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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 陸佳(二)

2024-05-26 19:18:47 作者: 月亮喵

  陸翊染給女兒的暗衛可不是吃素的,不多時就將佟立珠等人的對話複述給陸佳聽。也虧得這暗衛能夠一臉面癱地說著令人氣憤的話語。

  陸佳冷哼一聲,「膽子倒是不小。」即使知道這種事不可能成真,對於那種宵小的覬覦,她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

  哼,既然那三人那麼喜歡禍害女子,到時候就讓他們反過來品嘗這種滋味,直接殺了他們反而便宜了。

  於是接下來,佟立珠那三人倒是想同陸佳套近乎。陸佳則是擺出了京城貴女的風範,一副不屑同她們相處的模樣。她倒是不曾口出惡言,但是眼角眉梢流露的看不起便足夠讓這三人咬牙切齒的恨。偏偏他們還不敢在人前流露出半點的意見,否則那些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這些行走江湖的人多少知曉皇室扶持了一筆的江湖勢力,真惹毛了官府,收拾他們並不算什麼難事。

  佟立珠也才發現,想越過重重保護對陸佳下手並不那麼容易。很快的,一條計策便浮上心頭。

  

  於是當天晚上,蘇琪便險些糟了襲擊,最後還是佟立珠救下她,只是佟立珠也因此受了傷。蘇琪十分感激她,更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同進同出的。

  陸佳心中卻十分清楚,這分明就是佟立珠的苦肉計,那所謂的襲擊便是方璐璐出的手。她好心提醒了蘇琪,蘇琪面上恭恭敬敬的,背地裡卻依舊和佟立珠走得火熱,更有甚者還在佟立珠面前轉述她的話。

  真是典型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陸佳索性將佟立珠是男的一事告訴他們父女,兩人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蘇琪更是說道:「就算小姐您對立珠有所誤解,也不該這般誣陷她。」

  蘇舉人好歹比女兒多吃了幾十年的米,哪裡聽不出陸佳說這事的言外之意,喝道:「琪兒閉嘴!」旋即對陸佳拱了拱手,「小女年幼,被人矇騙,還請陸小姐別同她計較才是。」

  說起這話,他都不由臉紅了。他的女兒可是比面前的陸小姐還要大上五歲呢。

  蘇琪扁了扁嘴,可算想起陸佳可是連知府大人都不敢怠慢的京城貴女,自己這樣豈不是要得罪了她,臉上不免露出了幾分的驚慌,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說起來,她會這般態度,一方面原因也是源於自己內心的嫉妒。在這位陸小姐尚未來之前,她可謂是那些江湖俠客們談論的重點,大家紛紛想擒拿那採花賊,好讓她另眼相待,博得她的歡心。那些粗人蘇琪壓根不放在眼中,只當做是拿來揚名的工具。她唯獨在意那位神劍程洲,不僅生得俊美,氣質超群,同那些粗魯的江湖人形成了鮮明隊伍。再加上他的名頭,嫁給他以後,也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偏偏程洲對她不假辭色,不曾為她的美貌動容,反而時常同陸小姐說話。更別提陸小姐容貌不輸她(蘇琪壓根不願承認自己長得不如她),身份也高貴,即使目下無塵,那些江湖人也不再關注她,轉而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正因為如此,陸佳好心同她說佟立珠的貓膩,她反而倒打一耙。

  陸佳好歹也是在一群人精中長大的,蘇琪自以為掩飾得好,但是那點小九九她哪裡看不出來。她也懶得自找沒趣,直接丟下話,說道:「反正我該說的也說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直接抬腳走人,看都不看蘇琪一眼。

  之後她也的確沒有再管蘇琪的事,就只等著佟立珠落網。

  佟立珠等三人始終在陸佳這邊找不到突破口,再加上蘇琪在他爹的叮囑下,對佟立珠也不再那般熱情,不曾有過獨處的機會,於是佟立珠便乾脆下手了。

  只是他不下手則已,一下手就漏了痕跡,包括他的兩個同夥都被當場擒獲。

  陸佳一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佟立珠四肢都被挑斷經脈。至於方璐璐和凌雅,手腳筋脈俱斷。

  至於其他的江湖俠士,則是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佟立珠,尤其是一些同佟立珠獻過殷勤的人,更是恨不得時光倒流,給幾天前的自己狠狠打上一巴掌——讓你眼瞎!

  從程洲那把尚且滴血的劍便知道對這三人出手的便是他。

  陸佳漫不經心對程洲說道:「確定是他們了吧?」

  程洲點頭,「他們正想對蘇家的下人下藥,佟立珠身上還搜出了一些的藥物。」

  可謂是人贓俱獲,不容狡辯。加上程洲打的時候,故意用劍氣割掉佟立珠的衣服。

  程洲又問她,「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三人?」

  蘇琪臉上猶存後怕的憤怒,搶先道:「這樣的惡棍,自然要千刀萬剮才能為那些女子復仇。」

  她說的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的樣子。

  陸佳輕笑一聲,從袖子中拿出了一瓶的藥,倒出了裡面一顆暗紫色的藥丸,彎腰塞進佟立珠的嘴裡。佟立珠倒是想吐出來——他猜也知道這藥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陸佳點住了他脖頸的某一處穴道,讓他不由做了吞咽的動作,這藥就直接吞進了肚子中。

  陸佳輕描淡寫說道:「這藥是前朝皇宮殘留下來的,內宦官專用。」

  她在這邊慢條斯理解釋著。

  媽呀,京城人真可怕!

  陸佳繼續道:「到時候直接將他送到最髒最亂的南風館好了。」

  她這提議一出,原本說要將佟立珠千刀萬剮的蘇琪頓時不吭聲了。畢竟陸佳這提議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活著就是受罪。

  佟立珠更是恨不得當場自盡以免受罪,只可惜陸佳給他吃的那玩意兒讓他全身乏力,連將舌頭咬出傷口都做不到。

  程洲甩掉劍上的血珠,將劍收鞘,「既然抓到人了,那我就走了。」

  他還真不想繼續呆在蘇家,那蘇琪三天兩頭就讓丫鬟給他送點心。程洲就算低情商也看得出她的意思,對她可謂是十分避讓,甚至從不和她單獨會面,以免惹得一身騷。

  蘇舉人連忙喊住他,說道:「程大俠,您為我們抓住採花賊,救了我家小女,好歹留下吃頓酒宴再離開。你總該給我們蘇家一個感謝的機會。」他同時口吐蓮花地將所有幫忙的人都給感謝了一番,他作為舉人,自然錦繡文章,誇得那些人身子發飄,一個個表示今晚一定要痛飲一大壇。

  程洲想了想,最後決定喝完酒後再離開。他也是十分耿直的人,直接指著陸佳說道:「一開始也是她看出佟立珠身上的破綻,所以這事最大的功臣便是她。」

  蘇舉人連忙道謝,蘇琪則是扭扭捏捏地謝過了陸佳。

  佟立珠採花賊的身份就猶如一道巴掌一樣狠狠打在她臉上,越發顯得她前段時間的愚蠢和不知感恩。人品好的人會承認自己的錯誤,認真反思,日後也好改正。但人品不好的人,只會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就如同蘇琪,她反而心中怨恨陸佳不早一點同她說,反而等她當時和佟立珠交好了後才告訴她,她的名聲只怕多少都要差上一些。

  陸佳原本是不打算留下來的,但是她總覺得這蘇家父女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生怕程洲這個傻大個被他們給算計,乾脆也紆尊降貴地留了下來。

  大家紛紛離開這屋子,留給蘇家人料理。至於那三人,直接被陸佳的護衛給一一綁起來。

  蘇舉人吩咐幾個下人料理這房間,旋即示意女兒同他一起離開。

  等進了書房,蘇琪忍不住開口道:「爹,您何不專門就擺宴席感謝程大俠一人,何必將其他人都留下來呢。」

  蘇舉人沒好氣同她說道:「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偷偷命人買了些藥回來的事情嗎?」

  蘇琪不說什麼了。

  蘇舉人道:「你還是太年輕,就算你真的成功了。萬一程大俠找到證據,不肯認了這事,吃虧的還是你。我留下其他人,今晚只需要多在人前夸程大俠,其他人心中不服氣,肯定要多多灌程大俠酒來解氣。到時候真發生了意外,那些江湖俠士自知理虧,肯定會慫恿程大俠娶了你。這樣豈不是更好?」

  蘇琪這才心服口服,薑還是老的辣,她爹就是聰慧。相比較而言,她那點雕蟲小技根本不算什麼。

  一想到自己能夠嫁給程洲,蘇琪不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蘇舉人低聲道:「我之所以看中程大俠而不是其他人,另一方面原因也是因為聽說程大俠同睿王有舊,到時候不愁你後半輩子的生活。」

  而他,也可以進入貴人的眼,保不齊能夠飛黃騰達,為官做宰,而不是窩在這地方做一個舉人。蘇舉人自認為自己才學並不輸給其他人,只是因為沒有貴人的門路,這才懷才不遇。正因為如此,他才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美貌的女兒身上,對她的重視更甚於兒子。

  父女兩在這邊算計著程洲,殊不知他們的對話被事無巨細地複述到陸佳和程洲跟前。

  陸佳更是推了推沉著臉的程洲,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香餑餑呢。」

  程洲站起身,「我這就說我有急事要走。」

  陸佳拉住了他,說道:「別啊,還是留下來看好戲啊。」她出來這麼久,總算有好戲可看,自然激動了起來。

  程洲再好的性子也要怒了,「你看的可是我的好戲。」

  陸佳咳嗽了一聲,說道:「放心,有我在呢,還能讓你吃虧不成?」她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哼,真是不要臉,連我娘都沒對你霸王硬上弓呢,她真好意思!」

  陸佳一提到她娘,程洲表情變得無奈起來,「你能別提這事嗎?」

  陸佳繼續深情款款地感慨:「要知道,你可是差點當了我爹的人啊!」

  程洲說道:「再說這事,我就要翻臉了。」

  陸佳見好就收,「好好好,我不說。」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事實上,陸佳也不知道為何,特別喜歡逗弄程洲,明明從輩分上來看,他也算的上是她的長輩的。

  每每從他臉上看到了因她而起的窘迫表情,陸佳就不是一般的有成就感。

  程洲拿她真沒法,他只能轉移話題,「你打算怎麼做?」

  陸佳眨了眨眼,淺淺的笑容中透著狡黠,「當然是送她一個如意郎君啊。」

  她拿出了一個瓶子,說道:「這裡面是解酒藥,你服用後,喝再多的酒也保你沒有半點醉意。」這樣的好東西,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人,才不會給他呢。

  程洲知曉她是好意,接過瓶子,謝過她。

  ……

  等到了晚上,蘇家擺了整整五桌的宴席來招待這些江湖人。蘇琪更是精心裝扮過一番,將自己打點得宛若神妃仙子,讓一些人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程洲和陸佳的位置皆在上座,蘇舉人親自端著酒給陸佳和程洲敬酒。

  給程洲敬酒的時候,他十分真誠道:「若不是程大俠,只怕小女便要遭遇不測,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程洲杯中的酒忍不住撒了出來。

  陸佳涼涼道:「你都有兒有女了,還想嫁他,這不太好吧?」

  蘇舉人差點嘔出一口血,連忙解釋,「是小女,而不是我!陸小姐切莫開這種玩笑。」

  陸佳的視線掃過一臉嬌羞模樣的蘇琪,說道:「論救命之恩,一開始還是我提醒程洲,讓他多加注意的,那麼我的救命之恩不是更大嗎?」

  蘇琪連忙道:「我自然十分感激陸小姐……」

  下一秒,陸佳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用力用地上一擲,她發怒的模樣自帶威勢,讓蘇舉人和蘇琪有種直接下跪的衝動,|「感激?你所謂的感激便是想當我的繼母?」

  蘇琪直接呆了,結結巴巴說道:「不,我,我沒有……」

  陸佳眯著眼冷冷道:「你大概不知道我這趟出門的目的便是要尋找我的父親程洲,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屈尊來到你們府上?」

  她所爆的料猶如一顆炸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炸的大家暈乎乎的,耳邊一片的轟鳴。

  程洲也傻眼了,他連忙喝了一杯酒,給自己壓壓驚。

  「這怎麼可能?」蘇舉人忍不住想懷疑起這話的真實性。

  陸佳望向蘇琪,眼神帶著淡淡的蔑視,「就你這樣自薦枕席的女人,也想當本殿下的繼母,你也配?連給我當洗腳丫頭我都嫌棄呢。」

  殿下兩個字一出,全場都寂靜了下來。能用這個自稱的,那定是皇室眾人。

  腦子活絡點的由陸這個姓氏已經聯想到了陸佳的身份,脫口而出,「您是懿公主!」

  蘇琪的身子一軟,直接攤到在了地上。

  蘇舉人更是面如死灰,懿公主的名聲之響亮,即使是他也有所聽聞,得罪了這麼一個人,只怕他……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並沒有懷疑陸佳是說謊,這年頭誰敢冒充公主啊。

  蘇舉人結結巴巴說道:「我們先前不知兩位身份,不敢攀附貴人。」

  陸佳原本還想再好好嚇唬一下這對痴心妄想的父女,卻發現程洲臉色酡紅,眼神也有些迷茫,像是喝醉了的樣子。人長得好看,喝醉酒更是別有一番的情態。無可救藥的顏控——陸佳顧不上和蘇舉人他們算帳,直接將程洲帶走。

  原本她想抗起來,但轉念一想,這對美男實在不公平,於是又改成了抱起來。

  於是在場所有人便眼睜睜地看著陸佳以公主抱的姿勢將程洲帶走了。

  在極度的安靜過後,嘈雜聲頓時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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