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我們要個孩子吧
2024-05-26 14:36:30
作者: 悠哉依然
這婚禮也在晚上七點鐘的時候結束了,忙活了一天之後連玥腳脖子都快站虛脫了,一架一架的直升飛機從古堡離開,螺旋槳帶起的風聲呼嘯,原路返航轉回去。
連玥和權璟霆站在飛機坪前方,面帶微笑的送走一波又一波的賓客,於寧抱著寵兒走了過來,小寶貝剛剛睡醒,這會兒看上去睡眼朦朧,眨巴眨巴眼睛可愛極了。
「和阿姨說再見了。」於寧動動懷裡的小傢伙兒。
「拜拜。」小姑娘軟軟諾諾的聲音響起來。
連玥伸手捏捏寵兒的小臉,這小寶貝真的是格外招人喜歡。
厲冥熠上前從於寧懷中將寵兒抱過來,梟兒安靜的站在兩人身邊,一家人美的如同一幅畫卷那樣。
「走了,下次再見,你們也動作加快些,給我生個兒媳婦出來。」於寧開口道。
連玥笑而不語,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她努力就能夠得到的,這些還是得看緣分,不過和厲家結親她自然是十分樂意,不過還得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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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老早就回去休息了,這麼折騰一天,老爺子早就累了,這會兒權豐夫婦站在門前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秦尚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蘇落英面帶笑意的送走了賓客。
雖然這一天下來站的挺累的,但是心裡頭卻是無比的高興,權璟霆的婚事,可算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她心裡懸著的三個大石頭現在也落下來了一塊,現在感覺心裡頭輕鬆了很多。
往權府回去的路上,權豐的臉色一直不太好,清家的事情讓他現在都還沒緩過來,過去進行救援的人也暫時還沒有消息過來,清家人是不是死在了廢墟低下也還不清楚。
他現在心裡頭是真的不舒服,權家辦喜事這天,清家出事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就是連玥做的。
這孩子會不會真的是炸掉清家的兇手,就算不是清玥,也有可能會是清尚林,在帝京發生這樣的事情,明天估計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不同程度的肯定會調動的人心惶惶,帝京這樣的地方,M國的首都,富碩之地,政治權利的中心地帶。
能夠有人在這裡肆無忌憚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想而知會不會引起暴動了。
「怎麼了,從中午開始就看到你臉色不是太好,出什麼事情了?」蘇落英轉頭看著身邊沉默不語,臉色變得鐵青的權豐。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最看得明顯的,臉拉得老長不說,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一樣,這麼多年了這習慣一直都沒改過來,蘇落英也說了很多次,年紀大了,不要動不動的就帶動情緒,對身體不好。
但是他也改不過來,也就隨著他了。
權豐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妻子,半響之後搖頭,「沒有,我就是太累了,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就好。」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這會兒想什麼,中午開始你盯著清玥的眼神就不太對,還有尚林,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怎麼了?」蘇落英不吃他這套。
這樣子肯定是有什麼事,而且和清玥有關。
反正明天新聞出來她也肯定會知道,權豐想了想,還是張口告訴了她,「清家出事了,整棟別墅被炸彈炸開,夷為平地,清家人現在生死不明。」
今天的婚宴不邀請清家這是清玥的決定,自然也是權家的意思,清建業他們不適合出現在權家的婚禮上,按照那天訂婚宴的情況,恐怕他們過來了,給任何人都會添堵。
而且不說這個,老爺子也從來厭惡清水,也不用偽裝什麼。
「被炸了?」蘇落英驚呼,「這是怎麼回事,平白無故的怎麼會被炸了了。」
炸彈這東西可不是尋常街上賣的玩具,能夠隨隨便便的就買得到的,這東西M國禁的厲害,現在清家被炸了,而且還是在今天,在帝京這地方用這樣囂張的方式做的。
還真的是讓她沒辦法想通啊。
「現在還在調查當中,不過我懷疑,這事兒可能和尚林有關係。」權豐面色凝重。
蘇落英這麼多年跟著權豐遊走各國,說到底也眼界開闊無比,自然不是什麼平庸的人,她看的出來秦尚林和秦重的不對勁,兩人看著不像是商人。
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帶著的那股雷厲風行的氣勢,不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可是那都不重要,清玥才是最重要的,況且這麼多年清尚林在外頭生活的也不容易,太過隱私的東西她也不方便問。
做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可是現在權豐這麼一說,蘇落英心裡頭有了計較,她看著開在前頭的車子,裡頭坐著權璟霆和清玥。
「尚林的身份不簡單,自然清玥也是,這孩子這些年可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和她談過,她也答應我了不會在帝京胡來。」權豐張口說道。
蘇落英蹙眉,清玥因為身份調換的事情可能會對清家有所不滿,這點她清楚,可是也不會就為了這件事情將清家毀了,再說了,那孩子看著冷冷清清的,也不像是會做這樣事情的人啊。
而且今天是她的婚禮,在婚禮這天,她是不會選擇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那尚林呢?他和你,清建業都是一起長大的,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會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蘇落英腦袋裡閃過了某種可能性,她愣了愣神,「等一下,難道是因為,因為......」
清尚林的性子她多多少少是了解的,從小就重感情,清風將他帶回家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的撫養,在他的心裡,清風和清建國都是十分重要的家人,和清建業從小一起長大,他也不會對清建業太過分,在加上清水可是清風的親弟弟,愛屋及烏,他也不會對清家有任何的敵意。
可是清尚林對清家的態度不一樣,這麼想來,除非是和他們當年猜測的一樣,當年清建國的案子,和清建業有脫不開的關係。
清尚林這是要復仇啊。
「如果真的是尚林下的手,我們幾乎可能確定了,當年建國的案子,和清建業脫不了干係,所以他才會帶著清玥遠走那麼多年,才會回來復仇的。」
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理由了。
權豐按著太陽穴點了點頭,秦尚林這些年的變化不小,從他身上已經再也找不到當年那個周正亮堂的樣子,反倒是多了幾分陰沉。
權豐理解他的變化,可是很多事情,不是理解就能行的,這裡是帝京,是一個有法制的地方,無論任何人犯了任何錯,都有能夠制裁他的法度,不是胡作非為的地方。
「你現在也還只是猜測,別想了,等到詳細情況出來了再說吧。」蘇落英說道。
這也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能夠證明和清尚林有關係,猜想的再怎麼多也沒什麼用,等到確定了清家人的死亡之後再說吧。
車子很快回到了權府,門前掛著的紅色燈籠和貼著的喜字彰顯著今天的喜慶,這會兒天色也暗下來了,院子中滿園的紅色綢帶,長廊下亮著的燈照亮了院子裡頭的一切。
權璟琛和娜婭一起進的客廳裡頭,蘇落英權豐夫婦緊跟其後,老爺子這會兒還在看電視,看到他們回來了,高興的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分明。
「回來了。」
「爺爺。」幾人齊聲叫道。
權雨琳伸手揉著自己的臉,一下子倒在沙發上,今天跟著笑了一整天,這會兒感覺臉都不是她對自己的了,已經變得僵硬了,得好好的揉揉才行。
分明結婚的是連玥和權璟霆,怎麼那兩人看著還神采奕奕的跟沒事兒人似得,她就被拖著去應酬了所有適齡青年,真的是快瘋了。
權璟霆的婚禮都這樣,那等到權璟琛的也結束了,蘇落英的目光直接盯在她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她不是要瘋了。
「早點上去休息吧,我看你們也都挺累了。」老爺子點頭道。
婚禮權璟霆並沒有邀請朋友來家裡頭,因為繁瑣的禮儀他們從早上開始就得一直忙著,原本就已經很累了,要是再找一幫朋友到家裡頭來,那連玥就太累了。
這是他老婆,他捧在手心裡頭都害怕磕著碰著的寶貝,哪兒能隨便讓旁人折騰的,所以這鬧房這種環節,就省了。
連玥坐在床邊,她這會兒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身上穿著大紅色的絲綢睡衣,手上的毛毛巾擦著頭髮,身後被子裡頭還放著棗子和那些沒有收起來的桂圓花生,她好奇的問過了蘇落英,這東西不會要讓他們兩墊著睡一晚上吧,那醒過來這背上不得全部青了。
蘇落英樂不可支告訴她那些只是個禮信,睡覺的時候收起來就行了。
房間裡頭亮著暖黃色的燈光,紅綢幔帳隨著陽台吹進來的風微微波動,浴室裡頭傳來水聲,連玥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照片,她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結婚了。
她嫁給了最愛的人,也是那個最愛她的男人,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現在她都還感覺自己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覺好像在一個荒誕的美夢裡頭。
對面柜子上,兩個白色晶瑩剔透的平安扣躺在黑色的絨布盒子裡頭,在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輝,她踩著拖鞋上前,指尖微涼她看著兩枚平安扣,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浴室門被拉開,男人從裡頭走出來,手上端著一個檀木桶,將桶放在沙發邊之後,他對著女人招招手。
「過來。」
連玥聽話的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乖巧的坐在沙發上頭,男人蹲下來,這會兒身上穿了件和她一樣的紅色睡袍,兩人在一塊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對新婚夫妻。
衣服是傭人準備的,蘇落英說了,結婚這天自然是要穿紅色的才喜慶。
權璟霆伸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的將她小巧的腳掌上的拖鞋褪了下去,握著女人的足尖將她的雙腳放入了桶內,這會兒水面上浮動著紅色的花瓣,他指腹輕重有度的在連玥腳踝上按著。
「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也沒叫聲不舒服。」男人低頭說了句。
他手一下一下的按著,水面因為他的動作起了波紋,連玥低頭看著木桶,「我休息的時候換了拖鞋了。」
「一開始讓你穿平底鞋就不樂意。」權璟霆回了句。
高跟鞋這東西權璟霆看著也累,他知道這樣的高度女人踩一天會多累,腳會多疼,所以早上就說了讓她換平底鞋穿上,不過卻還是被女人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有誰穿著婚紗禮服腳上蹬了一雙平底鞋的,所以她寧願累點,也要穿高跟鞋,婚禮是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一天,她不要踩著平底鞋過,男人拗不過她也就放棄了,不過兩人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下意識的摟著她,有了依靠,這一天下來也不算太累。
「舒服嗎?」權璟霆問了句。
「舒服,你的按摩手法挺不錯的啊。」連玥哼了聲,低頭看著男人按摩的動作。
他這腦子還真的是什麼都會,按摩的手法都快趕上專業人士了。
暖橙色的燈光灑下來,給兩人身上渡上了一層暖意,地面上單膝跪地的男人動作認真,低頭一下一下的給女人按著腳踝,眉眼間透著認真,動作輕柔。
連玥腳踝上的酸疼這會兒也被驅散的差不多了,舒服的哼了聲,慢慢的靠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坐著。
「差不多了,你不用再揉了,一會兒讓媽媽看到了該說我不心疼你了。」連玥伸手捏著他的臉說道。
男人取了毛巾給她將腳從水桶裡頭取出來,擦乾淨水之後將人放在了沙發上,自己端著木桶到了浴室裡頭去。
連玥看了眼,踩著拖鞋走到床那邊,站在床邊她低頭看著上頭的紅棗桂圓和花生,這些東西要捧起來轉載口袋裡頭嗎。
肯定是要的,不然的話今晚上也睡不了,這麼想著連玥找了個布袋過來,低頭開始收拾床鋪。
權璟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老婆趴在床上,兩條腿蹬著被子,剝花生的樣子,他走過去站在來年月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在埋頭苦吃的女人。
「餓了?」
連玥鼓著腮幫子咀嚼的動作停了停,跟著抬頭看著他,「不是,我原本的打算收拾來著。」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吃起來了。
這個她自己也還是一頭懵。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輕笑出聲,伸手將人抱起來放到了一旁,自己在那邊開始收拾,連玥抓著一把坐在這一旁,看到他將床上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之後,男人走過去,伸手將人抱回來。
坐在床邊,連玥在他的大腿上,手上的東西扔在了一旁,呆呆的看著他。
「小饞貓。」男人指腹捻過她的鼻尖。
連玥臉上帶著笑意,環著他的脖子,鼻尖同他貼在一起,「權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很高興啊?」
「嗯。」男人嗓子眼裡頭透出來的聲音格外的愉悅。
「既然高興的話,要不要叫聲老婆來聽聽?」連玥眼角上揚,嘴角帶著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權璟霆低頭,咬著她的唇瓣張口,黏膩的叫了聲,「老婆。」
這兩個字他等了這麼長時間,也總算等到了名正言順的時候。
連玥高興的回吻他,「老公。」
乾柴烈火一觸即發,紅色的大床上兩人滾作一團,紅色的紗幔帷帳隨微微擺動,男人單手抱著她裹住,另外一隻手探過去,按下了床邊的按鈕。
兩邊雲錦織布的窗簾慢慢的從兩邊過去,在中間的位置合攏,擋住了外頭掛在空中的月亮,床頭的壁燈亮著,連玥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意亂情迷控制不住的男人,她指腹撫過權璟霆精緻的眉眼,從額頭撫到了下巴順著勾到了男人的喉結和精緻的鎖骨處。
「我們要個孩子吧。」權璟霆盯著她開口。
他想有一個眉眼像她,笑容像她,性子軟糯的女兒,尋常人在他的年紀,這個時候也都好幾個孩子帶著了,他不否認每次看到厲冥熠抱著寵兒的時候,他心裡的嫉妒和羨慕如同瘋了一般生長。
所以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連接了他們兩人血脈的孩子。
連玥勾唇,抬頭輕咬他的下巴,留下了淺淺的齒痕,「我是你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完完整整的,孩子的到來,是理所應當順水推舟的事情,在正常不過。
暖色無限,春意盎然,房間內氣氛越發火熱,守在門口的傭人聽得面紅耳赤的,可是嘴角卻是止不住的笑意,夫人說了,讓她們好好的聽聽,晚上的時候裡頭是個什麼情況。
也得看看明年她的孫子會不會出生,看著情況,明年冬天,蘇落英就能夠做奶奶了,這權家也會開始熱鬧起來,照這速度,三年不到估計就得抱倆。
......
清家廢墟。
消防隊和警局的人連著挖了一下午,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能夠挖到,清衍說的很明確,家人都沒有出去,應該這廢墟低下是肯定能夠找得到人的可是到現在為止,水泥板起了一塊又一塊,卻還是沒能夠找到應該存在的屍骨。
警隊的調查任務也在進行當中,他們查到了三天前有人送到了清家的一個包裹,也知道了清妤私自購買炸彈的證據,清妤的確是購買了最新型的微型炸彈沒錯,並且還在爆炸之前將清家所有的人全部都遣散走了,傭人也證明了清妤遣散她們的事情。
所以現在警方合理懷疑,是不是清妤自己安裝引爆了炸彈,目的是為了炸死自己的父母家人,警方也調動了從每條路通往清家的監控攝像頭,也沒見到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現在清家門前。
甚至連車輛都沒有,傭人說明了最近清妤和清家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和自己的爺爺父親甚至是每天都在吵架,並且在爆炸之前毫無緣故的將所有的傭人遣散,種種跡象都將證據指向了清妤,是不是她自己安裝的炸彈,炸死了自己的親人。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迅速找到清妤才行。
也許能夠從清妤的口中知道一些什麼真相。
清衍將清妤帶到清家的私人醫院住下,她這次的傷勢比從前都更加要嚴重,這會兒在手術室裡頭還在做手術,左眼眼球破損的太嚴重,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他等在手術室門口,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眼珠子連動都沒動過,清家那邊盯著的警局和消防隊剛剛來了消息,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人。
清衍甚至懷疑,那別墅下根本就沒有人,爺爺和父親是根本沒在家的,不然的話不可能到現在為止,連一個人都沒能夠挖出來。
大費周章的弄了這麼大的動靜出來,到最後別墅低下一個人都沒有,清妤被傷成這樣不說,清玥到底想要做什麼。
手術中的燈一直都沒能夠熄滅,他心裡頭現在還是煩躁無比,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也不知道這麼全力搶救能不能保住清妤的眼睛。
很快燈滅了,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走出來,清衍迎上去。
「清小姐的眼球是保住了,但是以後左眼看東西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沒有生命危險,接下來只要好好的看護就可以了。」
「謝謝院長。」清衍道謝。
院長微微頷首,手術室裡頭的清妤被人推出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隻眼睛被白色的紗布裹住了,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臉上的疤痕分明,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她肩膀的位置,漏出來的手背白皙,點滴順著透明的滴管一點一點的進入她青紫色的血管裡頭。
清衍跟著回到了病房,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臉,她被折騰成這個樣子,到現在清衍也不知道是應該怪她還是怪清玥了,清妤心裡的執念未除,如果不是那些執念,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就算她現在醒過來了,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恐怕對清玥會更加的仇恨,心裡頭魚死網破的信念會更加的猛烈震撼。
「妹妹,你好了之後我會馬上將你送出國,從此以後別再回來了,既然在帝京這麼痛苦,就出去尋找你另外一份廣闊的天空,這裡不適合你。」清衍指尖碰過她臉上的紗布,心中無力感倍增。
如果當年清家將清妤送出國的時候他能夠攔下來,能夠打斷了清建業和清水心裡頭的如意算盤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清妤不會這麼有執念,今天是權璟霆的婚禮,清衍一開始就猜到了清妤不會甘心,肯定會到婚禮現場去鬧騰。
原本已經安排了人盯著她了,可是不知道她從那裡帶的人也不知道,將他安排盯著的人都給趕走了,還沒等他驚訝尋找,清家出事的消息就已經傳過來了。
說起來,也還是他的監管不力。
「扣扣......」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你們是?」清衍起身,看著走進來的兩個男人。
兩人同時掏出了證件,「警察,我們過來是想詢問清妤小姐一些問題的。」
清衍蹙眉,警察不在清家那邊反而過來找清妤,這是怎麼回事。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清妤現在昏迷不醒,剛剛做完手術還沒辦法醒過來。」清衍指了指床上的人。
兩名警員齊齊看向了床上的病人,看到了她蒼白無比的臉色和兩頰邊上猙獰的疤痕的時候嚇了一跳,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清小姐這是?」
他們過來的時候也沒人說過清妤的情況這麼嚴重啊,這是怎麼了。
「既然清小姐不方便的話,我們能不能問問你呢請先生?」警員張口道。
清衍點頭,帶著人過去坐在了沙發邊上,看護馬上給兩人上了咖啡過來。
兩人掏出了紙和筆開始記錄,「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在你們家附近徘徊呢?」
「沒有,我早出晚歸的,也沒看到。」清衍公事公化的張口說道。
警員點頭,「那麼請問一下,清小姐和你們家人的關係怎麼樣,最近是不是很緊張?」
清衍感覺到了不對勁,看了看那邊躺著的人,「為什麼這麼問?」
詢問的問題是清妤和父母的關係,這不是太奇怪了。
「你只用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可以了。」警員張口道。
清衍想了想,「妤兒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兒,我爸媽很寵愛她,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是不用說的,只不過這兩天因為妤兒婚事的問題,所以他們之間吵了一架。」
警員點頭,光憑吵了兩架是不能證明清妤就是安裝炸彈的人的,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要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嫌疑,就得將人給帶回去調查才行,可是現在人還離不開醫院,輕易動彈不得。
「如果清小姐醒過來的話請馬上通知我們。」警員收了東西起身離開。
清衍站在病房裡越想越奇怪,出了醫院驅車去往了清家別墅,就算現在已經是夜幕降臨,這會兒廢墟上還是亮著燈,不少人點燈熬油的繼續作業。
這邊搜編了每一個角落的人們還在繼續加油,清家的別墅很大,三棟一體,這麼一垮下來,廢墟的面積瓦礫的數量自然是不用多說的了。
工作量十分的龐大。
帶著警員取證的林隊長轉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瓦礫邊上盯著廢墟看的清衍,他摘了手套走過去,站在了清衍身邊。
兩人上次因為蕭林的案子見過幾面,也算是認識了,清衍雖然是個商人,但是身上的功利心也沒多麼重,儒雅和熙的樣子讓林隊長對他十分有好感。
「清先生,請節哀順變吧。」林隊長開口道。
這樣子,清建業夫婦和清水,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家裡頭一天之內突遭橫禍,恐怕清衍也承受不住。
「我過來是想問問林隊長,有沒有什麼線索了?」清衍張口道。
林隊長看了他一眼,抖了抖手套,「根據傭人的筆錄和我們查到的信息,清妤小姐私自在境外購買了微型炸彈,並且遣散了所有的傭人,我們合理的懷疑她。」
其實說起來清衍也和林隊長有點交情,這也是清家的事情,他是清家的人,也不用瞞著,查到什麼說出來就是了。
清衍閉了閉眼睛,他想到了清妤被熊妮扔下來的樣子,現在算是明白清楚了,恐怕清妤購買炸彈,是到權璟霆的婚禮現場去了。
她心裡的執念如同瘋了一般的滋長,仇恨如同藤蔓一般,最終導致她還是做出了瘋狂的事情。
「現在就等著清小姐甦醒之後做筆錄了,畢竟現在她是唯一的嫌疑人。」
這一般人是不會買炸彈來玩的,整個帝京也就尋到了這麼一個來源,剛剛炸彈專家也過來看過了,這樣面積的建築物炸毀程度,的確是清妤購買的炸彈能夠造成的威利。
無論清妤是不是炸毀別墅的人,她購買軍火就已經是犯罪,這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現在他們派過去的人正守在清妤的病房外頭,只要她甦醒過來情況穩定了,就將人帶到警局去。
「你看上去好像並不驚訝啊,清衍?」林隊長看著他。
這麼冷靜的樣子,會不會真的是被這件事情給打擊了,畢竟一天之內連著失去三個親人,唯一的妹妹是嫌疑犯不說,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頭生死未卜,恐怕清衍也快被打垮了。
如果清妤醒過來之後證明了她就是安裝炸彈的人,恐怕清衍會更加的承受不住。
「謝謝你們,那麼後續就麻煩各位了。」清衍面無表情的盯著對面正在用起重機進行挖掘的現場。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報應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清建業這些年為了清家的生意,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無辜人的血,老爺子從上個世紀將清家交給清建業開始就一直信佛入廟,也不過是求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該來的總是會來,只不過早和晚的區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