白什麼叫隔牆有耳?」
齊封這才頹然的看著蕭冷,是了,蕭冷的武功修為遠在他之上,是他太急躁了,以為支走了席嶺便萬事大吉。卻沒想到他的舉動落在蕭冷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齊封這回終於死心,三日後,毅然飲下鴆酒,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口吐鮮血。齊封臨死前,將自己從忠王那偶然聽到的遺言告訴了梅側妃,然後便不甘心的沒了氣息。
梅側妃替齊封收了屍,將他葬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後同樣以一杯毒酒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倒在了齊封墳前。
死之前她露出一個悽厲的笑,以自己的血詛咒忠王妃和齊琢不得善終。原來她以為的愛情不過是個笑話,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活在一個假象里。
忠王給了她二十多年的寵,卻在臨死前為另一個女人打點好一切,甚至枉顧自己和自己兒子的性命,讓闌采苑對自己斬草除根。
這些年她一直以她的妻子自居,以為闌采苑對於兩人而言不過是個占著名分的擺設而已,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他愛的人一直是她。
當年的他年少風流,溫爾爾雅,她嫁給他雖是側妃,卻得到了他全部的關懷疼愛,她以為這就是愛情,卻不料這一切不過是他做給另一個女人看的,目的是為了讓她嫉妒。
慕容安意聽說梅側妃死在了齊封墳前,神色一凝,京城的這個年恐怕要不太平了。
慕容安意派人約了遲初,在兩人合作的麗人閣見面。
「小民見過蕭夫人。」遲初恭恭敬敬的對慕容安意行禮。
慕容安意對於遲初得知自己的身份並未覺得奇怪,遲家生意遍布大雍,自然有自己的消息網。
「不用多禮,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慕容安意沒有利用身份脅迫遲初,擺明了說是商量,就是說遲初如果不願意還有拒絕的餘地。
遲初自然也明白這點,神色放鬆下來,「夫人請說。」
「我想借你們遲家的人和地方生產一批棉衣。」
「難道大雍真的要有戰事了嗎?」遲初第一反應便是這個,早就聽說大雍即將和西榮還有北夷開戰,現在慕容安意突然要生產棉衣,遲初實在不得不懷疑。
慕容安意誠懇的看著遲初的眼睛,「遲初,我也不瞞你,現在邊關的確不大太平,我也是希望有備無患,如果真的開戰,棉衣、糧食和藥材就變得極為重要。」
遲初沉吟了一下,「好,如果真的開戰,在下會以遲家的名義捐贈十萬件棉衣,至於其他,夫人只需要提供布料和棉花的銀子,夥計的工錢我來出。」
自古商人重利,慕容安意沒想到遲初竟然如此深明大義,當下便對著他鞠了一躬,「我替大雍的百姓和邊關的將士謝謝遲公子,如果哪天遲公子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竭盡所能。」
遲初趕緊虛扶了一把,「不敢當,夫人不必如此。」
對於遲初來講,遲家不缺銀子,能得當朝丞相夫人的一個承諾,比多少銀子都要來的值,慕容安意也不是全然不明白遲初的打算,不過即便如此,慕容安意還是十分感激遲初。
畢竟算計人的心思人人都有,可是如此捨得有如此魄力卻未必人人都有。遲家有遲初這個大公子,必然能夠在商場上久立而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