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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寂寞

2024-05-26 14:12:45 作者: 蘋果小姐

  孫澤年朝著周懷山抱拳作揖,賠笑道:「周兄大度,莫要和他們幾個臭小子計較。」

  說著,孫澤年狠狠瞪了孫瑾一眼,「還不趕緊給你周伯賠禮道歉!」

  不等孫瑾說話,周懷山一擺手。

  「不敢不敢,我看上去好像沒你老,不敢給他當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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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澤年......

  啊?

  周懷山就又道:「你兒子?」

  孫澤年一斂心頭狂奔而過的MMP,賠笑道:「教子無方,讓周兄見笑了。」

  「見笑倒是談不上,畢竟我還見過更好笑的,就是你兒子說我坑周懷海的錢,這什麼情況?」

  孫澤年有些跟不上周懷山的話。

  沒好氣再瞪了孫瑾一眼,朝周懷山賠笑道:「誤會,誤會,都是我們的不是,周兄大度,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

  周懷山倒是不大度,他還想計較。

  但是他肚子餓了。

  「罷了,給我道個歉,你回家自己個教育去吧!」

  下顎一揚,周懷山做出一副本人大度的表情,然後朝周青遞了個眼色:我餓了!

  周青......

  那你還不鬆手。

  啪。

  周懷山立刻就鬆手了。

  學子讓他勒的差點斷了氣,偏偏全身發麻,就是使不上勁兒。

  這一鬆手,他撲通跌到,直接跪下。

  其他學子......

  要行這麼大的道歉禮?

  還沒等反應呢,跟著就撲通撲通跪下。

  周懷山......

  周青......

  沈勵手腕一用力,一顆小石子直擊孫瑾膝蓋,孫瑾猛地吃痛,撲通也跪下。

  跪下那一瞬,孫瑾差點原地炸了!

  他憑什麼給這個老莊稼漢跪!

  心頭的憤怒就像是山洪爆發,一捏拳,孫瑾蹭的起身。

  只是不及他動,沈勵又一顆小石子飛射過去。

  孫瑾再次吃痛,睚眥目裂面目猙獰跪在那裡。

  孫澤年......

  我讓你道歉你不至於下跪啊!

  周懷山大度的擺擺手,「以後注意點,別到處血口噴人!」

  說完,不再多看他們一眼,拉了周青就走。

  好餓啊!

  我要吃肉!

  隨著周懷山他們一進慶豐酒樓,門口看熱鬧的人也散了。

  孫澤年青著臉一把提起孫瑾,帶著人快速離開。

  他們就住在慶豐酒樓對面的祥源酒樓。

  一進自己的客房,孫澤年壓著聲音怒道:「你去招惹他做什麼?踏踏實實等著知府那邊不就行了?」

  孫瑾憤憤道:「爹,我就是看不慣周懷山那得意的樣子。」

  縣試的案首,分明應該是他!

  憑什麼是周懷山!

  憑什麼!

  孫澤年知道兒子心頭的痛,無奈嘆了口氣。

  「縣試已經過去了,一個案首不值什麼,你好好應對府試。」

  頓了一下,孫澤年覷著孫瑾,「你們今兒是受了周懷海挑唆吧?」

  孫瑾就點了點頭,「他給了我們一人三十兩銀子。」

  孫澤年便道:「以後,你離周懷海遠點。」

  孫瑾有些不解,「爹你和他......」

  「要不是他兒子在京都任職,你以為我願意和他來往!不過是為了給你留條路子,可你離他遠遠的,那人又壞又蠢,沒得帶歪你。」

  孫瑾蹙眉張了張嘴,沒多說,點了點頭。

  孫澤年就拍拍他肩頭。

  「別多想,知府那邊咱們已經打點好了,等到考試結束,你是案首,周懷山被檢舉作弊,今兒你受的委屈就都賺回來了。」

  「嗯。」

  這廂,孫家父子說著話,那廂,周青他們已經在一樓大堂點了一桌好菜。

  有了剛剛一出,慶豐酒樓里的客人們也算是認識了他們。

  得知周懷山是自學成才又是清河縣縣試案首,有不少學子專門過來打了招呼。

  天色漸晚,一樓大堂,氣氛一片祥和。

  幾乎每一桌都在討論著明日的考試。

  周懷山給周青夾了一塊烤羊排,「閨女,別生氣,人不和狗計較!」

  周青正要吃,不知從哪突然竄出一條狗子。

  在周懷山語落那一瞬,那狗突然前爪趴上飯桌,目光咄咄看著周懷山。

  那目光,赫赫然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我不是你們最忠實的朋友?

  這目光,濃縮成一句簡短精悍的話,便是,「汪!」

  周青......

  「爹,它好像和你說話了。」

  周懷山......

  「我不配!」

  沈勵忍俊不禁一笑,夾了一塊排骨丟給狗子。

  狗子嘴一張,熟練的叼著排骨搖著尾巴走了。

  周青轉頭看向沈勵,「這狗看上去和你有點熟啊。」

  沈勵就笑道:「以前來府城辦事的時候,在這酒樓住過,它是酒樓老闆養的。」

  周懷山頓時大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剛剛真以為它是衝著我來的!以後絕對不能把人渣比作狗,太侮辱狗了。」

  正說話,祥和的大堂,忽然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伴隨著叫聲,一個學子啪的拍著桌子站起來,雙手插進頭髮。

  「我靠!我沒有報名!我整整苦讀了兩個月,我居然沒有報名!我苦讀了個什麼?寂寞嗎!」

  學子一聲慘叫,大堂里其他客人齊齊一愣。

  短暫的向那學子投去同情的一瞥,旋即議論聲轟得爆發。

  「爹,我報名沒?」

  「先生,我報名沒?」

  「姐夫,我報名沒?」

  ......

  人人開始向身邊人核實自己到底報名沒有。

  考試前夕,氣氛徒然緊張到爆!

  那個沒有報名複習了個寂寞的學子,遊走在每一桌旁,試圖找到一個同類人好讓自己得到一絲安慰。

  畢竟,同一種痛苦一旦兩個人得了,那就痛苦減半了。

  可惜......

  痛苦只是他自己的。

  於是,那學子長嘆一口氣,「你們去考吧,我就等著看看,到時候誰參考了明年還和我一起來考。」

  眾學子......

  想挨揍嗎?

  群毆那種!

  鬧哄哄的一夜,總算是在夜深時漸漸靜下來。

  有人最後一搏臨陣磨槍,有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有人......有周懷山倒頭就睡。

  要不是周青輾轉反側一夜難眠,第二天周懷山怕不就是也要複習了個寂寞了。

  翌日一早。

  天還未亮,學子們就早早聚集到府衙門口,等待衙役的審核檢查,陸續進入考場。

  周懷山這個參考的走的沒心沒肺穩若泰山。

  周青這個送考的在送了周懷山之後,惴惴不安的立在府衙外面,緊張的總想上茅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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