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簽下不平等條約的長生寺

  長生寺四大神僧一起出手，這世間無人敢小覷，然而蘇恆卻輕描淡寫的抬起手掌，中食二指合併而出，一指驚天。

  驚天指！

  老方丈釋信玄眼皮一跳，場中無人能看透這招驚天指，唯獨他看出了一點門道。

  這一指看似隨意平淡，然其中蘊含著超脫生死的法則之意，四位神僧相互配合雖然默契十足，但絕不是這一指的對手。

  

  仿佛驗證了釋信玄的猜想，慈懷掌中的金光符文無聲破碎，化作無數微小的碎片，他引以為傲的符文印在驚天指面前顯得無比脆弱。

  慈心的怒目金剛一拳未出，整個人已經被一指點出殿外，魁梧的身軀在空中便開始縮小，體內肋骨層層斷裂，鮮血染紅了寺內的青磚。

  慈念手中的萬千佛花，金光耀眼，然而璀璨只是短短一瞬，金色佛花便化作黑白死氣，枯萎凋零。

  釋信玄看到驚天指威勢不減，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口中發出一聲低吼，太陽穴高高鼓起，蒼老的手臂青筋凸起，一把擋在空陽身前，渾身上下金光爆射，整個膚色都塗上了厚厚的金沙。

  這一刻，所有人才想起釋信玄早年遊歷江湖的稱號，金剛不滅！

  老方丈一身奉獻與長生寺，自然要保下長生寺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空陽。

  蘇恆眼中絲毫無波動，驚天指繼續前行，點在釋信玄那金色身影之上。

  伴隨著『鏗』的聲響，釋信玄身上那道金光瞬間被黑白二光吞噬，金光消逝而去，老方丈一身袈裟被無數氣勁劃開，撕碎。

  「噗……」釋信玄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倒後而去，連帶著空陽一起被砸飛數米。

  這就是天榜第一的實力嗎？

  饒是出家人心境平和，無喜無悲，長生寺內的僧侶看到這般情形後還是露出吃驚之色。

  四大神僧加上方丈，居然不是這魔頭一招之敵？

  「你們很不錯，能擋住我這一招，那麼接下來呢？」蘇恆傲立人群之間，視周邊僧侶無物，緩慢抬起手掌。

  一股無與匹敵的氣勢在羅剎殿內聚集而起，蘇恆只是一個簡單的抬手動作，長生寺的僧人就已經猜到這是什麼招式，正是那一掌破了蜀山七劍的魔教絕技，掌緣生滅！

  「阿彌陀佛，蘇教主既然想帶人離去，那便離去就是，還望高抬貴手，就此放過我寺這些小輩，善哉善哉。」一白眉僧人從殿外走進，一身灰色袈裟，慈眉善目。

  「悟德師叔！」

  「悟德師伯！」

  不同的呼喊從殿內響起，即使老方丈釋信玄也要喊上一聲師伯，乃是長生寺悟字輩的高僧，常年居於長生寺後山，閉關數十年久已。

  這是打了小的，就來老的？

  蘇恆詫異的打量著來人，一個比釋信玄還要老的和尚，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接下自己一掌。

  悟德衝著蘇恆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蘇教主有禮了。」

  蘇恆看著悟德，笑道：「老和尚，小的打不過就喊老的來，你們長生寺難道就是這副德性？」

  悟德再次行禮：「蘇教主武功蓋世，就算老衲出手也定不是閣下的對手，只是老衲這幾位晚輩如今掌管長生寺，若是他們都死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人選來接管，若無人接管，那雲州等於便無長生寺，必生大亂，無數百姓也將面臨生靈塗炭，老衲觀蘇教主今年來的改變，勸言教中之人行善，定也是心懷慈悲之人，還望蘇教主看在雲州無辜百姓的份上就此高抬貴手。」

  「老和尚，你這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吧？雲州沒了你長生寺就要生靈塗炭？就算想讓我放過你等，也要找個好點的藉口吧？」蘇恆此時將一代魔頭的猖狂表現的淋漓盡致，一口一個老和尚，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品質，這幅模樣，讓很多人想起了一年前的蘇恆，霸道、猖狂，敢和整個天下為敵。

  而如今的蘇恆，正是悟德口中的心懷慈悲之人……這句話至少蘇恆是贊同的……

  悟德嘆息一聲：「雲州不是中州，王令之下，到了雲州，餘威不存三，長生寺這些年來在雲州雖無建樹，可也壓制諸多門派不敢異動，武林之人天性好鬥，若沒有了長生寺的牽制，必定大亂，到時苦的還是雲州百姓。」

  悟德硬是將四大神僧和釋信玄的性命扯到了雲州百姓身上，蘇恆也是好笑，不過本來也沒打算大開殺戒，像悟德這樣的高僧，長生寺後山還有許多，真要一起出動，蘇恆也殺不了，就算真的殺了長生寺一干高僧，到時武林各派必定膽戰心驚，人人自危，懷疑蘇恆的用意，是不是想藉此一統武林，搞不好會聯合起來抗衡魔教。

  蘇恆想了想，道：「行，老和尚你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不過剛剛和你們寺內這些高僧一戰，我感覺自己受了不小的內傷，需要靈丹妙藥調養下身體，對了，一般的藥可不行，需要那個神跡里開出來的才管用。」

  蘇恆此話一出，整個長生寺內僧人個個面色古怪，紛紛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四大神僧和釋信玄，在看看完好無損的蘇恆，一陣無言。

  饒是悟德修行多年，早已看透紅塵，如今聽到蘇恆的話也是滿頭黑線，也慢慢想起眼前這位可是有前科的，當初在長壽山就用一本長壽功坑走了長生寺一個神跡，如今又來這招。

  神跡的重要性誰都知道，可是為了能送走這魔頭，悟德只能忍著肉痛讓寺內僧人取一個神跡過來，算是簽下了這個恥辱條約。

  蘇恆接過神跡，放在手中看了看，然後一臉疑惑的看著悟德：「老和尚，我說過只要一個的嗎？」

  就算悟德脾氣在好，聽到蘇恆這話也差點沒跳起來，他長生寺何時受過這等屈辱，不過這大魔頭武功蓋世，長生寺也沒有呼出一切的膽量，只好強忍著怒火，再次衝著一邊等候的僧人揮揮手，又取來一個神跡。

  兩個神跡在手，蘇恆算是滿意了，這次收穫很不錯，拿到了靜心石，還收穫了兩個神跡，戰果很豐厚。

  簽下不平等條約之後，長生寺總算送走了這個大魔頭，寺內再次恢復起生氣。

  蘇恆帶著司徒禪心離開了長生寺，司徒禪心目光呆滯，眼邊還有未乾的血痕，她的眼睛，已經瞎了。

  「司徒姑娘，這心魔你壓制的住不？」蘇恆問司徒禪心，這一路上，他用靜心石幫助司徒禪心緩和住了心魔的發作，對付心魔，他並不拿手，只能把司徒禪心送回道門。有些愧疚的是，司徒禪心墜入魔道，自己也有很大的關係。

  「我沒事，今天多謝蘇教主，否則我已葬身於長生寺。」長生寺想關押司徒禪心那是不可能的，按照她的性子，若是無力反抗，那只能拼死一搏。

  蘇恆點點頭：「沒事，以後你心魔要是發作了，想殺人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把空陽那禿驢給你找來。」

  司徒禪心：「……」