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拒絕的藝術

  「既然你也說了，我會開車，以後我大兒子也會開車，那我們村里一下子就有了兩個人開車的人了，到時候村子裡借到拖拉機，我和我兒子還能不教大家開？」李翠玉笑了起來，「馬大娘，你把心放在肚皮里，老盯著人家上河村幹嘛啊，我現在去蹭人家車子，就是想帶一個師傅出來。等我們村裡有了會開車的人，我們村里會不想著借個拖拉機回來？到時候，你還怕沒機會學？」

  馬大娘愣了一下。對啊，村子裡都有會開拖拉機的人了，以後他們村會借不到拖拉機？

  她的眼睛蹭蹭地就亮了：「你說真的？！那到時候，我們村借了拖拉機，那你和你家老大可得教我兒子，中說好了，你到時候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那叫一個激動，帶來的東西也不要了，就留給了李翠玉，等著老大莫富貴學會了，到時候村里借了拖拉機，讓她兒子過來學。

  「哎，馬大娘，你東西……」

  「你留著，就是一份心意。莫大娘，別送了，你是大忙人，你先忙，回見啊。」馬大娘留下東西，逃也似地跑出了莫家大門。

  李翠玉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馬大娘把東西留下，就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她要真把東西給退了，馬大娘估計還以為她不同意，只是說著好聽呢。

  老二媳趙芳湊了過來，笑眯眯地問馬大娘的籃子裡送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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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媳林珍也伸長了脖子看著。

  顯然，誰都盯著這點東西了。

  李翠玉把籃子上的布一蓋，冷了臉：「行了，湊過來幹嘛？家裡的那些東西都快被你們給搬空了，還打我的主意？我之前都沒找你們算帳。」

  拎著籃子就回了屋。

  隨著她的暗中「補貼」，讓大家覺得家裡的日子開始好過了，她這三個兒媳婦就動了「貼補」娘家的心思，小動作不斷，老想拿東西送回娘家去。

  一次兩次就算了，李翠玉表示理解，但次數多了，再好的心情也被她們給敗壞了。

  她能理解她們想「孝順」父母的心思，但是拿她的東西孝順像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想搬空婆家的東西呢。

  老二媳婦趙芳、老三媳婦林琴表情訕訕的，頓時不敢說話，也不再敢往李翠玉跟前湊。

  「娘好像知道了。」

  「我也沒想到娘會察覺。」

  「我們家那麼多吃的，我給我娘拿一點怎麼了？」

  「就是。」

  ……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

  畢竟，哪個婆婆能夠容忍兒媳婦搬空自家的東西？

  這要傳了出去，她倆也是挨罵的命。

  李翠玉進了屋，就將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和她的那堆東西放在一起，讓人看不出哪個是自家的，哪個是外人送的。

  如此「混亂」，她才好「偷渡」不是？

  智障在系統里說道：【主人，我有點不太明白，其實你好像沒有那麼生氣，為什麼還要罵她們？】

  「不罵不行，該做的樣子總要做的。這村里村外的，有點芝麻大小的事情都瞞不了人，我三個兒媳婦，三個都往娘家捎東西，不管捎多捎少，怎麼都會傳出一些話來。我要沒點反應，那才是奇了怪了。」

  智障：【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是演戲騙她們嘍？】

  「也不算是騙吧，氣還是有一點的。我能理解她們那麼做的原因，但她們拿的是我的勞動成果，不是她們自己的，這點我有點不舒服。而且我這些東西本來就見不了光，她們要做得太過份了，我讓人盯上了怎麼辦？」

  智障：【……重點，是怕被人發現吧？】

  「你那麼多廢話幹嘛？我放你出來，你喘上了是不是？」

  智障：【我閉嘴！】

  ——唉……

  ——碰上一個小氣的主人，它也沒誰了。

  ……

  晚飯後，老大莫富貴跑了一趟陳狗娃那兒。

  因為欠錢，之前還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陳狗娃一看到他，立馬笑著將他迎進了那間破屋子。

  「富貴哥，你來了？來來來，快進來……」邀請莫富貴進去的時候，陳娃狗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跟來，才進屋將香醬的銷售情況告訴了莫富貴。

  莫富貴一臉震驚：「這麼好賣？！」

  「要不然你以為呢？我出馬，還能搞不定這點小事兒？」陳狗娃兒臉上有些小得意，「我可是有門路的，一般人找不到。有了門路，還有什麼事情不好解決？」

  「你真賣進小飯館了？」莫富貴忍不住湊近了些，小聲問道。

  「這你別管，這是我的事，你只要保證把貨送過來就行。」陳狗娃瞅著他，道，「之前你娘說了，前段賺到的錢先給你還帳，後面有多餘的才給你們家，你可別忘了。」

  老大莫富貴盯著他：「你不會故意坑我們家錢吧？別你能賣七毛八毛的，也給我報三毛四毛的，那我們也太虧了。」

  「你懂什麼，這能賣得起價，那還是我的功勞。我還要自己找瓶子罐，自己找銷路……你以為這些不花錢啊？」陳狗娃不滿，「搞得我好像不用花錢似的，你一點都沒你娘會做事。你娘那個樣子，才是做大生意的人，懂嗎？」

  老大莫富貴：「……」

  他娘可不就是窮大方？

  連學個車，也能獎勵人兩個雞蛋。

  但是陳狗娃和他娘說定的事，莫富貴就算有意見，還真不好搞破壞。他娘說了，要是這生意做得長久，以後等還完了債，每送一次貨，就會給他一筆跑路線，不讓他白跑。

  就算沒幾毛錢跑路線，但那也是錢啊，那小小攢得多了，他也能給自己買點打牙籤的東西，不是嗎？

  回來的路上，莫富貴還約到了以往的幾個牌友，問他這麼久怎麼沒去打牌了。

  莫富貴笑著說道：「哎，去什麼去啊，我娘都快打斷我的狗腿了。欠的錢還沒還呢，哪敢去？」

  「富貴，你都去學開車了，什麼打斷你的腿啊，唬誰呢？」那人臉上露出羨慕的神情，「看不出來啊，富貴，有一天你也能混出人樣啊。」

  另一個人酸著道：「就是，居然還能去學開車……開車難不難啊？」

  說到後面，莫富貴反應了過來，這兩小子是跟他打聽學開車的事情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倆不會也想學吧？」

  「嘿嘿！富貴，知道就好，別說破嘛。」

  「那你看，我能不能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