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天道年少時(完)

  伏玥笑了一會兒發現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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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瞪著雙黑眼眸委委屈屈地盯著她，仿佛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

  又怎麼了？

  少年微低著頭，也不看她，就是整個人都很委屈，他盯著自己的腳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我不想你把我當成他。」

  伏玥：「……啊？」

  少年君珩猛然抬頭，他眼睛盯著她，眼底是亮晶晶星星一般的光澤，又像是因為委屈才滲出的淚花，「不一樣的。」

  「我不是他。」

  是的，最起碼，現在的我不是那時候的他。

  不是那個陪伴了你千萬年的人。

  你們之間的回憶，我一樣也沒有。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夠穿越時空而來。

  但是我知道，你來找我，不過是因為我是他。

  可是...我不想啊。

  我不想僅僅做一個影子。

  「你不要把我當成他好不好？」少年放低了聲音，一雙琉璃眸緊緊盯著她，見伏玥的表情是全然的愣怔，他又孩子氣地耍賴道：「反正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能想他，這對我不公平！」

  雖然聲音拔高，但是要求卻是一步步地放低。

  伏玥抬手捧住他的臉，將少年的臉朝自己的方向掰了過來，嚴肅地盯著他看了好幾眼。

  「你這是...在難過？」

  他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否認。

  伏玥失笑：「你剛剛不是還不信我的話嘛？怎麼態度變得這麼快？這就開始吃自己的醋了？」

  「誰說不信你了……雖然你的話很荒謬，但是，我信的。因為第一次見你，我就很歡喜。你給我一種熟悉感。」

  不然也不會主動湊過去。

  別彆扭扭地打招呼。

  ……

  伏玥拉著少年到了一處人家的屋頂，坐了下來，促膝長談，主動和他講了他們之間的事情，長話短說，但也大致解釋了來龍去脈。

  君珩聽完之後，只是若有所思地發了很久的呆。

  「所以，你還會回去嗎？」

  伏玥被問住了。

  她怎麼知道？……應該不會吧？說不定哪天就突然消失了……於是，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見伏玥不吱聲，少年君珩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

  所以，會消失的。對不對？

  他又輕聲問道：「所以，你說喜歡我，只是因為我是他，只是因為我是君珩對不對？」

  少年黑眸純澈，如不染塵埃的星辰，此時，裡面盛滿了小心翼翼的試探。

  伏玥笑了，在少年的視線中，搖了搖頭。

  道：「愛或者不愛都只是量子世界不穩定下一個無關緊要的選擇。每個相平行的宇宙中的每時每刻的我們都在嘗試完全不同的選擇。

  但是，每一個世界裡，我都是愛你的。」

  伏玥前面說的東西君珩聽不懂。

  但是最後那句話，他聽懂了。

  白玉臉頰染上淺淺的紅，少年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嗯，嗯……我知，知道了。」

  他很小聲地回了一句「我也是」。

  「至於有一天我會不會突然消失，你也不用擔心的。我有預感，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煙花之下，女子笑靨如花，對他許下諾言，這是少年君珩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絕美風景。

  沒關係，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我會找你，我一定會找到你，穿過無盡時空。

  少年在心底默默回答。

  「對了，還沒告訴你呢……你好呀，我叫伏玥。」

  君珩緩慢眨眨眸子，嗯，伏玥很好聽的名字……然後他湊到她的耳朵旁邊，低聲道：

  「嗯，夫人好。」

  *

  *

  每個相平行的宇宙中的每時每刻的我們都在嘗試完全不同的選擇。

  但是，每一個世界裡，我都是愛你的。

  ——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