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私房錢 武安侯
2024-05-26 19:17:48
作者: 凌七七
女人的嫁妝除了壓箱底的銀票,金銀,首飾,還有書籍,古董等,大件的物品就是家具,比如大床,梳妝檯等等,還有寵女兒的人家,還會置辦莊子,田地還有鋪子。
沈茂一開始想的給顧明卿的嫁妝豐厚一點,考慮多的還是書籍,古董這些東西。女子的嫁妝要是全是金銀,這樣會叫夫家笑話俗氣。
如今顧明卿把話挑明了,沈茂也反應過來了,的確,顧明卿需要的就是銀子,那些華而不實的書籍還有古董,她要來做什麼?首飾好歹值錢,起碼能當了。
沈茂抬頭看向顧明卿,這是他第一個孩子啊。在顧明卿出生時,沈茂很高興,第一次為人父,他打破了抱孫不抱子的說法,親自抱了顧明卿,還記得小時候的顧明卿軟軟的,白白的,他都不敢用太大力氣,生怕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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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茂忍不住想,他哪怕沒有遇到顧琴,入贅侯府當了侯爺,而是一直在鄉下當個讀書人,以他的水準不說考中進士,但是在顧明卿及笄前,他敢說一個舉人絕對是跑不掉的。
舉人的女兒會嫁給一個農家子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想到這點,沈茂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有些悲戚地閉上眼睛,他的確是太對不起顧明卿這個女兒了。
一時間,沈茂的喉嚨好像堵了棉花,讓他難發一言。
好一會兒,沈茂抿了抿嘴,艱難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是為父考慮不周,還是多給你一些銀票幫傍身,這才是正經的。除了府里為你準備的,為父私下再給你三千兩。」
顧明卿暗暗驚訝,三千兩啊!不是被這個龐大的數字嚇到,而是按照沈茂的話,這三千兩很明顯就是沈茂的私房錢啊。顧琴倒是沒有剋扣過沈茂的用度,沈茂出去交際應酬,該給的,顧琴從來給的都很大方,沈茂能存下三千兩的私房錢,這真是令顧明卿驚訝了。
看來,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男人喜歡藏私房錢,真是一點不變啊!
顧明卿抬頭,美眸里水光瀲灩,一臉感激道,「多謝父親,我就知道父親您是最疼我的。」
就沈茂對原主不聞不問那麼多年,如今說是同意,亦或是被逼迫,他還是鬆口讓顧明卿嫁給老張氏的孫子。這如果能叫好,那世上什麼叫做不好?
沈茂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完全是羞的,不好意思的!
「三千兩想來還是有些少,為父再多給你一千兩。」
又多了一千兩,顧明卿更高興了,「多謝父親。」
說完了銀票,沈茂就找不到話了,父女兩人就這麼坐著,頗有些尷尬。
沈茂搜腸刮肚地找話題,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驀然一亮,「明卿,你還是得帶點書籍,你未來的夫婿是個讀書人,據說也有意考科舉。為父這些天多給你收集一些對科舉有用的書籍,到時候你帶過去,應該對你未來丈夫有用。」
顧明卿那未來的丈夫是個讀書人,這還是老張氏宣揚的,說什麼,她的孫子是讀書人,小時候讀書多麼多麼好,長大後就更加出色,扒拉扒拉......不過能不能信,那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顧明卿對沈茂要準備書籍的事情,也沒什麼意見,沈茂喜歡準備就準備唄。指不定沈茂心裡想著要是她未來的丈夫在讀書上有些天分,在科舉上又考出了成績,到時候水漲船高,她的身份也上來了。最重要的是沈茂心裡的愧疚也能少一點了。
顧明卿幽幽的目光掃向沈茂,想少一點愧疚?想以後過平靜舒服的日子?可你怎麼不看看你這個當爹的是怎麼對女兒的,你以為給點銀子,準備點書籍,就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自己的良心也能安了?做夢!
沈茂被顧明卿這一眼看得心裡發毛,心裡湧起不安,說話間,聲音都緊了兩分,「明卿你怎麼了?」
顧明卿淺淺一笑,如春日枝頭上的桃花悄然綻放,芳菲爛漫,嫵媚鮮麗,「沒什麼,我是在想,父親你對我那麼好,我真是太感動了。」感動地必須得讓你的日子不好過啊!
轉眼就到了三日後,武安侯帶著老張氏和唐立孝來了忠勇侯府。
顧琴吩咐下人將人領到正廳,晾了武安侯一行人兩盞茶的功夫,顧琴,沈茂還有顧明卿才緩緩而來。其實俞氏也是想來的,還是顧明卿勸住了。俞氏見一次老張氏就難受一次,何必呢。
顧琴和沈茂分別坐在主座一左一右的位置,顧明卿乖巧地立在顧琴身旁。
只見正廳內,在左手側第一個位置上坐著一穿著藍色雲翔符蝠紋錦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充滿了肅殺之氣,嘴邊一圈絡腮鬍子,眼神頗有些凶神惡煞,很有點防止小兒夜啼的感覺。
這就是武安侯。
坐在武安侯第二個位置的老婦人,雖說穿著合身的綾羅綢緞衣裳,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那衣裳很不適合她。老婦人的眼睛從坐下起,就一直滴溜溜地四處亂轉。這人便是老張氏,而老張氏身邊坐著的就是她的二兒子唐立孝,身上也換上了錦緞衣裳,不過瞧著挺憨厚老實的。
武安侯見到顧琴和沈茂現身,銅鈴般的大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爽朗一笑,「沈賢弟和弟妹終於出來了!也不枉本侯在這裡等了那麼久!沈賢弟啊,事情過去那麼久,你到底是個什麼說法,現在也該有個結論了吧。」
顧琴是看到武安侯就生氣,如果不是他一直為老張氏撐腰,並且將流言傳遍江南,哪裡會有那麼多事!顧琴心裡冷笑一聲,武安侯以為他那女兒關婉蓉能贏過明月,討得皇太孫的喜歡,當太孫妃?做夢吧!也不看看關婉蓉的容貌才情能跟她的明月比嘛!
顧琴對武安侯沒有任何好感,同樣的,沈茂對武安侯也沒有任何好感,有的只是濃濃的厭惡。
沈茂淡淡掃了眼武安侯,聲音冷冷,如冬日寒霜,「不勞武安侯操心了,這件事,本侯已經有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