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見面

  這是蕭林從被抓走之後，蕭家母女第一次能夠見到他，也是第一次獲得探視的權利，趙嬌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雖然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但是還是有很多東西想要帶過去給蕭林。

  這案子也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去，幾個月都是有可能的，她想著給蕭林帶兩套衣服，做點吃的什麼的，雖然見面時間只有五分鐘，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能夠確定蕭林的安全，這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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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好了沒有啊？」蕭曉從樓上下來。

  這些天都沒好好的睡覺，臉上黑眼圈還是一大串的，今天要見蕭林，兩人總不可能都帶著一張憔悴的臉過去，所以她抽空換了衣服也化了妝，蓋蓋臉上憔悴的神色。

  「好了好了。」趙嬌拿著食盒走出來。

  蕭曉看了滿桌子的東西，心裡頭一陣酸澀，趙嬌心裡對蕭林的擔憂，從來都沒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也是害怕她擔心，這會兒，都表露出來了。

  「那我先把這些拿到車上去了。」蕭曉拎著食盒走出去。

  「小心一點，裡頭的湯別灑了。」

  「我知道。」

  趙嬌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檢查機關已經準備正式對她提起訴訟，現在屬於是保外候審的階段，是不能夠出帝京城的。

  公司這次生死攸關，不光查出來漏稅和資本問題，還有更加嚴重的商業犯罪嫌疑，對於這些蕭曉是一點都不擔心的，趙嬌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

  這麼多年和蕭林的耳濡目染，讓她不會做出這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只不過調查的時候總是得會出點問題的。

  「不讓秘書跟著沒問題嗎，一會兒你不是還要去公司？」蕭曉開著車子問道。

  坐在副駕駛上的趙嬌點頭，「公司亂著，他們也都忙著，就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過去就行。」

  「媽，公司真的沒問題嗎？我看新聞上寫的是真的挺亂的。」

  趙嬌指尖按著太陽穴搖頭，「沒關係，你不用太擔心，公司調查都是這樣，沒什麼問題都會有問題，左不過一些罰款而已。」

  這個說的倒是事實。

  因為調查的緣故，連公司的併購計劃都已經暫時擱置了，不過趙嬌也沒那麼多的興致去管，一些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蕭曉開著車很快就去到了檢察院大門口，今天門口的警衛倒是沒有將她們攔下來，直接放行了。

  出來接他們的白處長看到兩人大包小包的樣子都有些愣住了。

  「給我吧，你們帶的東西真的是挺多的。」白處長對著兩人伸出手。

  趙嬌將裝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的袋子遞給了他，「麻煩你了。」

  「老蕭已經在等你們了，上面下了命令，能夠讓多給你們五分鐘。」白處長說出這個好消息。

  趙嬌面色欣喜，「真的嗎？」

  這真的是最好不過的消息了。

  「不過你們也得好好的勸勸老蕭才行，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僵持對大家都不好。」白處長擔憂道。

  趙嬌和蕭曉面色沉重，他們這會兒選擇讓家屬過來見蕭林，意在突破蕭林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家人的話，很多時候挺關鍵的。

  蕭林已經在會客室裡頭等著了，白處長將兩人帶到了門口就沒再前進了。

  「你們進去吧，多勸勸老蕭。」

  趙嬌和蕭曉拎著手上的東西走了進去，這裡是最普通的會客室，簡單的沙發和桌椅配置，蕭林坐在最中央的沙發上，身上的衣服還是上次進來的時候穿著的。

  不過好在他手上並沒有戴手銬之類的東西，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有些頹廢，卻已經比那些階下囚要好很多了。

  想來也是這裡頭的人特別安排的，讓他在見家人的時候還是周正一些來的好。

  「爸！」蕭曉手上的東西扔在了茶几上，抱著蕭林的脖子不撒手。

  「爸，我好擔心你。」蕭曉抱著他，眼眶泛紅。

  蕭林拍了拍她的肩頭，面色柔和，「沒事，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撒嬌呢？」

  趙嬌低頭悄然抹去眼角的淚水走過來，「衣服我已經交給他們了，將你身上這身衣服換乾淨了吧，還有，這裡頭估計吃的也不太好，這麼幾天我就看著你瘦了一大圈。」

  她說著將盒子裡的糕點都取出來，「這些都是你喜歡的，嘗嘗吧。」

  蕭曉鬆開父親坐到了一邊的位置上，看著趙嬌遞過來的飯菜。

  「帶這些做什麼，我在這裡頭也不是吃不到。」蕭林嘆氣。

  「家裡頭的東西總是要比外頭好的，你多吃點，等到你出去的時候我再安排家裡的傭人給你做。」趙嬌說著將一塊桂花糕放到了她的手上。

  「你將東西送過去了沒有？」蕭林看著手上的糕點問道。

  趙嬌點頭，「給了，所有的資料全部送過去了，你放心吧，他們也承諾了會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

  蕭曉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滿臉的好奇，卻是不敢張口發問。

  「為什麼，你在將資料交出去的時候沒有要求權少伸手幫幫你呢。」趙嬌險些哭出來。

  她知道蕭林的性子是什麼，他不會用清建國的案件資料去要求任何人為他做任何的事情，這是他的骨氣，也是他最後的自尊，容不得踐踏。

  「這湯不錯，手藝長進了。」蕭林喝著碗裡的湯，卻是沉默了半響，「好長時間沒好好的嘗過你做的菜了。」

  趙嬌心裡一陣酸澀，「等你回家了，我再給你做。」

  他的工作性質原本就是忙碌的，趙嬌也不清閒，兩人能夠湊在一起的時間一年到頭也很少，每次趙嬌將飯菜做好了之後等著他回來，要麼就是突然有任務要出門，要麼就是飯菜已經涼了。

  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十分的少，更加別說吃到趙嬌做的飯菜了。

  「曉曉這兩天怎麼樣？因為我的事情，你受委屈了。」蕭林看著女兒，滿目愧疚。

  「沒有，誰敢欺負我呢，爸您別多想，清者自清，我已經找到冤枉你的人了，很快就能夠洗刷你身上的冤屈了。」

  蕭林握著碗的手一緊，抬頭看著她鄭重其事的說，「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太危險了，聽話，好好在家裡裡頭呆著，等到風頭過去了再出來，聽到沒有？」

  「爸，您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光天化日，沒人敢對我做什麼。」蕭曉安慰道。

  想到了蘇平邦的秘書送過來的那幾張照片，蕭林閉眼嘆息，很多事情，誰都沒辦法給個徹底的結論。

  蕭曉的安全，現在是他最關注的。

  「蕭曉，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媽有話要說。」蕭林看著女兒說道。

  蕭曉看了眼兩人，知道這會兒也不是矯情的時候，起身出了房間。

  趙嬌坐在他對面的位置，看著男人嚴肅的臉，心裡頭莫名的有點不舒服。

  「東西已經交給權璟霆了，我要做的事情，他肯定會幫我做到。」

  「你想說什麼？」對面的女人眯眼。

  蕭林臉上帶著笑容，伸手拉住了女人放在他身上的手掌。

  「這麼多年嫁給我，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不是一個好丈夫，讓你一個人面對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對不住了。」

  趙嬌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樣貼心的話，卻是鼻頭一酸。

  「沒有，我很幸福。」

  「你不用安慰我，這些年，你有丈夫過的跟沒丈夫一樣，就連你懷孕生孩子我都沒能夠在你身邊陪著你，讓你一個人過了鬼門關……」

  「女兒從小到大，是你一個人料理她的事情，逢年過節我們也沒辦法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今年同你的訂婚紀念日是我唯一為你做的一件事情……」

  結婚紀念日晚宴那天他都只是出現了一個小時就馬不停蹄的回了警局了。

  這麼多年，他們這樣的人雖然算不上是風餐露宿，但卻也是過著沒有家庭的生活。

  趙嬌為了讓女兒能夠有更加好的生活而選擇了做生意，兩人這些年便更加是聚少離多，現在想想，他這個做丈夫的，是真的失敗。

  「不說這個，你要是真覺得對我有虧欠，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去環球旅行，你好好的陪我，將過去那二十多年的時間補回來。」趙嬌靠在他肩上，眼眶泛紅。

  蕭林看著禁閉的房門，隔絕了同外面的世界。

  「這二十年，我每天晚上都能夠夢到建國，柳葉，還有清老爺子，我總是看到他們在對我笑，轉而變成了滿目的猩紅血跡，每一夜，都沒辦法忘記。」

  「我知道，可是你已經將所有的案件證據呈交給了權璟霆，我相信他能夠替建國平反，你不是也是這樣相信的嗎，放下吧，蕭林，你內疚了二十年，應該放下了！」

  他每一夜都被噩夢折磨，當年為了自保，蕭林不得已放棄了清建國，可是後面清家所有人的死亡，是他們都始料未及的。

  況且清建國的案子已經拍板定釘了，通敵叛國，對於一個軍政處的幹部來說，這無疑是死罪。

  誰能夠想到清建國會絕望自裁，清風聽到兒子的死訊之後突發性死亡，柳葉會帶著女兒自焚。

  清家的慘案讓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根本沒想到會這樣。

  「如果我當時再勇敢一些，也不會變成這樣，我始終是個罪人。」

  「沒有，你不是。」

  「這一次，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夠熬的過去，你答應我，我如果不在了，帶著蕭曉離開帝京，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趙嬌搖頭，「你不會有事的，只要你是冤枉的，就一定不會有事，蕭林，你不能絕望啊。」

  人最怕的，就是絕望。

  清建國的下場，讓她到現在都還在後怕，蕭林無論如何，不能走上那一步。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你要記住，我不允許有萬一，你不能扔下我和曉曉，絕對不可以。」

  這不是她的請求，是命令。

  前半生的相互扶持，讓她已經沒有辦法去面對後半生的分離了。

  「扣扣……」門口傳來響聲，「時間到了，蕭太太，請您出來。」

  蕭曉推開門進來就看到母親紅了眼眶，她走過去拉著趙嬌的手。

  「媽，到時間了，我們該走了。」

  蕭曉看著父親，從進來到現在，她這才發現，短短几天，他蒼老了許多，讓人都不敢認了。

  父親嘴邊的鬍渣是那麼的明顯，從前就算沒日沒夜的加班也沒見到他憔悴成這樣。

  整個人眼瞅著就瘦了一圈。

  「爸，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很快就會結束了，您不是相信法律會給您一個公平的處理結果的嗎。」

  所以更加需要保重身體，蕭林他們這樣的人，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只相信國家會給一個清白。

  就算見慣了黑暗，也還是相信光明。

  「回去吧，都不用擔心。」蕭林對著她們露出安撫的笑容。

  趙嬌收回依依不捨的目光，和蕭曉一起走出門外。

  在兩人的背影消失的時候，蕭林肩膀垮下來。

  「媽，我送你去公司吧。」蕭曉摟著趙嬌說道。

  她搖頭，「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送你過去，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不用了，一會兒他們過來接我，你放心吧。」

  公司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人仰馬翻，還是不適合讓蕭曉看到。

  只會讓她更加的擔心而已。

  兩人正說著話，那邊秘書和司機就過來了。

  「我先去公司了，你開車小心點。」

  「我知道了。」

  趙嬌坐在車上，單手揪著心臟的位置不動，眼淚幾乎掉下來。

  前頭的秘書和司機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繼續開車。

  這麼多年，趙總什麼時候這麼軟弱過，肯定是見到了蕭局長，心疼了。

  很多事情，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

  夜幕降臨，這段時間七點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清家門口已經陸陸續續的有賓客到來，清家這是近兩年來第一次這麼熱鬧的辦一次宴會，卯著心思要過來巴結的人絡繹不絕，自然是不會有人遲到的了。

  清建業夫婦帶著清衍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張雪身上披著棕色的皮草，看上去貴氣十足。

  清妤穿著張雪帶人送過來的禮服站在大廳裡頭，一身淡紫色高端貴氣，老爺子這會兒在樓上休息，畢竟年紀也大了也不能應付太多的人，大約得等到差不多人都到的時候才從樓上下來。

  她站在自助餐區的位置，手上拿了杯香檳，看著陸陸續續走進來的賓客，腳上一雙高跟鞋踩著的確不是那麼的舒服，看了看手上的香檳，清妤往沙發上一座。

  一會兒指不定得站多長時間呢，這會兒能多坐一會就多坐一會。

  蘇平邦是和蘇葉一塊進來的，父女兩挽著手，姿態親昵，到了門口的時候就遇上了蘇珂，這樣的場合是最好的應酬交際的場合，尤其是清家的場子，來的人都是商業大亨一樣的地位，對於她們這樣事業型的人來說，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了。

  張雪大老遠的就見到了過來的蘇家父女，心裡頭默數了兩下，這蘇家不是有三個女兒的，怎麼這次就過來了兩個人。

  「清總，別來無恙啊。」蘇平邦對著清建業伸出了手。

  兩人雙手交握之後鬆開，清建業看著蘇珂和蘇葉笑了笑，「這蘇家兩位千金，是生的越來越好看了。」

  蘇珂和蘇葉禮貌的微微頷首。

  「這蘇雲怎麼沒過來？」一旁的張雪張口問道。

  四周看著蘇家父女的人也這才反應過來，這蘇家的女兒，還真的是少了一個。

  蘇平邦臉上表情未變，「蘇雲身體不舒服就沒過來，改天我讓她帶著禮物登門拜訪老爺子。」

  這周遭的人都知道蘇雲和清衍相親了的事情，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這蘇家二小姐這樣的場合是肯定必須要過來的，因為以後保不齊這清家就成了她的婆家了，沒想到這會兒沒見到人過來。

  清衍站在幾人左邊的位置招待來賓，聽到蘇平邦的話之後眯眼盯著他們看了眼。

  蘇家三人進了大廳裡頭，蘇平邦很快就被人攔下來開始攀談，蘇珂也找了自己的商業合作夥伴開始交流，唯一清閒下來的就是蘇葉一人。

  她斜眼就看到了休息區那邊坐著的清妤，她身邊空空如也，沒見到男人的蹤跡。

  蘇葉心裡頭安慰了一些，伸手從路過的服務生托盤裡頭取了一杯酒，捏著杯子往清妤的方向過去。

  正在低頭想事情的清妤注意到對面人落座，她抬頭就看到了滿臉悠閒的蘇葉，今天清家的場合，蘇家自然是在邀請之列的。

  「一個人？」蘇葉搖晃著手上的杯子張口。

  清妤懶得搭理她，動手取了面前的蛋糕開始食用，蘇葉倒是也不惱，這人不喜歡搭理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都習慣了。

  「今天你爺爺八十大壽，怎麼你男朋友不過來？」

  「怎麼，這樣的場合，不會說他忙著沒空呢吧？」

  對面還是一陣沉默，蘇葉倒是不惱，看著不搭理她的女人也知道無趣了，自己拿著杯子起身過去，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既然權璟霆和清妤真的是兩情相悅的，那麼她也沒辦法阻攔什麼。

  只不過，如果清妤和權璟霆真的結婚，在婚禮那天，她會送一份大禮。

  一份十分大的禮物。

  清衍轉身進客廳的時候見到了清妤一個人在休息區那邊，同周遭熱絡的情景格格不入，她原本就不喜歡舔過喧鬧的環境，就讓她安靜的坐在那裡也沒什麼。

  只不過，畢竟是清家的場子，她還是需要多注意一些的。

  「妤兒。」男人走到她身邊張口叫道。

  清妤放下杯子仰頭，「嗯？」

  「一會兒我估計走不開，要麻煩你多照應一下了。」

  「哦。」

  看到她答應，清衍上樓去準備接老爺子下來，在樓梯口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來就看到了上面跳動的電話號碼。

  「餵？」隨手拉開了一間房門走進去，清衍站在門後接了電話。

  「已經找到蘇雲的位置了，四周都被人看守著，大約五六個的樣子，也不多。」

  和他說話的是他安排跟著清建業秘書的私家偵探，他花重金聘請了對方過來，目的就是為了找到蘇雲的位置。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回應。

  「我知道了，將位置定位發送到我的手機上。」

  「明白，那你是要現在過來帶人走嗎？」對面的私家偵探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將詳細位置發過來之後你就能走了，不要讓那邊的人發現。」

  「明白。」

  掛斷電話，清衍站在房間內思索其中，蘇雲的位置已經找到了，最好還是越早能夠將人帶出來越好，一會兒想辦法聯絡安保公司的人過去將人帶出來就行。

  只不過，清建業和蘇平邦那邊是瞞不住了，到時候他知道這些事情，很快就會被清建業知曉。

  收了手機準備下樓的時候，他看到了老爺子穿著唐裝出來。

  「爺爺。」

  「你怎麼在這兒？」老爺子看著他。

  這樣的場合，清衍應該在樓下招呼賓客才對。

  「我上來拿東西，我扶你下去吧。」

  清衍上前一步，扶著老爺子準備往下頭過去。

  大廳裡頭的來賓都已經差不多了。

  老爺子是今晚上的主角，一旦出現，當然是眾星矚目的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老爺子身上，忙著過來打招呼。

  「老爺子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

  「老爺子今天精氣神可真好，生日快樂！」

  清妤現在遠處看著清衍和老爺子的一同出現，客廳裡頭瞬間熱鬧起來。

  過生日原本就是最應該高興的。

  「過去陪著一起招呼客人，你好歹是主人，別失禮了。」張雪在她身邊吩咐道。

  清家的場子，她的確是不應該砸了的。

  遠處，蘇葉現在角落裡頭，手上的香檳不斷搖晃。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可以放下的，沒想到，這事兒，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做到的。

  反正她跟清妤的梁子是結下了，也不介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